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小葉強忍著恐懼，指著那一排排日語翻譯起來……
「第八十六日，總部來電，毫無突破，但已經有所進展……」
「第九十一日，山島大佐將於明日前來視察，目前正在準備……」
「第一百二十日，第一例成功，但仍不成熟，有待提高……」
「第一百五十三日，大佐致電，要求效率提高百分之三十，於二百日內提交報告。」
「第一百七十七日，有新突破……」
「這些好像都是工作報告，沒什麼用處。」說著小葉接連翻了幾頁都是諸如此類的報告，直到最後兩張紙上才停了下來。第一張文字的格式明顯與先前的不同，第二張則不是打印，而是直接手寫，並且非常潦草。小葉拿起第一張自顧自的看了起來，我和小馬在旁邊等的著急，於是催促她邊讀邊看。
小葉無奈的看了我倆一眼，隨後從第二段輕聲讀了起來。
「『綠色間諜』是一項光榮而艱巨的使命，能替大日本皇軍完成這項使命，是你們個人以及家族的光榮！天皇為你們提供了最優秀的設備，你們也要用百分之百的汗水來回報天皇。這次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接下來是日本烈士的一套宣誓詞，署名是『甲本博士』。
我聽了半天，皺著眉頭問道：「這還真是日軍的秘密基地，他們該不會在這研究核武器吧？」
小葉歎了口氣：「上面就寫了這些，關於那個『綠色間諜』的任務絲毫沒提，想出去恐怕有些困難。」
小馬一聽咕咚一聲嚥了口唾沫：「困難？要不……要不咱還是原路返回吧，搭個人梯應該比這簡單多了……」
我翻了個白眼：「地面距離出口最低在十米以上，你認為咱們三個人的平均身高能達到3.33米麼？」小馬聽後『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小葉輕聲埋怨我：「你別老欺負小馬，他不是也在幫忙想辦法嘛。」我拍了拍小葉的肩膀：「等咱們出去了，我好好給你講講咱們小馬同志的偉大英雄事跡，到時候你就知道是誰欺負誰了……」
小葉沒心情跟我鬥嘴，瞪了我一眼拿出了第二張紙：
「一代綠色間諜實驗結果：白鼠數量一百隻，死亡一百隻。最終死亡統計：全部死亡。結論：細胞融合失敗，血液發生排斥反應。
二代綠色間諜實驗結果：白鼠數量一百隻，死亡三十隻，存活七十隻，成功融合。最終死亡統計：三十隻。結論：可以進行R極實驗。」
翻譯到這裡小葉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抬頭看了看我和小馬，雙手微微顫抖。我感到有些奇怪，輕聲問道：「怎麼了？繼續說啊，日本人該不是在這偷著提高醫學水平吧？」
小葉用力的搖了搖頭，平息了一下激動的情緒讀出了後半部分：
「R極實驗：第一代綠色間諜實驗結果：實驗人數三百人，死亡二百九十二人，八人存活三天後死亡。最終死亡統計：全部死亡。結論：細胞活性不穩定。
第二代綠色間諜實驗結果：實驗人數七百人，死亡六百八十一人，二十九人存活七天後死亡。最終死亡統計：全部死亡。結論：未知。」
聽完之後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無論日本人出於什麼目的，無論這個『綠色間諜』到底是什麼東西，整整一千人的性命就在這兩次所謂的試驗中被無情吞噬。而且，按照當時的戰爭情況，這一千條活生生的人名極有可能就是中國戰俘！
我盯著那些看不懂的統計數據有些發呆：「怪不得日本要把基地秘密建造在蒙古國地下，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完全掩蓋住他們曾經所做過的這些滅絕人寰的惡行！」小馬也有些憤慨，想說點什麼卻又找不到適合的話語，張了張嘴又重新閉了起來。
