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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節


子母陰怪的速度快到人眼根本無法跟隨的程度,看來長期水下生活已經讓它身手的敏捷遠遠超過正常的速度,還沒等我有所反應,翻譯立刻將我朝他身邊拖去,只聽噗的一聲,同樣沒有看清子母陰怪抬腿,它的腳便深深踏入之前我所在的土地中,趁它拔出自己陷入泥土中的腿腳的時機我們立刻起身四下散開,接著他用盡全力一腳踹在子母陰怪的背上,馭鯨人的力量也算是極其強大了,只見子母陰怪的身體頓時踉蹌向前衝了幾步,隨後一個沒站穩跌入懸崖下的大海中。
142、廖叔的打算
沒想到馭鯨人奮力一擊居然得手了,這實在出乎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意料之外,我們趕緊跑到懸崖邊向下望去。只見還未恢復清澈的海水中子母陰怪已經浮出水面,剛才那一下的重擊對它似乎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一旦接觸到海島上的石塊,子母陰怪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朝崖頂上爬來,翻譯道:「對付它不是容易的事情,咱們還是先避避風頭,等做好準備在與之決戰。」
雖然和這位「屍王」,只是匆匆一個照面,但對於它的特點我已是心中有數,相比較其餘三位屍王。它承受傷害的能力不在銅礦鐵屍之下,速度卻比龍袍老屍要迅速太多,所以憑眼下這些人的能力我們確實無法對它造成致命傷害,一旦交手根本沒有勝算,想明白這點我道:「聽你的,可是船已經被施一毛弄走了,我們如何從島上撤退?」
「先退出它的地盤再作打算,它不會去島的另一面。」翻譯道。
話未說完子母陰怪已經爬到了半山腰,已經沒有時間讓我們猶豫不決,想到這裡我道:「事不宜遲,咱們先撤出去再說。」接著一行人便轉身朝樹林方向而去,鑽入林間的一瞬間我朝懸崖處看了一眼,只見「挺著大肚子」的子母陰怪早已立在山坡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盯著我們所有人卻並沒有跟來。
屍王和殭屍的區別就在於前者有領地意識,這種意識的存在說明它其實是具有思想的,已經超出了死亡之人的範疇。應該算精怪一類的異界生物,所以這種對手很令人感到頭疼。
鑽入樹林後只聽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樹林間不停有猴子的身影出現,翻譯道:「得特別小心這些猴子,它們經常食用屍體,牙齒上沾有劇毒,即便只是劃破皮膚。後果也很嚴重。」我們各自從地上拾起斷裂的樹枝作為武器,以防猴子突然近身襲擊。一路小心翼翼通過樹林走到岸邊才算鬆了口氣,扔掉棍子坐在柔軟的沙灘上。
廖叔問翻譯道:「這子母陰怪到底是什麼來歷您知道嗎?」貞貞序亡。
翻譯點點頭道:「據傳說子母陰怪前身是宋朝人,在當時來說應該算是個極美的美人了,只不過她的出身不太好是個妓女,它也是四大屍王中唯一一個有姓名傳下的,此人藝名叫柳鈴兒,按今天地名來說它出生在今天的曲洋市,也算是江南水鄉的女子了,雖然她是個妓女,卻精通詩詞歌賦,所以在當時與許多文人墨客交好,也算是妓女中有身份的那一類,吃穿不愁,甚至還有相當數量的粉絲,按理說她原本可以生活的很好,只是朋友太多了也會產生負面作用。因為其中完全可能存在心懷不軌者,而這個人恰恰就是柳鈴兒一個相好,當地鄉紳的公子。」
「女子被負心人所出賣,最後鬧個人財兩失,這並不稀奇,但柳鈴兒付出的代價卻還是太大了些,因為鄉紳的兒子是個賭棍,敗盡了家財後還欠了別人一屁股的賭債,而這個開賭坊的老闆便是在海上打劫商船的海盜,為了償還賭債這兩個卑鄙的男人便在暗中做了交易,由鄉紳兒子出面欺騙柳鈴兒,帶她出海交給海盜,兩人之間的賭債便一筆勾銷。」
「為了一個妓女至於如此嗎?」我有些不解的道。
「當然至於,因為柳鈴兒並不是低等級的妓女,想要進她的房必須是她能看上的男人,這也是她吃香的其中道理,要是人人皆唾手可得還會有人在意她嗎?所以說這個女子確實很聰明,不過在聰明的女人在愛情面前都會被沖昏頭腦,柳鈴兒就是如此,否則她也不會輕信男人的話和他私奔出海了。」
