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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節


這話言外之意,他把我倆逗了。還什麼在巷子裡集合?我和鐵驢差點糊里糊塗的當了炮灰。
我確實對這個赤臉漢子很不爽了,細想想,一次又一次的,他都在耍心眼,更大的問題是,我和鐵驢還次次中招。
但我更擔心的是寅寅。我問他,「你不是跟寅寅在一起麼?寅寅怎麼沒跟來?」
鐵驢在我問話剛落也來了一句,說姜紹炎到底在哪?
巴次仁看看我,又瞧瞧鐵驢,冷不丁不知道先回答誰的話好了。我倆沒催,讓他有緩存的時間。
最後巴次仁索性爆出一個猛料,也算一起回答我倆了。他說寅寅壓根就沒來那曲,而且按他分析,也應該被擒住了,送到神廟去了。
我和鐵驢都很詫異,我心說今晚上才跟寅寅通完電話,他怎麼能說寅寅不在那曲呢?
我也不想跟這赤臉大忽悠瞎胡扯了,我拿出手機,給寅寅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確實接通了,不過巴次仁從懷裡拿出另一個手機,把屏幕亮給我看。
我發現上面顯示的是我的手機號。沒等我問啥呢,巴次仁把電話接了,還神奇的用著寅寅的口吻,當著我的面說起來。
我是一句話說不出來了,這下也都明白了。
巴次仁挺噁心的,學著寅寅,最後跟我肉麻幾句後才把電話掛了。
我打心裡琢磨著,我不相信跟我通話的都是巴次仁,這裡面一定有個時間點,往簡單了說,從某一時刻開始,寅寅不見了,都是巴次仁頂替著。
我一來二去的想到了自己用的這個手機,這是巴次仁給的。
我索性直問,「這手機是不是有貓膩?」
巴次仁點點頭,又回答說,「不僅是我,色勒寺有門功夫,就是專門模仿別人說的話。」
這倒不是啥新鮮事,自古就有口技者,只是我還是頭次遇到口技這麼狠的人呢。
都說關心則亂,我很惦記寅寅,所以腦筋不咋轉軸了。鐵驢倒是一直冷靜分析著,之後猜測的說,「難道在我和我徒弟進色勒小乘寺後,寅寅就被擒住了?」
巴次仁再次嚴肅的點頭,還強調,「你們就不該把姜紹炎送到藏地冰凍,因為他和寅寅,還有你!」說到這而,他指了指我,「你們仨都是絕佳的養蟲的寄主,大主持怎麼可能放過機會,讓你們回去呢?」
第四十九章決戰雲巔
我早就知道,巴次仁瞭解我們仨的情況,但沒料到他會瞭解到這麼詳細,連姜紹炎被冰凍的事都知道。
細想想,他說的沒錯,姜紹炎本身就是半個活屍,寅寅是特案組裡唯一能操控活屍的人,而我本身帶有特意的毒血,這真的都是養蟲的好地方。
我覺得我們自打進入藏地後,就跟落入敵人的圈套與陷阱裡一樣,現在連寅寅也沒了,我們的實力又弱了一大截,似乎也只有眼前這個赤臉漢子能幫我們一把了。
我和鐵驢挺蒙圈的,因為陰謀背後的疑團也實在太多,但現在根本顧忌不上這個,一切都先以救人為重。
我倆交流下眼神,又一起問巴次仁,能不能說說接下來的計劃。
巴次仁又把注意力放在乾屍身上,頭也不回的說,「我本來想對色勒小乘寺下手,把神廟大主持引過來,但你們的出現,尤其姜紹炎和寅寅被擒,讓計劃不得不變一下,咱們只能去神廟了,救人的同時,跟那老妖精在雲巔之處決一雌雄。」
我最敏感的就是那個所謂的神廟,不僅僅是因為它的神秘,更因為它海拔太高。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下,老主持早就習慣並適應了,而我們佔不到地利,很可能還得帶著氧氣瓶,無形中等於說,戰鬥未打響,我們就弱了一截。
但我又想不到別的辦法,只好在心裡連連苦歎。
鐵驢有個問題,指著乾屍說,「我們去神廟跟這個死和尚又有什麼關係?」
巴次仁拿出愛不釋手的樣,對著乾屍摸起來,趁空說,「關係大了,知道麼?這是個鑰匙,沒有它,咱們就根本進不了神廟的大門。」
我詫異了,順著巴次仁的話往下想,難不成神廟有一個超級大鎖,要把死和尚塞進去才能開啟它嗎?
但死和尚身子都干了,也一定很脆碎,要是中途就掰斷了可怎麼辦?
巴次仁愛不釋手的勁兒最後都集中在乾屍的眼睛上,他雙手一起,反覆摸著乾屍的眼眶。
這給我和鐵驢傳遞了一條信息。鐵驢歎了一句說,「原來是眼虹膜密碼。」
我也懂了。巴次仁笑了笑,還猛地把乾屍雙眼皮扒開。
我和鐵驢都湊近了觀察。我發現乾屍的眼珠子有點發藍,這讓我想起外國人了。
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心說難道是外國和尚?那可真應了那句話,外來的和尚會唸經。
鐵驢更懂行一些,他咦了一聲,又提醒巴次仁,「我說紅臉爺們,別怪做兄弟的沒提醒,這死和尚的眼睛分明是玻璃的,你弄到假貨了吧?」
巴次仁一驚,猛地扭頭看了看鐵驢,又盯著死和尚。
我藉機還用手對著一個眼珠摸了摸,沒錯,那質感分明就是個玻璃。
我有些鬱悶的看著巴次仁,心說我們仨拼了一六八開,沒想到還是沒敵人圓滑。看來我們還得重返小八塔的寺廟,找到真正的鑰匙。
但我這擔心有些多餘,巴次仁也跟我一樣,對倆眼珠摸了摸後,歎了口氣,說這不是玻璃,眼珠是真的,只是被蟲毒影響了,變得玻璃化了。
我聽過氣化、液化,但還是頭次聽到玻璃化這個名詞,也不知道是不是巴次仁臨時瞎編出來的。不過他都這麼說了,相信準沒錯。
我又考慮一下未來計劃,既然我們要去神廟,帶著這個老和尚的乾屍也真不方便,我又問巴次仁,要不要把眼珠子挖出來?我們只帶這倆小東西,也能省不少事,而且我本身就是法醫出身,解剖這個,沒啥難度。
巴次仁說不行,因為沒了乾屍的供養,眼珠很快就癟了甚至枯萎了。
我品出言外之意,心說難道這乾屍還沒死透,裡面有養分?
巴次仁又說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人,前往神廟。我和鐵驢都贊同這觀點,因為今晚這麼一鬧,小八塔寺廟的僧眾肯定都敏感了,也會盡快把事情通報給神廟的。
我們稍微收拾一下,趁空吸了根煙,算是提提神了,隨後一起下樓退房。
乾屍還被巴次仁裹在大袍子裡背著,它臉更被遮的嚴嚴實實的。不過還是出了點小岔子。
我們在旅店前台辦理退房手續時,從正門外刮進來一股強風,把巴次仁的袍子刮開一角,讓乾屍的一小部分臉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