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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節


我暗中吃了一驚,難道這是紙蠟?
蠟雖然可以做蠟燭,但是絕不能做引燃物,因為它燃燒是需要條件的,但是紙蠟就不一樣了。
所謂紙蠟就是從燈籠皮上掛下的蠟。
燈籠皮為了防風防水,表面會抹一層淡淡的蠟,這種蠟經過燭火炙烤就會形成比紙還要薄的蠟層,而且極度乾燥,那真是一點點小火星就能引起紙蠟燃燒,而且必然是瞬間燒完,所以紙蠟是世界上最容易被點燃而且是燃燒速度最快的物體。
看來鎖龍門人是真捨得下本錢,這麼稀罕的東西都捨得用在老頭家裡,而眼下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保住這幾株面朝西南的白樺樹,我對助理道:「你們用水把這幾株樹的樹身澆濕,每隔兩個小時澆一次,一定要保持樹身的潮濕。」
雖然破了「火攻」局,但我沒有絲毫欣喜,因為這實在是僥倖,如果不是鬼使神差的上了一次天台,根本不可能發現光點,但還是有個好消息,那就是眼下「五行風水」已經被我全破了,如果還有繼續那就是另一輪的「五行風水」,按照鎖龍門行事風格,他們只會布一輪「五行攻」,通常情況就這一輪基本上身處其中的人即便不是人亡,至少也是家毀。
換而言之老頭這兒如果不是我破局迅速,他早就被水淹了房子,被火燒了運道,甚至會有下屬在洞口被成群而出的蝙蝠傷了性命。
所以雖然我總是事發之後才能付諸行動,但至少我是有能力破「五行攻」的,想到這兒我不禁暗中洋洋得意起來,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一高興就想到另一件事,鎖龍門的人一次不成,定然會來佈置第二場的「五行攻」,所以只要我能想到他們佈局的方位,提前埋下破局手段,就有把握一舉擊潰他們,而這在當地風水行當裡也必然引起一場軒然大波,一個屌絲,徹底擊潰有千年歷史的中國第一「流氓團伙」,這將會是怎樣一場奇跡?
想到這我徹底把自己感動了,開始用心尋找他們可能佈局的區域。
現場無非只有房子、湖水、樹林、泥地可以利用,如果是在這上面做文章,剛開始本家沒有提防之心可以得手,但到這份上那就不好辦了。想到這兒我還真有點好奇,這幫孫子們還能使出怎樣的花招來?
想到這兒我打開可樂瓶,將裡面所有紙蠟傾倒於濕漉漉的泥地上,接著按順序一點點擺好,用一根香煙點燃,烈火熊熊而起後我趕緊跑上天台向下觀瞧,只見六個熊熊燃燒的大字清晰的出現在我的眼睛裡,分別是「草泥馬風水局」六字,如果鎖龍門的人在附近潛伏,看到這句話必定氣的七竅生煙,想到這兒我忍不住為我自己的得意之作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就聽一個聲音道:「小伙子,你這麼做恐怕有點不合時宜吧?畢竟都是經門中人,便是為敵,彼此也應該互相尊重才是,何必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侮辱人呢。」說話聲中我看到廖青牽著一條比特犬站在倒塌的圍牆邊對我道。
250、養狗人(上)
當時我震驚的心情可想而知,就是我想像力再豐富也想不到能在這個地方遇到廖青。
當然我也變的極度緊張起來,畢竟我是廖叔的徒弟,他已經把廖叔送進了牢房,還能放過我嗎?
只見廖青神清氣爽,一頭油光澤亮的頭髮熠熠閃爍著五彩光芒,這混蛋不知道暗中劫取了多少人的運道,才能有這樣一頭「光彩照人」的頭髮。
廖青一臉正氣凜然,絲毫看不出內心的邪惡,他打了個哈哈道:「小伙子,你這麼做可是把事情做絕了,非得跟人鬥狠嗎?退一步海闊天啊」
聽他話的意思,我心念微微一動,難道他沒認出我來?想到這兒我內心一陣激動。
廖青沒認出我也很正常,因為我和他就是匆匆一面,甭說他這麼大年紀,就是年輕人匆匆一眼之後又隔了這麼長時間未見,也不一定能認出我。
何況這些日子因為有了錢,而且整日被人恭維,無論是從外表還是氣質上都有了較大的變化,用現在的時髦用語就是「屌絲逆襲了」,當然那個時候還沒屌絲這個詞語,但總體來說我就是「由內而外」產生了「脫胎換骨」的改變。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廖叔是以截運見長,而我現在幹的是風水行當,他就更加不可能想起「曾經的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想著找你報廖叔之仇,沒想到你丫就自己送上門來了。我心裡那個激動,連對付鎖龍門的事情都忘在了腦後,裝模作樣道:「請教閣下是?」