片刻，我長出一口氣：「死去的同胞固然冤屈，不過活人的性命更加要緊。沒有地圖咱們就死馬當做活馬醫吧，總比站在原地等待草怪要好上許多。」說著我提議先去『警務區』裡弄些防身的傢伙，到時萬一遇上草怪也好與之抗衡。小馬也點頭表示同意。
就在我們即將行動的時候，卻被身後小葉再一次叫住：「等等，我還沒有念完，這個比較特殊。」我聞聲低頭看去，發現在那張『數據統計單』的下方有兩排非常雜亂的日文。其潦草程度不亞於中國的『狂草』，似乎是在很緊急的狀態下寫上去的。
雖然依舊看不懂，但這排字體卻引起了我的注意。一般最緊急的就是最有用的，於是我讓小葉趕緊翻譯。
「細胞穩定性過高……催發……新的載體……注意遠離……油……」由於書寫的太過狂亂，小葉看了半天翻譯的也磕磕絆絆，最後一個詞語實在認不出來。
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我也不讓小葉的再浪費腦筋，拉著她跟我們一起走進了『警務區』的大門。所謂的『警務區』其實只是一個五十多平米的房間，房間內也有一台老式電腦和一個大號顯示屏。除了掛在牆上的一把日本武士刀，我們沒發現任何能用的槍械類武器。
我將武士刀取下來看了看，發現刀身依然明亮，刀刃也十分鋒利，便交給了小葉。畢竟我和小馬都帶著蒙古彎刀，而日本武士刀最大的特定就是輕便，剛好給小葉防身。小葉不喜歡刀刀槍槍，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才極不情願的背在身上。一米多長的刀身貼在她嬌小的身軀上頓時喜感十足，我和小馬都憋的滿臉通紅，強忍著不笑出聲來。
小葉也覺得十分彆扭，背著這麼長的一把軍刀影響行動不說，最重要的是刀鞘上尖銳的花紋劃的小葉後背生疼。我也為這個問題感到頭疼，畢竟武士刀一般都是拿在手裡，背在後邊小葉還是頭一個。我從小馬手裡接過手電四下照了照，最後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張柔軟的帆布，便一把掀起來準備用它來抱住刀鞘。
誰知當我清除掉帆布上的灰塵之後，三個人驚喜的發現這竟然就是整座基地的平面地圖，所有通道的出口地圖上都標注的十分詳細。地圖上『警務區』（打不出日文，只能用中文代替）這三個日本紅字也直接幫我們確定了目前的方位，倒霉過後一切都在往幸運了發展。
我把地圖重新鋪在桌子上仔細查看，發現這座地下基地大的驚人，總體分為A、B、C、D四個區域。我們處在C區，剛剛走過的這些地方只是全部的十分之一而已。而出口在C、B兩區，現在C區出口已經被水泥封死，我們想繞到B區還要涉及到前方更大的一片區域。在選定了距離出口最近的一條路後，我們帶著地圖出發了……
按照地圖的指示，從『警務區』出來要沿著北側的鐵門進去，穿過一個房間後到達A區。在A區有一條地下通道可以抄近路直線通到B區到達出口。如果通道可用，那麼我們在半個小時內就能回到地面。如果通道被堵死，就還得再多費一番周折。
正如地圖上所畫，我們穿過北側的鐵門來到通往A區的房間。這個房間在地圖上畫的十分簡略，當我們到達之後才驚訝的發現這裡似乎就是某個實驗場所的控制室，在這件屋子的一側是落地玻璃，一排儀器坐落在玻璃之前。
我湊過去擦去玻璃上的灰塵，頓時心頭一緊。只見在玻璃之外，是一個籃球場般大小的空地，那裡已經看不見地面，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具發黑的屍骨！那些屍骨形態各異，儘管都已經死亡，表情依然慘烈至極，看的人脊背發涼……
第二十二章鬼混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如山的屍骨，小手電的亮光根本無法將其全部概括。小葉見到我驚愕的表情也好奇的湊過來觀看，隨後『啊』的一聲連連後退。我歎了口氣：「看來這個『綠色間諜』計劃的犧牲者遠不止統計表上的那區區一千人，這下面簡直就是個萬人坑！」
