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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節

  等我還在猶豫,抬頭看見洪孝禮小心翼翼捧著于歸琴走到我面前,很捨不得的看了看深吸一口氣說。
  「這琴是帝王之物,千金不換,可我難懂雅趣曾找人彈奏此琴,未聞天籟,或許我和此琴無緣,放在這地下深殿是埋沒了,你送我龍椅,我就把這盞于歸琴還送給你,我們算是兩清了。」
  
  第43章 借陽壽
  
  從洪孝禮那兒回去後,我就讓越千玲和蕭連山開始收拾東西,言西月給我們留了三個月時間拿回龍椅,如今龍椅已毀留在這裡已經沒任何意義。
  蕭連山和越千玲都問如果離開,純金臥虎兵符怎麼辦,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來泰國一年多時間,始終沒有任何關於臥虎兵符的線索,唯一寄予希望的玉佛裡面卻是一縷斷髮。
  言西月的實力絕非我能抗衡,他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我們,當日在山頂他放我們走,我看他眼神決絕雖然有一絲我不懂的顧慮,但我很清楚,時間一到他下次見我們的時候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這一年多時間唯一的收穫是言西月給我的九天隱龍決,按理說我應該高興才對,可等我看完所有的竹簡才意識到,裡面的東西深奧難明絕非一朝一夕可以悟透,我相信多給我點時間,或許我能參悟其中一些,可我現在最缺的恰恰就是時間。
  陳婕告訴我,洪孝禮竟然真按照約定,將一半家產轉到我名下,她幫我算過,以我現在的財力實際上已經超過了洪孝禮,再加上趙治幫我打理的黑幫,連我自己都沒想到,一年多的時間,我居然從了黑白兩道最有權勢的人。
  我告訴陳婕想要離開的想法,陳婕說想跟我們一起走,我搖頭拒絕,前途吉凶難測,這不該是她要經歷的東西,何況對於錢財運作我一竅不通,還需要一個幫我打理這一切的人,陳婕雖然很不情願,最終還是答應留下來。
  至於許東正留給我的黑幫,我找到趙治,拿出那枚銅錢信物推倒他的面前,趙治算是忠義之人可托大事,我希望他能接手黑幫,可趙治想都沒想又把銅錢推還給我,要讓二十餘萬人臣服,還有內外八堂十六位大爺心甘情願俯首聽命,他直言自己做不到,在我殺了容亦後我在黑幫的威信無人能及,趙治告訴我,如果我現在交出銅錢信物,整個黑幫都會因為群龍無首而大亂。
  我權衡再三收回了信物,告訴趙治在我走後,繼續由他打理黑幫。
  我交代完所有的事,讓越千玲和蕭連山等我,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有人喜歡各色女人,有人喜歡權力,還有的人喜歡財富,而洪進卻喜歡賭,剛好在清線所有大小賭場都是我的,所以要找到他並不難。
  我看到洪進的時候他正在拿著一副牌漫不經心的看著,面前的籌碼推擠如山,他好像挺喜歡這種贏錢的感覺,以他的身份沒人可以和他對賭,所以整張賭桌前就坐了他一個人,就連椅子也全撤走,但在他旁邊卻空了一把,好像是留給什麼人的。
  洪進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又愚鈍的笑起來。
  「秦先生鴻運當頭還沒恭喜你,如今你可是黑白兩道炙手可熱的大人物,外面都說我父親是泰國華人首富,但現在這個首富的頭銜想必應該由你來當了。」
  我來見洪進特意帶上了蕭連山,賭場裡的人見我進去都站起身,我低頭對趙治吩咐賭場所有的人都離開,不到片刻功夫偌大的賭場除了我和蕭連山,還有對面的洪進空無一人。
  我拖了一把椅子坐到洪進的對面,指了指洪進旁邊的空椅子對蕭連山說。
  「你就坐到他旁邊去。」
  洪進嘴角忽然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位置不是留給人坐的,我勸你最好別坐這裡。」
  蕭連山從來不會質疑我說的話,根本沒理會洪進,坐到他身邊。
  「我看過洪孝禮的面相,富貴雙氣福澤綿長,一生康平連小災小痛都少的很,更不用說是重病了,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他怎麼會得重病,直到我那天見到你。」我直視著洪進面無表情的說。
