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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節

  回到了江南會館,我開始慢慢的煉脈,金脈很難提煉出來,因為它的霸殺,想從純陽主脈中分離,極是困難。
  一直到天明我都沒成功,無奈之下只能暫時放下。
  次日朱大壽找上了門來,說會長同意晚上之約。
  我就知道他沒有選擇的餘地,晚上我坐直升機趕到了封隱村,遠遠即可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頭戴玉璣,身材偉岸的中年人負手而立,公主則站在他的身旁,在他的身後,是四個殺手,一個個氣勢雄渾,實力竟然都達到了端木松那種境界。
  「降落!」
  我從直升機下來,往那人走去,「會長!真準時。」
  他抬起頭,精瘦的臉上儘是黑色的短髯,眉毛濃黑入鬢,很有威勢。
  「閻君,孤特來會約,閻君卻好沒誠意,五千陰卒何在?」他冷冷的問我。
  我笑道:「別急,稍後就到!」
  說完,我低頭點了根香煙,吹著煙泡與他對視道:「會長,此地無外人,天邪宗的資料……」
  他抬手一甩,給了我一份名冊,冷然道:「殺手工會素來信義為本,孤為帝胄,豈會失言。」
  我接過一看,當看到最上邊的那個天邪宗領袖名字時,心中一陣澎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我表面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現,略略再掃了幾眼,又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心涼了半截。
  我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那就是不該把陰後這頂帽子給周娜娜扣實了,跟憑一己之力就把邪宗帶出來的陰後比起來,周娜娜確實算不了什麼。
  這份名單足以把我所有的信任打破,不過我瞬間突破了,為什麼那人要出一座城池買我的頭了,以天邪宗領袖的名義來看,他毫無選擇。
  最讓痛心的是一個女人的名字!怎麼會是她呢!
  「會長,你確定這份名單沒有遺漏嗎?」我不敢說寫錯名單,以免他看出我的心思。
  「我父皇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名單自然是不會錯的。」公主微笑道。
  這時候,山間響起了鈴聲,「來了。」我道。
  「叮鈴鈴!」
  馬鐵心與眾陰倌押送著五千陰兵到了封隱村,會長看著那些陰鬼成隊列從他身邊經過,眼中精光爆射,王者之氣震人心弦。
  「好,閻君果然信守承諾,孤很滿意。」他撫鬚傲然道。
  「會長滿意就好,寒玄島,會長是怎麼打算的。」我彈了彈煙灰問道。
  他掃了我一眼,傲笑道:「現在談這個事情還早了,閻君先拿出能買的起整個寒玄島的實力,到時候再談此事。」
  「會長這麼說就是信不過我了?」我眼神一凜,寒芒頓閃,冷冷道。
  他夷然不懼,盯著我道:「殺手工會,從來是見錢幹事,孤只認錢,閻君還是把購買寒玄島的錢湊齊再說吧,對了,別怪孤不提醒你,若是你一意孤行想強攻寒玄島,出了任何差錯,可別怨孤。」
  說完,他仰天大笑了起來。
  這是**裸的威脅,他的意思是,若是我想背著他獨佔寒玄島,他會不惜翻臉與妖人聯手對付我。
  「很好,會長靜候佳音便是。」我臉一沉,揚起嘴角,冷笑道。
  說完,我冷喝道:「走!」
  上了飛機,馬鐵心氣的直是捶胸,「媽的,秦哥,你這五千陰兵我怕是養了白眼狼。」
  「放心,我絕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姓曹的,日後我會讓你為今天的狂妄付出代價。」
  「老馬,後日,咱們出馬趕往通天塔,開啟寶藏!」我皺眉道。
  「怎麼突然這麼急,不通知嫂子了?」馬鐵心疑惑道。
  我茫然的看著遠處城市繁華的燈火,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用!」
