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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節

  「好了,秦劍,你且先下去歇息,順便看看你那朋友,待晚上再與春蘭成百年好事。」杜世清說著,沖底下立著的下人喊道:「送秦先生去上房歇息。」
  那下人帶著我來到一間乾淨的上房,就下去了,我盤腿坐在床上,理了理頭緒。
  我現在最關心的是菜花的安危,至於成親之事,一切隨意,從杜老頭的態度與氣勢來看,不像是逗我玩的,到時候他出面,那穆老太多半會給些面子,至少比我去要人有把握的多。
  至於這個怪異的林子,不見天日,怕是一個特定的空間,鬼在這裡生活跟人在凡間生活沒有任何區別,具體我也說不上來,因為我對道、佛文化沒什麼理論基礎,若是菜花必然能說的七七八八。
  在我看來,杜老頭他們雖死百年,與人也沒啥區別,頂多算是這個空間倒退了百八十年吧。
  從杜寨村民、穆老太的打扮來看應該是民國初期,杜公整個家族子弟鎮守的是什麼呢?整族遭到屠殺,又是誰屠殺他們?袁世凱、張勳、孫殿英?
  還有,我現在所在的山頭到底是哪,為什麼邪宗的人會密集在這,所圖又是為何?
  一切都像謎一般,萬般難猜,想了片刻,我也沒理清個名堂,乾脆不想了,找了下人問了封二的安置地,我決定去看看老先生。
  封二被安置在藥房的旁邊,剛進院子我就聞到了濃烈的中藥味,我走進藥房,杜文正在慢條斯理的調配藥材,見了我他微微一笑,「秦兄,你怎麼來了。」
  我點頭道:「我師父他老人家沒事吧。」
  杜文皺眉道:「秦兄,實不相瞞,若是再晚上那麼兩個時辰,老先生怕是要斷氣,不過你不要急,小弟生前最好醫藥、金石,頗通醫理,只要老先生服下我的藥,慢慢調理,必然能平安無事。」
  我一聽,激動的全身發抖,真是天可憐見,若封先生能平安無事,我也就了無牽掛了,可以放心營救菜花,大不了兄弟倆一起赴死。
  杜文正跟我說話,一個婢女拿著一個用黃布包裹的紅色長條盒走了進來,恭敬道:「文少爺,這是老爺給的長白老參,吩咐你一定要調養好老先生。」
  杜文單膝跪地,態度恭敬的接過盒子,只見那盒子上豁然寫著,皇考親賜。
  杜文站起身擺手示意那婢女下去,轉而欣然笑道:「秦兄,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寶物了,先祖跟隨肅親王豪格大將軍平定李定國有功,肅親王親自封賞的,聽說是鑲白旗進貢給太祖,太祖欽賜肅親王的,秦兄,你可真有福氣,杜公他老人家生前都捨不得食用,你看,他老人家對你多好啊。」

