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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節

關於悶油瓶的事情,我們瞭解的幾乎是零,他當時是偶然在船上,還是有目的同樣混在考古隊裡,連這一點我們都不知道。而且悶油瓶這個人不比三叔,他不想說的事情,怎麼逼他都沒反應。三叔雖然告訴了我點他的事情,但是從這個層面上來看,三叔說的那些遠遠不能說是事情的真相,他其實知道的比我多不了多少。
一想到這個,剛剛感覺到輕鬆的心情,又有點壓抑起來。
處理完事情,三叔那個夥計才回來,並沒有買到東西,現在市場都關門了,也只有明天再想辦法。
很久沒和三叔說話,又解開了心結,我的心情好轉起來,晚上我就和三叔他們偷跑了出去,找了一家大排檔,好好地喝了一通。吃病號飯吃了這麼長時間,總算是吃到有味道的菜了,三叔很高興,一手煙一手酒,也總算舒坦了一回。
回去的時候,他就去辦理出院手續,說再也不在醫院裡待了,讓我幫他訂好賓館的房間。
我喝得有點上頭,回到了賓館,幫三叔訂了個套房,就好好地洗了一個澡,給自己泡了一杯濃茶,準備睡覺。
不過洗了之後一下也睡不著,就打開了電腦,調出了三叔在西沙出發前的那張老照片來看。
我看過很多次這張照片了,然而黑白的照片,除了能認出幾個熟悉的之外,其他人很難分辨清楚,而且三叔也沒有和我說過誰是誰。照片上,三叔清瘦而內斂,一點也看不出他是一個土夫子,而悶油瓶也像極了一個普通的學生。我嘗試找了一下解連環,確實發現了一個和三叔有點相似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不由感慨,誰能想到這張普通的照片下面,藏了這麼多的事情。
看了半天,發現根本沒辦法在照片上看到什麼,我就用酒店的電話撥號,上了悶油瓶寄快遞那個公司的網站,輸入了單號,查詢這份快件的信息。
很快查詢結果就出來了,我拉到發信地點這一欄,不是空白的,有三個字的城市名稱:格爾木。這錄像帶是從一個叫格爾木的地方寄出來的。
我愣了一下,心說那是什麼地方?隨即」google」了一下,就更吃驚了,那竟然是一個西部城市,位於青海省。
青海?悶油瓶什麼時候去了那裡?我疑惑起來,這傢伙動作也夠快的,一下子就跑到大西部去了,難道去支援西部的盜斗事業了?不過青海不屬於土夫子的範圍了,那地方是少數民族的聚居地,只有倒賣乾屍的和國際文物走私犯才去那兒。他能去幹嗎,去幫人打井嗎?
而且還寄了錄像帶給我,這好像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兒。
我查了格爾木的一些資料,瞭解了一下它的歷史,就更加的驚奇,發現格爾木是一個新城市,解放軍修路修出來的城市,四周全是戈壁。悶油瓶在那裡,我真的想不出他能幹什麼,而且他還從那裡寄回來錄像帶,到底是什麼內容呢?
媽的,我有點煩躁起來,一下子我對那錄像帶的興趣就更濃烈了。
喝了幾口濃茶,壓了壓酒之後,我把今天聽到的信息匯總了一下,發給了幾個阿寧那邊的人。我和這些人混得熟,希望他們也幫我看看,也許能得到什麼有用的反饋。雖然三叔讓我不能對別人說,但是我想說給裘德考的人聽,總問題不大,而且其中比較敏感但是不重要的內容,我都刪除掉了。我還問了他們,是否最近公司有計劃再次進雲頂天宮。
做完這些事,酒精就開始發揮作用了,我很快就軟倒,眼前模糊地睡著了。這一覺睡得格外的安心,也沒有做夢,一直睡到大天亮,我被電話吵醒。
我接了電話,是三叔的夥計打來的,他說他們已經出院了,三叔已經在我隔壁套房了,錄像機也已經買到了,讓我過去一起看。7438

