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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節

  或許是因為這個身份的原因,我們走到任何地方都是前呼後應,搞得我反而不習慣,本來就不打算引人注意,結果回來不到三天,我到又一次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
  上午接待方安排我們去遊覽久負盛名的天涯海角,這裡海水澄碧,煙波浩瀚,帆影點點,椰林婆娑,奇石林立水天一色,海灣沙灘上大小百塊石聳立,天涯、海角和南天一柱巨石突兀其間,昂首天外,崢嶸壯觀。
  或許是離開故土時間太長,即便不是風光秀麗的景致,這裡的一草一木也讓我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蕭連山向來對湖光山色沒多少興趣,懶洋洋跟在後面問。
  「大熱天來看幾塊石頭,這不是吃飽了撐得慌嘛。」
  「天涯海角這麼有名,既然來了當然要看看。」越千玲牽著我的手,跟在我身後踩著我的腳印走。
  「我真沒看出來這裡有啥好的。」蕭連山一邊向海邊扔石子一邊無精打采的說。「天涯海角,聽這名字還以為真到世界盡頭呢。」
  「哎……天涯海角的意思是意境意義上的」越千玲從海灘上拾起一個小螃蟹對身後的蕭連山說。「很久以前這裡人煙稀少,荒蕪淒涼,是流放逆臣之地,一去一萬里,千之千不還,就是說到了這裡有一種到了天地盡頭感覺。」
  越千玲說了半天,我突然發現身後沒聲音了,這完全不像蕭連山的風格,我回頭才看見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手裡還拿著石子,保持著奇怪的姿勢,應該是正打算扔石子的時候什麼事打斷了他。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遠處的海灘邊一個女孩子的背影,因為她戴著草帽看不清她的樣子,不過我卻看清楚了她手裡拿著的東西。
  羅盤!
  蕭連山慢慢站直身子,頭也不回向我招手,我牽著越千玲走過去,就聽見蕭連山在顫抖的聲音。
  「那背影……那背影我咋感覺挺熟悉的。」
  事實上我也有他這樣的感覺,只是不太確定,推了蕭連山一把笑著說。
  「看背影有啥用啊,走,我們過去看看。」
  蕭連山現在整個人明顯有些緊張,我看他走路都手腳無措的樣子,來這裡還帶著羅盤倒是挺讓人好奇,我們剛走到那女孩身邊時,她轉過身,我們三個人同時愣在原地。
  對面的女孩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在陽光輝映下像平靜的大海,美麗而幽靜的包容一切,秀氣的鼻子和小巧的嘴巴,組合在一起,天生就是一個美人胚子。
  算算時間已經有很久沒見到顧安琪了,我們大家都很想她,特別是蕭連山,只是沒想到是用這樣的方式見面,蕭連山欣喜若狂的看著對面的顧安琪,剛想衝上來喊她的名字,就被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握。
  魏雍放過顧安琪是因為她的身份,不過顧安琪參與了太多的事,魏雍如此心思縝密的人,不會不防著她,顧安琪的目標太大,如果現在和她相認,我們很快也會成為魏雍懷疑的目標,好不容易改頭換面才能回來,如果讓魏雍察覺出來所有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蕭連山被我這麼一握也反應過來,我知道他雖然口中沒說,但心裡一直對顧安琪朝思暮想,如今就在面前卻又咫尺天涯,或許他現在能懂這天涯海角的含義了。
  「你們是?」顧安琪很禮貌的問。
  我們這才想起,我們的樣子已經改變,顧安琪並沒認出我們來。
  「你好,我們看你拿著羅盤在這裡觀望,一時好奇所以過來看看。」我一邊說一邊把手足無措的蕭連山推到前面。
  「你們也懂這個嗎?」顧安琪笑著很客氣地問。
  「……」我和越千玲還有蕭連山對視一眼,淡淡一笑。「對羅盤我倒是略懂一二,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在看這裡的風水。」
  我和蕭連山第一次見到顧安琪是在忘孤崖,當時我們是幫越雷霆找古墓的入口,我在山頂看出是杜鵑泣血局,當時顧安琪的堪輿之術讓我大為吃驚,以她的年紀風水堪輿之術造詣相當了得。
  顧安琪怎麼回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拿著羅盤看風水,這讓我有些不解。
  「這裡的風水有問題?」
  「也不是有問題,就是隨便看看。」顧安琪低頭看著羅盤回答。
  顧安琪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看風水的,她出現在這裡一定有她的原因,聽她這麼一說我才把注意力從景色上收回來,開始留意這裡的風水。
  越千玲手中還有接待方發的旅遊指南,我拿過來看了一眼,是海南的旅行圖,剛好勾畫出整個海南的全貌。
  「這裡是朝北金龜局,好風水啊。」
  「……」顧安琪的目光從手中羅盤回到我身上,樣子有些意外。「想不到你一眼就能看出這裡是朝北金龜局,原來是同道中人,想必你不是只略懂一二這麼簡單吧。」
  我一把將蕭連山拉過來,推倒顧安琪前面笑著說。
  「都是他教我的,既然是同道中人,不如一起探討探討。」
  蕭連山看見顧安琪本身已經又高興又緊張,現在被我推出去,站在顧安琪面前,臉頃刻間就紅了。
  「你好,我叫顧安琪。」顧安琪很大方的伸出手。
  蕭連山木訥的愣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怯生生的握住顧安琪的手,我和越千玲在旁邊看著想笑,刀加載脖子上都不會皺眉頭的人,居然也有讓他不知所措的人。
  「你……好,我叫蕭……」
  「他叫喬姜俊。」我看蕭連山已經在顧安琪面前六神無主,找就忘了自己改頭換面的事,連忙接過他的話,一時間我也想不到合適的名字,就記得他是我拜的將軍,硬生生給他起了這個名字。
  「對,我叫喬姜俊。」蕭連山蠕動喉結很不自然地說。
  旁邊的越千玲聽到蕭連山這樣介紹自己,終於沒忍住,噗嗤一口笑出聲來。
  顧安琪被蕭連山握住手的那刻,我看見她眼睛有一絲驚訝一閃而過,我這才注意到她看著蕭連山手背上的一道傷疤。
  「你這……這傷疤?」
  蕭連山後來才告訴我,這是在大爺海出去被魏雍的人抓捕的時候,他為了保護顧安琪被打傷的,當時顧安琪為他包紮的傷口,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顧安琪對他手上的傷疤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蕭連山連忙把手鬆開,終於機靈一次,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哦,在泰國不小心劃傷的,怎麼了?」
  「……」顧安琪有些恍惚,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我猜她現在多半也想到了蕭連山。「沒什麼,和我一個朋友的傷一樣。」
  「你……你還記得你朋友?」蕭連山有些激動的問。
  顧安琪把羅盤抱在懷裡,抿著嘴目光透著淡淡的傷感,輕輕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