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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


他對著我們的車,砰砰打了好幾槍。
我跟寅寅都驚到了。寅寅也不敢大意了,趕緊慢悠悠的開車「逃」。
我們一路又這麼鬥上了,我是不敢露頭,因為時不時就有槍聲從後面傳來。
我怕我倆這麼冒然去找鐵驢,他別沒準備好,就想打個電話。但我沒鐵驢號碼,也不想找姜紹炎,只好打給我師父。
接通後,我師父那邊挺吵,聽筒裡面全是嗡嗡的機械聲,我還合計呢,我師父最近家裡缺錢了?咋業餘時間去工廠兼職了呢?
師父也知道他那邊的情況,讓我等等,很快我的聽筒裡就靜了下來,估計師父是躲進哪個小屋了,但不得不說,這小屋隔音效果真好。
我沒時間跟師父扯別的,把眼前情況說了說。師父讓我別慌,只管奔著五福去就行了,另外一會多注意隨機應變。
我對隨機應變的意思理解不透,但沒管那麼多,撂下電話就開始留意導航,等離五福還有五里地遠時,我們的車爬了一個上坡。
等寅寅這就要把車往下坡開時,我倆全愣了。因為遠處百米開外的地方,真有點嚇人!
第三十章鼠軍
我們望著下坡,遠處路兩旁是很高的灌木叢,在灌木叢旁邊站著一個人。他披著一件黑袍子,還把腦袋遮上了,看不清什麼長相,背後背著一口大弓。
這讓我很懷疑,他到底是現代人還是古代穿越來的?怎麼會有這種離奇的打扮呢?
另外在他旁邊,有兩三米長的路段上,黑乎乎一片,乍一看就好像這段路被黑漆塗過一樣。
寅寅把車燈調成遠光,這麼照了過去。她視力比我好,把「黑漆」看清楚了,跟我說,「冷哥,這他媽的全是老鼠!」
我心臟抖了一下,心說能把這段路封上,得有多少老鼠?百十來只肯定下不來。
寅寅還多說一句,只是這句話有點自言自語,「老鼠?三年前的案子!」
我冷不丁沒懂,合計什麼三年前?但又想起寅寅見劉哥那次,說的三年前的跳樓案了。我覺得這裡面有貓膩。
現在場合不對,我沒多問,把精力全放在怪人和老鼠大軍上了。我覺得這是敵人一夥的,他在攔路。
本來一群老鼠而已,我們可是開著車的,要直衝過去,絕對能把老鼠碾死,問題是,誰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其他陷阱,寅寅開車盲目衝過去,很可能中招!
寅寅有她的想法,現在我們也沒退路,她又把車速降低,讓車慢慢往下滑。我倆也配合著,寅寅注意遠處,我留意眼前的地面。
這期間那兩輛越野吉普也出現在坡上了,我看著倒車鏡,發現它們發現遠處的怪人後,竟也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也學著我們,把車速降下來,一點點跟過來。
它們的舉動分明告訴我,它們事先並不知道這怪人會出現,貌似也不認識他。
我一時間迷茫了,不知道怪人到底是哪伙的,是敵是友?
這樣等我們的車離怪人只有二三十米遠的時候,他有動作了,把頭緩緩抬起來。
我看的差點倒吸一口冷氣,怪人的臉森白一片,有的地方都起褶子了,雙眼呆呆無神。我可是專門跟屍體打交道的人,他的面容分別告訴我,這是一個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
可也有矛盾的地方,他要是屍體,怎麼又會活著站在我們面前呢?
他嘴裡還咬著一個東西,有點鼓鼓囊囊的感覺,我一時間認不出這是啥。
寅寅也有點怕了,急忙給了腳剎車,我們坐在車裡,跟這個怪人對視著。怪人率先又有動作,把背後的大弓慢吞吞拿下來,從腰間一支箭來,對著我倆拉弦。
我看這弓繃得緊緊地,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我也不笨,趕緊讓身子順車座往下一滑,只稍微露出小腦袋來。這樣一旦怪人開弓,我也能最快時間躲避。寅寅是低伏著身子,讓自己盡量貼在方向盤上,借此做掩護。
我沒時間掐表,估計僵持了幾秒鐘吧。那怪人突然把身子一扭,讓弓對準我們身後的一輛越野吉普了。
他沒猶豫的射出一箭。這箭的威力很大,幾乎一眨眼間就到了越野吉普車的擋風玻璃前了,它的勁也大,啪的一聲把擋風玻璃射出個洞,裡面還立馬噴出一股血霧,把玻璃都染紅了。
我估計這一箭結束了一個司機的性命,這輛吉普車也一下癱瘓了,失控的往下繼續滑行。
怪人趁機又拿出一支箭來,搭在弓上,對準剩下那個越野吉普。
這輛車的敵人不會坐以待斃,司機趕緊剎車,一低頭躲下去,而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跳出一個爺們來,就是拿著左輪手槍的那個人。他隔著車門,要對怪人開槍。
怪人也不急著射箭了,竟然身子一軟,整個人躺到了地上。
他要是站著,保準是個活靶,但這麼一躺著,隔這麼遠尤其大黑天的,想把他打中,太難了。
怪人又吹出怪聲來,很刺耳,也沒什麼節奏。他身旁這些老鼠卻都跟炸鍋了一樣,整體湧動起來,又向潮水一般,奔著越野吉普衝去了。
我明白了,他嘴裡的怪東西應該是一種「樂器」,響聲就是用它發出來。另外老鼠大軍這麼一動,讓我看的手心都冒汗。
我們的車安然無恙,老鼠大軍經過時,分別從兩旁繞過去的,但我們身後的敵人就慘了。
拿槍的爺們,急忙對著老鼠砰砰打了幾槍,只是一個左輪槍,就那麼點威力,能打死幾隻老鼠?
很快這些老鼠把他們包圍了,還陸續往上撲。
我看到現在,心裡稍微鬆點氣了,意識到這怪人是我們一夥的。
我還跟寅寅說,「把車往前開,咱們見見這個怪人。」
寅寅有些猶豫,因為這怪人給我們的見面禮,太震撼人了,其實我也是強撐著。
寅寅把車開到他旁邊,我倆下了車,這麼離近了,我留意到,這怪人的嘴巴上,從裡往外的流哈喇子。
他這德行讓我想起活屍,想起孫佳了。只是孫佳當時是亂咬人,瘋瘋癲癲的,眼前這活屍,明顯有理智。
我心說這怪人不能總這麼躺著吧,我就招呼寅寅,說一起過去,把怪人扶起來。
寅寅沒聽我的,她一直躲在我後面,既害怕又警惕。
這麼一耽誤,怪人自己爬了起來,他也不理會我倆,拿出一副行屍走肉的架勢,奔著越野吉普車的方向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