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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節

那他以後會對我們採取什麼策略,這事情就不好說了。這真是把槍口往自己身上拽啊。
話說回來,順子是退伍兵,怎麼說也是邊防第一線的正規軍。要說他打昏一個郎風也應該不是這麼困難的事情,他可能是忌諱著我們,到底我們的身份不明,又明顯都不是好東西,所以暫時裝傻來迷惑我們,這我也不能去拆穿他,這裡環境這麼複雜,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
當時就不應該找個當兵的來做嚮導啊,我自己在心理嘀咕。心理感覺到環境亂成一團。不知道怎麼處理才好。乾脆就什麼都不說了。
一邊的順子將郎風放倒,然後從口袋裡拿出兩隻牙籤,將他地耳朵撐開,將裡面的「牆串子」剔了出來。拍到地上,胖子馬上一腳踩死。
順子和我們道,這種蟲子他們叫做「雪毛」,是非常罕見的中藥,蟲子一般是在雪線下活動的,在雪線上從來沒有見到過,不知道這裡怎麼會這麼多,郎風腦子裡種了蟲子了,估計堅持了不了多少時間了。
一般來說通過耳朵進入大腦,那是扯蛋。我摸了摸郎風的下顎,發現紅腫,肯定是「牆串子」在他耳朵的裡面咬了一口中毒了,沒有順子說的那麼嚴重。和華和尚一說,華和尚有帶了一些藥品,給郎風注射了一支,說是暫時可以保他的命。
注射完了之後,我們將郎風的外衣脫掉。將衣服裡蜷縮著地蟲子拍掉,清理乾淨了,華和尚對陳皮阿四道:「這蟲子的毒性很厲害,我們最好快點離開這裡,要再有人給蜇一下,藥品就不夠了。」
陳皮阿四看了看四周,皺起眉頭,也不說話。
我看他說話的時候,似乎有點胸有成竹,對他道:「要出去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華和尚點了點,道:「也不是說是辦法,我剛才回憶了我們進來的時候,我們肯定沒有走叉路,那就是說,按照一般的情況,我們原路回去肯定能找到來時候的玉門,可是事實上我們回去的時候,玉門已經消失,這至少說明一點,在我們進入這靈宮的時候,要麼就是玉門移動了,要不就是我們移動了。」
我搖了搖頭,這我早就想到了,旋轉,輕微旋轉地板或者整個靈宮就能造成這樣地結果,但是這在這裡不可能的,因為比起海底墓穴來,這裡的環境太開放了,沒有多餘的空間去設計如此龐大地機關。我感覺,問題主要還是出在附近這種猶如棉花一樣纏人的黑暗裡面。
我甚至感覺這黑暗似乎是活得,好像是一種生物籠罩在我們四周,它避開燈光,但是又不讓燈光透過,導致光線在這房間裡的傳遞非常困難。
華和尚還在滔滔不絕的分析他的觀點,胖子聽得還一愣一愣,說道:「您說的有道理,絕對有道理。」
我不去聽他的,自己考慮著這裡的時候,海底墓地經歷讓我對自己判斷有了信心,我相信我的專業知識不可能輸給一個死了幾百年的人。
正在琢磨著,忽然順子恩了一聲,說道:「奇怪」。我回頭一看,原來是他剛才點燃的第一盞燈奴的火光,在遠處的黑暗裡消失了。
燈奴裡面的燈油幾百年沒用了,現在能點著已經謝天謝地了,我對他說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但是順子卻還是皺著眉頭,忽然,他拍了我一下,讓我看。
我再次轉過頭去,已經有點不耐煩了,這個時候,我卻看到我點燃地那盞燈奴的火苗,抖動了起來,似乎有什麼人在他邊上走過,帶動了風吹動火苗。
我以為是悶油瓶回來,瞇起眼睛叫了一聲,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火苗的光影,隱約照出了一個人的輪廓,肯定不是悶油瓶,但是不是悶油瓶子,這裡人已經齊了,會是誰呢?
所有人戒備起來,死盯著那影子,但是影子太模糊了,實在連個輪廓也照不清楚,陳皮阿四看了幾眼,突然手一揚,打出一顆鐵彈子,直掠過原處燈奴的火苗邊上,勁風帶起火苗,一下子亮了一下,馬上我們就看到了一個脖子長的有點異樣的人影,站在燈奴的邊上。

