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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節

  我打開包在盒子上的布,裡面是一個半米多長的木盒子,我走一步巖未跟一步,我把他帶到引魂燈下,讓越千玲重新拿來白瓷碗,按照之前的拘魂過程再做了一次,巖未一直很平息沒有了最開始時候的抗拒。
  我打開木盒,裡面竟然是一尊乾硬粗糙的黃泥白灰塑像,從去巖未的家我耳邊的共鳴聲就沒有停止過,我把這事告訴越千玲和蕭連山他們,看我拿出塑像越千玲不解的問。
  「看這塑像的工藝是近代,年代也不會太長,並不是什麼貴重之物,沒道理巖未就因為這黃泥白灰不肯超生啊?」
  越千玲說的話正是我心裡所想,只能說明這塑像對巖未來說有某種特殊的意義,看仔細看塑像工藝極其粗糙,有形無實根本連一件工藝品的技藝都未達到,塑像的面部模糊,週身線條不明,說是一尊塑像都是好聽的,感覺就是隨意用黃泥白灰捏出的一個造型而已。
  「哥,這東西裡面有光亮。」蕭連山按照我吩咐守在陳婕的旁邊,不讓巖未再近她身。
  「對啊,我也看見了,你們過來看。」
  陳婕和蕭連山站在一起,很驚訝地說,我和越千玲走過去,從他們的角度看,月光下,從塑像的一側隱約有淡淡的綠光透出,我伸出手在那有光亮透出的地方輕輕一摸,好些黃泥白灰紛紛脫落,更多的綠光呈現在我們眼前。
  那綠光熒柔而純厚,我連忙把塑像拿起來,小心翼翼的剝落其他地方的黃泥,等我手上那些乾硬粗糙的白灰黃泥脫落的越多,我身邊站在的越千玲她們口就張的越大。
  等我完全剝去面上的黃泥白灰,重新放在桌上的竟然是一尊翡翠雕刻而成的人像!
  人像盤膝而坐,足足半米多高,雕工精湛可謂鬼斧神工,人像活靈活現栩栩如生,下坐是蓮花寶座,周圍七彩祥雲繚繞,這麼大一尊完整的翡翠雕像已是世間罕見,在天台上折射著月光,通天發散出翠綠的螢光,厚重而祥和看的我們三人都目瞪口呆。
  我突然記起來,巖未曾經告訴過我,他家有一尊價值連城的雕像,容亦一直想買,他拒絕多次都沒答應,想必巖未說的就是我們眼前這尊才對,估計容亦就是因為這尊雕像才設下風水局要把他逼上絕路。
  「這翡翠雕像好奇怪?」越千玲皺著眉頭欲言又止的說。「看工藝和形態應該是泰國早期的技藝,可這雕像的服飾和裝扮……這是華夏獨有的風格才對。」
  我站近點去看果然如同越千玲所說,只是我離這雕像越近,我耳邊的共鳴聲就越響,當我看見雕像的臉部時,手指不由自主抽動一下。
  這臉我見過!
  在阿珠那的地洞的壁畫上,那個跪在羋子棲腳下接過臥虎兵符的女子,在壁畫上我曾經見到過她的樣子,就和如今在我面前這尊雕像一模一樣!
  難怪我會感應到九天隱龍決的共鳴,巖未曾經告訴過我,這尊翡翠雕像是他家祖傳之物,也剛好印證第第四幅壁畫裡的內容,女子踏江順流而下,看來帶著臥虎兵符的女子果然來過這裡。
  
