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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節


  ☆、第三百四十章 神魔大戰
  原本杖身上的怪神、骷髏圖案,像是活了一般,猙獰大笑,在杖身上遊走了起來。
  「轟隆!」那魔杖黑光越來越急,陡然一道神像攜著兩個骷髏頭,從杖身而出,夾雜著黑暗之力往五彩神石砸了過來。
  這巫杖原本算是聖器,乃是五毒教的聖物,上面的怪神乃是五毒教的毒神、蠱神,算是保護神,然而被日月教用邪法干擾後,以驅魔**而使,反倒變成了更加厲害的魔器,那毒神也就變成了毒魔。
  而就在這時,周娜娜也是嬌喝一聲,拿起手中的拘魂鞭照著體魔郭大炮抽打著,那郭大炮邁動著步子,口中噴射著冰寒的綠焰夾攻而來。
  一神一魔,我已經退不可退。
  「秦劍,你快走,神石快撐不住了。」封先生的急切餓聲音從神石裡傳了出來。
  「我不走!師父!」我堅定的回應他。
  說完,我大吼道:「老馬,你把體魔引開,我對付魔杖。」
  馬鐵心被這驚天動地的場面給驚呆了,尤其是那逐漸變大的體魔,他更是前所未見,又興奮又緊張,「好叻,我跟這大傢伙玩玩。」
  說話間,馬鐵心從地上抓了一把五彩沙,凝聚於手,運足元氣,照著體魔揮了過去。
  以他的元氣,這些沙石如同暗器、鐵粒子一般,更重要的是這些五彩沙,本身就蘊含著極其大的罡氣,叮叮咚咚的刺進體魔身上,體魔頓時吃疼,狂叫一聲,視線落到了老馬的身上,狂追了過去。
  引開了體魔,我則可以專心的對付魔杖,現在所有人的元氣都押在了魔杖之上,除了周娜娜,已經擺脫了魔杖的元氣傳輸。
  「天道宏昌,以木為引,賜弟子神雷,彰顯天道,木神雷咒,天機律令,疾!」我雙手掐訣,昂首挺胸立於神石之上,目視蒼穹,朗朗而誦。
  「不好,他要引天雷。」周娜娜嬌叱一聲,揚起手中長鞭往我打了過來。
  我心下暗叫不好,我本來就不足以引木神天雷,全靠消耗、損害自身的本脈、丹田,全心對付那魔杖之中的魔神幻影與集眾人之力的驅魔**,周娜娜若是再來攪局,必定失敗。
  她本身實力就略勝於我,我兩次打敗她,都是靠的取巧制勝,並非真就實力遠超於她。
  「媽的,早知道這娘們死性不改,當初就該在溫泉池宰了她。」我暗罵了一聲。
  隨著咒語的啟動,我感覺體內丹田所有的元氣轉變為木元,就連那條金色的龍形,也迅速的轉換為木之青色。
  咒語越來越急,天空中閃爍著青色的雷電之光,青雷撕破蒼穹,盤旋於上,一道道青色的祥雲陡現,青色雷電迂迴其中,神雷未至,但那蓬勃的木元雷光浩然正氣,已經令天地失色。
  沙摩柯四周的森林樹靈,似乎感覺到了木神之威,紛紛發出沙沙的巨響,一條條巨大的千年、萬年老樹根,正如潮水般的往沙摩柯方向狂湧而來。
  我很清楚當這些樹根到達沙摩柯之時,借助它們雄渾的木元之氣,我將會擁有最強大的後盾,持續天雷與魔杖對抗。
  然而,當那些樹靈的觸根到達沙摩柯的邊緣時,像是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生生給隔斷了,饒是我如何召喚,都無法進入沙摩柯一步。
  青雲、雷電已經蓄勢待發,麻煩的事情卻一件接著一件,因為未修煉到木神境界,再加上遠遠不夠木神天雷咒所需要的元氣,我體內的元氣迅速枯竭,天雷眼看到了天際,卻只是在天空盤旋,而不落下。
  上次我尚未晉水神之前,靠的是狂暴藥水引來天雷,但因為其副作用對身體摧殘極大,我這次根本就沒準備,樹靈不至,元氣不夠,我的努力難道就要白費了。
  周娜娜那憤怒的臉已經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我此刻召喚神雷,根本沒有多餘的一絲元氣去抵抗她。
  事情已經到了絕境!
