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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節


老人也不跟我打招呼說啥,默默的來到桌旁,把竹籃打開,端出四個碗來,分給我和鐵驢
我看著自己那兩個碗,愣住了,因為自己還是青壯年,每頓吃六兩飯才能管飽,可眼前的一個碗裡,頂多二兩飯,另一個碗裡也只有青菜葉子外加少得可憐的肉絲。
我心說這就是晚飯?鐵驢說免費蹭吃蹭喝,就他娘的吃這個?
我看著鐵驢,有種想損他的衝動。鐵驢被我這目光嚇住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誤會我了,他挪了挪屁股,離我遠一些,又把他的兩個碗端的遠遠地,回話說,「小冷,我也吃不飽,你別搶我的飯,不然跟你急眼!」
我都快氣笑了,心說誰想搶他的飯啊?自己就這點追求?我最想知道的是,他把我帶到這兒,到底是什麼意思!
瘸子老人一直在看我,發現我不吃東西,他忍不住哼了一聲說,「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們那一批人,哪有這麼磨蹭的,小驢子,姜紹炎新招來的特案組成員,又是挑食又是女的,怎麼想的?不想好好幹了麼?」
我腦袋嗡了一聲,心裡直念叨,特案組?這難道就是我要調來的部門麼?另外我也沒聽說省廳有這個部門啊!
第五十三章特訓
在我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鐵驢有動作了,他不躲著我,反倒往我身邊蹭了蹭,有種要攔住我的意思。
我懂他咋想的,姜紹炎這幫人一直沒告訴我具體部門,現在冷不丁聽到,他怕我接受不了,但我心說自己有這麼遜麼?不就是個特案組麼?只是聽著神秘、離奇而已吧。
我沒理會鐵驢,反倒問瘸腿老人,「能具體說說,特案組是幹嘛的麼?」
瘸腿老人一愣,很快回過神,指著我對鐵驢吼上了,「小驢子,原來這小子啥都不明白呢,那你們把他找來幹啥?」
鐵驢臉色微變,還急忙起身,又跑到瘸腿老人身邊去了,嘀嘀咕咕耳語一番。
我一點都聽不到,不知道他說啥呢?但我觀察到,瘸腿老人表情變得很詫異,還忍不住說,「原來這小子是……」
我留心了,很明顯瘸腿老人要露出啥秘密來,但鐵驢這個缺德貨,緊忙摀住了瘸腿老人的嘴巴,還噓噓幾聲。
瘸腿老人反應過來了,也不說啥了。我卻很著急,催促的問,「叔啊,你要說啥?快點說啊!」
瘸腿老人想了想,這期間鐵驢還連連對瘸腿老人使眼色,也坐回椅子上。
瘸腿老人最終歎了口氣,跟我說,「娃子,我跟他可是老交情,老兄弟了!看在這情面上,既然你剛來,也別嫌我這瘸子多嘴勸你幾句。」
我納悶了,不知道瘸腿老人嘴裡的他是誰。瘸腿老人又一拐一拐的走了幾步,來到我旁邊,拿起我的菜碗,用手指撥了撥說,「這菜很不錯,知道麼?你以前就是在城裡養尊處優慣了,一時間吃不慣這種飯菜,但要知道,特案組的生存環境很差,偶爾更要餓肚子,幾天吃不上東西。你要慢慢習慣吃這種食物,另外冷不丁你會吃不飽,但熬下去,你的胃口會慢慢變小,對你都有利。」
我特別不贊成他說的,尤其剛開始那句,心說自己還養尊處優?在烏州那種小地方,我充其量就是一個屌絲罷了,只有那些富人才會挑剔這個挑剔那個呢。
我是沒好意思強嘴,不然保準反駁瘸腿老人,問他老屌絲何苦為難小屌絲呢?