第九十章 拜堂

  我心中對杜公好感大增,這種老山參千金難求,如果封先生能食此天材地寶,對傷勢與元氣的恢復自然是大大有所補益。
  「多謝杜公美意,也謝謝文兄弟了,若能醫好我師父,秦劍感激不盡。」我躬身拱手謝道。
  「秦兄弟,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好客氣的,你稍等,我很快就把藥熬好了。」杜文笑道,說著用刀子切了一小塊人參扔進了那正在滾燙的藥灌裡。
  他回過頭看見我滿臉的錯愕,笑著解釋道:「這人參乃是大補之物,須慢慢進食,若是補的太快,老人家的身體反而受不了。」
  「用藥方面,你是大行家,我自然是不敢有異議的,哈哈!」我欣然大笑道。
  只是片刻的功夫,我已經和杜文打的火熱,通過聊天,我才知道杜家先祖乃是肅親王豪格手下的心腹悍將,昔日肅親王豪格平張獻忠大西農民軍,杜家先祖隨豪格南下作戰,在攻打江東地帶時,雖克定國,奪城拔寨,卻身負重傷,後駐守江東。
  然而就在豪格後為多爾袞構害前,杜家先祖領其心腹部將、親族來到了深山,在此一呆就是好幾百年,直至民國初年,全族被滅,從未出深山一步。
  至於杜家先祖為何突然離開,又為何遇害,杜文只是歎然苦笑,隻字不提。
  「秦兄,藥煎好了,你喂老先生服下吧。」杜文倒好湯藥,打破沉重的氣氛微笑道。
  「杜文,你們不都是魂體麼?怎麼能夠用火呢?」我捧著漆盤,邊走邊問道。
  杜文朗聲笑道:「那是因為我們依然保留著人的習慣,鬼吃東西,吃的是元氣、精華,熟的、生的,不都是一樣麼?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祭神、祭鬼用煮熟的肉食、菜蔬、米面,不也是常有的事情麼?」
  他接著說:「當然鬼簡單的還是吃香,熟食一類對我們來說就像是人飯後的墊腹果蔬,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杜文說的很透徹,我想起小時候爺爺在清明祭拜先人時,經常是連夜煮豬頭肉,想必鬼是能吃熟食的,也沒有特定的說法,鬼會怕尋常的火。
  我捧著漆盤與杜文來到了偏方,封二依然昏迷不醒,不過他的氣息顯然已經增強了不少,呼吸豁然有聲,脈搏也跳動的更加有力了。
  我用湯勺撬開封二的嘴,將湯藥灌了進去,只聽到他的喉嚨發出咕嚕聲,藥物在他的肚裡發出轟隆隆的怪聲。
  「秦兄不用慌,老先生空腹太久,湯藥大補,腸氣一通,自然有聲。」杜文見我神色緊張,遂解釋道。
  我豁然釋懷,連忙謝他。
  「秦兄萬勿客氣,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忙去了,還得忙活你和蘭妹的婚事呢。」杜文拱手道別。
  我看著床上昏迷的封二,心中百感交集,若是他老人家醒了,必然能指點我一條明路,但是現在注定是老天對我的磨練,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摸石頭過河了。
  杜公對我是挺不錯的,但不歸路的兩座墳不是也暗示了我會死在婚禮上麼?前途是福是禍,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封先生,您趕快好起來吧,以您的神通廣大,必然能夠帶我和菜花離開這該死的地方,我自言自語道。
  喲,倒是挺識趣啊,知道我家小姐對你沒意思,就不該厚著臉皮到這來了。
  一聲刁蠻的嬌叱,我回頭一看,一個拿著手絹,身著青衫的婢女,面帶鄙夷之色,撇著嘴角看著我。
  我長身而起,微微笑道:「我想你弄錯了,是你家老爺請我來的,非我不請自來。」
  那丫頭見我眼神微微閃過一絲驚訝,伶牙俐齒道:「看你這人長的倒挺白淨,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家小姐已經有心上人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我苦笑道:「我倒是想死了這條心,不過怕是由不得了。」以杜公雷厲風行的豪爽性格,請帖都發出去了,斷然不會再有反悔之理。
  我現在只盼那小姐不要是個其醜無比的醜八怪,否則我就是騎虎難下了,若是能有我的寶貝桃紅那般姿色,縱人鬼殊途,也是一番浪漫情緣,但不了我損點精元罷了。
  想當初我與桃紅夜夜銷魂,不也活的好好的麼?
  那丫鬟噗嗤笑道:「你不瞭解我家小姐,她若是不想嫁你,老爺也沒辦法,你看著吧,看在你這人挺順眼的份上,我給你指條明路,識相的馬上離開杜寨。」
  「謝謝,還沒請教您的芳名呢。」我笑問,這年代長的好也是有優待的,這丫頭對我的態度明顯比剛進門要好多了。
  丫鬟煙嘴一笑道:「我就是個丫頭,哪有什麼芳名,你叫我小玲就好了。」
  「哦,如此,那就有勞小玲姐,求小姐晚上放我一條生路吧。」我拱手作揖,笑道。
  我從大學起為了泡妞,就苦心鑽研性心理學,尤其是針對女人的心理更是下了血本,為了實踐,大學那會兒我沒少換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