蛇沼鬼城篇 第二十七章 畫面


錄像機是那個夥計從船營區的舊貨市場淘來的一鬆下,我到三叔房裡的時候,那夥計正在安裝,我看到沙發上還擺著兩隻一模一樣的備用,是怕萬一中途壞掉耽誤時間。不過幸好,那個年代的進口貨,質量還不錯,三隻測試了都能用,我掂量了一下備用的一隻,死沉死沉的,那年代的東西就是實在,不像現在的DVD,掄起來能當狗叼飛碟玩兒。
安裝錄像機的這段時間裡,三叔一直都沒有開口,就讓我坐著,自己一支接一支地抽煙,心裡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
我宿醉的頭疼也逐漸好轉,人也有點緊張,不時有亂七八糟的猜測,猜測這帶子裡到底錄的是些什麼畫面。我想到過西沙,但是他們去西沙時候,不可能帶錄像設備(那個時候這種設備相當珍貴,國內還是普遍用膠片攝像機,那膠片還是手動的),所以錄像帶裡的內容肯定不是西沙那時候拍攝的東西。同樣,也不可能是青銅門後的內容。排除了這兩個地方,錄像帶中會有什麼?真的是毫無頭緒。
電視機和錄像機接好,電源被打開,我就挑出了其中一盒,打算放進去,不過放到錄像機的口子之前,我又猶豫了,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慌了一下,看了一眼三叔。
三叔對我擺擺手,道:」放進去啊?看我幹什麼,你他娘的還怕他從電視裡爬出來?」
我這才推了進去,錄像機」咯嗒」開始運轉,我坐回到床上,很快,屏幕上閃出了雪花。三叔停止了抽煙,把煙頭扔進痰盂裡,我們兩個加上他的夥計都有些緊張地坐了坐正。
雪花閃了十幾秒,電視上才開始出現畫面,電視機是彩色的,但是畫面是黑白的,應該是錄像帶本身的問題,畫面一開始很模糊,後來逐漸清晰起來。
那是一間老式的木結構的房間,我們看到了木製的地板,鏡頭在不停地晃動,顯然放置攝像機的人或者物體並不是太穩定,我們看到一扇窗戶開在後面的牆上,外面很模糊,似乎是白天,有點逆光。
三叔和我面面相覷,這好像是民居的畫面,真是沒想到會看到這個。難道會是自拍秀?等一下悶油瓶一邊吃麵一邊出來,對著鏡頭說好久不見,你們過得如何云云。
在窗戶下面,有一張相當老式的寫字桌,看著有點像革命電影裡的老傢俱了,上面堆滿了東西,文件、檯燈,還有一部電話。
電話的款式比較老舊,但不是老到掉牙的那種,這段錄像拍攝的時間,應該是在20世紀90年代以後,當然現在仍舊有很多的家庭還是使用這種老樣式的電話,所以到底是什麼時候也不好判斷,只是肯定不會比90年代更早。
接著畫面就一直保持著這房間裡的情景,就好像靜物描寫一樣,我們等了一段時間,就意識到攝像機是固定在一個位置拍攝的,類似於電影中的固定鏡頭,並不會移動。
這樣的話,這靜止的畫面就不知道會持續多久,我們也不能傻看著,三叔就按了快進。進過去大概二十分鐘的時候,一下子,一個黑色的影子從房間裡閃了過去。
我和三叔都嚇了一跳。
三叔趕緊回倒慢放,原來是一個人從鏡頭外走進了鏡頭,我們還聽到有開門關門的聲音,應該是有人從屋外回來。仔細一看,走進來的那人,是個女人,年紀看不清楚,模糊地看看,長得倒有幾分姿色,紮著個馬尾。
三叔一下子緊張起來,他走上前去,幾乎貼到電視屏幕上了。
可是那女的走得飛快,一下子就從屏幕穿了過去,跑到了另外一邊,消失在屏幕外了。
我看三叔的臉色突然不對,想問他怎麼回事,他卻朝我擺了擺手,讓我別說話。
時間繼續推進,五分鐘後,那女的又出現在了屏幕上,已經換了睡衣,接著她徑直走到屏幕面前,屏幕開始晃動,顯然在調整攝像機的角度。
這樣一來相當於一個特寫,那女人的面目就直接貼近了電視機,我看到那女人相當年輕,長相很乖巧,眼睛很大,總體看上去有點甜的那種女孩子。
三叔也正貼近電視,一下子就和電視裡的那女孩子對上眼了,我沒想到的是,一瞬間,三叔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渾身一抖,一聲大叫就後退了十幾步,幾乎把電視機從櫃子上踢下來。
他的夥計趕緊扶住電視,我去扶他,只見三叔指著電視裡那張臉,發著抖大叫:」是她!霍玲!是霍玲!」
我們給三叔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得夠戧,他的夥計趕緊丟下電視去扶他,我則先擺正電視機,唯恐摔下來壞掉。
然而他的夥計根本扶不住他,三叔一邊叫一邊直往後退,一下就撞到沙發上,撞得整個沙發都差點翻了,自己一滑就摔倒在地。這一下顯然撞得極疼,他摀住自己的後腰,臉都白了。雖然如此,他的眼睛卻還是牢牢地看著電視屏,眼珠幾乎要瞪出來。
這下我也有點驚訝。這個女人竟然是霍玲?
按照悶油瓶的敘述,霍玲是一個幹部子女,當年西沙考古的時候,同時下到海底墓穴中幾個人的其中一個。關於她的資料極少,我不知道她在那張黑白合照中是哪一個,自然也認不出來。這樣一個人,竟然會出現在悶油瓶子寄來的錄像帶中……真有點不可思議……
而且,讓我感覺到異樣的是,這錄像帶是怎麼來的?從她調整鏡頭來看,顯然她知道錄像機的存在,自拍也不是這樣拍的,這應該是一種自發的監視,這無疑是監控錄像。她為什麼要拍這樣的錄像,而這帶子又是怎麼到悶油瓶的手上的?悶油瓶又為什麼把這帶子寄給我呢?
這裡面有戲了,我心裡嘀咕起來,三叔說得對,看來整件事情還遠遠沒有完。
此時屏幕上那女人已經調整好了攝像機,屏幕已經不抖了,她也重新遠離鏡頭,坐到了寫字檯邊上,支起一面鏡子梳頭,因為是黑白的畫面,加上剛才的晃動,屏幕上變得有點模糊。
三叔逐漸冷靜了下來,但是臉色已經鐵青,神情和剛才已經判若兩人。他手死抓著沙發的扶手,渾身輕微地發抖,顯然十分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