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
瑤苗神州和漢族的不同，其中很多邪惡的東西都是神，能和正義的神平起平坐，普通的神幹不動他們。
胖子嘖了一聲：也就是說，鍾馗只是公安，這雷王是紀委書記。在一旁的篝火裡撿出兩根細材插進香爐裡，拜了拜，雷書記，不好意思，小弟之前有眼不識泰山，一直沒認出您來。這點東西不成樣子，但也算是個形式，就當是張白條，要咱們能出去，小弟們一定把香油補上。我知道您搞紀委工作，很多東西收了不方便，回頭您把您夫人的電話告訴我，咱們跟您夫人聯繫……
我心說這傢伙也太不靠譜了，道：你也不是瑤人，人家怎麼可能會保佑你？別浪費你的柴火了。況且只有上級給下級打白條，哪有下級給上級打白條的？
胖子道：你懂個P！你在杭州交稅，去北京就不交稅了？我這不叫白條，叫期權。咱們這叫先打個招呼，好過以後後悔。
說著他轉身，不想那細柴因為頭重腳輕，一下子帶動香爐倒了下去，根部翹了起來，香灰全翻出來。
胖子再嘖了一聲，把細柴掰斷一半，重新插進去，然後把灑出來的香灰用腳擦平。擦了幾下，隨著香灰被塗開，我忽然看見，他腳步下的巖面上，出現一些奇怪的線條。
第二季 陰山古樓2 第四十三章 挖出來的是什麼
我感到莫名其妙，立即靠過去，把胖子的腳撥開仔細一看，果然，有一部分香灰嵌入到石頭表面細微的縫隙中，形成一些線條。而且很明顯，這些線條非常圓潤，不是石頭表面本身的紋路。
我是搞拓印的，知道這是一種拓印原理，用非常細膩的粉末來顯示出地上淺痕的方法，類似於很多間諜劇裡必用的，用鉛筆塗抹便簽紙得到寫在上一頁的訊息。顯然有人在這神像前的巖面上，刻過什麼東西。
我興奮起來，一下把香爐翻倒，把裡面的香灰全部倒在地上、巖面上，開始用雙手塗抹。很快地面及岩石壁開始出現更多的細微的線條。
這是……胖子也發現了異樣。
應該是挖掘這個洞的工匠刻下的。我道。
我KAO，雷書記這麼快就顯靈了！胖子道，效率比咱們人間高多了。
你先別得那麼快。我道，把灰全部都抹均勻。
他蹲下來幫忙，悶油瓶也湊了上來，我們把香灰塗滿了一大片區域。很快，一片歪歪扭扭的文字出現在面前。這些字每一個都有象棋大小，全部是繁體，刻得無比的潦草，有些幾乎模糊不清，但數量頗多，有三四十個，大大小小的。看筆跡，應該是一個人所放刻。
文字是漢字，但其中有些字我從來沒見過，應該是方言發音。
胖子疑惑道：難道之前的工匠和我們一樣，也在這石巖上討論過東西？
我搖頭說不是，這些文字是連篇的，顯然刻的人寫的是一整段話，不過刻痕非常淺，和我們一樣，應該也是用石頭簡單地在巖壁上劃出來的，沒有用到雕刻工具。
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也於什麼目的，在這神像前寫下這些字呢？無從想起，但關鍵應該在文字中。
我辨認了一下，文字是豎著讀的，除去認不出的仔細地一個字一個字的辨認，然後用石頭重新刻在一邊，是一段很簡單的話。
十一月又七日。
東牆，自左七尺，有十六。
西牆，自左三尺，有七。
北牆，自左五尺，有十。
南牆，自左六尺，有四。
細數，須三日內掘出復工。
這是……採礦計量的記錄？我遲疑道。
看整個語感，好像是一處留言，一個工頭離開之前，留給其他人的一點提示，並且有一個囑咐：細數。似是上級寫給下級的。
東南西北？胖子看了看四周，是不是玉脈的分佈記錄？
我搖頭，玉脈的走向完全是自然形成，一點規律也沒有，只在一個剖面上定什麼左幾尺沒有任何用處。有十六，有七，有十，有四，好像是一種記數量的標記，他在數牆上的東西。
看了看東牆，上面什麼都沒有，只有玉脈和岩石自然的皺，深色的玉脈之複雜，簡直有如岩石中的血管，根本無法用十六這麼小的數字來表示。而且他最後有一句：須三日內掘出復工，好像是說那十六、七所代表的東西，阻礙了繼續開採。
是什麼呢？難道是石脈中無比堅硬的巖精？但是巖精堅硬得要命，且重達百噸，怎麼可能在三日內掘出？
我們都站了起來，走到東面洞壁的最左邊，用手指量了七尺的距離，看看那部分有什麼東西。
七尺之後，還是岩石的表面，無數墨綠色的痕跡，什麼都沒有。
我和胖子面面相覷，其實，這裡的巖面我們看得非常仔細，就算不這麼看，也知道表面上瞧不出什麼來。
他上面寫的東西，會不會已經被掘出來了？
有這個可能，但再想了想，腦子裡有了一個很奇怪的念頭。
我回到神前，把地上的香灰收攏起來，放回香爐裡，然後拿著到那塊巖壁前，抓了一把，在上頭塗抹。
一開始什麼都沒有，但等塗了幾圈，果然，上面出現了線條，好像是某種東西的輪廓。
哎？胖子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
那種留言太含糊了，是匯總式的最後留言，肯定會在巖面上也留下記號。我道，一邊繼續塗抹。
很快，一個不規則多邊形的輪廓在石頭上顯現了出來，開頭很怪異，無法形容。
我和胖子相視一眼，都嚥了口吐沫，往後退了一步。我從向上解下我的強力探燈，打開，輪廓非常明顯，好比畫畫打草稿的時候，先用直的短線條勾勒出物體大概的外形一樣。
然而我們並沒有從岩石的脈絡上，看出任何和這輪廓有聯繫的形狀。好像是隨意畫在巖壁上的，用來作切割時的參考。
可即使如此，我還是感覺遍體發冷，腦子裡很多碎片開始自發地進行各種各樣的組合。內心已經知道，這巖壁裡肯定有東西，否則這輪廓
不可能刻在這裡。他們要把裡面的東西挖出來，所以做了大概的標誌。
看什麼看不到？難道是方法不對？
想著，我問：你們誰知道，他們采玉礦的時候，有什麼特別的過程？
胖子搖頭：不是用炸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