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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節

  徐福終於讓我明白這龍虎山所謂二十年一界的玄門比試真正的目的,有徐福相守的玉圭普通玄門之人又怎麼能拿的手,其實一切都不過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在等嬴政。
  魏雍要等一個擁有七竅玲瓏心能承載羋子棲命格的人,只有這樣被釋放出來的法力才會被吸收,這是羋子棲重回人世的關鍵,但缺一不可的是祭宮之中的法力,沒有嬴政打不開祭宮,所以才有了我的存在,我和越千玲缺一不可,而我的目的就是讓這普通的玉圭重新具備擁有封赦亡魂的能力。
  我笑了,把手中的玉圭放在一邊,本來我遇到所有的事都嚴絲合縫,沒有絲毫破綻,可唯獨這一件似乎主動權怎麼看都在我手中,我不想越千玲有危險,只要不讓她聚齊七份法力便可,我若不去祭宮相信沒有誰能逼我,就如同這玉圭,即便在我手,我不讀出上面篆刻的道咒也只會是一件普通玉圭。
  不過這種輕鬆僅僅維繫了很短的時間,徐福聲音低沉的告訴我,讓我現在想想魏雍發動五帝嗜魂陣真正的目的和作用,我忽然意識到一直在乎魏雍開啟幽冥之路的後果,但忽略了之前他佈置的五帝嗜魂陣,雖然五嶽四靈已俱鎮守四方,可那只不過是防止幽冥之路的辦法,但是五帝嗜魂陣已經被魏雍埋血萬骨山,發動是在所難免的事。
  魏雍如此心思縝密的人,而且秋諾和那人也都高深莫測,他們都不會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既然五帝嗜魂陣不是為了開始幽冥之路做準備,那魏雍發動這先天殺陣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徐福的身上,他既然這樣問我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因,徐福沉默了片刻告訴我,魏雍發動五帝嗜魂陣,怨氣沖天人世必招天譴,到時候生靈塗炭哀鴻遍野,這些我都知道,我用龍角號推算後事的時候就看到過。
  徐福直言不諱,我能選擇破三曲真境是為了防止幽冥之路的開啟,說明我想救天下蒼生,即便是出於私念顧忌身邊人的安危,那只能說明我在乎這些人和事。
  「魏雍……他是想讓我阻止五帝嗜魂陣!」徐福說到這裡我恍然大悟,若這先天殺陣發動,我身邊的這些人恐怕也是在劫難逃,魏雍知道我擔心這些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勢必會想辦法阻止。
  可我還是不明白這和我用不用玉圭有什麼關係。
  「秦皇現在可否敢登泰山斗天?」
  徐福的話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從來沒想過這事,何況我也有自知之明,以我現在的法力鬥天那只會是一個笑話,我搖頭,但很肯定的告訴徐福,不是不敢,若斗天能平息天譴,我絕對敢再登泰山。
  徐福滿意地點點頭,回答說,現在的我還沒有完全擁有所有的法力,所以也沒有能力鬥天,而天譴是九天神尊責罰人界之力,非人為可阻,而魏雍已經祭陣,這先天殺陣發動在所難免,若真有人能阻止,那也只能是我。
  我連忙追問如何才能阻止這已經發動的五帝嗜魂陣,徐福沒有說話,目光落在我手旁的玉圭之上,我下意識的也看過去,眉頭一皺。
  「難道要阻止五帝嗜魂陣要靠這玉圭?」
  「昔年秦皇就是靠這玉圭封赦亡魂,借用陰陽兩界之力於泰山封退九天神眾,其威力可見一斑,秦皇如今雖然沒有封退九天神眾之力,但是若再祭玉圭,那百萬能借用陰陽兩界之力的亡魂會再聽命於秦皇麾下。」
  「不可能,你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讓我再祭這玉圭!」我臉色一沉決絕的回答。
