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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節


隨著火龍浮出水面,一個人影也從水裡游了出來。
他明顯要追上火龍,火龍卻故意在漩渦裡左游又蕩的,這一人一獸玩起了捉迷藏。
雖然我們把這紅東西稱為火龍,但我很清楚,這也不是神話中的龍,它身上冒火一定有原因,沒那麼邪門。
我心說既然知道烏鴉沒事了,還有這精神頭追火龍呢,我跟鐵驢就別觀戰了,早點把剩下路爬完。
我剛想抬頭跟鐵驢提議,話沒說出口呢。懸崖出現新變化了。
從懸崖最下面,接近水面的地方開始,一股股白氣從峭壁上噴出來。我搞不懂這白氣是什麼,懷疑它是熱蒸汽。
它還迅速往上升,每隔一米半米的,就有峭壁噴出白氣。
我心說糟了,看這架勢,我跟驢哥要一會兒爬慢了,保準被白氣追上。
第五十四章太陽墓
我倆都意識到情況緊急,也立刻動身,只是離洞口短短十幾米的距離,卻成為一段難以逾越的鬼門關。
鐵驢在上面,先動身的。他伸手對著一處凸起石頭抓了過去,但剛使勁,石頭啪的一聲碎了。
我們都以為是偶然,他還傻「笑」著罵了一句,又向另一塊石頭抓過去,效果依舊如此。
我心裡咯登一下,這麼一來,我們根本沒法往上爬了。我特別想吐槽,心說為何這麼關鍵的時刻,老天開一個致命玩笑呢?
我也是一時笨了,看著腳下迅速靠近的一股股白氣,又望著水面,覺得我倆並未到絕路,也可以像姜紹炎那樣,跳到水裡去。
不過這也有讓人顧忌的地方,姜紹炎身手好,跳的沒啥危險,而這麼高的距離,我這種身手的人往下落,入水一瞬間,很容易被水面砸到,要麼腦震盪,要麼視網膜脫落。
這倒不是我嚇唬自己,至少看新聞報道,跳水運動員都面臨這種問題。
我心裡不住打鼓,鐵驢倒是有另一個辦法了。他不試著往上爬了,用一隻手、兩隻腳的固定住身子,又扭著身子,用另外一隻手,把背包拿了下來。
這背包裡有鐵八爪。他現在的姿勢,翻找鐵八爪不是那麼容易,外加我沒法湊過去協助他。
他索性取重捨輕,直接抓住鐵八爪,使勁一甩。
背包就此摔了下去,但這麼一來,鐵八爪也被他握到手裡了。鐵驢又繼續行動,對著十米開外的洞口,把鐵八爪拋了上去。
這純屬是一次賭,沒想到,鐵八爪真的死死咬住一個地方。鐵驢試了試,覺得沒啥問題,又漸漸把重心往鐵八爪上靠。
本來為了安全起見,我應該等鐵驢爬完鐵八爪後,自己再動身。但現在真的時間不多了,鐵驢也對我念叨一句,讓我爬鐵八爪。
我們兩個人都上去了,他在前,我在後,我們玩命的往上爬。
我發現真就是趕巧,在白氣馬上追上我們的時候,我倆先後爬出洞口。等實打實踩到地面後,我還忍不住多往外爬了爬,我打定一個主意,再也不往洞口裡看一眼了。
之後我喘口氣,留意四周。在我們眼前不遠的地方,立著一個有一人多高的大墓碑,上面歪歪扭扭寫一堆蝌蚪文,我知道是吐火羅語,只是啥意思,我跟鐵驢不知道。
這墓碑算很宏偉了,而在它旁邊,還立著一個大木棺材。
這棺材可夠舊的,原本塗的什麼漆,早就看不出來了,個別地方的木頭也都爛了。
除此之外,我又往更遠處看,品出一個規律來。
以我們所在地為中心,四週一圈又一圈,裡圈套外圈的,分佈著少說上百具的棺材。它們規模沒眼前棺材大,卻也很陳舊,又是爛木頭又是塌陷的節奏。
我有個很不可思議卻又很現實的想法,我們找到太陽墓了,甚至更是從墓裡爬出來的。剛才的洞穴天坑,其實就是中心墓的所在。
我更不敢往深了想,心說中心墓裡除了火龍就是泉眼,難不成水下還有墓主的存在?那他到底什麼身份,能享受這種特殊的待遇?
鐵驢的目光一直放在眼前大棺材的旁邊,還碰了碰我,讓我回過神。
大棺材旁邊還有一個十字形的木樁子,上面綁著一個我們的老朋友,九娘。現在的九娘,一點狐媚樣子都沒有,赤身裸體耷拉個腦袋,身上裹著很緊的漁網。
漁網把她身上的細皮嫩肉都勒了出來,不過有不下十處被勒出來的肉,被人用刀割了去。
這讓我想起凌遲這種酷刑了。
我只知道九娘失蹤了,卻沒想到能在此地用這種方式跟她見面,另外這期間發生什麼事了,也讓我想不明白。
我跟鐵驢一起小心翼翼的湊過去,鐵驢一邊舉著槍,一邊摸九娘的脈搏,我同樣用手給九娘掐脈。
我能感覺到,九娘還活著,只是脈搏很弱。鐵驢讓我想辦法,能讓九娘活下去。
我心說驢哥真是給我出難題,自己是帶著胸囊,裡面有藥,問題是,藥不是萬能的,沒有更好的設備,我沒法力挽狂瀾。
不過我也有法子讓九娘臨時醒上一會。我從胸囊裡摸出強心劑和腎上腺素,用注射器給九娘打了進去。
藥劑勁頭很大,沒到一分鐘呢,九娘脈搏就加強了。只是這麼一來,她身上好幾處傷口,又往外冒血。
我皺著眉頭,有一處傷口離她心口特別近,冒血也最多,我就把手伸過去,對著傷口用力壓著,這樣能多多少少止下血。而且這麼一弄,九娘疼的一哆嗦,也睜開了眼睛。
她都有點迷茫了,拿出一副陌生的眼神,看著周圍,又看著我和鐵驢。
我們不能給她太多時間了,鐵驢也忍不住問了句,「到底怎麼個情況?」
九娘對鐵驢興趣不大,也沒回答啥,等她把我認出來後,突然猙獰的笑了。能看出來,她依舊對我的身份念念不忘,還特想伸過頭來咬我。
只是她被綁著,更被漁網束縛著,根本就湊不過來。我倒沒像鐵驢那麼慌,默默看著她。
我相信此時的九娘,身上沒多少力氣了,也一定疼的厲害,但她卻很大聲的喊了一嗓子,「聖子、聖子!便宜姓張那犢子了!」
我跟鐵驢不懂她說的什麼,我倆交換下眼神。九娘說完這句話,臉色變得很不好看,眼珠子變得直勾勾的。
她嘴裡還不住往外流帶血的哈喇子,最大一條哈喇子就掛在嘴邊,一上一下的直彈,看似隨時要掉下來。
鐵驢有些急了,沒敢湊過去,又問我,「這娘們要扛不住了,有啥好藥?再給她打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