「不過讓那個男人沒想到的是柳鈴兒看似柔弱,其實性格剛烈,為了不讓海盜侮辱自己她拚死抵抗,一個嬌滴滴的弱小女子,四五個彪形大漢居然都沒能按住她讓海盜遂願,後來或許是男人幡然醒悟,他突然撞開這些人拉著柳鈴兒跳進了大海裡,不過當柳鈴兒再度醒來,她已經躺在一處莫名的海島上,因為衣服早就被海盜脫去,所以赤身**,不過讓她奇怪的是自己身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堆水果,柳鈴兒四下打量發現不遠處的樹梢上站著一隻威風凜凜的金毛大猴,而這些水果正是猴群中的小猴子送來的。」
「或許她以為自己是命不該絕,居然得到了一群猴子的幫助,於是就安心的在島上生活了下來,這些猴子每天都供應她水果,甚至給她啃噬長長的指甲,服侍的無微不至,直到柳鈴兒發現了路過此地的上船,於是她被救上了船。」
「到此時她還在感謝老天開眼,讓自己得脫大難,不過在跟隨商船回去的路途上她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但是柳鈴兒能夠確定自己懷的絕不會是任何人的孩子,她懷上的肯定是猴王的後代,也就是說在自己拚死抵抗未被人強姦,跳入海中被洋流衝上島後自己失去知覺的那段時間裡,她居然被一個猴子給姦污,並懷上了它的孩子。」
我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道:「人能夠懷上猴子的後代嗎?這有科學依據嗎?」
「這門學科我並不瞭解,我說的都是從幽王墳墓內石壁上記載下的原話,以柳鈴兒的心氣,發現自己居然被一隻猴子姦污後,其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就在商船即將靠岸的地點,她第二次跳入海中,這次沒有那麼幸運,她沒有再次被洋流衝上岸,不過從這之後,在南海橫行的海盜就開始莫名其妙的整船人被殺死,其狀慘不忍睹,而且在這些船上必有猴子存在,這就是子母陰怪。」
聽罷子母陰怪的來由我轉而問廖叔道:「叔,如果他說的是真實狀況,那麼子母陰怪就不可能是溫家三兄弟死後變的?」
廖叔嘿嘿一笑道:「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說不准的,在一個人嘴裡說出來的真像,換一個人或許就是另外一種了,這很正常,我們不是要判斷誰真誰假,而是得到那枚玉珮,達成自己的心願這這才是正事。」
我實在忍不住了道:「叔,我能私下和您聊幾句嗎?」
廖叔起身道:「當然可以了。」
說罷我兩遠遠走開,在一株椰子樹下我道:「叔,您一直是我最親近的人,甚至比我的父母都要親近,而我一定也是您最親近的人對嗎?」
「當然了,我沒有子嗣,你對我而言就是自己的孩子。」廖叔說這話時表情沒有絲毫含糊。
「既然如此我想請您實打實的和我說一聲這次出海到底是為什麼?我覺得您是胸有成竹的,但我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啥事都不明白呢?」
廖叔點點頭道:「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只能說無論如何我沒有騙你,串子,我知道如果有朝一日我遇到了危險你肯定是願意用生命來挽救我的,而我對你也是一樣的,所以我從來沒有騙過你,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可我為什麼覺得您好像什麼都知道?」我契而不捨的追問道。
「那是因為一直以來你都習慣於依賴別人,所以你總是在觀察我的一舉一動,串子你應該變的更加自信一點,因為你就是最優秀的。」廖叔這是典型的王顧左右而言他,我也算明白了,無論如何廖叔是絕對不會把他知道的事情與我分享,明白這一點我也沒有繼續追問,再問廖叔也不會說的。
143、傻逼富二代
回去後我問翻譯道:「既然海女王曾經是個江南女子,怎麼身材如此強壯?」
翻譯道:「它的身材和速度完全是因為常年在海水中游動以及與人類或海怪交手,後天鍛煉出的。這點其實很可怕,因為相比較那些靠邪法蠱術製成的怪物,總有降服破解之法,可是海女王身上根本沒有弱點,除非你能在體能或速度上超過它,否則就沒有戰勝它的可能。」
