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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節


楊聰說:「對啊,而且你還可以去醫院高價購買啊。」
半臉男冷著臉說這個不行,因為醫院的血都不是最新鮮的,他要的是熱乎乎的,在流動中的血,而且,這件事必須很隱秘,否則那個害他主人的人一定會追過來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把主人帶到沙漠裡來了。
看樣子為了讓少年好起來,他真的是煞費苦心。
不得不說,他的這種用心良苦讓我很感動,但是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將自己的私yu加諸在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身上,這是無法原諒的暴xing!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你的主人他是那樣坦蕩的一個人,而且還有特殊的能力,你真的以為能瞞得過他?而若他知道了,你又真的以為他願意接受這樣的自己?半臉男,你不是在救他,而是在害他。」
「害他?呵,真正害他的,是你們這種所謂的正義之士!那個害他的人都活得好好的,他那麼善良的人,就算通過這種手段活下來了,又有什麼不能被原諒的呢?」半臉男說到這裡,站起來說:「好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你不接受我的提議,那麼,我只好對你用強的了!」他的話音剛落,地上便突然出現一個奇怪的圖案,圖案恰好把我們幾個人給籠罩住了。
這個圖案是六角形的,它的每一個角上都站著一個怨氣很深的魂魄,陳琳半瞇起眼睛,冷冷道:「鬼養鬼?」
「不錯,這些傢伙是我養的,就是為了專門對付你們這些不速之客的!」半臉男沉聲道。
我歎了口氣,跟他說這東西是傷害不了我們的,誰知,他只是詭異一笑,淡淡道:「我知道,但是,我只要困住你們就好了。」說著,他拿出一個類似口哨的東西,放在嘴上吹了吹,然後,我就感覺外面的空氣都變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正在這時,黑色的帳子裡突然伸出了一隻手,隨即,我聽到一個虛弱的聲音,沙啞的說道:「血月,不要再徒增殺孽了……」
☆、151這是天意
「血月,不要再徒增殺孽了。」
半臉男聽到這句話,渾身一震,隨即猛然轉過臉去。目光死死地露在外面的那隻手,激動地說:「主人,你醒了?」說著他就走了過去。而我則試圖走出去,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破解這個陣法。
該死的,我完全不擅長破陣!我看向陳琳,她看著我說:「這是很古老很有名的一種陣法,叫五行鬼陣。如果沒有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的符紙的話,是破不了這個陣法的。」
李老伯皺眉沉聲道:「那就沒有辦法了。我們的符紙早就用光了,還沒來得及補給呢。」盡雜島圾。
我那個鬱悶啊,照這麼說,這個陣法雖然傷害不到我們,卻真的能把我們困在這裡?這時,我聽到半臉男有些淒厲的喊了一聲「主人」,他的主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他重重的歎了口氣,隨即放下帳子,緩緩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皺眉道:「血月,你如果是想趁著困住我們的這個時間,去謀害一個人的話,我保證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血月無精打采的望著我,讓我別再喊了,他這就放我出來。然後他揮了揮手。那陣法就消失了,我狐疑的望著他,他無精打采地說:「主人要見你。」
我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看樣子他的主人勸住了他。可惜……已經晚了。
我跟著血月來到床前,他站到一邊。一臉認真的提醒道:「千萬不要大聲說話,我們主人會很困擾的。」
「我知道了。」我小心的掀開帳子的一角,立刻,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我皺起眉頭,朝床上看去,就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看起來奄奄一息的男人躺在那裡。我還以為他還是少年呢,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已經長成了青年才俊,而且因為五官完美,雖然形容憔悴,但是卻有一種睡美人的即視感。
青年緩緩的睜開眼睛,一雙眼睛的顏色竟然不一樣,一雙是沉黑的,一雙卻是暗紅色的,他望著我的時候,感覺兩隻眼睛裡所包含的情緒都不一樣。他看到我,張嘴要說話,一開口卻開始了重重的喘息聲,看樣子他才剛醒來。
他衝我勉強的笑了笑,說:「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我搖搖頭,說沒關係,問他是不是有什麼話跟我說,他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望著帳頂說道:「啊,我想請先生送我一程。」
他說完,血月就衝了過來,一臉激動的喊道:「主人,你在說什麼傻話?」