  洪進看蕭連山坐到他身邊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身子靠在椅子上平靜的回答。
  「秦先生我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既然不知道我就慢慢給你說,今晚時間還長。」我轉動著面前的一個籌碼冷冷說。「我後來特意問過洪孝禮,他那間收藏室是誰弄的,他告訴我是你。」
  「父親喜歡古玩收藏,我投其所好給他弄一間收藏室難道有錯?」
  「這個沒錯,不過裡面的擺設大有問題,收藏室窗口向西,窗邊有紅木桌,洪孝禮的房子本來是坐北朝南,你反開窗戶向西,是顛倒陰陽,紅木桌是紅色,太陽西下從窗戶照進了,紅木反紅光,桌上銅鏡聚光反射進屋裡,是陽宅大忌的白鏡血光煞,血光小口伏屍纏,人在這樣的房間久居必定會有血光之災。」
  洪進嘴角的笑容有些不自然,換了一個姿勢想了想回答。
  「我完全是按照房間合理性的擺設,不過都是進過我父親滿意後才放上去的,和我沒什麼關係,何況我真不知道秦先生說的這些是什麼。」
  「不懂就聽我說完。」我目不轉睛的盯著有些不自然的洪進不慌不忙的繼續說。「我在窗戶上看見一串銅風鈴,風鈴本是化煞所用,可我見窗口風鈴有八角,每一角都異常鋒利尖銳,不管風鈴怎麼轉動,總會有一角對著房中,風鈴是銅製五行屬金,而洪孝禮是木命之人,銳金克木主大凶。」
  「我……」
  「聽就是了,沒讓你問。」還沒等洪進開口,旁邊的蕭連山打斷了他的話。
  「我在牆邊看見左右各立放著古董花燈一盞,燈口的四個角下是銀鉤,吊著神態各異的孩童嬉戲銀飾,和燈上的百子圖相得益彰。」我接著繼續對洪進繼續說。「這燈架是明代器具,做工倒是精緻,不過想必你也知道這燈架是用來幹什麼的,明代陪葬有埋床的習慣,這兩盞燈架正是冥床旁邊的擺設,先年買得死人床,清明家中長嗣亡,死人的床放在屋子裡,家中長子會被刑克致死,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比你更希望你大哥洪達死的。」
  洪進的眉頭微微一皺,很疑惑地看著我,然後下意識瞟著蕭連山坐的位置,剛才愚鈍的笑容已經蕩然無存,狡黠的目光裡透著陰冷。
  「燈架我是從別人手上買的,我只知道是古董,至於是什麼用途我就不清楚了,何況我父親也很喜歡。」
  「那是洪孝禮不知道燈架是用什麼做的,燈口的四個角下是銀鉤,吊著神態各異的孩童嬉戲銀飾,四同死,吊著的孩童身上如果我沒猜錯一定有洪達身上的東西,而燈上的百子圖是用人皮所畫,百子是白子,白髮送子的意思,洪達好歹也是你大哥,你居然下得了手用這麼歹毒的風水局來刑克他。」
  洪進有些坐不住,已經連續換了好幾個姿勢,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至於供奉的玉觀音,外面披了一件純金絲衣,你也算是趕盡殺絕,佛像上面敢披這種東西,洪孝禮生你養你,到頭來你這個畜生狼子野心連親身父親都不放過。」
  「哥,到底披的是什麼東西?」
  「那是用死人頭髮和金絲摻混在一起編織的衣服,佛前污穢死人衣,家主臥床不在起!」
  蕭連山眉頭一皺,他性子急又嫉惡如仇,聽我說了這麼多,他就是再笨也能想到這都是洪進弄的,重重一巴掌打在洪進臉上。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王八蛋,自己親爹親哥都要害,你她媽的就不該當人。」
  洪進被蕭連山打懵了,估計是沒想到蕭連山敢打他,捂著臉怒不可遏的指著他,忽然洪進臉色一片煞白,另一隻手捂著胸口樣子很難受。
  我也沒理會他,冷冷瞟了他一眼,拿起旁邊的撲克牌漫不經心的說。
  「至於那兩幅古畫,左邊的是秋台點兵,右邊的是松山藏虎,也是你刻意選好的位子,秋台點兵圖裡我仔細看過,裡面兵甲手中兵戈殘破,斷金斷斧劍為殃,畫中將軍握劍指的正是對面的藏虎,只不過松山藏虎掛的位置不偏不倚是西面,藏虎就是白虎,白虎猖狂遇兵戈必弒主。」
  「原來你故意說那幅畫是假的。」洪進心有不甘的說。
  「就算我說這些你都不承認,也沒關係。」我指著蕭連山坐著的位置冷冷說。「我見到你就感覺你身上陰氣太重,而洪孝禮血虛氣弱我就懷疑被人下了邪術,今天見你旁邊空一個位置,你果然在養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