小馬原本也想過來看看，一聽下面被我『萬人坑』來形容便頓了頓又退了回去。我在儀器上找到了兩個舊式鐵皮手電，可惜手電裡的大號電池都已經腐爛爆裂，手電自然也無法再繼續使用。想到有上萬人的冤魂在這所地下基地裡遊蕩，我不禁背後直冒涼氣，感覺周圍時不時就有陣陣陰風吹來。
穿過房間，我們根據地圖所示找到了那條位於基地下方的捷徑通道，但無奈通道的後半部分已經徹底坍塌，所以我們只能捨近求遠從A區繼續繞彎。接下來的一段路程雖然不算難找，但台階和轉彎明顯增多，有很地方的鐵門處於關閉狀態，我們只好對著地圖重新找路。若是沒有這張地圖，不走個幾天幾夜確實很難出去。
看著小馬手裡亮度漸暗的手電，我知道我們得加快速度，在這裡最重要的就是光源，沒有了光源一切都是徒勞。我緊緊握住彎刀，跟在小葉身後，一邊警惕著危險一邊思考資料上記載的『綠色間諜』到底是個什麼計劃。小葉跟我一樣，手裡一直抓著那兩張統計表面色沉重。
穿過『控制室』我們來到一個大約五百平方的米房間，這裡似乎是個倉庫，又好像是實驗室。地面上散落著不少鋁制鐵皮箱，箱內有三個凹槽，但並沒有東西。小馬舉著手電踢了幾腳，隨後撿起其中一個鐵皮箱放在旁邊的桌上：「馬哥、小葉，你們來看看。」
我走過去細看，發現這個鐵皮箱內的其中一個凹槽裡還鑲嵌著一根試管，試管口用紅色膠皮塞封死，內部裝著一種淡黃色的油狀液體。小馬將試管從凹槽裡取下來，拿在手裡晃了晃：「這個……不是石油吧？」說著一把拽掉了試管口的紅色膠皮塞，一股刺鼻的味道頓時瀰漫在空氣之中。
小葉見狀連忙從他手中搶過試管，撿起膠皮塞飛速蓋上，輕聲責怪：「不要亂動這些東西，這裡的每一樣都十分危險。你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很有可能會害死咱們三個！」
小葉平時很少真發脾氣，小馬也被她這幾句話說的有些後怕，連忙接過試管重新放回凹槽之內，催促我們趕緊離開。我嘿嘿一笑，看著小葉聳了聳肩：「看吧，就算我不『欺負』咱們小馬同志，你也得替我『欺負』。」
繞過交界處我們來到A區外圍的一條走廊，這是連接A、B兩區的唯一一條通道，兩側十分寬敞沒有任何雜物。我們幾個啪啪的腳步聲在整個走廊內窸窣迴響，讓死寂的環境變得有些吵鬧。為了放鬆緊張的心情，我跟在後邊輕聲和小葉閒聊：「小葉，你說這個秘密基地如果被咱們公之於眾，會不會驚紅了咱大赤峰的一片天空？到時候王編得給咱發多少獎金……」
小葉頭也不回的答道：「這屬於國家機密，估計短時間內不會被批准報道。再說這基地在蒙古國又不在赤峰市，就是火也火不到赤峰。」小馬聽了轉頭插話：「話不能這麼說，基地雖然在蒙古國，卻是被咱們發現的。如果能在赤峰印刷報道，沒準真能火起來！王編也會多給獎金的。」
小葉聽了出口埋怨：「我說你們兩個，都泥菩薩過河了還有心情想這些？萬一出不去了看你們上哪去要獎金！」小馬一聽連忙嘴裡直呸呸：「呸呸呸，別說這晦氣話，不吉利啊！」我聽了嘿嘿一笑：「呦，小馬同志也開始注意這些了？有進步，有進步啊。」
說話間，小葉拿出了地圖邊走邊看嘴裡直呼奇怪。我湊過去詢問詳細，只見小葉指著地圖上一條細長的走廊蹙眉微皺：「這就是咱們現在的位置，按比例計算大約二十多米，之後便能到達B區。可是咱們……好像走了不止二十多米了……」我看了心中也是一驚：「何止二十米，到目前為止咱們至少在這條通道裡走了不下二百米了！」
小馬一聽也停住腳步，轉身湊了過來。誰知沒等他說話，我們三人的臉色就同時變的煞白，隨後一股涼氣貫徹全身！
在這條不知有多長的走廊之中，我們三個都已經停在了原地，可那陣窸窣的腳步迴響竟沒有停止，依然『啪啪啪』的從遠處傳來！聲音空洞脆響，宛轉悠揚，猶如拿著高跟鞋在擊打一首曲子一樣！
