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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

第六章相互設套
我們邊吃邊喝聊了很久,銘紅不時也插了一句調皮的話語,氣氛很歡愉。就要酒足飯飽之際,古成博士藉著酒勁,搖搖晃晃地從座位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駱洛啊,你說,我們的交情如何?」
我聽著心裡一樂,果然,今晚的主題來了。我就說嘛,和這老頭那麼熟了,他沒有必要這樣破費來宴請我的,若說沒有什麼事情要拜託我,鬼才相信。但是既然他這麼說了,我自然也不能駁了他的面子。而且我現在遇到的陳雷這件案子,也要趁此機會借助他的幫忙,怎麼說他都是心理學的權威。我暗暗想著,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博士,你這是什麼話?咱的交情,那還用說嗎?」我也假借酒勁說。
「既然這樣,我也就直說了,有個事,還想拜託你一下。」古成看時機已到,便不再和我拐彎抹角,老狐狸……
「是嗎,什麼事啊?」我問,剛問完我就想扇自己一個耳光。不爭氣啊,怎麼就問得這麼快呢,好奇心能害死一隻貓,我承認我的好奇心的確很大,這回先讓老狐狸贏一手了……
「是這樣的,我和我的一個研究小組是前天來到H省的,本來是想來考察一下這裡的人們的思維觀念的,因為我現在進行的一項研究會涉及到人類的普遍思維方式。但是就在前天晚上,我從首都一起帶過來的一個研究項目的圖紙居然不翼而飛。起先我還以為是我落在哪了,後來仔細想想,我自從把圖紙放在我的密碼箱中後,就再也沒有動過了,所以我覺得是被人偷走了。」
「圖紙被偷了?」我這才明白這老狐狸為什麼這麼大方到富豪酒店宴請我了,原來是他的研究項目的圖紙被偷了啊,這可挺嚴重的。我前面已經說過了,古成博士是對國家來說很重要的一個科學家,這點從他被配給了保鏢就可以看得出來。所以說密碼箱中的那個圖紙,應該是屬於國家機密的,如果遭竊,那也就相當於機密被洩露。
「這種事情,你應該可以申請調動國家安全部門來調查的吧。」我又問道。
「我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了,他們也已經派人過來了,可是到現在還是沒什麼線索。」古成博士聳聳肩,顯得很是無奈。
「既然專業密探都調查不出來,那您來找我,也太抬舉我了吧。而且這不才過去一天嘛,破不了案也正常啊。」不就是破了幾個大案子,古成博士這老狐狸也太看得起了我。安全局的密探,我可不敢說能做得比他們好。
「什麼叫才一天,這可是機密圖紙啊。而且不是我抬舉你,以前你辦案的時候我都在你旁邊,我知道你的能力。」古成博士現在哪還像個喝醉酒的人啊,簡直就是個老奸商,說什麼敘敘舊,根本就是騙我來給他破案的。
「就是就是,駱洛,你以前可是名偵探啊,有你出馬,一定能成功的。」銘紅也在一旁幫著老狐狸說道。
「可是這種涉及到國家機密的案子,能讓我插手嗎?」我說。
「這你不用擔心,只是讓你探案而已,上面已經允許我邀請一些有能力的私家偵探了。」古成博士拍拍胸口。
「可是……博士啊,不是我想推脫,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幫忙啊。」我假意低頭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你這可是直接為國家做貢獻啊,難道你不情願?」古成博士問道。
「不是我不願意為國家做貢獻,只是,我現在真的脫不開身啊。」我搖了搖頭說:「我現在正在著手一件失蹤案,裡邊牽涉極廣,到現在還沒有頭緒呢。而且報社那邊還要忙,恐怕……」說道這裡我自己也有些鬱悶,慢慢想來,敢情我還真的很忙啊。
「這樣啊……可是,這件事比較重要嘛,事情也要分輕重緩急啊。失蹤案交由警察來辦就好了,你的單位那邊嘛,交給我吧,我保證讓上司給你放個長假……」古成博士保證道,嘿嘿,開始入套了……
「呃……讓我考慮考慮,給我幾分鐘。」其實我早已打算好了,不過我先利用幾分鐘喘氣一下,這老狐狸,歲數不小,酒量賊好,連我都被他搞得有點懵了。而且假裝考慮也能讓這老狐狸心甘情願地入我的套,幫我破陳雷的案子。
「幾分鐘,好好……你考慮考慮吧。」古成博士點點頭,又坐回了座位。
「博士,我先去洗把臉。」我覺得我的確是有點懵了,沒想到居然會喝高,真是失誤了。
就在我起離座位,準備往門外走去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地板有點滑,再加上頭有點暈,我突然一個站不穩,就往一旁坐著的銘紅倒去。
