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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節

  那軍士頭目又開始催促了:「嫁戲檯子的快點,把戲單準備好,還有你們紅燈籠、喜燭麻溜點,都他媽給我麻溜點。」
  那軍士用鞭子邊抽著一些手腳慢的士兵,邊大聲的在院子裡呵斥道。
  「秦哥,這張獻忠好雅興倒是唱起戲來了。」菜花冷笑道。
  我皺眉冷然道:「你錯了,他不是唱戲,而是要娶親。」

第一百三十一章 新娘是她?

  很快喜堂已經佈置好了,戲班子也開始在試唱了,誰都知道張獻忠脾氣不好,若是唱不好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頭,一個個焉的跟黃瓜似的,唱不好戲,都他媽得死。」軍士沖台上的戲班冷喝道。
  「秦哥,你說張老賊不會是要娶春蘭吧?」菜花問道。
  我心裡一沉,胸口悶的更厲害了,冷然道:「不管娶的是誰,他今晚都得死。」
  「秦哥,你別急,我去抓個陰兵過來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幾株沖天炮騰空而起,在杜寨的上空爆裂出絢麗的火花,隱約有喜悅的嗩吶、鑼鼓聲從杜寨山下傳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急急忙忙的跑進了院子,扯著沙啞的聲音呵斥道:「都還愣著幹嘛啊,人都來了,趕緊吹起來。」
  那些被強迫的杜寨村民無奈的拿著嗩吶、鑼鼓無力的吹打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怨恨、憤怒的神情。
  「都興奮點,板著張死魚臉,是迎親還是送葬呢,小心大西王不痛快了,要了你們的小命。」那人沉著臉呵斥道。
  這人我認識,正是杜寨的管家杜休,看來這不要臉的老雜毛八成是投靠了張獻忠當了奸賊。
  「秦哥,喜悅聲似乎是從山下傳來的。」菜花皺眉道。
  我現在也沒了底,難道張獻忠迎娶的不是春蘭,要知道寨子裡就數春蘭最美,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沒時間多想了,只要有一絲可能,我都不能錯過。
  想到這,我轉過頭對菜花與杜氏兄弟道:「現在杜寨已經被蔓布圍起來了,正好給了咱們機會,按計劃行事,你兄弟二人去尋找老爺,我和菜花留在這探虛實。」
  「哈哈,新娘子來了,都準備好了嗎?」一個身穿紅色繡龍花邊喜袍的漢子,朗聲長笑從府宅大步走了出來。
  「大西王,你是九五之尊,這是納妃,親自迎往,豈不是有違禮數。」杜休想要討好張獻忠,忙點頭哈腰道。
  「滾,你哪知美人之尊,朕若不親臨,惹惱了美人,那才大事不妙。」張獻忠拂袖甩開杜休,搓了搓手,滿臉的興奮、急色。
  說著,李天仇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躬身抱拳道:「大西王,送親隊伍已經在杜寨門口了,車駕、三百虎賁已待命。」
  張獻忠冷喝道:「坐什麼車駕,把虎賁軍都撤了,想要嚇著美人啊?」
  「可是杜寨的餘孽已經……」
  李天仇話音未落,張獻忠豪邁大笑起來,「幾隻老鼠就把你嚇成這樣,天仇,這可不像我大西軍第一猛將的風範啊。」
  李天仇眼中寒芒一閃,忙道:「天仇知道了,今晚絕對不會讓一隻老鼠出現在杜寨。」
  「這就對了,你去佈防,朕親自去迎親。」張獻忠拍了拍李天仇的肩膀,滿意道。
  隨著院子裡的嗩吶、鑼鼓之聲跟著張獻忠出了寨子,杜宅防務疏鬆,安靜了下來。
  我打了個手勢與杜氏兄弟,分開行動,「菜花,看到那個戲班子了嗎?咱們混進去。」
  那些戲班子的人都是杜寨原來的老班子,杜公、春蘭平時就好聽戲,我跟那班頭也有些交情。
  我偷偷從假山後面貓著身子,躲過巡查的兵士,往那些畫著花臉的花旦摸了過去。
  「誰?」他們正在後台忙著化妝,抹粉上色,我突然的出現嚇了他們一跳。
  「噓,杜班頭,是我,秦劍。」我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壓低聲音道。
  「天啦,是姑爺!」杜班頭忙把我拉到了一邊,激動道:「姑爺,你怎麼才來,老爺、小姐他們……」
  我道:「我都知道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張獻忠要迎娶的是誰?杜公他們呢?」
  杜班頭泣然道:「姑爺,老爺與小姐下落不明,我和班子的弟兄也是被杜休這個不要臉的老賊從祠堂拉出來的,杜寨的鄉親們都被困在祠堂。」
  我看他滿臉的迷茫,估計也問不出個門道,想了想道:「你給我兄弟二人化上妝,先混進來再說。」
  杜班頭點頭道,忙招呼班子裡的弟兄,給我和菜花化妝,眾兄弟見了我和菜花都很興奮,「秦爺,正好今晚要演一出三英戰呂布,你就演猛張飛,菜花兄弟長鬍鬚正好演關公,你看如何?」
  我點頭,「如此再好不過了。」
  化了妝,只聽到府宅前,又是連珠炮響,「奏樂!」杜休急步引進門來,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在喜悅聲中,張獻忠胸戴紅花引著穿著喜袍、頭戴鳳冠、頭蓋的新娘從大門朗聲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經過大門口火盆子的時候,張獻忠輕輕握著那新娘子的芊芊玉手,柔聲笑道:「美人,跨火盆了,慢點,慢點!」
  只見那新娘玉手蔥花般細嫩,身材緊緊的包裹在微緊的喜服內,凹凸有致,倒跟春蘭有幾分相似,不過我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一時卻也說不上來。
  「姑爺,好,好像是小姐……」杜班頭語塞冷然道,「小姐嫁給你那天,不也是穿著這身喜袍嗎?哎,張老賊……」
  我聽他這麼一說,心內火急如焚,那身喜袍我卻是再熟悉不過,可不正是春蘭的婚衣。
  「噗!」體內的氣血澎湃,我再也壓制不住喉頭的血腥之氣,張嘴就急的吐了口血。
  「姑爺……」杜班頭等人大驚。
  菜花瞪了杜班頭一眼,忙扶著我,冷喝道:「穿一樣的衣服就是春蘭嗎?再幾把亂說,我滅了你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