瘸腿老人也就是多說這麼幾句,接下來又變得冷冰冰的,只讓我快點吃飯,就站在一旁等待了。
鐵驢馬上動筷子吃起來。我沒招,也悶頭吃飯。
我發現這飯壓根沒怎麼熟,嚼起來都嘎巴嘎巴直響,菜也淡而無味。雖說這麼點晚餐,吃完了連半飽都不到,但我卻有種吃飽了的感覺,說白了,是被這劣飯劣菜噁心到了。
瘸腿老人默不作聲的收拾好空碗,扭頭走了。
我問鐵驢接下來要幹嘛。鐵驢打了聲哈欠,指了指這茅草屋裡的兩張床,跟我說,「睡覺!」
其實我早就注意到這兩張床了,不過我根本沒想到,它們是用來睡人的。
倆床都沒有被褥,只有一個破木板子,上面鋪著稻草,還有一張大氈子,估計用來當被用的。
我都懷疑那些稻草是不是餿的,另外這裡面會不會藏著蟲子?
我指著兩張床問鐵驢,「我們就睡這兒?」
鐵驢點點頭,他也不脫衣服,大搖大擺的上了床,就這麼和衣而臥了。
他看我還沒動身,說了句,「小冷,你願意站著就站著吧,但記住別亂跑,不然被巡邏的看到,別誤會成賊,會開槍的。我不等你了,先睡了啊!」
我本來情緒很低落,鐵驢最後一句話卻跟強心劑一樣,我一聽他要睡,一下子急了。
我對他的呼嚕聲特別忌諱,也知道自己逃不過去了,這一晚上真要在這種破床上睡覺了,但我決不能讓鐵驢先睡著,不然打起呼嚕來,我這一宿怎麼活?
我不管那麼多了,急忙嗖嗖跑過去,爬到空床上,學著鐵驢和衣而臥,還立馬數起羊來。
這次我終於沒丟人,辦了點實事兒,搶在鐵驢先頭睡著了。
我沒想到在這種硬板床上睡覺,還不錯,至少睡眠質量挺高。
睡了挺久後,迷迷糊糊間,我覺得有人掐我,他夠損的了,掐的範圍特別小,這讓我覺得跟被針刺到了一樣。
我以為鐵驢搗亂呢,伸手扇了一下,嘴上說,「驢哥,別鬧!」但壓根不好使,那人繼續掐我,力道還稍微加大了。
我氣到了,心說鐵驢又抽什麼風。我一扭頭,睜開眼睛了。
但眼前哪有鐵驢,只有一個嚇人的臉。
它有種骨瘦如柴的感覺,特別老,全是褶子,還特別蒼白,有著熊貓一樣的黑眼圈。
我冷不丁以為自己見到鬼了呢,嚇得哇一聲,甚至都忘了還在床上。我想往旁邊挪一挪,避開這張臉,但這下好,自己噗通一下,直接滾下床下邊去了。
我哼哼呀呀爬起來,隔著床跟這張臉對視著。他看我這種囧樣,嘿嘿笑了,問一句,「早啊,徒弟!」
我差點被弄咳嗽了,心說什麼徒弟?我是有師父,雖然師父跟眼前怪人年紀相仿,但師父濃眉大眼,一表人才的,就算遇到天災鬧饑荒,也餓不成這種德性吧?
我不給他面子,不客氣的問了句,「你誰啊你?」
怪人笑了,慢慢站起來,自我介紹說,「我叫啥名來了?他奶奶的,都忘了,但原來有個代號,叫白皮,你也這麼叫吧,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師父了,會讓你成為一名合格的特案組法醫。」
我有點明白了,心說此師父非彼師父。而且我也知道,像我們這些做法醫的,有很多怪才,就是那種長相怪,本領也大的。
我覺得眼前這個代號叫白皮的人,一定是個高人。我對高人是有種敬佩心理的,從這方面出發,我對他好感增加不少。
白皮一定瞭解過我,也不讓我介紹自己,他又費勁巴力的從床底下拿出個大兜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