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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節


他們的臉色立刻好了許多,我笑了笑,心說,傻有傻的好處,好哄啊!萌萌這時走了出來,我跟她簡單介紹了一下阿大阿二他們,問萌萌想什麼時候走。原本看她挺急的,我以為她會說現在就走,可沒想到的是,她卻跟我說她想要送我們離開再走。
雖然她的語氣很不捨,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從她的眼睛裡讀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但大概是我的錯覺吧?畢竟這個小丫頭沒有什麼本事,有的也就只剩下手裡那兩隻蠱蟲了,她能有什麼陰謀?
我說:「好吧,反正我們也要走了,今天中午,大家在這裡吃頓飯就告別吧。」說著我就轉身準備回帳篷裡去,看看李老伯的紙人扎的怎麼樣了。
陳琳讓阿大阿二把東西給收拾一下,然後對我說她要跟王雄商量下接下來的事情,我也沒在意,就說好,然後就進了帳篷。
剛進去,我就看到李老伯紮好了好幾個小金旗,還有一個小紙人,我想起萌萌的異常,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過,拿了茶杯倒了水,然後拿了一塊李老伯用剩下的邊角料,飛快的折了一個小紙人。這個紙人我最後一次用,還是在荒村的時候,那時候我的實力和現在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所以紙人撐的時間也不夠長,但現在不同了,現在這個紙人,支撐三五天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李老伯看了我一眼,也沒說什麼,我們早就對彼此十分瞭解,所以有時候有很多事情都不需要開口問。
萌萌此時跟陳玥呆在一起,陳玥從昨天晚上就不怎麼說話了,好像跟丟了魂似的,估計還在自責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不過我想因為這件事,她多多少少會察覺到自己對馬傑的感情吧。
很快,李老伯紮好了紙人,而我也把我紮好的紙人給揣進了口袋裡,李老伯在地上用硃砂畫了一個古怪的陣法,然後,他大喝一聲,那幾面金色的旗子就飄了起來,圍著那個圓形的陣法轉來轉去,李老伯恭敬的將那紙人放在圓圈中心,嘴巴裡嘰裡咕嚕的說著一些複雜冗長的咒文,過了一會兒,那個紙人突然動了,就像是瞬間有了靈魂一般。
李老伯一臉認真的和他交流著,紙人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四處走動,看起來似乎很驚恐,到最後,突然就倒了下去,與此同時,幾面金色的旗子一下子自燃起來,跌落在紙人上,將紙人也帶著燒了起來。
李老伯深吸一口氣,身體有些踉蹌,我問他怎麼樣了,他搖搖頭說沒事,然後歎了口氣說:「唉,真沒想到這個陳曦這麼厲害!她已經率領屍體大軍,將整個天界戳了個窟窿!現在天界損兵折將,已經快撐不下去了!聽說人皇已經決定支援天界了,那個時空的道家,佛家的名門正派全部都已經決定與陳曦對抗,這個時空的因為道家被你們滅的差不多了,所以心有餘兒力不足。」
沒想到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李老伯說:「聽說天界的掌權者,已經和妖界,冥界都取得了聯繫,就是不知道他們這一次是選擇袖手旁觀還是會幫忙。雖然說袖手旁觀就相當於坐以待斃,相當於就算陳曦當了掌權者他們也願意接受,但是和損兵折將,甚至堵上一切來阻止一場不知道可不可以阻止的權力變更,前者至少能保證他們整個界的完整性。」
我沉聲道:「但如果他們選擇袖手旁觀,對我們是極其不利的,我們需要盡可能的找更多的幫手,不是麼?」
李老伯點了點頭,這時,林夕說道:「我覺得妖界選擇前者的可能性不大。」
我忙問他怎麼說,他淡淡道:「我想李白你當時花好幾天的時間跟他們交流,並不單單是為了幫石族女王打好基礎,更是為了給自己培養幫手,那幾日我呆在狐族,瞭解到妖族對那個神秘的岩漿怪前輩,已經到了一種瘋狂崇拜的地步,而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存在意味著什麼,所以他們究竟選擇什麼,還真不好說。此外,我相信石族女王不可能坐以待斃,她一定會想到好辦法,讓妖族助你一臂之力。」
李老伯一拍巴掌道:「不錯!沈蔓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何況,她對陳曦的痛恨,應該不比你少。」
我歎息一聲,說但願吧。只是沒想到,和陳曦正面對決的日子,竟然不知不覺就來了。
☆、161內奸
懷揣著心事,我們吃了一頓午飯,在這裡不得不說,幸好木石那小子留了這麼車東西給我們。不然我們也不會有這麼好的伙食。
吃過飯後,我趁著大家不注意,悄悄地把紙人燒了,然後給它下達命令。讓它一看到有情況就回來給我回報。因為它是靈體,所以不管我們距離多遠,它回來我身邊也只是眨眼間的事情罷了。
交代了阿大阿二一些事情,我跟萌萌說:「那就在這裡告別吧,你安心會寨子裡去呆著,等我們的消息就好。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不要再想起來了,若是萬一沒有等到我們,也不要心急,興許楊聰正在跟我做一件大事,總之,總有一天。他會回去找你的。」
萌萌緊緊的抱著楊聰的那只血鞋,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們也注意安全。」
我點了點頭。見李老伯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就招呼大家上車,我們這次又跑去木石那邊找了一輛車,李老伯和我分別負責開車,李老伯帶著尚鯤鵬和林夕。我則帶著陳琳和陳玥駛離了這片沙漠。
透過後視鏡,我看到萌萌站在那裡,死死的盯著這輛車,我總覺得,自從楊聰小時候,她看我們所有人的目光就都不一樣了,怎麼說呢,也許並不善於隱藏情緒吧,就算我努力的不讓自己往壞處想。可一看到她的那雙眼睛,就能感覺到那雙眼睛裡的憎恨。
我不知道她在憎恨誰,是一直責備自己的陳玥,讓她覺得若陳玥沒有打馬傑,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還是因為我,讓她覺得若沒有我,楊聰不會遭受這樣的厄運。不管是哪一個,都讓我很難受,因為她的這種目光,讓我情不自禁的也開始怪起自己來。
陳琳安靜的靠著我,說:「小白,不要多想了,先不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說楊聰他們留在你的身邊,是他們自己的決定,你無需過多自責。」
雖然只是徒勞的安慰,但是聽到她的聲音,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我說我知道了,這時,我看到陳玥趴在車窗上,背對著我們,後視鏡裡映出她失魂落魄的一張臉,我說:「陳玥,你也別再想了,那個陳琳既然敢來,就算沒有那晚發生的事情,她也一定會來的。也許是我們分開去上廁所的一個時間,她都能把我們中的任何一個抓走,所以,這件事不能怪你。」
陳玥無精打采的點了點頭,依然沒有說話,我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情不自禁的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夢,夢裡,楊聰是被埋在沙漠裡的,若是真的那該多好?