  唰!
  她手上的拘魂鞭直往我頭頂天靈蓋打來,這一下要是打實了,非得天靈蓋碎裂,魂飛魄散不可。
  「完了!」馬鐵心引體魔走了,封先生要用五彩神石之氣護住我本體,抵抗魔氣,根本再無第三個人可用。
  「啪!」一道紅色的稜帶飛舞而來,擊在拘魂鞭上,雲霓微笑著飄了過來,週身紅稜飛舞。
  「雲霓,你瘋了,居然敢阻攔本後?」周娜娜惱怒道,俏臉冰寒如雪,拘魂鞭上灰色之氣大盛。
  雲霓臉上閃過一絲懼怕之色,小聲笑道:「屬下自然是不敢,只是這人是我姐夫,雲霓不願看著他慘死於眼前,還望陰後手下留情。」
  「小騷妮子,兩姐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對男人留情,就是對自己殘忍,滾開。」周娜娜呵斥道。
  雲霓閃身於我跟前,凜然道:「陰後若執意要殺他,就先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周娜娜冷笑了一聲,揚鞭就打。
  雲霓、陰姬之流自然不是她的對手,平時眾人對她之威嚴莫不敢犯,雲霓的表現就連我也大感驚訝。
  兩女在我跟前激烈的爭鬥著,然而我卻分不出絲毫的心,雙手緊捏法訣,只盼天雷速降。
  「秦劍,五彩石的神力已經快要枯竭,神石守不住了,你快退吧。」封二的聲音從神石裡傳來。
  「師父,助我,雷快引下來了。」
  強大的天雷開始消耗我的氣血,我感覺自己體內的氣力、精血正在飛快的流失,無論引不引來天雷,今天我都別想安然離開了。
  「好,我再助你一把!」封二冷喝之餘,將神石內的最後一絲神力注入到我的湧泉穴。
  就在這時,我週身五彩光芒大盛,體內撕裂般的疼痛頓消,符印穿破魔氣,直衝雲霄鬥牛。
  霹靂穿透雲霄開始在天空有規律的旋轉,完成了木脈天雷陣型,只待令下,天雷狂落。
  「吼!」魔杖內的魔神似乎感應到了天雷的可怕,怒吼著,魔杖黑光更盛。
  「列為,用你們的全力阻止這小子的天雷,陰後,宰了這小子。」萬重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臉上的笑容僵滯,大喊道。
  於此同時,周娜娜的攻勢欲急,雲霓連吃了好幾鞭,狂噴鮮血,饒是如此仍然死死的護在我的身前。
  「噗!」
  萬重山咬破舌頭,在眉心一點,雙手輪轉,怒吼道:「日月神法,吞天滅日,惟我獨尊!」
  隨著萬重山等人的邪氣注入,魔杖再次放大數倍,魔神幻象凝成了一道巨大的猙獰怪臉。
  怪臉面部黑氣旋轉著,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如同漩渦一般急速的遊走著,大有吞併一切的餘威。
  我知道這種漩渦的可怕,咬牙做最後的咒尾,只要咒術一成天雷必至。
  五彩神石,開始坍塌崩裂,「想成天雷,沒門!」周娜娜是吃過天雷的虧的,知道天雷厲害,眼見我快要完成天雷,一掌拍飛雲霓,再次往我襲來。
  我正在大驚之際,噗,周娜娜口中鮮血狂噴,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斜飛了出去。
  周娜娜怨毒的瞪了劉師公一眼,「劉丹傑,你敢背叛宗主,走著瞧。」
  說完,身形一閃,快速的消失。
  劉師公那纏著麻布的臉,出現在我眼前,衝我陰冷的乾笑了一聲,「閻君,師兄,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話音一落,他抱著被陰後打的重傷的雲霓,也往另一個方向遁走。
  我就知道這老頭關鍵時候會有良知,果真如此。
  此刻雙方都到了劍拔弩張的最緊要關頭,萬重山與手下弟子召喚魔神,根本動彈不得,天邪宗的其他弟子與殺手工會的人,見陰後走了,劉丹傑叛教,也各自選了隊伍,追隨而去。
  一時間,只剩下我跟日月教的眾人對法,看是魔神厲害,還是天雷厲害。
  「吞噬日月!」
  萬重山高舉雙手,狂吼出聲,那魔神漩渦動了,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我與五彩神石全都罩進了大嘴。
  就在進入大嘴的瞬間,我訣法於胸,冷冷出聲。