  「這就是魏雍聰明的地方,他似乎沒給秦皇留下選擇的餘地。」徐福的頭埋得更低,好半天才低聲地說出來。
  我心裡暗暗一驚,與其說是魏雍聰明,還不如說是他身後一直在操作他的人聰明,果然一切都是安排的嚴絲合縫滴水不漏,就如同逼我去三曲真境破解五嶽真形圖一樣,我去不去根本容不得我自己選擇,現在這玉圭更是如此。
  我若是不管不問放任自流,那魏雍的五帝嗜魂陣會招來天譴,到時候我身邊的人沒有一個能躲的了,我若是阻止的話,這玉圭會再具有開啟祭宮的能力,到時候越千玲的七竅玲瓏心會再被衝開一竅,還剩下最後一份法力我並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我若是要保護越千玲,這祭宮之中的法力是我唯一能控制的事,可如今我再一次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我看見一旁的嵐清憂心忡忡一直沒有說話,不過對於這個結果似乎她早知道,徐福雖然沒有明說,但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讓我先阻止五帝嗜魂陣,這對於越千玲來說太過凶險,我把最後也是唯一的主動權也要交出去。
  「嵐姨,你也是這樣想的嗎?」我把問題交給她,想看看她有什麼打算。
  「沒有誰比我更疼千玲,我知道這樣做很冒險,但是若你不這樣,千玲還是在劫難逃,至少現在能救千玲,後面的事只有從長計議。」
  徐福見我良久沒有說話,埋著頭謙遜地說。
  「不管怎麼樣,秦皇都務必先要拿到這玉圭,罪臣怕是無力和魏雍一決高下,若是這玉圭落入魏雍只手,這場浩劫就真沒人能阻止了。」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站起身,徐福是讓我再祭玉圭,他的目的和魏雍是相同的,不過看嵐清對他的態度,徐福的出發點似乎真的很簡單,這也是他千方百計告訴我藏在越人墳明十四陵的原因。
  打敗魏雍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不再是什麼難事,我擔心的是他身後的人,那些謀算這一切的人,當務之急我必須先找到越人墳中封印的法力。
  回去的時候我路過徐福身邊,忽然停在他旁邊面無表情的問,即便我再啟玉圭,阻止了這先天殺陣,可玉圭在我手,魏雍想要拿到就必須先贏我,你們四大弟子齊集龍虎山,怕等的就是我再祭玉圭之日。
  「千年前你們在祭宮伏擊嬴政,最終力戰不敵。」我冷冷一笑瞟了徐福一眼。「如今在這龍虎山穆汐雪仙遊不與你們為伍,你三人看來是打算好要在這龍虎山在上演一次對決吧,不過這一次你們的目標是我,比起嬴政,你三人合力對付我似乎要輕鬆的多吧。」
  「罪臣萬死,不過從未有過弒君謀逆之舉,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至於將來……秦皇登龍虎山必定風雲際會,罪臣沒奢望還有將來!」徐福聽完噗通再次跪於我腳下,聲音誠懇,但現在我聽出來依舊是滿懷愧疚,對於這愧疚我始終有些聽不懂。
  徐福的話讓我有些詫異,到如今他也沒什麼可以在我面前刻意隱瞞,他居然說從未弒君謀逆,看他的樣子,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可若他沒有在祭宮和其他三人伏擊嬴政,那深埋於地底的祭宮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是秦一手告訴我的,可如今我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第77章 懸棺
  
  回去我沒告訴其他人發生的事,牽扯太多,特別是越千玲,不想讓她知道後會害怕,我搪塞說見顧連城是問問龍虎山玄門比試的一些細節,我讓大家早點休息,明天去越人墳,希望能在比試開始之前找到被封印的法力。
