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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節


我們把昏睡的特警跟疊羅漢一樣放在平台上,老貓不上車,把座位讓給鐵驢了,他自己想跑步回去。
不過這麼一來,老貓就比我們晚到了。我覺得他沒必要這麼做,尤其他身手那麼好,想在車上找出一個下腳站著的地方,沒那麼難。
我勸老貓跟我們上車走,老貓還是那脾氣,對我一呲牙。我被弄得渾身不自在,也不想勸了。
吉普車又往回返。等來到村裡後,姜紹炎招呼大家把三個傷員都搬下來。
姜紹炎讓我再次確定,這些傷員沒有性命之憂。我很肯定告訴他,傷員能不能醒,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姜紹炎放下心,又重新分配,選出四個特警,跟我們一起去西南方。
我們又等老貓一刻鐘,我很奇怪,因為老貓沒回來。我心說憑他跑步速度,這時間早該趕到了才對,難道他出什麼岔子了?
我把擔心說出來,姜紹炎沒覺得有什麼,還歎口氣說習慣了。
我也不懂這所謂的習慣,指的是啥。姜紹炎又說不等老貓了,我們七個人出發。
我們把僅有的兩輛吉普車全開走了,按照鷹主人給的路徑,拋出去一些繁瑣重複的路線,奔著西南方出發。
我們開了很久,路上倒沒出啥岔子,等走完四分之三的距離後,我發現吉普車竟開到「盡頭」了。
眼前是一個大下坡,坡度很陡,估計有六七十度,上面還都是沙土。吉普車雖然號稱沙漠突襲者,但也不敢開進這麼陡峭的下坡,不然很容易翻車,以後怎麼爬上來也成問題了。
兩輛吉普車都停在下坡前沿,我們這些人陸續下車,望著下坡直皺眉。
姜紹炎觀察最仔細,指著幾處跟我們說,「看到沒?地表上露出白骨了。」
我順著他指著瞧了瞧,確實像他說的一樣。
姜紹炎對白骨很在乎,也想下去瞧瞧。我怕他下坡時別腳滑,尤其像沙土這種地表結構,也不牢固。
我建議在他身上綁繩子,這樣方便我們拽著他。姜紹炎點頭同意。
吉普車帶來的裝備裡也有鐵八爪喝繩索,我們就用它了。
姜紹炎不敢大意,而且下去後,他也沒遠走,就近找到兩個白骨,握著手裡,一邊爬一邊招呼我們用力,把他拉回來。
這兩個白骨一個有巴掌那麼大,另一個相對小一些。姜紹炎獨自擺弄白骨,最後還聞了聞,對著白骨咬了一小口。
我被他這舉動弄愣了,也不知道他這麼做目的是啥?
姜紹炎沒咽,又呸了一口,把骨頭渣子吐了出來,跟我們強調,「我能確定,一個是狼骨,另一個是什麼動物的,就不清楚了,不過肯定不是人的。」
我算長見識了,姜紹炎接著又來一句,「可惜老貓沒來,不然憑他的辨骨本領,保準能把第二塊骨頭認出來。」
我沒說出口,打心裡卻對姜紹炎跟老貓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其實想一想,我還是沒搞懂,姜紹炎為何對白骨這麼在乎。我順話說了一句,「既然看完骨頭了,也沒啥發現,我們接著往下走吧。」
姜紹炎搖頭說不行,又從吉普車上把夜視望遠鏡拿了出來。
我們在坡上,這麼居高臨下的一看,視野面也寬,他反覆看了兩遍,一歎氣說,「攤上麻煩事了。」
我們都問他咋了。他讓我們也串換著看了看。
如果沒他這麼特意的強調麻煩,我心態放隨便了,肯定看不出個所以來,但我抱著找茬的態度,很快有了發現。
我先跟大家說,「這個下坡,離我們近的地方,偶爾會有露出地表的白骨,也有貼近地面的野草,但遠處呢,白骨出現頻率更多,甚至也見不到植被了。」
其他人贊同的點點頭。鐵驢更接一句話,挑明說,「這裡缺氧。」
我想起一個地方,也是以前無聊看新聞瞭解到的,新疆喀喇崑崙腹地的死人溝。我覺得眼前這個下坡,很可能就是死人溝的翻版。
要說這一路上有機關陷阱,或者毒蟲猛獸啥的,雖然危險重重的,卻也好辦。但一涉及到缺氧,我們真很頭疼。
就算肺活量再大,我們一口氣能撇多久?兩三分鐘頂天了,一旦深入眼前的死人溝,身處在缺氧甚至無氧環境裡,到時想逃回來,都沒那力氣。
我有種深深的無奈感,覺得好不容易要深入西南腹地了,卻被這一道坎擋住了。
我實在沒啥好法子,只能看向其他人,想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我發現他們倒沒那麼著急,尤其以姜紹炎為代表,表情上出現的,更多是一種糾結。
那四個特警裡,有人忍不住問了句,「烏鴉,行不行?」
姜紹炎沉默一會兒,點點頭說試試吧。四個特警又湊到兩輛吉普車旁邊,互相配合的忙活起來。
我都有點懵了,心說他們到底要試啥啊?
我也沒多問,眼睜睜看著。四個特警最後把車前蓋打開了,從裡面拿出四個東西來。
我這下全明白了,也特想吐槽的喊一句,心說他們有這寶貝,早點拿出來嘛。
第三十八章死人溝
這所謂的寶貝,其實就是小氧氣瓶,一共有四個。
姜紹炎趁空跟其他人念叨一嘴,「正常使用的話,一個人能用它呼吸四十分鐘,咱們七個人,平均兩個人用一個氧氣瓶,也就二十分鐘的量。」
我也糾結上了,換句話說,我們帶著它下死人溝,一旦意外出現,我們只有二十分鐘的逃亡時間。
四個特警把氧氣瓶拿過來,我們聚在一起繼續商量著。
姜紹炎讓大家表態,接下來是近是退。我發現我們七個人分成兩派了,我和兩個特警都持有一個觀點,我們這麼下溝,準備不足。而他們四個持贊同觀點,鐵驢更是拿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兒,說了句,「怕什麼?」
我們七人絕對要共同進退,都這時候了,不能說沿途分兵,各幹各的。
最後只有用少數服從多數的法子了,我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面對一個現實,下死人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