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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節

  只是眼下這隻大狗體型足足比原來的黑子大上兩倍有餘,讓我有些不敢相認。
  「黑子……黑子……」我試著喊了兩聲。
  冥犬往我看了過來,目光中的血紅殺氣稍微收斂了一些,咆哮著往我走了過來。
  「秦哥,你小心這畜生陰氣很重,不認人的。」馬鐵心提醒我。
  我抬手道:「老馬,我定住他,你快去把這兩個騎兵處理一下,把他們的裝備剝了。」
  馬鐵心向來經驗豐富,聽我這麼一說頓時喜笑顏開,「嘿,看來是老天助咱們混入金家堡。」
  「黑子,楊偉,老子是秦劍啊……」我見這畜生似乎有反應,心中一喜,摘掉臉上的人皮面具,招了招手道。
  黑子眼中的殺氣慢慢散去,它走到我身邊,努力的嗅著。
  突然,它嗚咽一聲,抱住我的雙腿,狗淚直流,渾身的毛也軟了下來,完全沒有剛剛的霸氣,十足的一隻乖乖狗。
  「草,什麼情況。」馬鐵心見黑子被我馴的如此乖巧,忍不住抬頭驚歎道。
  「哎,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偉哥,想昔日咱倆一起也草過馬子,玩過妞……」我撫摸著黑子的鬃毛,然後拍了拍它的背,「看來是陳美芝來這了!」
  「起來,你放心,只要我這次能活著離開金家堡,我一定帶你走。」我揪起它的頂皮毛,示意它起來。
  我和馬鐵心飛快的換上了那兩個黑騎的裝備,用符紙燒了屍體後,快速的跳上馬背,牽著黑子往谷裡深處跑去。
  「老秦,你可的記號了,我叫金五,你叫金六!媽的,金家人真小氣,下人都不帶給賜名的。」馬鐵心看了看扔過來一塊金燦燦的腰牌道。
  「你們這些世家是的好好改改了,老向家也是一堆編號,純屬不把下人當人看。」我道。
  馬鐵心笑了笑,「我馬家就我一人,哈哈!」
  說完,催馬疾走,黑子乖乖的在前面興高采烈的帶路。
  約莫半盞茶功夫,一座隱居在谷地的古老城堡豁然而現,城堡是中式的那種,說是城堡,我更願意說是類皇家府邸,中間是主府,四周是分邸,按照陣型排列組合在一起,密密重重。
  「吁!」
  「金六,谷口發生了什麼事,冥犬如此狂躁,陰使特令我來查看。」迎面一精銳壯漢,凜然喝道。
  我料想這人來頭比死去的金六要高,但聲音又一時模仿不了金六,只能不語。
  暗想忘了這茬,聲音模仿不來也是要人命的。
  「也不知從哪闖進來幾隻兇猛的豺狼,已經被我倆解決了!」
  我正在為難之際,馬鐵心拱手答道,聲音與死去那騎士如出一轍,我不由得暗自佩服這小子,果然是有把刷子。
  「不會吧,本姬此犬向來只聞人元,不為畜動,兩位此話怕未必真實……」
  一道清麗、嫵媚的聲音軟甜的傳了過來,陳美芝背著手,如山間仙子一般,在金太保的陪伴下緩緩走了過來。
  ☆、第二百六十二章 識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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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是這娘們,這下糟糕了,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真幾把倒霉,到哪都能惹上這女人。」我全身衣服被汗濕透,喉頭如被鉛堵塞了一樣很是難受。
  陳美芝向來狡黠無比,若讓她看出一點點端倪,我們兄弟怕是得交代在這。
  她還是那麼的美,美的妖艷,曼妙、玲瓏的曲線,峰巒起伏的身段被紫色的薄紗外套襯托的性感誘人,尤其是那塗著淡紫色的眼影,隨著妖異動人的瞳孔光澤,綻放著迷人的色彩。
  隔著幾步遠,我都能聞到她身上那種讓男人欲仙欲死的香味兒,從在場的精銳有些發傻的目光來看,這女人的邪功怕是又精進不少。