我看了看小馬，真希望是自己聽錯了：「你們……聽到了麼？」
小葉已經下意識躲到了我的身後，小馬也一臉緊張：「聽……聽到了……不會……還有別人吧？」
我搖搖頭：「在這種地方，鬼比人的幾率要大上很多，不能再耽擱了，咱們趕緊走！」說著一把拉住身後的小葉匆匆往前走去。
每到逃命的時刻，小馬總是在我前頭，生怕後邊會衝來某個惡鬼悄無聲息把他拽走。我看著眼前箭步如飛的小馬，無奈的歎了口氣，催促小葉加快步伐。
當我們跑起來的時候，那詭異的腳步聲似乎跟我們的腳步聲融為了一起，竟在我耳中逐漸消失。沒有了那滲人的聲音，我心中的恐懼也減輕不少，招呼著小馬放慢步伐，照顧一下小葉。
小馬也跑的有些體力不支，放慢了腳步轉頭問我：「張哥，你說這裡會不會有那些人的鬼魂，應該不會找上咱們吧？」
「別胡扯，就是真有鬼魂，這麼長時間，人家早都投胎轉世去了。誰有那閒心在這等著害你！」我白了他一眼，卻看到小馬一臉驚愕，瞪著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他這種目光看的人全身不自在，我抬手晃了晃：「怎麼了，看什麼呢，我臉上有地圖啊？」
小馬卻並沒有回答，額頭上已經青筋暴起，雙手也微微有些顫抖，最後竟大叫一聲撒腿就跑。最初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可沒想到他情緒如此激動，連忙拉著小葉在後邊緊追。可小葉畢竟是個女孩子，小馬又人如其名跑起來像匹千里馬，轉眼就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不見了蹤影。
手電一直在小馬手中，他這一跑我和小葉都陷入了一片黑暗，小葉緊緊抱住我的胳膊被小馬嚇得不輕。我一邊掏著手機一邊大喊小馬的名字，小馬卻一溜煙徹底沒了音訊，我的呼喚也都有去無回。
掏出手機我打開了手電功能，雖然光照很強，但範圍實在沒法跟手電相比，只能照亮腳下的一小塊區域，我的視線也被限制的更小。慢慢往前走著，我心裡十分焦急。小馬雖然帶著手電，卻並沒有基地地圖，倘若與我們走失，那幾乎無法出去。而我如果帶著小葉尋找，單憑手機這些電量也不會堅持很久。小馬這一個莽撞的舉動，頓時讓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著急的同時我也在好奇小馬為什麼會忽然這樣，到底在我身上看到了什麼？以他的膽子，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部，絕對不會脫離整體獨自行動。而且還跑的那麼狼狽，甚至都沒來得及多做解釋。
想到這裡，我滿心鬱悶，同時也有些發毛，對身邊的小葉說道：「小馬這是怎麼了，嚇我一跳，那不成真看到鬼魂了？」小葉聽我這麼說，全身明顯一顫，與我貼的更緊沒有回答。我知道自己可能是嚇到她了，便輕聲開起了玩笑：「現在我總算知道男人為什麼願意給女人講鬼故事，嘿嘿，因為只有這樣女人才會緊挨著不放。」
小葉依然沒有回答，默默的跟在我旁邊。我看了看手機的顯示屏幕，電量剩餘百分之四十二。以我對自己手機的瞭解，這百分之四十二的電量在照明模式下最多堅持一個小時。也就是說無論直接出去還是尋找小馬，我都只剩下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在這一個小時之內沒有到達地面，那我和小葉將面臨著新的麻煩……
經過短暫的思考我決定先去尋找小馬，如果半個小時以後依然尋找無果，那就帶著小葉先出去找人求助。說了我的想法，小葉並沒有表態，抱著我的胳膊默不作聲。我心裡有些奇怪，感覺不只是小馬有些反常，就連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小葉也有些異樣。