之後我們有商量了幾種對付子母陰怪的手段,但最終都被一一否定,翻譯道:「咱們暫且離開,後面的事到時候再說。」
之後在他的口哨聲中數條身材龐大的虎鯨在海水中露出背鰭,從四面八方朝我們所在的海灘彙集而至。虎鯨雖然身形龐大,但可以在淺水區游弋,甚至可以衝上海灘,因為它們光滑的身軀可以很輕易的從海灘滑入海水中,而且虎鯨在海洋中除了那些生活在固定區域的大型海怪,在沒有別的海洋生物可與它們正面為敵,包括惡名在外的大白鯊,所以當作海上的「馬」是在合適不過了。
只見它們馴良的靠近海岸旁的淺水區,任由我們爬上身體,接著在馭鯨人「嘿嘿」的催促聲中這些虎鯨調轉身軀朝「賓館島」的方向游去,一旦進入深海區它們的速度驚人的快,不過望著身周茫茫無際的海水我心裡一陣陣發虛,天知道這片區域廣闊的水面下究竟隱藏著怎樣可怕的海怪?就我親眼所見的便有一隻巨大的象鼻章魚存在,它會不會突然將我和這頭虎鯨拖入水下一口吞進肚子裡?一路胡思亂想,心裡惴惴不安。
不過似乎並沒有海怪打算「為難」我們,所以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了海島上。沒靠近海灘,便看見小型海港裡停著一艘白色的遊艇,翻譯立刻發出一陣奇怪的叫喊聲,虎鯨的速度立刻又加快了不少,很快便靠近了淺灘,這片區域的海水比子母陰怪所在的海島周圍水域要淺許多,虎鯨無法進入。於是我們下了鯨背涉水上了岸。
馭鯨人在床上生火烤一條帶魚,海裡的帶魚比城市裡賣的要寬大許多。味道也好不少,一時間香氣四溢,我口水差點流下來,翻譯道:「大家先吃點海鮮,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等到了本族之後再繼續商議這件事。」
我早就被噴香的帶魚給引誘的心不在焉,就在我全神貫注盯著帶魚時忽然聽到「咚咚」兩聲輕響,循聲望去只見身邊的碎石灘上多了兩枚類似於手雷的東西,我剛喊出:「不好……」接著「噗哧」兩聲輕響,兩枚「手雷」爆彈後船上立刻充滿了白色的煙霧,起初我還以為是煙霧彈,起身想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卻覺得頭腦一陣暈眩,瞬間便失去了知覺。
當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被結結實實的捆在一張鐵質的座椅上,看周圍的環境似乎是一處船艙,我面前站著六七名身材強壯的人。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年紀大約在二十多歲到四十歲之間,看面相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人,而馭鯨人也如我這般被捆在椅子上,其中一人臉上被打的慘不忍睹,根本看不出本來的相貌,人也失去了知覺。
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左手帶著鐵板指,粗壯的手腕上紋著一個黑色的骷髏死神,鐵板指上滿是鮮血,看來就是他動的手,我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我們?」
只見一個身著迷彩裝的漢人走到我面前道:「你們出海是要去哪裡?」他表情有些陰森的問道。
「你管我去哪兒?為什麼要綁架我?」我只覺得滿心氣惱,卻並沒覺得害怕。
他冷笑道:「你普通話說的還真不錯,跟誰學的?」
「我跟爹媽學的,我可不是馭鯨人。」
他面色立刻變了道:「你不是馭鯨人?」貞貞序弟。
說罷沖一個年輕人做個手勢,年輕人走到我身後強行按下我腦袋,圍著我腦袋前後左右仔細看了一圈,道:「沒錯,他不是馭鯨人。」
他表情有些奇怪道:「你怎麼會和這些人混在一起?」
我沒好氣的道:「我跟誰在一起不與你相干吧?你們又是什麼人?」
那人嘿嘿笑了兩聲道:「難不成你是替石油公司做事的。」
我腦子咯登一下道:「你是石油公司的人?」
他上下自習打量我一番道:「如果你真是石油公司的人我可以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