  而站在她旁邊的金太保,那張刀削般峻酷的冷臉,此刻洋溢著自信、傲然的微笑,頭戴金色髻冠。一身金色的量體長袍,腰懸碧玉,更顯得玉樹臨風。
  不得不說金太保有囂張的資本,身世、長相、天賦、神通都是上一等的,與陳美芝站在一起,俊男俏女顯倒有幾分般配。
  金太保與陳美芝傲然走到了我倆跟前,冷然喝問:「金五、金六,姬姑娘所言是否屬實?」
  馬鐵心連忙拱手道:「稟報太保,絕無此事,冥犬確實是為野畜驚動,沒有任何外人闖入。」
  「金六,你說。」金太保傲然問道。
  我喉頭發出一陣乾澀的聲音,也不說話,佯作驚怕,戰戰兢兢的只是指著冥犬……
  陳美芝微微一笑,招了招手:「黑子,過來……」
  黑子發出一聲咆哮,甩了甩腦袋,慢慢的往陳美芝走了過去,陳美芝半蹲著身子,在冥犬上撫摸了片刻,任由它那粗糙的大舌頭在她的手上舔吻著。
  從我這個角度看,她那半裸的酥胸大部分的輪廓都暴露了出來,又白又挺,奪人雙目。
  「好了,本姬給你們開玩笑的,瞧你們嚇的這滿臉的汗。」陳美芝突然走到了我的跟前,伸手在我眼罩下的側臉輕輕的用手撫摸了一下,嬌笑嫵媚道。
  「還愣著幹嘛,還不去巡邏?」金太保目光如炬,在我倆身上掃了兩眼,冷喝道。
  我暗自逃過一劫,陳美芝這女人真能把人給活活玩死。
  「太保,你這谷裡又黑又怕,本姬想要個隨從你不介意吧。」陳美芝轉過頭,對金太保嫵媚笑道。
  金太保冷冷笑道:「姬姑娘,在我金家堡,誰敢,誰又捨得傷害你這般秒人。」
  說著,眼神一凜,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陰姬姑娘看上誰了。」
  陰姬指著我道:「他,我正缺個牽狗的,我看著人還算老實就他了吧。」
  陰姬說話之間,手指輕輕的在我胸口點了點頭,妖嬈笑道。
  這女人一顰一笑騷酥到人骨髓,要不是我吃過她的虧,換了一般人早就迷的昏頭轉向了。
  「媽的,這娘們到底玩什麼花樣?」我心中闇然罵道。
  老馬已經和其他守衛退了下去,以他的經驗,我自然是不擔心他會穿幫,反倒是我有些迷惑了,難道陳美芝把我認出來了,否則怎麼會突然提出這個理由。
  我和這女人是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向來敏感,若是她把我認出來了,那只能算我倒霉。
  「姬姑娘,有本公子陪你,不就足夠了嗎?」金太保四下掃了一眼,突然伸出手放在妖姬那緊翹的蠻腰上,露出了他風流的本性,浪笑道。
  陰姬也不閃躲,任由他撫摸自己的蠻腰,嬌笑道:「太保日理萬機,給本姬牽狗未免太委屈了,要是老堡主知道了,倒顯得陰姬放肆,再說了,太保爺不是還有貌美嬌妻獨守空房嗎?小心跪搓衣板啊。」
  金太保面上閃過一絲冷然鄙夷之色,一閃即逝,轉而冷笑道:「既然如此,本公子也就不勉強了,姬姑娘有什麼需要只管招呼下人。」
  說完,金太保抬手在陳美芝翹臀上輕輕拍了一記。
  陳美芝也不惱,嫵媚一笑,盈步而去。
  待她走了視線,金太保走到我身前,點著我的胸口,冷喝道:「金六,給我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盯著這女人,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向我匯報,明白了嗎?」
  「金太保果然是玩弄春蘭的感情,這人在春蘭面前裝的跟絕世好男人一樣,採取攻心之術,然而骨子裡分明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卑鄙小人。」
  從他剛剛挑逗陳美芝,以及那被我捕捉到的眼神來看,他對春蘭絕對是在演戲。
  這人,太可怕,太無恥了。
  我很想趁這孫子不防備,陡然發難殺了他,但是一想,如此我也非死不可,想了想只能平息下這口惡氣,佯作凜然,衝他拱了拱手,然後快步往陳美芝追了過去。
