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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節


聽了這話廖叔又朝我轉過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串子,我不在,你回到靈泉市一定不要做與理發相關的任何事情,那裡已經不是咱們的地方了。」
廖叔這番話我似懂非懂,直到廖叔的身影在甬道中消失我猜反應過來該走了,跟著獄警出了房間一路默默走到內層的鐵門處,在等待身份驗證的時候他對我道:「這位廖先生和你是親戚關係?」
「他是我叔,拜託你們多多照顧了。」
我從口袋裡掏出中華煙要塞給他,這人就像被電了一般道:「您可別折我壽了,放心吧,要有那個福氣給廖先生幫忙,我求之不得,還敢收你的東西。」
聽他口氣十分客氣,難道是想求廖叔剃個「發財頭」,想到這兒我試探著道:「您是我叔兒的管教,也別太客氣了。」
「哥們,你真別這麼說,再說我都想跪了。」看他那樣簡直都要急哭了,絲毫不像假裝。
我不解的道:「您這話說的我都不敢接下句了,到底我叔幹啥了,讓您佩服成這樣呢?」
「你叔幹的事兒就牛逼大發了,我們這有一間屋子,被下了詛咒有幾十年了,誰進去誰死,結果被你叔給破了,現在已經改成雜物間堆破爛用了。」
一句話勾起我的興趣道:「能麻煩您給說說嗎?」
鐵門打開,這人倒挺熱情道:「我正好夜班沒事兒,聊聊你叔的事兒。」說罷請我去了他的辦公室。
泡了兩杯茶,點起三支煙管教道:「我不知道廖先生是幹啥的,也不敢亂猜,但我知道他肯定是高人,將來如果有機會我想拜師學藝。」說罷自嘲的笑了。
和這樣的人對話我們也不敢亂搭腔,陪著他一陣傻笑,笑罷他道:「這件事起源得從咱們監獄一件臨水的牢房說起,這所監獄建成於上個世紀三十年代,是日本鬼子的炮樓改建而成,背面靠著城東湖。」
「當年游擊隊神出鬼沒,經常從子貢山出入,經過城東湖,偷襲在東林市佈防的鬼子據點,遇到鬼子圍捕只要退回子貢山,便可保無虞,小鬼子無法只能修建炮樓封鎖湖面,而這棟建築有一處非常奇特的地方,就是朝湖面的方向,二層居中的位置一間屋子建造時不知因何故凸起一片,整間屋子就像是一處前哨,可以懸空於水面觀察情況。」
「我見到所有建築四面必然都是平面,從沒見過那棟房子凸起一片的道理,除非是有質量問題的。」我道。
「這間凸起處是特意建造的,沒人明白其中道理,後來改建監獄後這件凸起的屋子就成了凶間,住進去的人沒一個能活著出來的。」說到這裡獄警頓了頓才繼續道:「本來這間屋子都被封起來,但我親眼見到過一個犯人給關進了這間屋子裡。」
「既然明知道可能會有問題,為什麼還被關進去?」我道。
「這個犯人是個殺人犯,他因為要錢打死了自己的父親,關在這裡又因為邪火旺盛強姦同監房的犯友,導致對方腸穿孔而死亡。」
「啥,男人強姦男人?」我失聲道。
「這有啥好奇怪,這種地方有的人一關幾十年,進來的時候二三十歲,正是需求最旺盛的時候,除了擼管就是互相上啊,否則生理問題根本無法解決。」獄警說了一句讓我目瞪口呆的話。
「這人罪大惡極,領導也很惱火,關他禁閉,地點就是這間屋子,當時是我和另外一名同事把他押送進去的,沒過十幾分鐘,他就驚慌的告訴我有一個肩膀上掛著死魚的胖子,從臭水裡鑽出來正朝他這間屋子爬上來。我一來不信他說的話,二來恨不能親手弄死他,也就沒有理會,誰知道很快就聽到慘叫,我想開門看究竟,老同事卻一把攔住我,打開牢房的監視孔讓我看。」
說到這兒獄警臉上不自禁透露出幾分恐懼神色道:「我透過監視孔真看到一個沒有耳朵,面色蒼白,圓頭圓腦的大胖子,雙手從窗孔伸進了屋子裡,死死拽著犯人腦袋,抵在窗孔的鐵柵欄上。」
「僵持了大概一兩分鐘,身強力壯的犯人硬是被胖子從窄小的鐵柵欄縫隙處拖了出去,整個人都擠爆了,內臟血液濺的到處都是。」
104、棺材屋
「我當時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將監視孔關上,過了一會兒就聽木門上不停傳出辟里啪啦的響聲,就像是有什麼東西不停在上抽打一般,我也不敢看,趕緊離開了。」
我聽的頭皮一陣陣發麻道:「河水裡鑽出一個大胖子,把人硬給拖出去?這是你親眼得見?」
「是啊,看的仔仔細細,而且這片區域的湖水有個特點,特別臭,但魚很肥,胖頭鰱子粗的能有兩米長,每年下大雨的時候我們站在樓頂角塔上,能看到水面下那些魚一條條大的和鯊魚差不多。」
「哦,這麼說城東湖的湖水養出的魚特別大?」我道。
