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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節


鐵驢是一邊招呼我下床收拾一邊說,「這種訓練很簡單的,每天負重跑五公里,翻翻牆爬爬地溝啥的,另外也要帶你趴在草地上,頂著太陽暴曬八小時不動彈。」
我心說這還簡單?根本就是死亡訓練好不好?我暗自慶幸上了,覺得烏鴉電話來的太及時了,讓我躲過一劫。
鐵驢倒有點想法,突然間一頓,念叨說,「對哈,我可以再問問烏鴉,這事能不能拖幾天,要是真有時間,咱們就專門做體能訓練,惡補一下。」
我幾乎在他說完的瞬間眼就直了,還急忙拽著他往外走,說了一通大道理,那意思烏鴉說的案子,一定很著急,我們作為下屬,不能拖後腿。
之後我倆坐著那輛軍用吉普離開了,在車上我還穿上一套稍微有點肥大的衣服,這樣能把我這身特殊行頭掩蓋住。
等回到省廳後,我們又來到老地方——小會議室。
我發現烏鴉還沒來,但寅寅已經坐在裡面了,喝著茶抽著煙。短短小兩個月沒見,她變化很大,目光很深邃,人也看著有點冷漠,尤其我隱隱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氣場。
鐵驢讓我跟寅寅先坐著,他去找烏鴉。
我跟寅寅啥關係?當然不客套了,我一屁股坐在她旁邊,胡扯的問了句,「妹子,近來可好啊?」
寅寅笑著對我點點頭,又把手機拿出來,說讓我看個東西。
我以為跟烏鴉說的新案子有關呢,可等看到照片,我愣住了。
這上面是一個嬰兒,渾身上下長著淡淡的黑毛,眼珠子也賊大,冷不丁一瞧,有點猙獰。
我問寅寅,「這是啥?怪胎嗎?」
寅寅盯著照片,笑的很怪,還倔強的吐了個眼圈,回答說,「這不是人類,它名字叫嬰猴,也屬於嬰猴中的變異體。」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但疑問也來了,又問寅寅,「為啥給我看這種照片?」
寅寅答非所問,念叨說,「冷哥,這猴子很厲害,血液唾液裡都帶著劇毒。這種毒不會致命,但能讓人神經錯亂出現幻覺,並讓人四肢麻癢無比,在這種情況下,人通常會忍不住的亂咬自己。」
我腦袋裡像打了一道閃電一樣,心說這就是活屍案的真兇啊。我一度千方百計的找兇手,甚至絞盡腦汁的算計,卻沒料到,兇手不是人!
我一下上來更多疑問了,想跟寅寅聊聊,寅寅卻擺手不讓我說,她繼續念叨,「這嬰猴也很奇葩,特別嗜血,但凡看到血液,它就忍不住去舔,還會撕咬對方傷口,另外它以毒蟲為食,不吃餓肚子的話,就會放屁,特別的臭。」
我把寅寅這兩番話聯繫起來,有點眉目了。
這嬰猴就是女歌手養的所謂的小鬼了,她還有魔鼎,肯定用魔鼎引毒蟲過來當猴子的飼料,但也不知道因為啥,猴子把女歌手咬了,讓女歌手神經錯亂而死,而劉哥帶著女歌手的屍體回殯儀館,它也跟去了,中途爬到解剖室裡,把劉哥弄傷弄瘋了。
我繼續琢磨,後來我接替劉哥解剖,為啥猴子不咬我?
我有個猜測,自己跟師父學養蟲子,身子多多少少帶著那股蟲子味,嬰猴聞到後,覺得跟我能討到吃的,就對我客氣許多,還跟我回家。
而我家裡出現的那些古怪,一定是這畜生搞得鬼,另外那天孫佳過來跟我鬧,還打了我,也肯定被這嬰猴瞧到了,它對孫佳懷恨在心,一路跟過去了,把她咬成活屍人。
我都忍不住想感歎一句,覺得這案子真是不可思議。
寅寅觀察我的表情,她又笑了,把手機放到兜裡去了。這時姜紹炎跟鐵驢一起進來了。
寅寅對姜紹炎特別客氣,立馬問候一句,「師父!」
姜紹炎點點頭,算應下了,鐵驢卻在旁邊咳嗽幾聲,盯著我看。
我知道他也想聽我叫師父,但我心說特訓結束了,咱們是哥們,誰是你徒弟?
我用眼光回了他一下。鐵驢有點蔫,唉聲歎氣的來了一句,就好像說,為啥我徒弟這麼不尊師重道呢?
姜紹炎不給我倆打鬧的時間,說只有我們四個人開會,都坐緊一點吧。
我們趕緊行動,而且這次會議很簡陋,連投影儀都沒有。
姜紹炎問我們,「知道霞光鎮麼?」
我們仨互相看了看,都搖搖頭。
姜紹炎說,「霞光鎮在長白山腳下,當地人也叫它佛光鎮,因為鎮旁有個山,有時晚上會出現佛光。當然這種現象是有科學解釋的,因為環境特殊,出現的一種月虹罷了。本來這個小鎮挺平靜,但五天前出現一起居民家的爆炸案,我對它很感興趣,咱們要接手調查一番。」
鐵驢和寅寅都沒深琢磨,光應聲點頭了,而我覺得姜紹炎有點小題大做。居民家的爆炸案,這在烏州也不是沒遇到過,很可能是液化氣罐炸了啥的,這種事當地派出所就能處理,何苦我們特案組去調查呢?
我把這想法說出來了,姜紹炎嘿嘿笑了,說我過一陣就明白了,隨後他看看時間,又跟我們說,「我想立刻出發,寅寅跟我去準備車輛,小冷,這個案子涉及到的死屍也被運到咱們省廳了,有法醫剛解剖完,你感興趣的話,就去解剖室瞧瞧,屍體應該還沒被運走。其他事一會等我電話吧。」
我們都回應著,這樣會議結束了。
我也知道,屍檢不是啥好活,一方面是累,另一方面是現場味道不好,我一算計,那屍體都死了五天了,就算用冷凍車運過來,也肯定多多少少有臭味。
放在平時,對這種可看可不看的屍體,我肯定偷懶不去,但這次實在太好奇了,想知道這案子到底什麼樣。
省級公安廳的規模都大,有自己的屍庫,裡面還有解剖室,我也知道那地方在哪。
我就跟鐵驢說,我去看看,讓他坐在會議室等著吧,誰知道鐵驢默不作聲的跟在我後面,那意思也想去。
我沒攔著,覺得多個伴也挺好。
我倆一起來到解剖室,這裡剛散伙,倒是沒其他法醫了,屍體也裝到屍袋裡了。
我跟鐵驢湊過去,我先動手,把屍袋拉開了。
我印象中被炸死的人,都有點慘不忍睹,甚至有可能是黑兮兮的,可眼前這個死屍,不光黑兮兮,臉部還特別嚇人。
別說我了,連鐵驢都忍不住的啊了一聲。
它臉上全是小坑,密密麻麻的,我壓著性子離近觀察,發現這些小坑並不深,也絕不是天生如此的,反倒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燒出來的一樣,說白了,把肉燒化了。
我琢磨著,心說液化氣爆炸,沒這種威力吧。難道他家爆炸是別的原因引起的?
鐵驢有另一個發現,他倒真不嫌噁心,把臉湊到屍體近處,使勁嗅了嗅,還招呼我說,「來來,徒弟,為師有發現,你也聞一聞!」
我瞪了他一眼,心說又裝師父了是不?但我隨後也湊過去聞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