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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節


  然這種東西陰煞之氣太重,一旦遇上絕非好事。
  「這麼恐怖,那還等什麼,跑啊!」我怪叫一聲拉著菜花,撒開腳丫子就要開溜。
  「桀桀!」幾聲詭異的笑聲,從大缸中傳了過來,缸中那具女屍緩緩的動了起來。
  原本懸在她脖子上的那根五彩麻繩,慢慢的收縮,蠕動著身子,盤旋在她的脖子上,蛇首在滾燙的油鍋中一鑽,露著油光發亮的舌頭衝我和菜花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怪叫聲。
  我甚至可以看到那張蛇嘴中倒鉤的利牙,女人的笑聲響徹在空蕩蕩的房間內,猶如魔音一般,我和菜花就像被什麼東西勒住了脖子,登時動彈不得。
  唪!房間內黑色的邪符,無風自燃,女屍背上的符文散發著血色的紅芒,一陣奇寒無比的陰風驟起,破碎的門和窗戶,匡當匡當的響。
  地上的血水開始湧動,集成兩道紅繩般大小的血帶,死死的扯著我和菜花的腿,並且迅速把我和菜花纏在了一起。
  血帶腥臭無比,奇寒多煞,我只感覺被纏上以後,全身的氣力嘩嘩的流失,手腳完全不聽使喚,根本無法動彈。
  茲茲的聲響,血帶將我和菜花的身子扭轉過來,缸中大笑的女人緩緩的轉過身子,她竟然是……
  我發誓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張扭曲的變形的臉,她就是死去的孕婦,我和菜花在停屍間曾經見過的一具,此刻她扭曲的臉黃油黃油,油膩的讓人看了都想發吐。
  在發出笑聲的同時,她的嘴裡流出黃色的老鼠油膩子,鼓凸的雙眼已經被泡的跟燈泡一般大,那恐怖的笑聲正是從那歪到嘴角的下巴發出來的。
  菜花,咋,咋……
  我話音還未落,那血帶一端如同蛇一般往我的口鼻中鑽了過去,一股腥臭的玩意頓時堵住我的嘴,軟軟的跟果凍似的。
  秦哥,千萬別吃血帶!菜花仰著頭,努力的掙扎著,這孫子留的一口好鬍子,那血帶怎麼也鑽不進他的嘴,還似乎對他的長鬍鬚有所顧忌,試了好幾次,只敢縮回到胸部以下。
  「嗚嗚,張菜……」我掙扎著想要大喊,這一激動那血帶已經伸進了我的喉嚨。
  喉嚨裡冰涼冰涼,這玩意像鉤子一樣直往我的肺腑鑽去。
  秦哥,吐出來,吐出來,我草!
  菜花急的哇哇大叫,猛烈的掙扎著,豈料越掙扎被捆的越緊,
  「桀桀!」那女屍伸出肥碩黃油的手,搭在缸邊像看戲一樣,大笑了起來。
  「笑你媽逼,老子拼了!」
  我一看那婆娘笑的真叫一個難看,真急了,張嘴猛的就咬了一口,這口咬的特狠,連著我自己的舌頭也咬了。
  「噗!」純陽血出,我的身子似乎恢復了一點氣力,我張嘴吐出滿嘴的血渣滓,丹田內的乾陽之氣開始怒吼、奔騰。
  我這才想起來,我現在也是有真氣的高手了,「菜花,先天神功!」
  菜花一愣,哈哈大笑起來,眉頭一凜,爆喝一聲,與我同時爆發,吼!猛烈的真氣將血帶震碎,菜花手腕一動,連掐法訣,咬破手指在地上劃了一道模糊的符文,大喝道:「上請天尊、下請地靈,昴日靈官破煞急急如律令,起!」
  說完,雙手亂扇,口中發出大公雞般的咯咯怪叫,雙腿快速的在地上劃弄著。
  那條血帶茲茲的發出怪叫,往那缸裡縮了去,菜花追到缸邊,那條蛇照著他的面門就是一口黃水。
  眼看菜花的臉色大變,就要中招,我腦中不自覺的冒出一句咒語,手掐劍指照著他大喝道:「無上天機,熠熠星辰,臥龍護身法盾,赦令!」
  一道金光瞬間將菜花包裹,金色符文流轉,散發著澎湃的浩然乾陽罡氣,驚的缸中蛇怪與屍怪連連尖叫。
  嗤嗤!
  菜花面如土灰,退了開來,護身遁上的符文如同被潑了硫酸的塑料,茲茲的融化起來,很快就破碎於無形。
  「好險!」菜花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秦哥,要不是你使出這護身盾,兄弟今天被噴個結實,肯定見閻王了。」
  我扶起菜花,給他重新點了根香煙,塞進他嘴裡,「算你小子命大,哥上午剛好記下這個術法,慌忙之中居然還使出來了。」
  「吁!」菜花喘了口氣,彈掉香煙,「我剛剛點了卯,那條血帶估計是護陣的邪物,算不了什麼氣候,但是這條冥蛇,厲害的很。」
  我瞅了那蛇一眼,它纏在女屍的脖子上有些急躁,看來它對浩然乾陽之氣還是有一定的畏懼的。
  「上次咱們見到的是冥狗,這條是冥蛇,合著陰司的阿貓阿狗全來了。」我摸了摸鼻樑笑問道。
  菜花搖頭失笑道:「秦哥,你錯了,冥狗、冥蛇,並不是陰司來的,而是一種邪術煉出來的邪物,這些東西煞氣、怨氣極重,用活屍棺煉製,外用陰煞的老鼠油炮製,這玩意煞氣重,能破術法不說,還能吞噬人的魂魄為自己所奴役。」
  這個我見識了,這條蛇只是一口黃水就能破了我的護身遁,這真要被咬了一口,三魂七魄不散也得殘了。
  「那這娘們可不是動物,總不能煉個冥娘們吧?」我拉著菜花後退到了門邊,防止冥蛇攻擊,好隨時開溜。
  菜花皺眉愕然道:「這個應該是冥母,一旦煉出來肯定比冥蛇厲害,你沒看到那蛇寸步不離的保護她嗎?」
  我倆正說話之間,那死娘們突然哇的一聲,嘴張的大開,一條小蛇緩緩的從她的口中爬了起來,顏色五彩斑斕,在缸中沸騰的屍油中游弋,不到半分鐘時間已經長大了三倍。
  「菜花,還草不草這娘們?」我頭皮發麻,看著菜花問道。
  菜花看著我,眼中全是問號,很明顯,他沒有把握,在等我作決斷。
  「草不了她,也要砸了那破缸!」我吐掉煙蒂,搓了搓手。
  菜花眼中一喜,有力的點了點頭,「行,咱哥倆還草不了這麼一個娘們,傳出來豈不丟咱們黑白雙煞的名聲。」
  「草!」
  菜花與我合掌而擊,我試著運用真氣給上了罩子和菜花相視一笑,點了點頭,兩人同時閃電般的往女屍攻了過去。
  我倆幾乎是硬著頭皮同時攻擊,我攻擊那娘們的頭部,菜花直接破缸。
  那娘們和冥蛇似乎看穿了倆的心思,怪叫一聲,撲了過來。
  轟!我閉著眼睛左手盲目的出拳,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掌威力有多大,一拳打出去,只覺得面門一辣,那剛硬如鐵的左手竟然少有的生出一種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