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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節

我們一聽,全部都轉頭看向他,心說什麼,我三叔吩咐的?潘子就問道:「那你是什麼人?」
「別問這麼多了。」順子道:「我現在帶你們去見你們的三叔,到時候你們自己去問他吧。」
我渾身一緊,剛想問:我三叔現在也在這皇陵裡?突然頭頂上發出一連串破碎聲,瓦片下雨一樣直往下掉,我們護住頭全部都往上看去,胖子問順子「那這是什麼?」
順子甩手道:「剛才你們槍聲一響,這死樹林裡面到處都是聲音,都向這裡圍過來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那我們為什麼不跑?」潘子聽著四周已經密集的讓人無法分辨數量的爬動聲,緊張問:「在這裡不是等死嗎?」
順子一邊看了看身後,陳皮阿四似乎已經跑遠了,轉頭對他道:「你說的對,走!」說著一拍我們,一馬當先向著前殿的出口跑去,我們緊跟其後。
門殿之外可以看到神道的衍生殿,前面出現一道漢白玉二十拱長橋,橋上吊著兩條不知什麼材質的盤龍,順著橋兩邊的欄杆纏繞著,玉色極好,竟然沒有一絲縫隙,似乎是整體雕刻而成,橋下有一水潭子,下面熱氣騰騰,是一個溫泉,不知道風水格局上怎麼稱呼這景象。
我們才跑出幾步,後面勁風就起,我們幾個全部就勢一滾,胖子回手就是一個無目標的點射,黑暗中聽到一聲輕微的嘶叫,不知道打中了什麼東西,一團東西就摔進了溫泉池裡。
黑暗中瀰漫著一種躁動,我隱約感覺到這種東西似乎能飛,但是手電狂掃卻什麼也掃不到。
我們爬起來繼續往前跑,頭頂一陣一陣,似乎有東西在貼著我們的頭皮盤旋,胖子對著天上邊跑邊掃射,很快我們便又回到了橋上,突然克就感覺背上被什麼東西帶了一下,一下子就摔了出去,我一個反身爬起來,還沒反應過來,胖子一個槍托就從我耳朵邊上砸了過去,我就感覺一個人從我背上摔了出去。
回頭一看,只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正掙扎的爬起來。潘子抬手就是一槍把它打成兩截,接著胖子就對著天上狂掃了幾槍,子彈的曳光閃過,無數的影子盤旋在我們頭上。
「太多了,打不光,我們怎麼走?」潘子大叫道。
再往前就是四道龍樓殿的第二殿,到了那裡免不了又要和陳皮阿四碰頭,說實在的他們幾個人在一起我心理壓力很大,而且現在已經有了三叔的下落,我恨不得馬上找到他,問問到底整件事情是怎麼回事。
「咱們進地下玄宮。」順子道。
「地宮?」胖子又是一槍托,也不知道打下什麼東西,「咱們連入口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下去?」
一般來說地宮的正規入口就是順著神道進入的第三道龍樓--天殿之內,但是必然是壓在銅鼎之下,有七十多道青磚加上鉛漿鐵水的裝甲等著我們,現代工兵團沒有十天半月也挖不開,但是地宮肯定有秘密入口,而且應該就在皇陵建築之內,中軸線上,慈禧陵的地宮入口就是在陵宮影壁裡,但是現在這情形哪有時間去挖洞。
順子非常鎮靜,矮著身子,對我道:「你三叔說,這裡是玄武拒屍這地,他說告訴你這話,你自然就知道是在什麼地方,你想想有沒有印象。」
我一聽奇怪,玄武拒屍是玩笑之說,也就是風水理論中,集合了世界上最差的風水的地方,這種地方和理論中極品寶穴「九龍盤花」相同,是理論中的東西,世界上是不會有的。我問道:「他真這麼說?還有沒有說什麼?」
葬書上說:地有四勢,氣從八方,幫砂以左為青龍,右為白虎,前為朱雀,後為玄武。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順俯。形勢反此,法當破死。故虎蹲謂之銜屍,龍踞謂之嫉主,玄武不垂者拒屍,朱雀不舞者騰去……
順子道,「沒了,當時你三叔似乎在躲避什麼人,所以非常匆忙,你三叔是安排我在村子裡面接應你們,帶你們進山,然後就是帶這幾句話。」
我聽著,忽然站定,心裡啞然,如果這裡真的是玄武拒屍,那葬在這裡,後代死絕,老婆偷人,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奇怪,汪藏海和萬奴皇帝這麼大仇?
而按照陳皮老頭的說法,這裡的風水應該是極其好才對,怎麼會是玄武拒屍呢?
我一下子很後悔以前沒有好好的留意這些東西,如果來此時候能看懂一些東西,現在應該一下就能領悟出什麼意思了。
胖子也懂這些東西,甚至有些方面比我還知道的多一點,這時候也很疑惑,叫道:「放屁,不可能,皇陵玄宮所在,怎麼可能是凶穴。」
潘子一邊又是一個掃射,將逼下來的東西逼開,回頭道:「也不是不可能啊,風水對人來講的,你沒聽那和尚說嗎?這皇陵裡埋的不是人啊,說不定這種奇怪的格局差異,和這有關係!」