  等到其他人都各自回去,聞卓漫不經心的笑著小聲問我之前帶走的項鏈呢,看他的樣子我知道是瞞不住了,他說蕭連山再有本事也擋不住魏雍那一掌印,當時看我表情就知道那項鏈有問題,我點點頭把見顧連城的前前後後告訴給他。
  聞卓想了半天,和我的想法如出一轍,那祭宮中千年前一定發生過什麼,但或許並不是我現在所知道的那樣,都說這一次龍虎山會風雲際會,想必這山頂會有一場惡戰,龍虎山的玄門比試傳承千年,其實等的就是擁有嬴政命格的人再次祭出玉圭。
  只不過聞卓從我的話語中,對徐福所做之事也很奇怪,他雖然目的和魏雍一樣,可我怎麼都感覺他是在幫我,或許是因為他臉上的那愧疚,分明不是裝出來的,聞卓說若徐福有意幫我,何況嵐清對此也抱有同樣的態度,她對越千玲的感情毋庸置疑,連她都站在徐福這一邊,或許徐福真是站在我這邊。
  可他是四大弟子之一,和我之間,確切地說是和嬴政應該勢不兩立才對,為什麼如今會幫我,我想了整整一夜也沒有絲毫的頭緒。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去了越人墳,沒有登山而是選到越人墳的山腳,也就是龍虎山懸棺的下面,我們站在這個位置,冠絕天下不可思議的崖墓盡收眼底令人驚歎不已。
  龍虎山崖墓數以百計,全部鑲嵌在仙水巖一帶的懸崖峭壁之上,而仙水巖另一個更加貼切的名字就是越人墳,仙水巖諸峰峭拔陡險,巖壁光滑平展,巖腳下便是瀘溪河,臨水懸崖絕壁上市滿了各式各樣的巖洞,獨特的地理環境是龍虎山崖墓的基本成因。
  我們腳邊蜿蜒而過的事瀘溪河,站在河邊向上眺望,隱約望見一個個巖洞口或釘木樁,或封木板,藏一棺而暴其半者多處可見。
  這些崖墓大多是二千五百多年前春秋戰國時期古越人的崖墓懸棺,所有得越人墳之稱,其葬位離水面最低的也有二十多米,高的達三百餘米。
  在大片巖壁上,洞穴星羅棋布,星星點點,或高或低,或大或小,數以百計,越千玲對於龍虎山懸棺比較瞭解,告訴我們因這些洞穴高不可攀,無人入內,其中所藏之物,千年以來一直是一個不解之謎。
  徐福只知道秦一手把明十四陵就藏在這星羅密佈的懸棺巖洞的某一處地方,可這麼多巖洞具體是那一個他也不知道,即便是離地面最近的也有二十米,巖壁猶如刀斧所劈,鳥獸難棲更不用說攀登,蕭連山嘗試了一下,根本找不到可以下手攀巖的地方。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明十四陵的確切位置,至於怎麼去都是後話,這數以百計的巖洞不可能,也沒時間挨著試一遍,而且這風險太大,稍有差池就會粉身碎骨。
  我回頭的時候發現葉輕語蹲在岩石邊看著奔流不息的河水,秋季本來水源應該枯竭緩慢才對,可我們腳下的河流卻湍急洶湧,葉輕語指著河邊好奇的問我們河水中的是些什麼。
  我們低頭看過去,這瀘溪河雖然洶湧但水清不濁,透過水面看起下面很深的地方有五顏六色在流動,像是一條色帶,看了好半天我們也感覺奇怪,蕭連山找來竹竿插入水底攪動半天,等竹竿拿上來的時候,我們在上面看見的是一朵朵被河水淹沒的野花,就如同我們在山頂看見的一樣,這些不知名的野花蕭連山就用來送給過顧安琪。
  好好的野花怎麼會長在水底,而且很明顯這不是河水中生長的野花,聞卓在河邊拾起一塊石頭看了半天恍然大悟的說,應該是河汛到了,之前這些野花都是生長在河邊,如今瀘溪河水勢加大,淹沒了原來的野花,所以才會有我們現在看見的景象。
  葉輕語的好奇打斷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算是一個插曲,我拿出越雷霆交給我的英雄合玉杯,朱元璋若是有意把明十四陵的線索流傳下來,那藏於這懸壁山巖洞之中的確切地點也應該在這杯子中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