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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節


「洛海潮收的義子便是洛奇的父親,他在一次考古過程中被意外落下的斷龍石砸死了,所以洛奇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爺爺過,暗中僱傭柳家山殺死洛海潮的是他親生兒子,也就是老二。」
聽了這話廖叔和我都愣住了。
吳彪微微搖頭道:「說實話辦案這麼多年,喪心病狂的兇手我也見過幾個,但能做到雇兇殺父的他是第一人。」
「這個瘋子,對他實施抓捕了?」我道。
吳彪無奈歎了口氣道:「審訊材料送上去七天就被打了回來,我給領導罵了個狗血淋頭,說我吃飽了撐的想出名想瘋了,居然拿這種事給人栽贓陷害。」
「我操,你們領導也太無恥了,他肯定……」
不等我話說完,吳彪擺了擺手道:「領導的難處我能體諒,因為他也挨訓了。」
到這份上再不明白我就是傻子了,心裡只覺得一陣鬱悶道:「這麼說洛海潮就白死了?」
「你以為呢?洛老二現在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而且還是美國國籍,他人根本就不在中國,只是遠程操控國內一些盜墓團伙為他做事,據小道消息,他和猶太財團的精英權貴們相交甚篤,為這些操控世界經濟的財閥大佬們全世界範圍內尋找可供收藏的古董器物,時至今日控制著地下古董交易近六成的份額,直接產生的經濟效益是這個數。」說罷攤開巴掌。
「五、五百億?」我壯著膽子猜測道。
「五千億美金,相當於世界範圍內足球行業一年的總收益。」
我倒抽一口冷氣道:「這麼多?」
吳彪冷笑一聲道:「你知道世界上真正的頂級富豪是從事哪些行業的?」
「我一直以為是比爾蓋茨,或是沃爾瑪家族的這些人。」我驚詫的道。
「這些不過是賺到錢的商人,但距離頂級富豪差了十萬八千里都不止,犯罪史很明確的將世界頂級富豪分為四門行業,第一類的是掌握美元經濟,綁架世界經濟的華爾街隱形巨富,其中資產量最大的就是羅斯柴爾德家族,據說這個猶太裔的家族擁有超過五十萬億美元的資產,他們是世界上所有民營銀行、甚至世界銀行集團背後實際掌控者,世界上所有優質的流通貨幣都與他們家族相關。」
「第二類的是世界石油集團。這一集團掌握著世界上最重要的兩類資源,石油和天然氣,其重要性自不必說。」
「第三類是世界級的犯罪集團,這其中以販毒為主,哥倫比亞、墨西哥的毒品巨頭掌握著你難以想像的美元現金,1987年,哥倫比亞某販毒組織存放在倉庫裡的賭資被老鼠咬壞了數億美元,那可是80年代的數億美金,當時我們這兒萬元戶就是有錢人了。」
「第四類是遊走於灰色地帶的人,比如說世界級的走私集團、軍火利益集團、還有就是地下古董交易集團,洛老二現在是地下古董交易集團no1,你說憑靈泉市公安局刑警隊隊長,一個正科級幹部,能動他分毫?」吳彪自嘲的笑道。
廖叔點點頭道:「邪不勝正只是建立在實力對等的前提下,以洛老二現在的實力除非出動特工搞暗殺,想抓捕他根本沒有可能。」
「人家一年五千億美金的收入身邊能沒幾個大牛逼貨?而且這些年他為了進一步佔有地下古董交易的份額,不知道滅了多少犯罪團伙,防暗殺的手段根本不在國家領導人之下,還能怕你用這招?」
說罷吳彪搖了搖頭道:「本來抓到柳家山,我以為能破獲一起天大的古董走私案,洛奇也以為抓住柳家山就可以揪出幕後黑手,事實證明我兩想的實在太簡單了,這件事洛老二甚至都不知道,在他的眼裡我們這種人壓根不構成威脅。」
35、荒山妖塚
「這年頭只要膽子大、底牌配出都是炸。洛老二弒父求財,財神爺都不敢逆著他。」我道。
「或許是吧,不過我還是相信多行不義必自斃,甭管他現在多牛逼,總有吐光賠盡的時候。」吳彪道。
我餘光隱約見到貢香的煙柱從裊裊而上,變成了筆直向上,心裡一激靈,指著貢香正要說話,廖叔按住我的手,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接著指了指門口。