  一路無話,我不想再說什麼,很多事情說穿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第三百零五章 通天塔
  「你們一個個的想玩死我,把我逼成不擇手段的梟雄、惡魔,那我只有奉陪到底,玩下去,玩個痛快。」看著天機閃爍的黑雲,我嘴角閃過一絲狠辣的冷笑,心中下定了決心。
  坐在飛機上,我突然想到了菜花說的一句話,霸者,應當拋棄情感。
  菜花為了他的霸業、成長,割捨了我這個唯一可以牽絆他的兄弟,而我又能割舍下所有的情感嗎?答案是,不知道,我願意玩下去,看到自己與他(她)們的結局。
  「老秦,有啥話你說出來吧,別悶著。」馬鐵心給我遞了根香煙,點火道。
  我湊過頭點燃香煙,吸了一口,微笑道:「我在想菜花這小子在地府怎樣了?」
  「你們之間應該能互相感應吧,在一起這麼久了,別告訴我,你們一點心靈默契都沒有。」馬鐵心笑道。
  我苦笑道:「我倒是想感應,這小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徹底給切斷了,音訊全無。」
  「你就放心吧,以菜花兄弟的本事,定能逢凶化吉,而且他本就屬於陰司,回到那也算是回家了吧,老秦你就不用擔心了。」馬鐵心沉聲道。
  我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抬頭問道:「老馬,你最信任的人是誰,或者說,你有信任的人嗎?」
  「我信任的人,你、老向、還有菜花兄弟吧,我覺得咱們祥雲寺的弟兄都信的過。」馬鐵心毫不猶豫道。
  「老馬,我倒是羨慕你,只是人生有時候真是造化弄人……」我茫然的看著天際,在沒有得到確定的證據前,我還不想對某些人下定義。
  「秦劍,你知道我為什麼信任你嗎?」
  「因為我是諸葛轉世。」我道。
  「不是,因為你這人有種魅力,那就是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願意相信人,如今的陰陽兩界,還有幾個願意相信朋友,願意交心的人。」馬鐵心歎道。
  「是的,我一直堅信,這世上還是美好的事物要多一些,天道不崩,人心長存。」我低頭緩緩道。
  飛機在江東停了下來,接下來的這兩天,我一直在提煉金脈,想要取的突破,進入第二層金剛境界。
  或許是因為心情浮躁,我最終還是失敗了,修為彷彿到了一個瓶頸,再難以往前。
  兩天後,我和老馬悄悄前往通天塔,甚至連向雨蒙都沒通知。
  馬鐵心是七星燈的守護者,七星燈在他太老爺手裡轉給了燕傲天,傳說燕傲天最後帶著七星燈、肅親王、太平天國留下的寶藏進入了通天塔,此後再無寶藏、燕傲天的消息。
  馬鐵心與我雖然都知道通天塔的存在,但到底有沒有寶藏卻一點也沒有譜。
  通天塔!
  相傳是昔日洪秀全得到七星燈,成為天王之前,在茫茫大漠中修煉神術的聖地。
  沒有人知道他在此塔修煉成何派術法,只知道洪秀全出山後,從廣西一路直殺到南京,所向披靡,天下無敵,兵鋒直指京城!
  清王朝在他的太平軍猛烈打擊下,如同風中秋葉,搖搖欲墜。
  只是後來洪秀全修煉反被七星燈所制,導致被反噬,一代雄主這才凋零。
  天下間知道通天塔的人,寥寥可數,燕傲天正是其中一個,太平天國戰敗後,他攜著寶藏潛回了通天塔,憑藉著裡面的寶藏和一身神通,創立邪宗,挑戰玄門權威,後來不知何故此人才隱匿。
  「老馬,幻海沙漠,你能找到嗎?」
  從直升機上下來,我和馬鐵心在華夏西南邊陲的一個小鎮上暫時落腳。
  馬鐵心是天下間少有的斥人,對於水陸都有著天生的方向感,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好的嚮導。
  「幻海沙漠,乃是西南唯一的沙漠,在地圖上不過指甲蓋大小,但真要找起來,綿綿幾千里的沙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馬鐵心拿著水壺在旁邊的老井旁加水道。
  「沒辦法,咱們只能慢慢找了,當初杜公告訴我的時候,也只給了個大概的路線。」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轉向他道。
