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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節

  「連山,下水救人,快!時間來不及了。」
  蕭連山聽見我的喊話,一把推開負責押解自己的警察,跳進水裡,胡志文和旁邊的警察以為蕭連山要逃跑,掏出手槍正打算向水裡射擊,我面不改色的站在前面,擋住所有黑洞洞的槍口。
  胡志文看的出早已忍受夠了我,手指在扳機上抖動,咬著牙恨不得亂槍打死我。
  「方亞楠就在下面,不過我怎麼也拉不動她,好像被什麼纏繞著。」蕭連山浮出水面大聲地喊。
  我連忙看看四周,裡蕭連山最近的岸邊有顆梧桐樹,和周圍的樹不一樣的是,才五月多很多樹葉已經枯黃。
  我走到樹邊拿起地上的石塊,割破自己的手掌,沾著鮮血手掐君師指,在空中憑空寫畫,口裡大聲念著。
  「天清清地靈靈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凶神惡煞奉吾令走不停,天靈靈、地靈靈、凶神惡煞、陰殺、陽殺、麻煞、喜煞盡改滅形,神兵火煞如律令。」
  令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都說不出話來,剛才明明樹上什麼都沒有,我話音剛落,月光下,整顆梧桐樹上纏滿了紅線,一直延伸到湖水裡。
  「方亞楠身上就是被這紅線纏繞著的。」蕭連山又從水裡潛出來。
  我雙手中指單曲和大拇指相握,用力一甩,手上鮮血灑到梧桐樹上,隨即大喊一聲。
  「邪魅退燼!」
  樹上的紅線離奇的瞬間燃燒起來,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蕭連山再次從水裡浮出來的時候,走裡抱著一臉蒼白的方亞楠,好幾個警察紛紛跳進水裡把他拉到岸邊,法醫趕過來對方亞楠搶救,所有人都圍在旁邊,在水底這麼久,大家心裡都很清楚,方亞楠存活的幾率有多渺茫,當法醫抬起頭從空洞的眼神中,大家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法醫什麼話也沒說,表情黯然的搖搖頭。
  我默不作聲的走過去,抓起方亞楠的手,手指按在她脈搏上,忽然長鬆了一口氣,笑了起來。
  「你……你是不是有辦法救她?」胡志文雖然從來不相信封建迷信的東西,可剛才看我做的事,已經完全不能用他學的知識來解釋。
  我沒有理會胡志文,坐到躺著的方亞楠身邊,解開她的衣服,一隻手按著她的胸口,一隻手捏著方亞楠的嘴,低頭把口對著她口上。
  壓在胸口的手猛然一用力,等到我抬起頭來的時候,口裡銜著一團紅線,方亞楠躺在地上劇烈的咳嗽,從嘴裡不斷湧出湖水。
  胡志文看見方亞楠甦醒過來,長長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如泥的坐在地上,臉上居然衝著我一個勁地傻笑。
  有警察急沖沖跑過來,面色急切的對胡志文說。
  「胡隊,剛才接到通知,我們片區警局被盜了!」
  
  第44章 屍偶
  
  越千玲是不打算讓我單獨一個人去赴約的,何況是方亞楠的約會。
  龍泉湖的事過了快兩個多星期,方亞楠出院後第一時間想請我吃頓飯,電話裡方亞楠說大恩不言謝,怎麼看這頓飯都正常不過。
  可偏偏越千玲只記得蕭連山回來告訴她,我是如何用口銜出方亞楠喉嚨裡的紅線,至於結果是怎麼樣越千玲並不關心,但這個過程讓她足足一個星期沒和我說一句話。
  所以我欣然赴約的同時,越千玲一言不發的跟在我後面。
  很普通的家常便飯,作陪的居然還有胡志文,蕭連山因為要去機場接顧安琪,所以沒有來。
  方亞楠不穿制服的時候怎麼看都秀麗可人,少了一分豪爽,卻多了三分嬌媚,才出院不久,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臉色不是太好,有些病態的蒼白,卻更加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我一直左顧右盼的沒有去看方亞楠,雖說那天在龍泉湖形勢危急,自己那樣做也是逼不得已,可畢竟和方亞楠有肌膚相親,我從來沒往其他地方想過,丁點都沒有。
  心不正,劍則邪。
  可坐在這裡,總感覺我身旁有一座亙古不化的冰山,你不用觸及也能感覺到刺骨的涼意。
  越千玲明顯沒認為自己是多餘人,有意無意和我坐得很近,臉上的笑容猶如三月春風般和煦,但落在我眼中,那完全就是一種秋風肅殺的陰冷。
  「秦雁……」胡志文打破了飯局尷尬的沉寂,端著茶杯說。「以前是我先入為主,很多地方錯過和得罪了,今天當班,不能喝酒,以茶代酒,希望不要往心裡去。」
  原來胡志文也會笑,第一次看見他不黑臉的樣子,我很不習慣,連忙舉起茶杯。
  「你是公事公辦,沒有什麼得不得罪的,喝完這杯茶咱們都忘了吧。」
  方亞楠默不作聲的坐了半天,也端起茶杯。
  「今年這頓飯是為了感謝你救命之恩,但是,我是警察,對任何人都是一視同仁,如果你以後做了不該做的事,我同樣會抓你。」
  越千玲眼睛瞪了她一眼,正想發作,發現我在下面拍著她的手,對於方亞楠能說出這樣的話,我一點都不奇怪,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公私分明的性格倒是讓我有些欣賞,不然方亞楠今天也不會穿便裝請我吃這段飯。
  「方警官說的是,一碼歸一碼,如果我以後真作奸犯科,方警官依法辦事就行了。」
  「好,那這杯茶我敬秦哥,大恩不言謝,上次龍泉湖的事我方亞楠欠你一條命。」方亞楠即便穿了便裝,說話的語氣依舊巾幗不讓鬚眉。
  越千玲忽然發現自己的存在完全是多餘的,好像空氣一般,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到我碗裡。
  「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麻婆豆腐。」
  最後豆腐兩個字越千玲刻意說的很重,我聽的明白,如坐針氈的笑了笑。
  「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訴你。」胡志文放下茶杯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方警官被營救後,我們在龍泉湖周圍搜查看有沒有兇手遺留的線索,找到一片殘缺的衣服,後來警犬根據衣服上的氣味,找到了穿衣服的人。」
  「你們抓到兇手了?」我有些不確定的樣子。
  胡志文和方亞楠對視一眼,表情奇怪地說。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兇手?」
  「你們警察辦案怎麼能這麼唐突,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越千玲終於有機會插嘴,不滿地說。「別又抓錯了人,還是問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