車開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沙漠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聳的突兀的山,山上的路不太好走,坑坑窪窪的,我實在是沒有力氣再跟這個山路較勁了,加上後面車裡還有林夕和尚鯤鵬兩個病人,所以我決定在這邊暫且休息休息。
陳琳說要跟陳玥給我們準備飯菜,反正車後面的材料很多,不用白不用,我就說好,然後下車去找李老伯他們了。
尚鯤鵬和林夕的氣色看起來都還好,兩人正一人一邊的靠在車上睡覺,李老伯給我遞來一根煙,看了看陳琳她們,又看了看林夕他們,低聲跟我咬耳朵:「我覺得林夕有問題。」
我一愣,皺起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他一直都魂不守舍的,加上昨晚他回來的時間太巧了,我就懷疑他是不是撒謊,然後我就問他昨天楊聰他們是怎麼被帶走的,他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來。我感覺如果昨晚他們真的一起遇襲的話,他一定會對此記憶深刻,不可能答不上來的。」
李老伯說到這裡,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凸出一圈煙霧,一雙眼睛裡滿是擔憂,他說:「雖然和林夕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我多少也摸透了他的性格,他是一個極其不善於說謊的人,所以當需要說謊的時候,他的眼神就會情不自禁的飄忽起來。」
林夕難道對我們撒謊了?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加入我們這個團體根本就是另有所圖?越想越覺得困惑和難受,我頓時感到十分憋屈,恨不得立刻把林夕拍醒,問問他他在搞什麼鬼。
可是我知道不能這麼做,若他真的有問題,我這麼做只會打草驚蛇。想到這裡,我說:「看來得找個法子盯著他了。」
李老伯說:「你放心吧,我已經在他的身上貼了一個隱形紙人,他是不會發現的,有了這個紙人,他去哪裡我都能掌握在手中。」
我點了點頭,李老伯說:「別愁眉苦臉的了,我跟你說這些也只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而已。對了,尚鯤鵬的狀態好像有點不對,不過並不是他的行為不對,而是他的身體,開始時不時的往外滴水了。」
我擦,時不時的往外滴水?那跟濕嗒嗒的衣服有啥區別?這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興奮地說:「難道,尚鯤鵬的力量要覺醒了?」
李老伯點了點頭說:「我反正是這麼認為的,不過若這裡沒有水源的話,不利於他的覺醒。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去找找水源,光靠車裡留下的礦泉水是遠遠不夠的。」
我說好,然後就跟陳琳說了一聲,就趕緊和李老伯走了。我之所以這麼興奮,是因為我知道如果尚鯤鵬體內的水之力真的覺醒了,那麼他就能盡快給我和小魚兒營造一場夢境了。
利用身體裡調動出來的水之力,我知道這地方有水源,找了一圈,我終於在不遠處發現了一條纖細的小河,這條小河在整個沙漠裡,看起來獨樹一幟,波光粼粼,令人不禁心馳神往。
我高興的走了上去,開心的喊道:「李老伯,快來看啊!我找到水源了!」
身後傳來很輕的腳步聲,應該是李老伯過來了,我也沒有在意,而是開心的捧起一口水喝了起來,一股甘甜瞬間霸佔我的喉嚨,洗滌著我的四肢百骸,我笑著說:「李老伯,這水好甜啊,你快來嘗嘗。」可是,當我捧著水轉過臉來時,我瞬間愣住了,因為,李老伯此時手裡拿著一把匕首,竟然朝我急速的攻了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也許是因為我們兩個太親近的原因,我一時間甚至沒有想去反擊他,只是呆呆地抬頭看著他,好像自己就算被匕首刺中也沒有什麼。當匕首即將刺進我的腦門的時候,不遠處一道白影忽然飄來,緊接著,陳琳長袖一甩,就將李老伯的匕首給打落在地。
李老伯連忙後退,陳琳走過來,一把拉著我說:「小白,你怎麼樣了?」
我搖搖頭,說我沒事,然後看向站在不遠處喘著粗氣的李老伯,說:「李老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陳琳蹙眉沉聲道:「你別說了,他根本不是李老伯。真正的李老伯,也許已經在你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就被帶走了!」
聽了陳琳的話,我瞬間愣住了,而眼前的人怪異的笑了起來,我憤怒的抬起手,調動身體裡的岩漿之力,想要將這噁心的複製品給滅了,可讓我覺得意外的是,他的身體突然變得透明,緊接著竟然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
陳琳皺了皺眉道:「移形幻影?哼,看來這一次是我姐姐親自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