  「好好享受吧!嘿嘿。」金太保衝我輕輕的吐出幾個浪蕩的字語,看來他把陰姬想的太風騷了,簡單的把她點我過去,是發洩的。
  我對金家堡的地形並不熟悉,若是跟丟了陳美芝,那就丟人了。
  還好,她似乎走的特別慢,我拐過角就追上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牽著冥犬在前面慢慢的走著,如同驕傲的公主。
  而我則靜靜的跟著,口鼻內瀰漫著她身上的迷醉的香風。
  我趁機打量了金家堡的地形,金家堡的設計跟皇家的園林很是類似,園林假山,大氣高端,四周的長亭全都是鑲金大柱,說是金碧輝煌毫不為過。
  若單是從這點來看,金家比向家要顯得更大氣、豪華,無怪有傳言南向北金,金家確實是財力雄厚,富可敵國。
  穿過了幾道長廊,陳美芝走到一間清幽的宅院前,門外的丫鬟連忙向她問好。
  陰姬微微點了點頭,走進院子,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我沒有跟進去,而是簡單的在門外站著,我倒希望這娘們點我來,只是如金太保所想,發洩下在金家堡的寂寞、無聊,找男的練練。
  而不是,因為她看穿了我的身份。
  「進來!」陳美芝雅然的呼喚了一聲。
  我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啪!」她隨手一揮,門就關上了。
  她優雅的疊著白皙的美腿,坐在桌子邊,溫柔的倒了兩杯酒,抬頭看了我一眼,嫵媚笑道:「怎麼,這麼怕我,老朋友了,連杯酒都不敢喝,怕我毒死你啊。」
  我心中一轟,媽的,這騷娘們果然認出我的身份了,草。
  我見她已經認出來了,也沒什麼多想的了,摘掉精騎特配的眼罩與人皮面具,傲然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也不說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怎麼認出我的?」我看著她美艷的臉龐問道。
  陳美芝站起身,走到我身邊,半倚在我身後道:「氣味,一個男人的氣味若是記在了心裡,走到哪都不會忘記。」
  我哈哈一笑,冷冷道:「那我倒要多謝你了!」
  「你膽子還是這麼大,連金家堡都敢闖,我聽說金太保在陰司大敗於你手,他現在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呢。」陳美芝伸手摟著我的脖子,靠著我的臉,吹氣如蘭道。
  「金太保,手下敗將而已,不足為謔。」我淡然笑道。
  「你這人真是奇怪,每次見到你都會突飛猛進,我還聽說你在三王嶺一把火燒掉了陰司五千精兵,老實說,我真有點喜歡你了。」陳美芝湊在我耳邊輕柔道。
  「我知道你到這來是幹嘛的,找杜春蘭嗎?」
  「不管你事,如果沒別的事,酒也喝了,我就不奉陪了。」我手腕一動,被子捏成了粉碎,站起身就要走。
  「杜春蘭有什麼好,都已經為人母了,你還這麼惦記她?」陳美芝軟綿綿道。
  「哼!」
  我冷哼了一聲,帶好人皮面具、眼罩往門口走去。
  「你就不怕我告訴金太保嗎?」陳美芝見我毫不搭理她,忍不住在身後惱怒的喊道。
  「悉聽尊便。」我頭也沒回,走到門口冷聲道。
  陳美芝突然大笑了起來,笑的很誇張,我轉過頭看著笑的花枝亂顫的她問:「有何可笑?」
  「秦劍,我笑你傻,假正經,以前見了我恨不得吃了人家,現在卻裝作一副正經模樣,全不念舊情,我若是你,至少也會以老朋友的身份請求我指條明路吧。」陳美芝摀住雪白的胸脯,笑道。
  「什麼意思?」我皺眉問。
  陳美芝停止大笑,「你以為你見得了杜春蘭麼,金家堡到處守衛森嚴,高手眾多,憑你怕是連杜春蘭的面都見不著。」
  「我可以帶你去見杜春蘭,但你得給答應我一個要求。」陳美芝道。
  「什麼要求?」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