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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節

  秋諾送我下樓的時候,我一直叮囑她金龜的事,我臉上流露出始終是貪得無厭的笑容,直到秋諾轉身回去,我長長送了一口氣,想了想連忙從身上拿出聞卓給我的那道符咒。
  展開來一看大吃一驚,竟然是八鬼破魂符,這本是極其陰毒的符咒,帶在身邊會被詛咒魂飛魄散,不過正因為有這道符咒,以陰克陰才能震破秋諾被施邪法的茶水。
  聞卓竟然摸骨斷我吉凶,而且兵行險著送我這樣的符咒,此人的道法修為竟然如此之高,如果不是他這道符咒我當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不過雖然對付過去魏雍和秋諾,我反而沒有絲毫輕鬆,如果魏雍能輕輕鬆鬆把摘星樓給我,那這摘星樓存在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掩人耳目,就是說魏雍也算到有人會有所察覺他布下五帝嗜魂陣,用摘星樓在誤導我們的注意力,為他爭取時間。
  既然現在能放棄這個地方,那只說明,魏雍已經打算埋血萬骨山,殺掉一萬個人,用萬人屍骸和亡魂來祭陣,而且這個時間已經不會太遠。
  
  第31章 斬龍脈
  
  看我回去越千玲和蕭連山都如獲重負,不過看到我比去之前面色更凝重都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告訴他們,我們之前一直在想魏雍讓秋諾做了什麼,卻從來沒想過魏雍做了什麼,他故意留下五帝嗜魂陣中最大的破綻,現在來看只不過是一個假象來誤導其他人。
  從這一點看魏雍依舊是步步為營滴水不漏,我們能想到的,他都提前有了防範。
  我現在把注意力放在魏雍的身上,忽然才發現事實上我們每一個人對他都瞭解太少,拋開魏雍的過去,秦一手對他也只是說了寥寥數句,而從我認識魏雍開始,我們幾乎所有人對他的認識都停留在位高權重的高官身上。
  我讓顧安琪開始收集關於魏雍所有一切消息,然後讓齊鴻濤也幫我打探魏雍檯面上看不到的一面,但匯總回來的情況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乾淨。
  我僅能想到的兩個字就是乾淨。
  不管是能見光的,還是不能見光,我面前厚厚一摞關於魏雍的一切都是乾乾淨淨,每一件事都經得起推敲,每一件事都嚴絲合縫,但不管什麼事都沒有絲毫的污點。
  這倒是和魏雍的性格不謀而合,可越是這樣乾淨越是讓我心裡沒底,魏雍存在的目的是為了羋子棲的復活,從這一點上說,我有時候甚至都有些矛盾,我曾經試問過自己,如果是為了越千玲我會怎麼做。
  答案居然是肯定的,如果我有能力我同樣也會開幽冥之路,如果沒有,我會想方設法也會去做。
  至於用什麼手段和方法我還真沒想過,關於正和邪,對與錯,或許只有自己真正面對時才能區分出來。
  又過去了十天,我把自己關在房間翻來覆去去看那些關於魏雍的點點滴滴,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何況魏雍還是一個居心叵測的人,越是乾淨的滴水不漏越說明他在刻意隱藏什麼。
  齊鴻濤告訴我魏雍從來都沒有和任何黑道的人有過交集,或許是因為齊鴻濤性格的原因,他雖然寡言,不過看問題的方向卻和我截然不同。
  魏雍幾乎一直都官運亨通,不過魏雍卻深居簡出幾乎沒有太多交集,齊鴻濤說官場那點事五千年前一個樣,到現在還是一個樣,官官相護靠的是人際關係,但魏雍卻沒靠這些東西是怎麼陞遷的。
  齊鴻濤的話提醒了我,我讓大家都在資料裡面翻閱關於魏雍陞遷的消息,整整用了三天時間,大家彙集起來的資料讓我清晰地看出魏雍陞遷的腳印,全都涉及到同樣一件事。
  治理皇河(黃河和諧補丁)水利工程。
  魏雍雖然位高權重,不過他親手督管的卻只有這一件事,並不是我們離開的這一年,修建水利工程幾乎貫穿了他所有的官路。
