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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節

  「對了,看見連山了嗎?」
  「看見……沒看見。」越千玲含糊其辭的回答。
  我被她逗笑,很少看見她像現在這樣欲言又止。
  「到底是看見還是沒看見啊?」
  「我……我不能說。」越千玲低著頭。
  「連山在什麼地方你有什麼不能說的,我還相信他跑……」說到這裡我突然意識到什麼,秦一手告訴我在這裡設下金石齊火局防止秋諾搜魂術,我因為擔心他們會憂心所以沒說,可這金石齊火局是用我們三人魂魄所設,只要有一人離開,此局就算是廢了,想到這裡我連忙加重語氣問。「連山到底去什麼地方了?」
  看越千玲不說話我心沉到了底,走過去很嚴謹的再問了一次。
  越千玲猶豫了半天,才抿著嘴怯生生的說。
  「連山哥讓我別告訴你的。」
  「連山出去了?!」
  越千玲遲疑地點點頭。
  我頓時有些慌亂,既然蕭連山離開,金石齊火局就不攻自破,以秋諾的道法修為,她的搜魂術會很快找到我們的藏身之地,此地已經不宜久留,現在務必要找到蕭連山趕緊離開。
  「千玲,連山有沒有說去什麼地方?」
  越千玲頭埋得更低,一直緊張的觸碰著手指。
  她越是這樣我越是擔心,心急如焚的加重聲調。
  「他到點去什麼地方了?」
  「他去搶錢了。」
  「啊!」我一愣,這話從越千玲口裡說出來我心一驚,連忙追問。「連山去搶錢?!」
  越千玲點點頭怯生生的說。
  「連山哥說我們已經沒錢了,就算要走也寸步難行,他之前跟劉豪來京兆的時候,我爸帶他去過古嘯天在京兆的賭場,連山哥說裡面都是不義之財,不能便宜了古嘯天,他說以他的身手看賭場的那幾個不是他對手,而且賭場裡錢交接的時間和地點他都清楚,所以連山哥打算搶回來,因為怕你擔心,不讓我告訴你。」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由著連山一個人去呢?」我已經不擔心金石齊火局被破的後果,蕭連山雖然身手好,可賭場那些人都是隨身帶武器的,他一個人去再厲害也雙拳難敵四手,萬一有個閃失……我真不敢往下想。
  我連忙掐指算蕭連山的運程,越算臉上越難看,越千玲見我神情有異,焦急地問我算出什麼。
  「橋已斷,路不通,登舟理楫,又遇狂風……」我皺著眉頭有些恐慌地說。
  「是什麼意思?」越千玲追問。
  「連山運程大不吉,已失天時地利,凡事宜慎,不可輕舉妄動。」我來回在房間裡走了幾步,憂心忡忡的說。「連山也太大意,這麼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他今日運程如此差,單身闖古嘯天的賭場,怕是有宅劫。」
  「那……那該怎麼辦,連山哥不能出事啊,他一個人去也是不想讓你擔心,他說沒錢我們只能留在這兒等死。」
  古嘯天的賭場霍謙也帶我去過,霍謙在京兆偷運那批秦俑,就是找古嘯天借的人,想到這裡我連忙拿起衣服,我必須去救蕭連山。
  我剛心急如焚的衝出門口,被進來的人撞了一個滿懷,險些沒站穩倒在地上,被一隻孔武有力的手拉住,我抬頭才看清楚蕭連山一臉憨厚乾淨的笑臉。
  「哥,咱們有錢了,這下去哪兒都沒問題。」蕭連山晃動著手裡沉甸甸的袋子笑著說。
  越千玲聽到蕭連山聲音,從屋裡跑出來,看見連山安然無恙,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
  「以後這事別讓我幫你瞞了,擔心死我們了,剛才雁回哥還說你運程大不吉,擔心你會出事,正打算去找你呢。」
  蕭連山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把裝錢的袋子遞給越千玲,對我說。
  「哥,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就賭場那幫酒囊飯袋,看著架勢挺大,都是群豬鼻孔裡插大蔥,裝得挺像,我都沒用全力,負責交接賭款的五個人全躺著爬不起來。」
  越千玲忽然很詫異地看著蕭連山有些擔心地說。
  「不對啊,雁回哥之前沒九天隱龍決,相術已經很厲害了,為什麼現在學了八龍抱珠裡面的九天隱龍決後卻算錯了……」
  越千玲只說了一半就停下來,我估計她也意識到問題的所在,我是不可能算錯,而蕭連山卻安然無恙的回來,那只有一個可能,我算出來的還沒有應驗而已,不過相信已經不遠了。
  我沒有說話,目光一直注視著蕭連山身後,天才剛黑一層薄薄的淡霧從農家小院外面侵襲過來,很快整個院子都被這霧氣所籠罩,我一把將蕭連山和越千玲拉到我身後。
  「哥,怎麼了?」蕭連山警覺地問。
  我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庭院裡的霧氣,聲音低沉的回答。
  「有客到!」
  
  第85章 三毒血蠱
  
  我耳邊有細微的吟鳴之聲,雖羸弱不清但繞耳不絕,這種聲音我在明十四陵裡曾經也聽到過,秦一手說我現在可以感知任何和九天隱龍決的事或人,不管外面來的是誰,很顯然都和九天隱龍決有關。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魏雍,蕭連山擅自離開金石齊火局,秋諾會很容易找到我們的藏身之所,可是魏雍在升龍台元氣大傷,三年難以復原,秋諾也不是我對手,按理說魏雍應該很忌憚我才對,怎麼會突然送上門。
  庭院裡的霧氣還在蔓延,有兩個黑影像漂浮的亡魂般從霧氣裡走了出來。
  他們的步伐和體型容讓我想起秦一手,一樣的緩慢和瘦小,左邊的老頭要高一點,不過他走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會讓人多看兩眼,因為他只有一隻眼睛。
  右眼只剩下一個黑洞洞的窟窿,給人感覺特別的滑稽。
  不過應該沒有幾個人敢嘲笑他,因為敢笑的人並不多。
  站在右邊的老頭一直默不作聲,目光咄咄逼人,深邃的眼神和他整個人一樣,深的見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