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剃頭匠 > 第201節 >

第201節


果然有問題,我立刻加快速度,只見一片片牆皮粉屑落在地下,刮乾淨牆皮後一塊紅色的圓形鐵牌露了出來。
這下我心裡更有底了,直接把黏著紅寶石的牆皮一起給刮了,之後用抹布擦乾淨那面紅色的鐵牌,這才看清楚居然是一張猙獰的鬼臉,最驚悚的是那顆紅寶石正好在鬼臉的左眼位置。
奇怪的是鬼眼卻是閉著的,這讓我覺得有點不能理解,因為所有的惡鬼像除了「瞎眼鬼」,其它都是圓睜鬼眼,如此更顯兇惡。
而這個人居然在屋子的牆壁上埋了一個鐵牌做成的鬼臉,我都知道這個目的必然是為了劫運,他以險惡的風水局劫走住在屋子裡人的運道,難怪此地妖物頻繁,原來這裡埋藏著一道截運風水局呢,看來請運師可不止我一個,這麼快就遇到同行了。
想到這兒我取出《破災鑲星術》,一直查到最後幾章我才找到相關的資料,光看這名字就已經把我嚇得屁滾尿流了。
這道風水局叫「九死一身」局,最後那個字不是我打錯字啊,就是「身」字,這在劫運風水局裡絕對不是最巧妙的,但一定是最惡毒的。
所謂「九死一身」,指的是連死九人才能得一人的榮耀,也是九人運道盡得一人的頂級劫運局。
在古代或是在現代的農村,「九死一身」並不好運作,因為其供奉的其實是一處鬼身,從頭到腳分為九段,但必須得埋在相連的房屋內才能起到作用,如今小高層或高層可以輕易施展這一凶險但並不玄奧的風水局,但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生平居然第二次遇到了截運風水局。
不光是我,既然「鬼首」在我屋子裡,那往下八層的人家裡也都有「惡鬼」的一處身體,相比較我這樣無法劫運的體質,樓下的人肯定有中招的,想到這兒我給龍空打了電話,電話裡我讓他趕緊過來。
這哥們還說「道長,我現在是真有點忙,你看……」
「我沒和你商量,我讓你趕緊過來,你自己考慮。」說罷我掛了電話。
多麼牛逼的氣勢,我居然能對最大的房地產公司老闆如此發號施令,僅憑這一點就可以肯定我的運道還在自己身上,於是坐在鬼臉對面的沙發上等他過來。
這個局的殺點就在於當你坐在沙發上,你的正對面就是鬼的的身體,長時間的相對,運道自然被化解的一空。
而這既然是一道劫運局,那麼被劫人的運道如何運走?這就是「劫運」和「破運」最大的差別所在,
具體來說「九死一身」的劫運點就在於惡鬼的身體,它的身體無論是鐵質的或者是別的何種材質,但肯定會有一塊家族長輩死人的骸骨鑲嵌其中,這塊骸骨就是「運走運道」的法器,就如我所遇到的第一場截運風水局,運道法器則是先人的棺骨。
等了大約十幾分鐘只聽噹的一聲,屋子裡本來怪事就不少,這一下嚇得我汗毛激凸,差點沒從身體上發射出去,只見鬼眼不知何時睜開了,那顆紅寶石就吸附在眼眶內,此刻形象逼真的鬼頭上多了一顆「紅顏色」的眼珠,看來更加猙獰可怖,簡直讓人不能直視,我渾身一陣陣發愣,但我沒有退縮,依舊「勇敢」的直視著那具鬼臉。
正如我之前所言,一切風水局都是對於周圍磁場的利用,有順著磁場而佈局的,有破壞紊磁場而佈局的,這場風水局顯然是前者,而當鬼眼睜開時紅寶石就會發出熠熠紅光。
我心念一動猛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紅寶石,而是一顆如假包換的「鬼眼」啊。
「鬼眼」可不是什麼寶石品種的別稱,鬼眼就是鬼的眼珠子,因為世上除了「鬼體」是有形有裝的鬼,還有一種鬼也是有形的,那就是「魘」,玄門之人都懂「十鬼一魘」的道理。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十個鬼加起來才能和一個魘比可怕,而魘就是在大規模人群死亡區域形成的怨念極強的鬼魂,所以人說的「厲鬼」十之八九就是「魘」,而厲鬼眼珠就是紅顏色的,也就是紅寶石的顏色。