  我讓蕭連山拿來地圖,把魏雍所有治理皇河的水利工程都標注在地圖上,蜿蜒奔流不息的皇河是華夏母親河,從地圖上的標示來看,在魏雍把皇河治理的還真是徹底全面。
  「這魏雍總算是幹了一件好事啊。」蕭連山看著地圖說。
  「好事?」我重重歎了口氣搖著頭說。「皇河是華夏的血脈,魏雍表面上是在治理河道,其實他不過是在借用華夏全國之力改變風水地貌,這麼大的風水局除了他又有幾個人能完成。」
  「改變風水?」越千玲把頭伸過來看了看不懂的問。「他是怎麼改動的?」
  「華夏的地勢,西北高,東南低,所謂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在先天八卦看來,西北為艮,為崑崙山,屬於祖山,天地人一氣也。」我皺著眉頭淡淡地說。
  顧安琪聽我說魏雍改變風水地貌,也把頭探了過來,看了半天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氣在地面凝結為龍脈,形成山脈和水脈,所以,由崑崙山開始,華夏有三條山龍,兩條水龍,龍脈通,則國運昌,龍脈窒,則國運必然受影響。」
  「安琪說的對,九州龍脈最明顯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皇河,如今魏雍表面上看是治理河道。」我指著地圖上那些代表魏雍修建的水利工程標示說。「實際上魏雍是在斬龍脈,看來他早就謀劃已久。」
  「魏雍這麼做有什麼用?」蕭連山問。
  「九州龍脈是華夏的根基,而皇河又是至關重要的一條,龍脈受損國基不穩。」我深吸一口氣憂心忡忡的說。「魏雍在海南設下玄冥破汪洋僅僅是開始,他要引龍氣外洩,導致九州龍脈鬆動,而皇河龍脈被斷,龍氣無法舒緩,陰陽失調會敗了國之氣運。」
  「我明白了,五帝嗜魂陣用於亂世,而如今國泰民安,而敗了國之氣運,國基不穩天下會大亂,魏雍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顧安琪忽然很驚訝地抬頭看我震驚地說。「從這些資料看,魏雍治理皇河已經幾十年……難道他一直都在籌謀發動五帝嗜魂陣?!」
  我們對這個結果並不吃驚,只是還不知道如果給顧安琪說起這件事,魏雍在等三元轉運的時候,沒想到他為了開幽冥之路竟然做了這麼多事。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走到窗邊,魏雍能在這個時候把摘星樓給我,只說明他已經不再需要掩人耳目的假象,就是說魏雍已經萬事俱備只等著那萬人屍骸和亡魂祭陣了。
  我知道已經不能在等,轉身坐到桌邊對顧安琪說。
  「安琪,事關重大,我知道你不能佔集體事,而我又是當局者迷,要不這樣,你我二人同時為後事占一卦,相互佐證推演,我今天一定要知道魏雍到底用什麼辦法殺一萬個人來祭天。」
  顧安琪知道事關重大,也不敢怠慢,連忙從身上拿出文王銅錢交給我,我讓蕭連山把龍角號拿出來,這關係到天下蒼生禍福吉凶,而魏雍是打算開幽冥之路,我就借十方鬼獄之力來佔這一卦。
  我把文王銅錢放進龍角號中,閉目凝神心裡冥想所問之事,手裡開始搖晃龍角號,裡面的銅錢撞擊在號角上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格外清晰。
  我搖晃三次後把龍角號蓋在桌上,暗暗再次深吸一口氣慢慢移開。
  顧安琪看了一眼桌上的卦象抿著嘴神情黯然。
  我佔出來的是天地否卦,乾上坤下,虎落深坑。
  蕭連山看我一時沒說話,焦急地問。
  「這卦怎麼樣?」
  「得此卦者,萬物閉塞之象,上下不合,諸事不順,猶如虎落陷坑不堪言。」顧安琪看我沒回答,歎了口氣小聲告訴蕭連山。「這是大凶之卦,昔日林衝去獻寶刀,佔過此卦,果然中了陸虞候之計,被拿下問罪,發配千里,就如虎落深坑一般。」
  我看著桌上的卦象,默不作聲的沉默半天,若有所思的說。
  「否卦的卦象是天地隔閡不能交感,萬物咽窒不能暢釜,意思是說,陽氣上升,陰氣下降,天地不交,萬物不通,這倒是和魏雍斬龍脈的後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