銘紅見我一下子向她壓過去,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就這樣伴隨著她的驚呼聲,我那失去平衡的身體就撞在了她柔軟的身上,由於慣性的原因我們隨後便一起摔在了地上。不,應該說是銘紅摔在了地上,而我則是壓在了她的身上。起先立著身子還沒什麼,這下一倒,那股暈勁立刻就衝上腦門,爬了半天都爬不起來。
銘紅叫著把我推開,顯然被我嚇得不輕。我終於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見花容失色的銘紅,知道失態了,酒便醒了一半。
「銘紅,那個……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立刻向銘紅道歉,慘了,給這丫頭的印象全毀了。
銘紅被古成博士的保鏢扶起來後,只是紅著臉整理著自己的衣裙。
我又和銘紅道歉了幾句,便急匆匆去了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再提了那件事,我也答應了博士的囑托,當然,也讓博士不得不答應了我的要求,嘿嘿……
最後散了席,迷迷糊糊的感覺就被人扶了回去。在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喉嚨一陣噁心,接著一股酒氣湧上面們,然後「哇」地一聲,肚子裡的東西就一下子噴了出來。扶著我的人驚呼一聲,躲閃不及便被我吐了一身都是。那人也不多說什麼,從我的口袋中摸出了鑰匙,打開了門便扶我到了房間裡,接著……我就重重得被那人推到了床上……
……
第二天早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到了我的臉上,終於把我弄醒了。我揉著惺忪的睡眼,頭痛欲裂。突然聽到客廳有聲音,我正要起床去看,房門就在這時被推了開來。
看看推門而入的人,再看到我的衣服被換過之後,我的大腦嗡地一下亂套了。
「銘紅……你……你……」我指了指她,又指了指我的衣服,突然感覺想要表達的東西一下子說不清楚了。
「我什麼我呀,昨晚是我把你帶回來的沒錯,可是你的衣服可不是我換的,是我叫送我們回來的司機幫你換的。」銘紅白了我一眼:「昨晚吐得人家一身都是……」
「司機幫我換的啊……那……那就好……」我暗暗抹了一把汗,又道:「那個,對不起啊,昨晚失態了。」
「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銘紅說到這裡臉色有些微微泛紅:「我昨晚把你的鑰匙忘在了自己口袋裡,帶了回去。今天早上發現後,正好買些早餐給你送過來,擅自開門你不要介意噢……」
「呃,沒事。」我聳聳肩。
走到客廳吃著銘紅給我買的早餐,突然有種每天早上都過這樣的生活也不錯的感覺。我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不再多想。我把手機拿出來,這才發現了原來手機沒電了,於是我便把電池換上。
剛開機我就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歐陽譽打的。我回撥過去,剛一打通,就聽到歐陽譽在那邊接了電話。
「喂,駱洛嗎?你昨晚去哪了?」兩邊一通,歐陽譽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呃……昨晚見一個老朋友,忘記手機沒電了,不好意思。」我說到:「歐陽,有什麼情況嗎?」
「我昨天調查清楚了,那個目擊者把他聽到肖蘇行兇的時候說的話都說給了我聽,我總結出來,果然發現在幾個關鍵地方和那兩封信很相似。」歐陽譽說:「我大概總結出了那兩封信和肖蘇行兇時的言語的兩個共同點,總結起來可以用兩個詞語概括……」
「這兩個詞語是『東西』和『相信』。」沒等歐陽譽說完,我推了推我的眼鏡就已經接上了他的話。
「呵呵,和聰明人講話就是不費力。」歐陽譽笑道:「就是這兩個共同點,肖蘇在對死者行兇的時候,口中卻說了這樣的話,什麼什麼他也不想這樣,什麼什麼那東西害他,什麼什麼叫人不要相信那東西,之類的話。」
「叫人不要相信那東西?」我問:「能確定兇手表達什麼意思嗎?不要相信那東西,到底是不要相信那東西的存在,還是不要相信那東西表現出來的信息?」
「死者的原話是:『早知道我就不要相信那東西了!』」歐陽譽語氣有些無奈:「所以這話就像你說的那樣,有歧義,目前無法瞭解到底是哪種意思。」
歐陽譽頓了頓,又說道:「奇怪的是,根據肖蘇家的鄰居說,肖蘇平時是很愛她的老婆的,肖蘇從小是孤兒,有沒什麼親戚,所以他老婆應該是他這輩子最疼愛的人了,誰都沒想到他會把他的老婆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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