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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節


如此看來我來到此的目的早就被鼠妖洞悉的清清楚楚,但是它沒有殺我,反而送了一個「生日禮物」給我,想到這些我心裡愧疚無比,歎了口氣道:「老哥哥,我知道這件事我做的太不厚道,但是為了家人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否則我寧可自己去死也不會想到要傷害你,所以無論如何請你原諒我,咱們還是兄弟好嗎?」
鼠妖瞇眼抽著煙對我沒有絲毫回應,青毛巨鼠眼見它的反應,立刻對我發出一聲強烈的尖叫,背後的硬毛似乎就要透體而射,我就是在沒眼力價也知道鼠妖下了逐客令,它沒殺死我真是給了天大的面子,我還有什麼臉面在這兒和它唧唧歪歪?
想到這兒我只能無可奈何的離開,但是臨走前我帶走了它給我的木頭人,這是鼠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知道這是我人生的最後一份禮物,明天的今天就是我的週年忌日。
我不可能放下家人獨自偷活,即便是死,我也要與家人死在一起。
有了這個決心後我反而覺得信心大增,不像「刺殺」鼠妖時那種煎熬的情緒,上了車我將五雷鎮屍杵背在身後,雖然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回去不過是送死而已,但我絕不會就這樣任人宰割,我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我連夜開車再回到靈泉市已經是凌晨三點了,我先找大排檔炒了一份蛋炒飯,吃飽肚子後打電話給寅成,這個死老道半夜三更也不睡覺,很快就接通了電話,他大喇喇的道:「怎麼樣,我要的東西帶回來了?」
「沒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根本沒有人能殺死它,找我簡直太正確了。」
聽了我這句話他哈哈大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不過我還是要多說一句,你可千萬別騙我,否則……」
「我所有的至親、血親幾乎都在你手上了,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還是在八角亭等你,現在正好沒人,你立刻過來。」
「我要確定家人沒事兒才能……」
「確定這個有意思嗎?我殺人從來不手軟,但我答應你的事情也絕不會食言,只要你確實殺了鼠妖,我絕不會為難你和你的家人。」
他是言之鑿鑿,我已經做好了必死的信念,此番回去就是為了和家人死在一起,於是上車朝八角亭而去。
那裡就是雨花塘出事兒的亭子,不知道為什麼,亭子的頂居然有八個頂,更像是一把傘,所以取名為八角亭,當我到了約定的地點時果然見寅成穩穩坐在亭子裡,看見我他的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容,我心頓時緊張的咚咚狂跳,這是一個吃人心的妖人,估計用不了多久我的心臟就被他掏了用作下酒了。
我身後背著一根五雷鎮屍杵,這根銅棍並不短,從我身體後斜出一截,除非寅成是個瞎子,否則肯定會看出我身負兵器,但奇怪的是寅成並不沒有喝止我,或許是因為他心裡對於我和他之間的差距太有把握,所以根本不擔心我身後背負的是什麼武器。
其實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我能有什麼本事?就算手裡有一根五雷鎮屍杵,對一個高手而言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但我只能做輸死一搏,即便是死我要死的轟轟烈烈,決不能就這麼任人宰割,而且我得死在家人前面,我見不得親人橫死,還是先死為淨。
只見寅成起身朝我走來,臉上始終掛著詭異的笑意,我心簡直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就在我手已經握在銅棍一端時,寅成指著我的車子道:「真沒想到,你把鼠妖的屍體給帶來了,真守信用。」我給他一句話說愣了,左右看了看,鼠妖在哪兒呢?
只見寅成繞開我筆直朝車子走去,我給他這莫名其妙的行為搞得莫名其妙,這人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了?於是我一路跟了過去,一路走到車子前,只見他隔著玻璃窗看著裡面鼠妖給我雕成的雕像,驀然間爆發出一陣古怪的笑音,這一笑就笑的口水連連,不可抑制,到後來簡直到了癲狂的程度,我看在眼裡心裡不免覺得奇怪,難道鼠妖在這木頭人身上下了法術?
