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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節


我想起昨晚張隊的態度了,也急忙把上衣拽起來,使勁嗅了嗅。我是真不覺得有啥味,但一個素未見面的女子能這麼說,那可太嚴重了,這味道還特容易讓人誤解,要是我天天傻兮兮的帶著這股味,還咋在警局混啊?
我都有點尷尬了,不想跟女子多說啥,想快點回法醫診室,哪怕借一瓶香水噴噴呢。
可我剛轉身,女警對這女子喊,「霍夢你回來,你說張隊去你那兒,然後怎麼了?」
我耳朵跟兔子一樣,都快豎起來了,因為張隊的字眼刺激到我了,這裡一定有情況。
我跟女警都認識,都同事,沒啥不好意思的,我緊忙湊過去,旁聽起來。
霍夢沒理會我,繼續跟女警做報告,我趁空把之前記錄看完了。
原來這個霍夢是一個按摩中心的老闆,張隊跟一些警局同事總會光顧她家生意,昨晚十一點多,張隊去她家做了一套保健,她家休息大廳也能聽戲和過夜,按她說的,張隊昨天心情不好,本想在那裡過夜的,但凌晨三點多,張隊又接個電話走了。
她本來沒覺得有啥,卻聽警局朋友說張隊死了,就來局裡說說她知道的情況。
我一合計,凌晨三點多,這跟張隊死亡時間很接近了,很可能張隊去見的人,就是兇手。
我記得警局也調查了張隊最近的通話記錄,緊忙離開,又把那記錄找到,看了看。
那個電話是個陌生號,我問了同事,同事回答說也特意查過,但是個黑卡。
這麼一來,這個線索算斷了,我不死心,覺得從霍夢這個女子口中,絕對能問出什麼來。
但等我回到警局大廳時,霍夢走了,我又跟女警套近乎,要霍夢的電話,反正那個女警是誤會我了,以為我看上霍夢,想約呢,我不在乎她怎麼想。
弄到電話後,我立刻給霍夢打過去。我也太急了,霍夢接電話問我幹啥,我琢磨著,自己總不能直接跟她說問案情吧,那樣顯得太生硬,容易被她拒絕。
她不是說也養過蟲子麼?我就拿這事作為理由,想跟她一起吃個飯,請教一些養蟲子的事。
霍夢很爽快的答應了,但在電話裡突然嘻嘻笑了笑,我覺得挺古怪,她這笑算什麼意思?
我又熬起來,這樣到了晚上六點,我們忙活完手頭工作了,小凡的意思,今晚加班吧,我們一起再研究下張隊的案子。
要沒有霍夢的事,都不用小凡說,我反倒會叫著他一起加班的,但我要去吃飯,現在也沒啥發現呢,不好跟小凡多說啥,就告訴他,先放一放案子,各自回家好好想想再說。
小凡挺不理解看著我,那意思不像我風格了,我卻隨便說兩句,先撤了。
霍夢是個挺潮的人,非說一起吃西餐,我長這麼大,除了肯德基也沒正經吃過西餐那玩意。
但為了陪霍夢,也只好硬著一起去了格蘭西點,這是當地一個比較大的西餐廳。
我們選個無人的角落坐了下來,點了意大利面、牛排啥的,又要了一瓶紅酒。
我打心裡還合計呢,怎麼找個蟲子方面的話題,能把我和霍夢的關係迅速拉近,這樣我也能好好問問張隊的事。
但沒等我想好呢,霍夢給我倆各倒了一杯酒,又做出一個讓我幾乎驚呆了的舉動。
第二十八章食蟲妖女
霍夢本來背著一個小包,她把它從身後拿出來。我對背包沒研究,但一看就是個高檔貨,弄不好是lv啥的。
她翻著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玻璃瓶來。這玻璃瓶很精緻,一個指頭那麼長,不是封閉的,有能擰的蓋子。
我看到裡面放著一隻很肥的黑蜈蚣。光憑這個,我算明白了,她跟我真是同道中人,只是我就在家隨便養養,她可好,把毒蟲隨身揣著。
霍夢打開瓶蓋,把蜈蚣拿出來。這蜈蚣或許被悶的緣故,都半死不活的,她倒一點都不害怕,還很熟練的把蜈蚣腦袋揪了下來。
蜈蚣疼的亂扭身子,尤其那一排排的爪子,無規律的亂動著。霍夢不管,繼續擠著蜈蚣身子,把黃黃的蟲汁全弄到紅酒裡。
我簡直驚呆了,酒水碰到蟲汁,一下變得有些發黑。霍夢拿捏尺度,只擠了一半,留下半截鼓囊囊的蜈蚣身子,又對我打手勢,讓我把酒杯遞給她。
我看出來,她想讓我喝蜈蚣汁。我肯定不幹,不僅不配合,還一伸手把酒杯口捂上了。
我呵呵笑了笑,表示我的態度。
霍夢挺奇怪,盯著我突然歎了口氣說,「你不知道吧,我是苗女,看來你對苗族的文化不瞭解。」
我心說不對勁啊,我跟她吃飯,主要目的是想打聽張隊死前消息的,咋現在被她牽著鼻子走,談論起苗女的事了?
另外苗族相關文化,我在電視和書上有所瞭解,知道那裡人愛養蟲子,卻沒聽說誰這麼吃蟲子玩的。
看我沒接話,霍夢又問我,「聽過五毒教麼?」
我總不能繼續當悶葫蘆,點點頭,說知道。
霍夢繼續說,「五毒教在現實中是沒有的,不過毒蟲對苗人的幫助很大,時不時飲用一些帶毒的蟲汁,也能改善人的體質。」
她還特意當我面做個例子,把那杯黑色酒水端起來,一飲而盡。
我本來看她喝毒酒,腦子裡就冒出個念頭,這是個瘋子,絕對不想活了。而等她喝完酒時,我又發現,她脖頸上的青筋和血管全凸出來了,一下子讓人瞧得清清楚楚,有點像樹杈那種交叉縱橫的分佈著。
這現象很短暫,很快她又恢復到正常狀態了。
我想不明白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或許跟那邊毒酒有關吧,但不管怎麼說,我一下有個決定,不跟霍夢接觸了,她就是個怪物,變態!還問什麼案子,我找機會趕緊走人吧。
我想了個笨招,驚訝的咦了一聲,又把手機拿出來,說警局有事,我得回去工作了。
霍夢有些不信,還指著餐桌,說東西都沒咋吃呢。
我擺手說不餓,這幾天胃脹,這就起身。
但霍夢喊了句冷哥,還故意把椅子往前拽了拽,這樣離我近一些。
一般只有熟人這麼叫我,她這麼一喊,我挺敏感。我看她還變得特別嚴肅,心說咋回事?我倆真是頭次見面,以前沒啥交集啊。
霍夢說了句讓我不懂的話,「每個人機遇是不一樣的,既然得到老天眷戀,何不加以利用呢?」
我是懵了,她這話聽起來跟名人名言似的,我懷疑她喝多了,弄不好蜈蚣汁的勁上頭了,讓她胡言亂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