厲鬼眼珠從來不是罕見之物,很多人都曾見過,但真正能一眼分辨此物也只有茅山宗有道行的法師了,如果不是這道風水局,我肯定無法看破,而馬總運勢低落的原因也找到了,天天家裡放著一顆厲鬼眼珠無時無刻盯著你,這運氣要能好那真是見鬼了。
207、邪惡風水師為閒散宅人寶劍加更
其實世上有很多人把厲鬼眼珠當紅寶石收藏起來,而這種東西對於常人而言不是啥好東西,對我可是太好,簡直是好極了,因為這是「破運」最有效果的法器之一。
這可真是陰差陽錯結的緣,想到這兒我趕緊將鬼眼扣下來,接著裝入油瓶裡,油可以最大程度隔絕法器所散發出的「神力」,所以泡在油壺裡這顆鬼眼便不會被鬼臉所吸引。
又過了一會兒門鈴響動,開門後只見龍空西裝革履的出現在門口他道:「道長,我正在開董事局會議,總結第三季度的……」
「咱就別扯這個蛋了,你看這個。」說罷我將他拖到那張鬼臉下,他端詳了一會兒奇怪的道:「你是讓我來看雕塑的?」
「什麼雕塑,這是非常惡毒的風水局,你明白風水劫運局嗎?這就是其中一種,如果長時間住人在這裡會死人的。」
他大吃一驚道:「道長,你可別嚇唬我,我這人做生意幾十年可從來沒搞過歪門邪道。」
「我當然知道這個局不是你設的,承建房體建築的承包商是誰?」
「這……我是真不知道,但應該是三級承包商了,這些人都是拉個工程隊的包工頭,我從來沒和這種人打過交道,他們不夠級別。」龍空道。
「哪怕他就是一個要飯花子,你也得把他找出來。」
「我說道長,這、這你到底能不能確定是個風水局?」
「你在東林市這麼多關係,打聽一下樓下八戶人家隨便哪一家,看看有沒有出事的。」我道。
看我極其嚴肅的表情,龍空不敢等閒視之,跑進衛生間關上門之後打了足足有二三十分鐘的電話,出來時表情十分陰鬱,我道:「怎麼樣?」
「唉,我問了兩家人的近況,一個是在熱力系統做檢修員的,昨天被蒸汽噴了胳膊,左胳膊全熟了,肯定是節肢,還有一人欠了賭債,被開除公職並拘留了。」說這話時龍空就像再說自己親戚的遭遇,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你還需要懷疑嗎?」我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冷冷道。
「好吧,我這就找負責對外承包項目的負責人。」說罷龍空就打了電話,讓他把承建我所居住樓棟的建築商找到。
很快承建商的電話就打了過去,龍空很惱火的道:「你也別廢話解釋了趕緊給我過來。」
幾十分鐘後這人便出現在了我的家裡,和龍空的猜測差不多,這就是個包工頭,又黑又胖,剃著個類似於禿瓢腦袋的板寸,上半身穿著一件皺巴巴夢特嬌t恤,下半身穿著一條油膩膩的花花公子褲子,脖子上掛著一個拇指粗的金項鏈,粗俗又醜陋。
有一個現象確實很令人費解,為什麼類似於這樣的土痞子都喜歡帶一條粗鏈子,這東西也凸顯不了身份,也起不到美化自身的作用,為什麼他們都喜歡帶?
看見牆上面的鬼牌他愣了一下,但隨即堆出一副笑臉道:「真是太榮幸了能見到龍老闆和這位……」
「我是這間屋子的房主。」
「哦,幸會、幸會,能買這裡房子的都是有錢人。」他哈哈笑著,滿嘴大蔥味,從褲兜裡掏出一包幾乎快壓扁的硬殼中華散煙道:「龍老闆,我這兒還有工程款沒接完,正好……」
「你還想要錢呢?我看你昏頭了。」龍空道。
「您可不能這麼說,您是大老闆,也不缺那點小錢,我們就是用命賺點辛苦錢,您可得給我。」
「先別急著要錢,解釋一下這個鬼面牌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道。
「什麼鬼面牌?」他裝不懂道。
「操你大爺的,裝死呢?」我沒想到他來這麼沒皮沒臉的一招。
「不是,咱不能罵人啊,有什麼事情說清楚了唄,要是我的錯我指定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