小葉並不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弱女子性格，反而可以算作半個女漢子。以她跟我關係來說，即便是非常害怕，也絕對不會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我旁邊。小葉的團隊意識很強，見到小馬狂奔而走，正常的反應應該是催促我尋找小馬，而並不是現在這樣。
剛剛因為小馬的行為過於突然，所以我並沒有在意有關小葉的細節。現在逐漸想起，越發感覺不對。回憶剛剛小馬的眼神，好像並不是看我，而是在看我身邊的東西。而我的身後，便是小葉……
第二十三章誰才是『鬼』
思想飛速旋轉了一圈，我只覺得頭皮陣陣發麻，整個人也走得十分機械，不停用餘光瞥向身邊的小葉。可是手機的照明範圍十分有限，最遠也只延伸到我和小葉的腳下，在往上的部分都是一片漆黑。
我強忍住內心的不安，不經意晃動了一下手機，地上的光圈頓隨著我的晃動在四周飛快的掃了一遍。在這一瞬間，我眼珠一斜，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邊的小葉身上。雖然既短暫又模糊，可我還是驚恐的發現，跟在我旁邊的這個『小葉』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的衣服竟然都變成了紅色！
除了顏色之外，她的身形也十分詭異，原本苗條嬌小的小葉此時竟然變得有些高大，原本紮成馬尾辮的頭髮也披散著垂到了胸前！
這瞬間一幕看的我膽戰心驚，卻並不敢有所行動。一來這不排除是我在心理因素的驅使下產生了幻覺，錯把小葉看成了其他模樣。二來就算我看到的確實是真，這個『小葉』此時還緊緊抱著我的胳膊，我想瞬間逃脫也十分困難。
走在這條看不見盡頭的走廊之中，我的心跳越發迅速，冷汗也順著後背濕透了衣襟。旁邊的『小葉』依然一聲不吭，有幾次我故意放慢或加快步伐，想讓她鬆開我的胳膊。誰知她竟然也隨著我的速度忽快忽慢，將我的胳膊抱在懷中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
這是我活過的二十五年裡走過最『辛苦』的一段路程，一路上心驚肉跳，緊張的我幾乎窒息。全身不受控制的僵硬，麻木的舉著手機向前走去。
就在我為這種煎熬叫苦不迭的時候，一個更為要命的情況接著出現。在我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剛剛那陣已經消失的腳步聲忽然又再次響起。這一次的聲音十分清晰，不再是『啪啪』的回音，而是『蹬蹬』的脆響，如同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在T台走秀一樣，急促而響亮。
我正在心裡焦急的琢磨著應該如何處理身邊的『小葉』，完全沒料到會在這個時候聽到另一種更加詭異的聲音，整個人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打了個寒顫，差點將手機掉在地上。隨著我身形一亂，旁邊的小葉用力將我扶住，輕聲說了句：「小心點。」
聽到小葉的聲音，又藉著亮光仔細看了一眼，我發現小葉身上依舊是藍色牛仔服，胸前也沒有頭髮，頓時鬆了一口大氣，整個人也終於不再那麼緊張。慶幸剛才自己沒有像小馬一樣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不然可真是害了小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