雲頂天宮 第二十六 若干年前2

三叔按照當地人的指示,沿著一條不知名的,先民開出的小道在山巒中走了大概四天時間,這條小道有三分之一段都開鑿在峭壁腰子上,據他估計已經荒廢了將近千年,原來可能是屬於行軍的棧道,現在青苔從一生,草木覆蓋,越往裡走就修造的越粗糙。
小道一直往森林的深處衍生,外面的一段還經常有山民使用,到了過了鬼子寨一帶,更裡面的道路就幾乎無人涉及,坍塌的坍塌,給樹籐覆蓋的覆蓋,幾乎無法前行。
三叔憑著那股偏執的勁,幾經辛苦穿過這條古道,來到了懸崖的另一端,他居高臨界下,此時筆記中記載的山谷,就在他的身上,經過了二十年的風雨變遷,爺爺他們來時候的足跡早就消失在了極端茂盛的樹冠之下,但是山谷中間裸露的一個紅色裸土包,卻突兀非常,極端的顯眼,告訴他此地就是傳說中的鏢子嶺。
同時他也看見,紅土包的一邊的樹冠下頭,似乎立著什麼,奇怪的東西,因為顏色與樹冠相近,所以在他的高度,他無法分辨那是什麼。
他隱約感覺到不對,這裡是人跡罕至的山谷,任何人工的建築或者活動痕跡的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所以他爬高幾步,掏出望無鏡去查看。
一看之下,他就愣在了那裡,只見土包邊上的樹冠下面,零零落落的立著幾頂軍用帳篷,帳篷是迷彩的塗裝,所以在遠處很難分辨,要不是三叔在明器鑒定中對於那種對於細小的顏色區別和異樣非常敏感,剛才的一撇可能就會看漏。
當時三叔心裡打了幾個嘟嚕,心說這鬼地方怎麼會有人在?而且還支起了帳篷。應該不會是獵戶,獵戶不會來這麼深的地方。
正納悶著。忽然其中一個帳篷一抖,從裡面出來了一個人,三叔抬起望遠鏡一看,一下子就更納悶了。
原來出來的地人,一頭棕色的頭髮,身上是四楞子起金線,竟然是個洋鬼子。
三叔那時候還不能分清東西北歐人種地區別,但是那個年代改革剛開放。來中國的洋人也不多,最多的還是富有冒險精神的美國人,所以他也沒考慮,就認定這個洋人是美國的人了。
他當時一琢磨,這地方有人就有問題了,現在不僅有人,還是個洋鬼子,他們在這裡幹什麼呢?難道是美帝國來搞破壞了?又或是——也是為了這鏢子嶺地下的古墓而來?
可是洋鬼子雖然好古董人盡皆知。但是他們也不至於自己來挖啊。他們又沒看過老頭子的筆記,如何知道這裡的地下有墓葬呢?
這簡直是八桿子打不到一會兒地事情,三叔根本就無從想起,心裡奇怪到了極點。
他懷著疑問爬下懸崖,放下自己的裝備,輕身穿過下面的莽林。潛入到帳篷附近。發現這些洋鬼子的營地就在紅色土包的邊緣。大約有4個帳篷,估計人數不會很多。一邊還有幾個當地人模樣的中國人在吸煙休息,他同時還看到一邊的土堆上面已經給開了一個大坑,上面蓋著一個用竹子搭起的架子,蓋這綠色地防水布,因為這些東西在他視野的北面,所以剛才在懸崖上的時候沒有看到。
一邊紅色的土包應該是當年的封土堆,這些泥土都應該給炒過,添加了一種丹藥,使之無法生長植物,但是現在走近一看,還是有很多的雜草長了上去,顯然古人低估了植物地適應能力。 三叔看到那個嗽叭口狀地大坑,馬上明白了這些美國人地目的是和自己一樣。
當時三叔地年紀不大,看到這個情形,腦子裡勉強想到的是,這可能是中美合作的考古隊,跑到這裡來做考古挖掘了。這似乎是當時唯一合理的解釋。
如果北派,這個時候只有自認為倒霉,因為他們的規矩,私不與官爭,如果遇到了考古隊,你還能如何,你總不能上去殺光他們,但是三叔不同,他不甘心就這樣給人截胡了,看著美國人挖掘的位置和力度,他知道這些人沒有土夫子的經驗,肯定是就是按照自己國外挖公墓的辦法來對付中國的古墓子,這樣挖是絕對進不了古墓的,他只要找對地方,下個盜洞下去,神不知道鬼不覺,就能在他們進入古墓之前把東西全部都帶出來。
三叔回到自己下來的地方,拿回了自己的裝備,些時日漸西斜,他在黃昏中以自己的腳步為尺,穿行了山谷之中,丈量了土丘四周的面積,尋找最合適的打洞位置。
期間過程非常複雜,三叔也沒有詳細說明,他只告訴我,他當時對自己很有信心的,唯一擔心的是古墓之中的情況。
當年爺爺挖出來的盜洞,不會保存很長時間,肯定在幾次雨季過後就會坍塌,不知道當時他們到底進到了那個地步,是不是已經進入墓室地宮的內部,如果是這樣,墓室之中可能已經積了雨水,那麼除了棺槨裡的東西,其他的陪葬品可能已經泡爛了。而棺槨裡的東西是否遭殃,還要看棺槨的質地和當時密封的程度。
入夜之後,洋人的營地燃起了篝火,三叔靜靜的等待著,直到他們全部都睡去,他才小心翼翼的使用自己的「貓鏟」開始挖掘。
貓鏟是土夫子一種特製的鏟子,挖掘起來聲音非常小,但是現在工兵鏟的鋒利程度和聲音已經比貓鏟還要先進,所以貓鏟已經退出歷史舞台了,但是當時貓鏟卻是三叔能使用的最安靜的東西了。
即使如此,三叔挖的時候還是非常的緊張,因為無法使用洛陽鏟探知地下的情形(一打聲音就起,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洛陽鏟的聲音進入地面的聲音,特別容易驚飛野鳥。)所以他也沒信心能一次就找到古墓的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