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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節


掏出手機一看信號已經滿格,於是趕緊打電話報了警,掛了電話我心理終於放鬆了一些。
屍煞雖然屬於無意識的詭物,但還存在於腦子裡屬於「人」的一點讓它具備一定的地盤意識,所以屍煞不會躍出自己的行動範圍,是絕對不會追來山腳下的。
想到這兒我點了兩支煙,遞了一隻給面色蒼白,渾身發抖的盜墓賊道:「不光是你一個人吧?」
「是,我們一共四個人來這兒的。」
「但能出來的就你一個?」
「其餘兩人不知道去了哪兒,還有一個人……那座墳墓裡鬧鬼。」他看了一眼黑黝黝的山林深處小聲對我道。
雖然我很清楚的明白這一點,但心裡還是禁不住一陣陣發毛,不過由此可知我遍尋不著的墓道入口,其實早有「專業人士」提前發現了,看來「高手在民間」啊,想到這兒我道:「能說說底下的狀況嗎?」
「我也是聽二豆子說這裡有墳地的。」
「二豆子是誰?風水先生,還是盜墓賊?」我道。
「他狗屁都不是,就是個賣臭豆腐的,平時說話又磕巴,這小子用大糞水漚豆腐,真是名副其實的臭豆腐,缺德事做的多,所以經常見鬼,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大概是一個多月前吧,他找到我們,說頭天晚上抄近路從子貢山經過時,在一片草地中見到了一個身穿白衣的漂亮姑娘,但那個姑娘沒腿,懸浮在半空中,二豆子說他當時差點沒嚇傻,就躲在一株大樹後,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等那個女人消失後二豆子在她站立之地,發現了一個洞,當時把這小子嚇得差點沒暈過去,但之後靜下來一細想既然是個洞口,說明下面極有可能藏有古墓,於是他找了塊石頭堵在洞口上又做了記號,回來後找我們幾個人一商量這事兒,大家都覺得可能是古墓露了財,於是決定去二豆子說的地看看情況。」
「要說這事兒真是他娘的邪了門,從他說的那個地方下去後是個大山洞,山洞裡還長了一顆大樹,本來我們以為是假的,結果一摸樹桿居然是真的,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株大樹居然升了上去,後面露出了一個斗拱形的洞口,過去後又是別有一番洞天了。」
我恍然大悟道:「我操,原來是你們幾個弄的。」想起前段時間我差點因為仝化毒素丟了性命,沒想到放出燈籠果樹的居然會是這些人,而鼠妖正是因為救我所以沒有回到洞穴,否則這幾人那天晚上就已經全部折在山洞裡了。
所以說一切之中自有注定,無論是我的命運還是這些盜墓賊的命運,其實在某一個時間點,是有契合的,其實這也符合劫運之說,因為我倒霉,而這些人逃過一劫。
世上的運氣就像是一處蓄水池,每當有人從「水池」裡取出一些,就得有人從自身取出一些,放入「水池」填補虧空,而取出和放入的過程就是這兩人冥冥之中,命運契合點的生成過程,我和這人其實早就有過一次交匯,而且奇妙的是當時被奪走運道的居然是我。
想到這兒我問道:「你們通過樹洞之後發現了什麼?」
「山洞太大了,而且裡面七拐八繞的,我們也不是專業盜墓賊,完全在山洞裡瞎打瞎撞,所以整整繞了找了一個多月才找到真正的墓室。」
「你們每天晚上都從樹洞走?」我不相信他們每次都能那麼湊巧的避開鼠妖。
「當然不是,那個山洞裡鬧大耗子,我們可不會自找死路,樹洞之後還是另有通路的,那處盜洞早就有人挖成了,也是看到這處盜洞,我覺得山洞裡可能不太平,也勸過他們放棄盜墓的念頭,但人性總是貪婪的,誰不想錢呢,所以我們注定避不開這一劫難。」說到這兒他重重吐了口氣。
「那就說說你們今晚在山洞下到底遇到了什麼狀況?」我道。
「說實話我根本就沒看清楚,發現墓室後我們四個人就進去找東西,結果也沒見到什麼值錢的古物,就是一些瓶瓶罐罐的,但也不是瓷器,是一些泥罐瓦盆,我們就準備開棺從死人身上找貨,墓室裡有兩口棺材,一口是玉棺,一口是銅棺,我們尋思玉棺好破,就用工具將玉棺撬開了一條縫……」