  「木脈天雷,降!」
  我只聽到滾滾天雷跌落凡塵的轟鳴聲,下一秒,我進入一片虛無的黑暗,黑暗中冰火相重,寒熱相間,週身煎熬到了極致。
  「這就是天魔漩渦嗎?」我暗自驚詫。
  在冰火的交融洗禮下,我感覺魂海越來越迷糊,越來越渾濁,就如同天地間的一顆塵埃,快要化作虛無。
  接下來,在這種劇痛的煎熬下,我漸漸的失去意識,越飄越遠……
  誰勝誰敗已經不重要了,天地無一物,與我何干?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太累了……
  這一覺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或許是一個世紀,或許是一天,但對我來說,絕對是這一輩子最漫長的。
  我感覺自己不斷的在冰與火的煎熬中經受無邊的苦痛,直到一個溫柔聲音把我喚醒。
  「秦劍,還記得我嗎?還記得我嗎?」
  我感覺那帶著淡淡香味的溫馨話語,是那麼的傷感、溫柔,我的心裡湧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嗚嗚!」我的喉嚨發出乾澀的聲音,慢慢的轉動著頭望向那個穿著白色素服,乾淨無暇的溫柔女人。
  ☆、第三百四十一章 雨諾的眼淚
  她的面容是那麼的清秀、婉約,蠶眉微蹙,像是有永遠都化不開的愁,宛如清水般的眸子,散發著淡淡的哀傷,一望傷人心,二望斷人腸,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她我很想哭。
  我是認識她的,可我的腦海裡完全是一片空白,她清瘦的身子、淡淡的愁眉像刀子一樣切割著我的心。
  我很難受,難受的想哭,但卻不知為何。
  在她身邊是另外一位白服麗人,週身光華白潤的氣場,如同仙子般純潔無暇,她正面色平靜的看著我,目光猶如一汪秋水,平如明鏡,像是能洞穿這時間一切。
  在她們身後還有很多人,有白鬍子的老頭,有濃眉毛板著臉的老頭,有大鬍子,有光著膀子的猛漢,穿著巫服的少女。
  他們都憂愁的看著我,不少人臉上還帶著眼淚。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為什麼要哭?為什麼呢?
  我的腦子空白的厲害,以至於稍微細想都會頭疼欲裂。
  慢慢的後面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那憂傷的少女,她輕輕的握著我的手,哀傷的眼睛裡滴出溫熱的淚花,淚花沿著我的手臂,被餘溫消散,融化到了我的內心深處,猶如一杯苦酒,難以下嚥。
  「秦劍,我知道你聽的見我說話,我知道我本不該來,我知道本不應再動凡心,可這世上,你是我唯一愧疚,唯一深愛過的男人。」她趴在我的胸口,聲音哀婉動人。
  「我曾無數次想去尋找你,無數個夜晚想到你就心疼,會流淚,我知道你恨我,但原諒我,這都是宿命。」
  「今天,我還是來了,因為我相信奇跡,我相信你心底還有我,你會因為我振作起來,我想你為我好好的。」她開始小聲的啜泣,水濛濛的眼睛,淚珠滑落,手撫摸在我的胸口,是那般的哀愁。
  「我心裡有她,她為什麼這麼傷心,我為什麼要為了她好好的,她對我很重要嗎?」我不斷的在心底問自己。
  心裡那種難受的感覺越來越重,不行,我受不了她的眼淚,看不慣她那哀傷的眉眼,我不能再讓她哭下去,否則我會難受死。
  她是誰,她是誰?
  我不斷的問自己,但我的身體仿似空殼一般,除了心有感覺,其他沒有一絲多餘的氣力。
  「不行,我必須得想起她,她哭的我難受。」我想要猛烈的喘息,想要調動自己的氣力,想要證明自己不是軀殼。
  然而我失敗了,一次次的失敗,我根本動彈不了,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模型。
  心裡那股悲嗆越來越難受,我感覺眼睛裡面火辣辣的,突然有股熱流滴落了下來。
  熱流欲急,沿著我的下巴滴在了女孩光潔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