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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節


我知道無論它是什麼東西,在水下是不可能瞬間就置我於死地的。我的背後火辣辣地疼,屏住呼吸,迅拉出兩隻冷焰火,伸手探出水面,打亮就甩了出去。
火光一下照亮,耀眼的白光從水面上透了下來。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就在我面前。
我幾乎立即就把腿蹬了出去,一隻腳已經劇烈地抽筋,但是我竟然感覺不到那種疼痛,那一腳實實蹬在那東西的胯下。
我感覺就像踹到一隻厚輪胎上,但是在水下那玩意兒沒什麼借力,我一下就把它踹了出去,同時借力一下就衝上了水面。
外面亮得驚人,我大吼一聲,拚命往上爬,竟然給我翻上來了,可沒等我站起來,水面又一下炸開,那玩意兒也翻了上來。
那一瞬間,我終於看清那玩意兒的真面目。
那幾乎就是一隻猿猴,但是我能看出,那是一個人,非常非常的瘦,只是那人的渾身上下,全部都是之前我們在洞裡看到的那種頭,所有的毛都貼在身上。這東西的指甲極長,而且似乎灰化了,這傢伙看上去在這兒有點年頭了。
最讓我感覺到恐懼的是它的眼睛,我看不到它的眼睛,它的眼眶裡竟然也全是頭。
它的動作非常的詭異,完全不像是人類的動作,上來之後,迅朝我撲了過來,這一次我再也沒有力氣躲開,只得用盡全身的力氣,把身上剩下的最後一根冷焰火點起來,當武器。
沒有任何作用,那東西幾乎一下撲在了我的身上,一爪就抓在我耳朵邊上,我的耳朵根立即就出現了一條非常深的血痕。
我已經完全沒法思考,噁心地抓狂起來,翻手就是一拳,打在那東西臉上,好像打在一坨鋼筋上,抖了我一臉水。我第二下掄起那冷焰火就猛敲那東西的腦袋。敲得火星四濺,我本沒覺得會有作用,卻現那東西竟然猛地退開了。
同時我就看到,它身上的頭全部都扭動起來。
我一下就想了起來,**,這些頭怕我的血。
隨即摸了一把耳根的鮮血,我立即朝那東西指去,那東西立即就縮了一下,一股奇異的感覺從我身上升了上來。我對它叫了一聲:「跪下!」
那東西卻猛地站了起來,幾下就順著軸承爬到了上方的鐵鏈上,開始朝縫隙裡爬去。
我一看不好,立即就回身,抄起一邊的短頭獵槍,對準就是一槍,一下就把它轟了下來,緊接著又是一槍,將它打了一個趔趄,我跑到縫隙口,此時我才現,那東西的琵琶骨上,竟然連著鐵鏈,另一頭在水裡。
我立即上去,抓住鎖鏈,一下就把鎖鏈卡到軸承上的牙口上,旋轉的軸立即就扯動鎖鏈,將它拖動起來,沒想到那東西力氣驚人,鎖鏈扯動幾分,竟然連整個輪軸都停住了,但是,它被鐵鏈拉死,再也動不了半分。我從裝備包裡掏出幾瓶燒酒朝那東西砸去,然後點起打火機就甩了過去。
那火一下就燒了起來,火勢蔓延極快,瞬間就燒滿了全身,很快它的力道就沒了,輪軸繼續轉動,很快把鐵鏈纏繞了起來,那東西被拖到了輪軸下,火才熄掉。
酒精燃燒很乾淨,我看到了頭的焦炭下,是一具綠的古屍,在水面上的部分冒著煙,張大的嘴巴、眼睛裡全空了。空氣中瀰漫著頭燒焦的味道,讓人作嘔。
我長出了一口氣,摸了摸背後的傷,腿才開始抖起來,我感覺我背後的皮全開了,恐怕都能摸到自己的脊椎骨了。
就在我一分神之際,就見那綠色古屍的腦袋忽然動了一下,我端起槍以為沒死透呢,猛地水裡出現了幾個氣泡,接著,一瞬間就從它的嘴巴裡吐出一條紅色的東西,一下就吐到了我的脖子上。
紅光一閃下,我看到那是一條紅色的蛇,繞著我的脖子抬起頭來。就在我嘴邊頭一縮,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第二季邛籠石影 第四十八章 蛇咬


我甚至沒有感覺害怕,臉上已經一涼,等我一把把它從臉上撥下來,臉上已經火辣辣地疼,一摸能清晰地摸到被咬的毒牙孔。
我摀住臉頰,簡直不敢相信,幾乎是瞬間,我就感覺一股麻木從臉頰開始瀰漫。
我想起了阿寧死時候的情形,當時覺得那麼地突然,那麼不現實,沒想到,自己也會死在同樣的東西手上。
很快麻木就開始傳遍我的全身,我看到那東西站在那裡,直勾勾地看著我,我忽然就意識到不對。
這東西不是粽子,他娘的,難道這玩意兒是有智慧的?