  第10章 祖傳之物
  
  我重新仔細看桌上的雕像,越看越奇怪,雕像面部是一女子,可整座雕像的風格確是按照盤膝而坐的佛像所設計,這個姿態的雕像在我來泰國這段時間裡,幾乎到處都可以見到。
  我輕輕把翡翠雕像拿起來,蕭連山突然指著雕像底座的蓮花興奮地說。
  「哥,看這裡,有虎形圖案!」
  我順著蕭連山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底座的每一片展開的蓮花瓣上都有一個圓形的圖案,裡面是一隻昂頭翹首的老虎,雖然和我現在知道的臥虎兵符上的不一樣,但一眼就能分辨出這是秦代虎形。
  越看我越迷茫,這翡翠雕像上有太多讓我想不明白,可又急於想知道的事,所有的緣由最清楚的恐怕只有我們旁邊的巖未了。
  人死後陰陽兩隔,亡人說的話陽世的人是聽不見的,我連忙讓越千玲把之前買回來的紙人拿來,沾上白瓷碗你的血把巖未的八字寫在紙人的身上,再把引魂燈放在紙人頭頂,然後把之前綁陳婕的紅線綁在紙人的手上,另一頭壓在引魂燈之下。
  準備完畢後,回頭特別叮囑越千玲和陳婕,還有蕭連山千萬別說話,隨即關掉天台上的燈,引魂燈裡的燈火昏暗,照著那紙人尤為的詭異。
  然後並兩指憑空畫請魂符,邊畫口中邊念符咒。
  上清有命,令我排兵。罡神受敕,佐天行刑。追問鬼陰,立便通名。聚神急攝。
  我咒符念完,天台一陣陰風而過,紙人頭頂上的那盞引魂燈忽明忽暗,在風中搖曳了幾下後又平息下來,忽然面前的紙人輕微的動了一下,越千玲和陳婕開始以為是風吹的,但紙人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像一個人在搖晃,看的她們兩人膽戰心驚,不約而同摀住嘴生怕叫出身。
  「亡人巖未,我渡你極樂,陽世種種與你無關,不得造次!」我兩指夾桃木筷放在紙人肩膀上,紙人慢慢停止了搖晃一動不動的矗立在原地。
  「有何心願未了,你速速道來,我定圓你遺念,你安心歸去,否則六道三界不赦!」我再將一隻桃木筷放在紙人另一側的肩膀上。
  「翡翠雕像是先祖所傳之物,身後無兒無女沒有傳繼的人,想將此物和我一同掩埋,別無他念。」
  聲音是從紙人傳出來,我站在越千玲和陳婕的身後,發現有人在牽我衣角,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越千玲,她害怕的時候有這個習慣的動作,我正想繼續問下去,突然發現另一邊的衣角也被人抓住,低頭一看陳婕捂著嘴提心吊膽的躲在我身後,她的手也越千玲一眼牽著我的衣角。
  我抬頭看著紙人沉聲說。
  「如你所願,我定當將翡翠雕像和你一起安葬,但想知道這雕像的來歷?」
  「先祖所傳,我家世代是玉石工匠,顛沛流離背井離鄉來到暹羅,身染重疾垂危之時,被神明所救,先祖才保住性命,神明見先祖玉雕技藝非凡,賜先祖翡翠玉石一塊,讓先祖雕刻玉像一尊,在玉像中放一物品,玉像完工後神明帶走,並將剩下的玉石贈送予先祖,先祖為感謝神恩,將剩下的玉石按照之前神明要求的一模一樣再雕刻一尊,世代相傳銘記神恩。」
  「有兩座這樣的雕像?!」
  我一愣,本想繼續再問下去,可轉念一想,既然是祖傳之物,隔了這麼久,巖未恐怕只知道這個和雕像一起流傳下來的故事,至於細節他多半不會清楚。
  我答應了去他的遺願,重新用拘魂術把巖未的魂魄引到白瓷碗中,因為心願已了巖未再不抗拒,心甘情願被我超生,我將三指青磚壓在白瓷碗上,等到時間一到,選個好日子把巖未安葬這事就算圓滿了。
  回到屋裡我還在琢磨著巖未說的那個故事,越千玲忽然興奮地說。
  「巖未所說的神明,看雕像上的面貌,應該就是那個帶走臥虎兵符的女子,讓巖未的先祖雕刻玉像,並在裡面放東西……會不會臥虎兵符就放在玉像裡面!」
  「哥,對啊,臥虎兵符這麼重要帶在身上萬一丟了咋辦,放在翡翠雕像裡,這玩意這麼貴重,沒有誰會打碎,更不會有人想到裡面還會有東西,如果一直流傳下來的話,那臥虎兵符就一直在雕像裡面。」
  我默不作聲地點點頭,想了想回到。
  「我也是這樣想到,按照巖未所說,他先祖是按照之前那個雕像一模一樣再雕了現在這個,就是說兩個翡翠雕像是一樣的,可問題是泰國這麼大,我們上什麼地方去找另一尊雕像?」
  我說出這話,房間裡又恢復了安靜,每次都是這樣,好不容易找到點線索,總是會斷掉,就像巖未和陳婕說都見過臥虎兵符上的虎形圖案,可卻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一樣。
  想到這裡,我忽然發現陳婕已經很久沒說話了,我回頭才看見她正目不轉睛的圍著桌上翡翠雕像看,已經來回走了好幾圈,越看臉上的表情越驚訝。
  「這東西我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我們三人幾乎同時站起來,然後蕭連山又慢慢無力的坐下。
  「該不會下一句是你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吧……」
  「別打岔,讓我好好想想。」陳婕伸出手示意蕭連山安靜,微微皺著眉頭,抿著嘴說。「這雕像是泰國很常見的坐佛姿態,泰國被稱為黃袍之國,佛像……這應該是一尊佛像才對,可這翡翠佛像應該還出名才對,我怎麼這麼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