  雖然剛入初夏不久,然而西南的太陽已經毒辣無比,沙漠中不時傳來一股股潮熱的浪潮,又悶又熱,很不舒暢。
  「是啊,不過這事也不能急,我聽說這幻海沙漠裡,經常會出現蜃作怪,讓人防不勝防,還有沙盜作怪,不會知道有多少來沙漠淘金的玄門高手慘死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馬鐵心指著遠處茫茫殺害,面有畏懼道。
  我螓首表示贊同,歷來在大自然的神秘力量面前,個人無比渺小,如同蜉蝣撼大樹,往往無能為力。
  「補充好了,歡迎來到幻海沙漠。」馬鐵心把水壺繫在駱駝背上,張開雙手,衝我怪笑道。
  「哈哈……」我豪笑一聲,跨上駝背,兩人踏入了沙漠。
  因為沙漠中沒有路,我和馬鐵心只能憑藉著八卦方位前行,又趕上初夏,風沙極大,一路上駱駝的行程也不快,走了整整五天,才進入幻海沙漠中心的邊緣。
  「老秦,你這八卦到底有沒有譜,要是沒譜,咱們這一趟可就白搭了。」馬鐵心坐在駱駝上搖搖晃晃的瞇著眼道。
  五天下來,兩人都是極其的疲憊,還好我倆都是水脈,對水的需求能控制到常人所需的十分之一,饒是如此,兩人也是被烈陽與晚上的低溫折騰的夠嗆。
  「放心吧,我看過了,整個沙漠,方位都很明確,就這中心位置我琢磨不透,不是說通天塔神秘嗎?我想肯定是錯不了的。」
  風沙太大,我只能扯著嗓子大喊。
  當然,我也沒有確定的把握,我現在的修為,以及八卦天地可以看穿整片沙漠,從卦象來看,各方位都平平無奇,唯獨中心的沙漠之眼,一團黑氣,任憑我使用什麼方法都無法分辨出那黑氣裡到底是何物。
  所以,我只能大膽的猜測那就是通天塔,事實上百年來,或許通天塔早沉到了沙漠之底,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正走著,馬鐵心指著遠處迷濛的風沙,朗聲道:「老秦,你看,那有尊雕像。」
  我順眼看過去,只見在茫茫風沙中,一個金光閃閃的身影屹立在風沙之中,如同天神一般,全身覆著金甲,手持長戟,威風凜凜而立。
  任憑風沙吹拂,他始終不曾動過,刀削般的臉龐,滿是堅毅、雄峻之色。
  「草,是金太保,這小子怎麼在這裡?」我搭了個涼棚,望了兩眼,終於認出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酷臉。
  「媽的,還用說嗎?肯定是來找茬的,這小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沙漠裡截咱哥倆,宰了他。」馬鐵心面色一寒,拔出了玄鐵匕首,催著駱駝往前趕去。
  我倆快速的奔到金太保跟前,見我們到來,他緩緩抬起頭,長髮在腦後飛舞,配合著金甲、金戟,很是威武。
  老實說,金太保塊頭魁梧,若不是奸險,倒有幾分英雄豪傑的霸氣,至少他讓人看上去不討厭,霸氣逼人,大有頂天立地之勢。
  「秦劍,你終於來了,我在這沙漠裡已經等了足足三天。」金太保看著我,冷冷道。
  「就你一個人,也想猖狂?」馬鐵心四下看了一眼,皺眉道。
  金太保長戟一立,負手傲然道:「秦劍,天都門之約既然已算不得數,今日你我就在此一戰,為了這一戰,我已經等了很久,上次在南勾城被你奸計所敗,這回本太保絕不饒你。」
  「金太保,你腦子秀逗了吧,上回沒聽到你老頭子說,你已經不是老秦的對手,你這不是來自取其辱嗎?」馬鐵心冷冷的譏諷道。
  「誰勝誰敗,打了才知道,你少廢話,秦劍,你到底敢不敢戰?」金太保有些焦躁的指著我,大叫道。
  我看了一眼,這傢伙實力提升的很快,已經到了金脈藏鋒的巔峰境界,總體實力也到了准聖邊緣,顯然這段時日,我在大森林苦苦修煉的同時,金太保也沒閒著。
  這倒是能夠理解的,以他傲氣,老子天下第一的性格,連連在我手裡折了面子,不找回來自然是不甘心。
  要知道,他當初劫持春蘭,為的就是與我公平一戰,光明正大的在象徵決鬥聖地的天都門擊敗我,以證明金脈強大到可以壓制純陽脈。
  金家可以跳出老祖宗的誓約,成為五脈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