「我姓廖,單字一個青。」
我知道你老狗日的。我心裡暗道,臉上卻堆出虛假笑意道:「原來是廖先生,久仰、久仰。」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廖青原來是經門中人。
經門也叫金門,屬於江湖八大門派之一,是相面、風水的老本行,因為古代的風水先生,相面師腦袋上都裹著長巾,所以就叫「經門」,廖叔經常告誡我,剃頭匠算是風門中人,雖然截運也有風水之法,但我們不屬於經門,本來我以為廖青也是風門中人,但沒成想他居然是混經門一行的。
由此可知廖青主業是以風水為生,他並不算是一個真正的請運師。
「小伙子,不是我倚老賣老,你已經破了人家的五行風水局,若是能就此收手我或可以居中調停,但是這行字完全是毫無意義的炫耀和叫囂,除了讓事態更加惡化,起不了別的用處,真的需要這樣做嗎?」
得把這個孫子穩住了,想到這兒我示意助理們滅了火勢,趕緊下樓走到廖青面前道:「幸虧得廖先生提點,否則我今天真是要闖大禍了。」
或許是被我「謙虛」的態度所蒙蔽,廖青微微點頭道:「年輕人難免情況,這不為過,小伙子,你破局的整個過程我看的清清楚楚,雖然略顯稚嫩,但也可見功底,所以我想問問你師從何人?是跟誰學的風水奇術呢?」
這句話可是問住我了,總不能說跟廖叔學的吧?可是我又能說誰呢?我也不認識個風水先生,萬幸我還不算是太傻,腦子飛速運轉中讓我想到了一個人,於是我毫不猶豫道:「我並非拜他為師,只是跟人後面學了幾手功夫,那位先生叫馬競,東林人。」
吹完這個牛逼我有些擔心,萬一他要是認識馬競我就完了個球的,只見廖青道:「哦,馬先生我倒是有所耳聞,也是一方高人吧,難怪你敢和鎖龍門的人叫板,原來是有大靠山在的。」看來馬競不是慫人,那麼他創立肉食者協會必然是有大用處了。
剛想到這兒就聽廖青道:「但無論如何鎖龍門的人還是不要得罪,本來我想著你們之間的矛盾不好調和,但既然你是馬競的人那就好說話了。」說罷從身上掏出一張土黃色的靈符,上面用硃砂筆寫著一些我不認識的字符,廖青道:「掛在別墅的門上,連掛三天,鎖龍門人就不會來鬧事了。」
我有些詫異道:「先生確定?這幫子人可是咱風水行當裡的惡鬼。」
「風水玄門高人眾多,可不是只有他一個鎖龍門人厲害,既然我讓你做這件事當然是有把握的,否則坑了你對我有何好處?」廖青淡淡的道,眉宇間顯露出些許不快。
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總把對別人的懷疑赤裸裸的表達出來,這是很二逼的一種行為,每次惹得別人不高興我都會在暗中責備自己,並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再干類似的傻事,但每次又都是情不自禁的反問別人一句,我也被自己搞醉了,想到這兒我趕緊解釋道:「先生莫怪,主要是我對鎖龍門人印象實在是太差了。」
「我當然能夠理解,風水行當說到他們都很討厭,包括我在內,但閻王好送小鬼難纏,所以絕不要和這些人發生糾葛,小伙子,你有沒有空啊,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您說。」我正愁沒機會和他套近乎。
「今天我本來要去參加一場鬥狗的,但臨時有點事,你替我去吧,這條狗叫大豆,對人是很友善的,我回來的時候去鬥狗場找你。」我都暈了,初次見面既賦予我如此重托,難道是我長的過於人畜無害了?
見我猶豫,廖青一拍我肩膀道:「怎麼?擔心我坑你?放心吧,鬥狗的錢都是通過電腦轉賬的,所以……」
「真不是錢,但我不懂鬥狗啊。」
「也不是讓你控制狗,有專門的鬥狗師,你只要把狗帶過去就成了。」廖青似乎是認準我了。
推脫不了我只能接過廖青手裡的繩子,他再度叮囑道:「村口有一輛白色的越野車,你帶著狗上去就成了。」說罷他轉身就離開了。
我將靈符貼在別墅大門上,叮囑助理道:「切記連續三天不能揭下來,否則會招惹大麻煩。」
比特犬從性格而言是非常爆裂的,但是這條狗卻十分溫順,跟著我的路線絲毫不差的走著,出了村口果然有一輛白色的越野,上去後之間駕駛員是個滿頭蓬亂頭髮的三十多歲男子,他叼著煙卷也不說話,直接開車就走。
白色的比特犬老老實實的蹲在車後座上,腦袋對著車一動不動,駕駛員道:「你這狗是劍途養的?」
我哪知道劍途是誰,隨口嗯了一聲。
他笑道:「劍途養的狗都是戰神,打豹子都成,你的狗能交到他手裡那就是穩贏錢啊。」
「這狗不是我的。」我道。
「操,這狗不是你的你上我車子,扯雞巴蛋吧?」這人說話極其粗魯,我懶得理他便不吭聲了。
「我說你能不能替我引薦一下劍途,我手上也有兩條狗,給你錢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