接著我緩緩後退,我想必須在我死之前,把這裡的情況告訴小花。
退了幾步就想找那個縫隙,我想大聲地叫喚,卻現舌頭和喉嚨全部都麻木了,我摔倒在包裹上,最後摸到的東西是一片陶片。
剛才小花用這東西做了承重的試驗。
我撿起一片來,就著感覺寫了幾個字,我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我感覺到那條蛇又重新盤回到我的身上,但是我沒有力量去集中精力了,感覺逐漸遠去。
同樣被蛇咬死,會被阿寧取笑的,我最後一個念頭竟然是這個,想笑,就在一切都要消失的那一刻,我忽然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劇烈地頭暈,在最後意識要消失的那一刻,一切卻好像停止了。
我並不記得,我當時到底是在一個什麼狀態,但是我清晰地記得那種劇烈的頭暈,頭暈到我無法思考,唯一的幾次清醒都是一瞬間,我想的還是:怎麼***還沒死,難受死我了。
我能感覺到了過很長很長時間之後,似乎有人到了我的身邊,在那之後,頭暈才緩緩地消失,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現小花和他的夥計都在我的身邊。
我感覺不到我的身體,最開始感覺只有一個腦袋,無論是說話,或者是抬眼,任何的動作都沒法做到,我只能透過眼縫看到他們,過了很長時間我才逐漸地緩了過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死,被他們扶了起來,小花看著我的表情就道:「你走運,不是我們救得及時——」
「我走運?」我奇怪道。
「有東西咬穿了你的臉,可能是條蛇,毒液進得很少,全刺在你嘴裡,以後你講話肯定更難聽了。」
我摸了摸我的臉頰,上面果然貼了膠布,又摸了脖子,都被處理好了。
「那些蛇?」我問道。
他看了看四周:「應該還在,我隨身帶的草藥,全部撒在四周,這裡應該安全。你暈了兩個小時,少說話,不然臉上的傷會留疤的。」又遞給我水,做了個側臉的動作,「喝水,把臉往一邊倒,否則會從一邊漏出來。」
我照做,心裡覺得很驚訝,兩個小時,我感覺自己起碼暈了好幾天了,怎麼才過了那麼短的時間。
看了看四周,我還躺在我暈過去的地方,確實沒有被移動過,那麼確實只有兩小時時間。
「你沒事吧。」我問道。
「沒事,我沒碰到蛇,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你躺在這裡,然後——」他指了指另一邊被我燒焦的古屍,「還有它,看不出,你還蠻能打的。我以為你死定了。」
「如果我掛了,解家和吳家就扯平了。」我咳嗽了幾聲,他問我什麼情況,怎麼會弄成這樣。
我把經過簡單地和他說了一遍,此時就看到一邊,只見一條繩子一端繫在旋轉的軸承上,轉動的軸承把繩子繃緊拉直,掛在半空,不知道另一邊繫在什麼地方,這是一條簡易的單繩索道,已經從縫隙中連了出來,看來小花已經成功地到達縫隙的盡頭,把索道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