青年蹙了蹙眉,讓他不要說話,去一旁乖乖站著,血月不甘心卻又聽話的立刻去了一旁,青年歎息一聲,對我說若他知道有一日他的善心,會害死更多的人的話,他寧願沒有和血月他們相遇。
看得出來,他對血月還有蛇人怪他們都很失望。
我安慰他說:「你不要這麼說,如果不是你,他們會傷害更多的人,而且現在他們也沒有壞心,只不過他們想讓你活下來的執念太深了,以至於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而已。」
青年抿唇一笑,說他知道,他很明白他們的心意,但是這更讓他痛苦,他的本意是救贖他們,可是結果卻適得其反。說到這裡,他突然伸出青筋暴露的白皙的手,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腕,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張了張嘴,我下意識的就弓起了身體,把耳朵靠近他的嘴邊,這時,我聽他用萬分瘖啞的聲音低聲說道:「求求你,放過他們,所有的罪責我願意一併承擔。我知道,你有辦法把所有的罪孽都轉移到我的身上……」
我渾身一震,轉過臉來望著他,有些不解地說:「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
他笑了笑,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滑落臉頰,他說:「從小到大,在別人看來我都是受盡萬千寵愛的大公子,整個家族都對我寄予了厚望,可是有誰真的在乎過我的感受?他們不過是把我當成搖錢樹罷了,若不是因為我有特別的能力,誰又肯多看我一眼呢?只有血月他們,是真心的喜歡我,這樣的喜歡,支撐我走過了那些艱難的歲月,所以我很感激他們,而既然要死的話,我也想最後為他們做點事情……」
尚鯤鵬。原來這是他的名字。老實說,這個名字,和他的形象還真不符。
看來就像是他說的,尚家希望他能夠總有一日化鯤為鵬,展翅高飛,將尚家變成一個繁榮昌盛的大家族,卻不在乎他的身體狀況。俗話說,起名字也是一種學問,尚鯤鵬這三個名字還真不適合他,這個名字太霸道硬氣,而他的身體卻虛的可怕,根本壓制不住這個名字帶來的戾氣,所以身體才會一直不好。
想到這裡,我歎了口氣,望著尚鯤鵬,此時他正用一雙乞求的目光望著我,看著這樣的目光,我心裡的那根弦開始鬆動了……
這時,楊聰突然喊了我一聲,我朝外望去,頓時呆住了,因為血月竟然跪在了我的腳下,不僅如此,蛇人怪他們此時也都跪在了那裡,其中蛇人怪的手上還拎著一個暈過去的人,看樣子,如果沒有尚鯤鵬的及時甦醒和阻止,血月真的能順利的執行他之前的計劃,然後心甘情願的赴死。
我看著血月,此時他抬起臉來,用那慘白的半張臉望著我說:「求你救救主人,哪怕是幫他短暫的續命也好,至於所有的罪責,我們願意背負。」
蛇人怪淚流滿面的放下那個人,「砰砰砰」的給我磕了好幾個響頭,說:「求求你,救救主人,我們願意,以死謝罪!」
尚鯤鵬咳嗽了幾聲,他們頓時緊張無比,他抓著我的手腕,我轉過臉去,但見他搖了搖頭,對我說:「不要聽他們的。」
「主人!若你一心求死,我們也不會獨活!可若主人安心的活著,我們就可以安心的去贖罪了,等到來生,我們說不定還能跟主人你再相遇,到時候,我們可以做真正的兄弟……主人,你說可好?」血月的聲音有些顫抖地說。
尚鯤鵬睜大眼睛,淚流滿面,我歎了口氣,望著血月,說:「你們當真願意去陰間贖罪?」
血月點了點頭,望著我說:「只是,前提是你能有辦法救主人。」頓了頓,他小聲說:「哪怕……能讓他多活一段時日,能讓他多領略一下他想領略的風景。」
我看了看尚鯤鵬,隨即掏出了身上的蓮台,念了句口訣,蓮台裡的東西立刻飄了出來,我讓李老伯和林夕上前,說:「你們看看,這裡可有能救人的東西?」
李老伯無奈地說他又不懂,林夕卻有些驚喜的說道:「有,呵呵,真沒想到,這蓮台裡竟然藏著這樣的好東西。」
我原本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讓他們過來看的,因為陳琳之前跟我說過,蓮台裡裝的這些奇形怪狀的植物,很可能是珍貴的藥材,沒想到還真被她說中了。
林夕點了點頭,指了指幾株奇怪的藥草說:「這幾株藥草,配合符合條件的人的血液,可以煉化出九轉還魂丹,也就是說,能讓已經到了鬼門關的人回頭,有了這九轉還魂丹,別說是續命了,就是將病人身上原本的頑疾都治癒都沒有問題。」
血月一聽,立刻高興的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林夕點了點頭,不過又有些為難地說:「只是,我一直以來都只擅長配藥,和用木之力來救人,卻不擅長煉藥,尤其是這種藥丸,老實說,如果煉藥的功力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的話,就算有這些藥材也無濟於事。」
血月他們立刻露出了絕望的神情,我卻興奮的把目光投向了李老伯,說這邊不是有一個偉大的煉丹師麼。
李老伯連忙說:「我的確會煉化寶貝,但是丹藥的話,老實說我不擅長。」
我問他哪裡不擅長,他說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調整什麼火候,林夕立刻莞爾一笑道:「這個我倒是可以幫你,因為我對這些很瞭解。」
楊聰這時好奇的問道:「奇怪,林夕你既然這麼懂,怎麼會不會煉藥呢?」
林夕蹙眉道:「這個,只能說術業有專攻吧。火克木,我因為擁有木之力,所以對於需要控火的煉藥術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