「也不是,就是靠近石屋下方這片區域的魚特別巨大,否則一條湖裡全是大魚,食物又從哪來呢?」聽他這麼說我立刻明白過來。
獄警覺得這種情況很奇特,但在我眼裡一點不奇怪,因為《連星風水訣》對於異物生長之地有明確記載,理論上巨山、大湖、深海、密林這些區域都是可以產生巨獸的,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實城市中也有適合巨獸生長的地方。
比如說秦煜幹掉的那些將要成妖動物,體型遠超同類,但這類巨獸並非是天然長成,所以即便能力很強,但大多壽命不長,因為逆勢而生其結果必將遭受天譴,即便不被殄官找到,也會遭受天雷地火,死於非命。
說白了巨獸的出現除了要有足壽、食物、環境等因素,最重要的是與星象變換有關,若是當地有日魁星凌天峰頂之局,鬼星之下的地盤就容易出巨獸。
道理若是往玄了說那就是天上地下的說不完了,簡而言之所謂「日魁星凌天峰頂」就是依據本地地形運勢,結合天星之象的奇特地形。
這其中要有山、水這類巨獸生成的天然土壤,而山水之上再有凶星閃耀,那便是「日魁星凌天峰頂」之局了,此局中所生之物體型必然龐大,而獄警說的那些大魚正對應了這一風水局的特點。
監獄建於水面,對面有山,這就是所謂的「天峰頂」,因為雲生水,所以水也可以視為雲,而城市中山水相依之地多如牛毛,而巨獸生長的關鍵就在於「日魁星」。
據傳說「日魁星」是主管天猛獸的凶星,因為地球自轉,當此處區域移動至天星之下恰巧是白天,便是「白日為凶的日魁星」,雖然白天肉眼無法看到天星,但水、山、星三者結合便是「日魁星凌天峰頂」,當風水局中的某些生物受到暗能量的影響,體型增長便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難怪監獄頂上會建了大棚,一定是廖叔看出了此地風水的問題,以法破之。
想到這兒我道:「監獄頂上蓋著的帆布就是用來破局的,用不了多久,城東湖下面的巨魚,怪事就會自然消亡的。」
「一點沒錯,廖先生也是說只要搭一塊帆布,湖水裡的東西就不會繼續興風作浪了,不愧是一家人,解決問題的手段都是一樣的。」獄警連豎大拇指。
「您可別捧我,這處風水局我能看出來,但破不了。」
「看出來也很了不起,我們就看不出來,曾經也有風水先生來過,而且很有名氣,但專業的風水先生也看不明白。」
聽獄警這麼說我立刻想到了寅成,而他的「道觀」就在子貢山,想到這兒我問道:「是不是子貢山的寅成道長?」
「對,就是他,看來這道士名氣真不小,不過我感覺他的本事沒有廖先生的十分之一。」
我暗中道:豈止十分之一,萬分之一都沒有。臉上堆出一副笑臉道:「道長確實名氣不小,不過前段時間有太歲為惡,他也吃了虧。」
「真的有太歲這種東西?」獄警驚訝的道。
在東林市發生如此惡劣的殺人事件,他作為「行內人」居然毫不知情,由此可知保密工作有多到位了,我哭笑不得,這個只會忽悠人的雜毛老道,就這樣逃過了一劫。
「是,當時道長大發神威,雖然打的太歲滿地找牙,但自己損元不小。」我忍住笑道。
「哦,真沒看出來他有這麼大的本事,咱們還是說廖先生吧,出了這事兒,牢房就在也沒人進去過,用木條封了起來,但是廖先生從門口經過後,非說這屋子裡有寶貝,堅持要把這門打開,這間牢房誰都知道是極為不祥的,哪能因為犯人一句話就打開,但隨後廖先生一句話就讓我們心服口服的把門打開了。」
獄警說故事的能力真不差,關鍵節點上他頓了頓,我是暗中急的直搓手,賣了關子他才道:「廖先生問我一個同事,你們這兒每逢初一、八月十五是不是屬羊的人腦袋上都會長包,而且怎麼治都無法消腫,但四天後鼓包便會自行消失。」
「這個情況他說的一點不差,確實每年到這個時候就會有人腦袋長包,但我們從沒想過會與屬相有關,之後調查了幾名長過包的犯人和警察,經過瞭解他們確實都屬羊,這下直接把我們監獄長給震了,親自去廖先生的牢房詢問相關事宜,當時我跟著看熱鬧,就見他很平靜的對監獄長道:這件事不難解決,你把封住的牢房門打開,第二年就不會有人頭上長包了。」
「之後是監獄長親自下的指示,撬開了牢房木門,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至,差點沒把我熏暈過去,只見地下堆滿了一些黃澄澄的東西,乍一看有點像是榴蓮的瓤子,廖先生從地下撿起一塊道:這叫白魚寶,是一種類似於龍涎香的香料,而且具有極高的藥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