屋子裡點著燈,所以視力不能及遠,但黑暗的夜空中卻閃爍著星星點點綠色的光點,大小猶如晃動,在廖叔家門口彙集成一片類似於螢火蟲的光帶。
我立刻反應過來就是那群黑毛耗子,心裡一陣發毛。
黑暗中的耗子不動,也不發出一絲聲響,就像訓練有素的士兵,接著只聽咕嚕嚕一陣輕響,一顆鮮血淋漓的人頭從黑暗中滾出,直到門框前方才止住前進之勢,有了燈火照射,能看清是半夜死在山上的盜墓賊,他脖子端口皮肉並不整齊,一看就是被生生咬斷的。
隨後黑暗中響起一聲刺人耳膜的尖利叫聲,隱隱似有金屬之音,耗子們彷彿受到了召喚,齊齊轉身退往黑暗中,眨眼間走的一個不剩。
吳彪目瞪口呆的看著門口兀自晃動的死人腦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此時屋裡的貢香有恢復裊裊向上的形態。
廖叔盯著腦袋看了很長時間道:「真有意思,耗子居然找到門上叫板了。」
「我看這些耗子都成精了。」我心有餘悸的道。
廖叔歎了口氣道:「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是啊,這些盜墓賊做盡有損陰德的事,死有餘辜。」我道。
廖叔道:「我說的不是盜墓賊,我說的是劉華嬸。」
「這女人和耗子有啥關係?」我不解的道。
「如果那條巨蟒還在青龍山,能輪到耗子成精為惡?所以生態不能失衡,一旦失衡就會對當地生命造成威脅。」廖叔道。
吳彪打電話通報了這起死亡案件,很快縣局刑警隊的同志趕到現場,廖叔不同意眾人入山,吳彪囑咐他們做好支援準備,天亮後我們三人再度往山中進發。
很快便來到夜裡出事的區域,然而除了旱柳依舊挺立,沒有絲毫異狀存在,死者殘餘身體,地面上的血跡都消失無蹤,即便學過刑偵的吳彪仔細搜索,也沒發現一點線索。
如果不是那顆人頭,我簡直要懷疑昨晚一切是幻覺而已。
廖叔無法確定古墓方位,因為青龍山實在沒有吉穴之象,所以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是埋人處所。
只能按照原計劃去了趕屍客棧,只見兩尊夜叉像猙獰可怖的對著客棧大門通道,仔細看兩具雕像彷彿有了生命,紅漆木身在陰暗潮濕的山林中不但沒有絲毫開裂凋落,甚至隱約透出暗紅色的柔光。
過於逼真的雕像讓我心裡很不舒服,尤其靠近後,整個人都覺得壓抑,吳彪試了試雕像份量,隨後我們三人合力將其中一尊雕像推開。
果不其然雕像底座便露出一口黑黢黢的深洞,只聽呼嚕一聲,廖叔眼疾手快將我和吳彪拖到一邊,山洞內一股黑煙直透而出,飄入空中,片刻山洞上方樺樹枝杈的葉子枯黃萎縮,紛紛掉落下來。
「好毒的煙氣,這該死的老鬼,死了這麼多年還惦記著害人。」吳彪面色蒼白的道。
「並非是他存心害人,這是洞裡存積的屍氣,等走乾淨就沒事了。」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洞裡黑氣逐漸變淡消失,我們走到洞口只見黑黝黝深不見底,吳彪取出手電朝下照去。
光柱裡只見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仰頭望著我們,滿臉都是不屑的笑容。
他身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黑毛老鼠,有了光老鼠便停止爬動,紛紛昂起腦袋望向我們,有的爪子尖利,按在男人的臉上就是一條清晰的血痕,眨眼間他的臉上傷痕密佈。
然而此人始終一動不動,保持著那副怪異的笑容,不覺絲毫痛苦。
忽然洞裡傳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隱隱帶有金屬響動,和夜裡我聽到的聲音完全一樣,黑毛耗子發出一陣嘈雜的響動,如潮水退潮一般,眨眼便從那人身上退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