說到這兒他表情透露出一種極度恐懼的神情,用力嚥了口吐沫道:「棺材裡隨即透射出燭火的光亮,接著一口用白紙包裹的燈籠從裡面伸了出來,我看一截長滿白毛的手舉著這盞燈籠,當時所有人都嚇瘋了,轉身就往墓室外跑啊,隨即就聽到二豆子慘叫聲傳來,真是好慘的聲音,接著是一陣陣磨骨頭的聲音,我敢肯定是二豆子被棺材裡的怪物抓回去活啃了。」這人話說完又都成了篩糠。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身材高壯的男人走到我們面前道:「你們報的警?」
我一愣道:「沒錯,你是……」
「我是接你電話的人。」
我頓時愣住了,因為我和董海超關係不熟,所以這次報警我直接撥打的110,當時接線的還真是個男人,而且地方口音很重,不過當時我被嚇的魂飛魄散,沒有注意到這一狀況。
打量此人一眼,只見他穿著一身黑顏色的的運動衫,腳上穿著一雙白顏色沾滿泥巴的運動鞋,暗紫色的面龐,一嘴大鬍子,看樣子頗為凶悍。
「你們這幫小孩是吃飽了撐的找小美的吧?何必呢,拿自己生命開玩笑。」這人咧著大嘴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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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我莫名其妙的道:「小美是誰?」
「小美不就是一幫無聊孩子整日想見到的漂亮女屍嗎?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大漢表情有點半信半疑。
「我連聽都沒聽說過,怎麼會知道。」我又問盜墓賊道:「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我只見到洞裡有兩口棺材。」
聽罷我又問大漢道:「我明明撥打的是110,怎麼接電話的人是你呢?」
「這片區域一直沒有信號,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後來移動的人特意在此開了一條渠道,但是接收器需要連接線,所以基站日常維護人員就是我了,後來我發現這個基站特別有意思,別人撥打的電話都會直接連到我這裡來,所以我就成接線員了,無論你打給誰,只要是在這片區域最終都是打給我。」大漢嘿嘿笑道。
「那麼你是什麼人?」
「護林員啊,任何一座山裡都得有護林員,我就是子貢山的護林員。」他呵呵一笑,憨態畢露。
終於遇到一個正常人了,我鬆了口氣道:「老哥,能領我們去你那歇會嗎?簡直快累死我了。」我道。
「成啊,請。」說罷他拎著我們順山腳下往西面走,繞過一處凸起的褐色巨石只見一處不算大的二層小樓,正門入口處掛著一個木牌「子貢山護林站」,而小樓樓頂豎著一處類似於寶塔的小型發射基站,大漢指著基站道:「看見沒,這就是移動裝的,不過這個地方說也是真奇怪,就像是個獨立的世界,外面的信號進不來,裡面的信號也出不去,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難道移動的那幫人沒有檢測過。」我道。
「檢測了好幾年,但沒道理沒原因,而且這座山裡怪事情特別多,那些檢測員都不只見過一回,回去後再加油添醋的一說,後面的人即便是辭工都不願來了,所以這事兒到今天都沒解決掉。」大漢嘿嘿笑著道。
我扶著少年進屋裡坐到,我道:「老哥,這小孩麻煩你照顧一下,山上估計死了幾個人,我得找個有信號的地兒報警。」
「你休息吧,我去報警,我知道哪兒有信號。」說罷大漢從屋裡退出自行車,跨上後就向前一路而去。
屋子裡收拾的很乾淨,偌大的堂屋裡擺放著一張黃漆的木桌子,但使用時間過長,漆皮處處開裂,木頭也腐朽的不成樣子,此外還有一個放盆的木頭架子,兩個墨綠色的鐵殼暖水瓶。
「你們都已經摸到墓室了,難道就沒順點東西出來?」我道。
「都出這種狀況還找寶,難道不要性命了?」盜墓賊很「委屈」的道。
「忙了一個多月,我真想不通你們到底為什麼?」
「人要是長後眼,我指定不會幹這事兒,不就是財迷心竅嗎。」盜墓賊無奈的道。
我用餘光看到「殺馬特」少年身體動了動,朝他望去,只見他雙眼已經睜開,此刻怔怔的盯著屋頂上的白熾燈,雖然燈光刺眼,但他兩眼一動不動的盯著看。
我擔心他再度癲狂,點了支煙遞給他道:「好點沒有?」
他身體似乎震了一下道:「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