越想可能性越大,因為鼠妖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如果是它下的障眼法必然能讓寅成這樣的妖道產生幻覺,看來這人對於自己的能力還是過於自信了,從這點看他和鼠妖的能力相差過於遙遠。
也不知笑了多長時間,寅成用力拍著車窗玻璃道:「你這個混蛋,我讓你佔我的地盤,原來你也有這樣的下場,我還以為你刀槍不入呢。哈哈哈哈」
我實在忍不住了道:「老大,你讓我做的事情我是完成了,可是我的家人呢?你要兌現諾言啊。」
「你的家人好好的活著呢儘管放心吧,既然你殺了鼠妖,我得好好的獎勵你一番,說罷想要什麼東西?」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放了我的家人就可以,請你立刻兌現諾言。」我心已經懸在了嗓子眼,心裡隱隱有不詳的預感。
「那指定不是問題,但是我必須要獎勵你,說罷,你需要什麼,金銀財寶,還是漂亮女人?」
「我他媽的什麼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家人,把我的家人還給我。」我憤怒的道。住來亞劃。
「我當然要還給你,但是我必須要給你獎勵。」他翻來覆去叨念這句話,我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能好好說句話嗎?」我話音未落,就見眼前混黃的燈光所照亮的金色忽然開始流動起來,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一處幻象中,猛然間就聽一人高聲叫道:「破。」接著「撕拉」一聲,夜景就像是一張紙,被人從中撕成兩半,一個身著青色道袍的人從中躍出,他手裡握著一根銀光閃閃的長釘,直接從寅成的腦門拍入,隨即出手如風,在寅成身體連點數十下,隨即便發出輕微的爆裂聲響,只見寅成身上所穿道袍瞬間被炸成碎步。
寅成的身體裸露出後我才看到他的心臟處就是一個大窟窿。
除了心臟已被人挖走,寅成的脖子處也有明顯的斷口,他的腦袋似乎是被人砍斷後再度裝上的。
細長的銀釘刺入寅成的腦袋後他一切動作表情都消失了,整個人就像是「斷了電的機器人」,腦袋,雙肩耷拉而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只見出手定住寅成的道人大約四五十歲年紀,一嘴大鬍子,面相極其兇惡,他的長劍並不是背在身後,而是斜插在腰間,有點像是古代俠士的裝束,隨後鶴子羽不知從哪跑了出來對我連連招手道:「楊道長我和我師叔早就發現這個妖人了。」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我驚詫的問道。
「師叔來到靈泉市就要見妖人作祟之地,我們來到時就看到此人坐在亭子裡,師叔一眼之下就看出此人早已死亡,但屍體被妖人操控,他老人家估摸著此地必有事情發生,便沒有貿然發難,沒想到遇見了你。」
這個大鬍子道士確實出手不凡,雖然只是瞬間一下,但揉合了鎮屍、幻象兩門極難的手段,這種手段我一直以為只是傳說,沒想到能在現實社會中親眼見到。
43、洞中怪客
使用玄門之術可不是像電視、電影裡放的那樣瀟灑隨意,事實上玄門之術比武術的套路更加嚴謹,一招一式不僅僅是招式和反應的結合,玄功講究氣息、結印、步伐、咒語等數種門道,即便只是一個簡單的聚氣彈指,也是幾種手段結合一起後所產生的結果,而幻象和鎮屍有屬於高等級的玄功,能在一躍間充分釋放,沒有數十年翻來覆去的苦練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效果。
廖叔長於風水捷運,但也會一定的法術攻擊技能,比如說他降服劉發財所用的便是攻擊性法術,而劉發財的「血指」也是攻擊法術的一種,但這都屬於低等級的原始法術,說白了不算是技巧多強的活,所以就憑這一下我便能斷定陸商秦確實是高手,不愧為道家三大門派之一的高人,出手便與眾不同。
在沒有遇到這些高人之前,我總覺得廖叔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了,但現在看來真是天外有天。
想到這兒我又想到了海嶺之王,或許這個人並沒有廖叔想的那麼厲害,或許在這些厲害角色面前,他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人,所以如果我能學得這些人手中一招半式的本領,或許不需要暗中突襲,我個人就能擺平這個老怪物。
人都是有崇拜心裡的,見到這樣一個厲害角色自不必說,我客客氣氣的上前行了禮,這道士雖然長得眉眼凶狠,但其實行為還是極有禮數的,雖然我不是道家中人,論輩分至少比他矮了兩輩,但陸商秦居然是以同輩之禮與我相見,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我並非道家中人,所以自然應當以同輩之禮相見。
你可以說他這是謙虛,也可以說他是驕傲到了極點,因為不屑與一個非主流的道門中人說關係,所以乾脆拿我當外人對待了。
我倒是無所謂,我本來就是「非主流」,也從沒想過在道門中能獲得承認,這行裡大牛逼人物實在是太多了,累死我總有比我厲害的。
「監獄裡的狀況沒有惡化吧?」鶴子羽道。
「我真不知道,這兩天我遇到一件大麻煩事情,我的家人被人給綁架了,本來我以為是這個道士,但現在看來應該是另有他人了。」
「這麼說你的家人並沒有被解救?」
「是的,所以我非常擔心,因為對方是個吃人心的妖人,我……」
「吃人心?你親眼見到了?」陸商秦問道。
「沒有,但那些屍體都沒有心臟,不是被他吃了能去哪兒?」
陸商秦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道:「你不用擔心父母安危,先集中精神將眼下的事情做成就可以了。」
鶴子羽道:「我師叔既然答應為你出頭,這世上再無難事,儘管放心吧。」
既然有巫山派兩大高手「全保」,我懸著的心終於放鬆下來,於是我立刻打電話給吳彪,說人員全部到位,行動隨時可以展開,吳彪精氣神十足的道:「好,咱這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