雲頂天宮 第十八章 百足龍神(上 )

陳皮阿四的鐵彈子飛過之後,閃動的火苗瞬間又黯淡了下來,那邊的人影子恢復模糊,一下子又什麼都看不清楚。鐵彈子最後不知道打在什麼什麼,發出一聲脆響,滾落地上,聲音在空曠的靈宮裡迴盪,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火光閃起的那一剎那,所有人都給這影子嚇了一跳,順子更是驚慌,嚇的輕聲叫道:「這是什麼東西!」
華和尚馬上把他的嘴巴摀住,不讓他繼續說話,幾個人的手都下意識的按到了自己的刀上。
陳皮阿四對我們擺了擺手,讓我們不要這麼緊張,然後給華和尚使了一個眼色,後者馬上幾步跳上一邊的燈奴,一手將火拍滅了。
我不得不佩服陳皮阿四的冷靜,在這麼詭異的環境下,任誰也不會想到把自己身邊的光源拍滅,都是希望自己身邊越亮越好,但是其實,這種情況身處在黑暗中才是最安全的。
燈奴一滅,四周又一下子暗了下來,如濃霧一般的黑暗一下子將我們包圍了起來,但是這樣一來,另一邊的燈奴反而顯得更加的明亮。
我們啪啪啪把自己的手電也滅了,一起屏住呼吸,看著那邊的影子。身邊的黑暗一下子了刺激了我的神經,我一下子我感覺到心臟跳動的非常厲害。
這影子明顯是一個人的,大部分的身體還是隱沒在黑暗中,讓人覺得非常異樣的,是他奇長的脖子,和身上一些讓人無法言語的似乎是刺或是觸鬚一樣的東西,看上去竟然不是像是人類。而是一種…一種鳥類。
我本能地感覺到一陣寒意,心裡直跳,除了悶油瓶之外,其他人都在四周了。這影子看著又肯定不是悶油瓶,那他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雪山頂上的靈宮中的呢?
又或者,這東西是不是『人』呢?
這個靈宮,是汪藏海設下的一個陷阱,既然是一個陷阱,必然是險惡萬分,中陷阱的人絕想不到陷阱裡等著他的是什麼,這個影子,會不會就是汪藏海設立這個陷阱的時候,安排在這裡的怪物呢?
我們大氣也不敢出,死盯著那個影子,指望著能從它的動作和形狀中推斷出什麼。最起碼能讓我們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人還是其他的東西。
但是奇怪的是,那個影子也是直直的站在那裡,猶如一座泥雕,連晃也不晃。似乎根本不是活物。
等了片刻,雙方都沒動靜,胖子開始沉不住氣了,輕聲說道:「不對勁啊。是活物他就得動,這東西一動不動,該不是那種背著盤子的燈奴?」
葉成道:「胡說,燈奴不是都在邊上站著嗎?他怎麼能自己走到這邊來?」
胖子輕聲道:「不是說天地靈氣,琵琶都能成精嗎?說不定這裡地石頭燈奴就成了精了,自己就能走動。」
我給他說的渾身不舒服,一下子也沒有多餘的智慧來判斷胖子說的話,早幾個月的時候我連粽子都不信。現在我見過的粽子可以搓上兩桌麻將,要說是有沒有妖怪,我真不敢判斷。但是胖子說是這石頭燈奴成精,我感覺更多的還是一句玩笑話,胖子越是在危險的時候說話越是不*譜,這也和他的性格非常有關係。
但是胖子又一樣說地沒錯,只要是活的物體,他肯定得動啊,就算是只粽子,他也不可能像石頭那樣站在那裡,這影子一動不動,就太過奇怪了。
不管是什麼東西,我們也不能一直在這裡僵持著,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我知道這裡的四周爬滿著牆串子,如果再有人被咬,雖然不致命,但是雪山上缺衣少藥。也是要命的事情。
我們輕聲一合計,幾個人想法基本和我相同,胖子用非常低的聲音道:「那咱們就別在這裡欣賞它的身材了,偷偷摸過去看看,要真是個人,他娘的按倒就揍!」
幾個人答應了一聲,我感覺到身邊有風一閃,心急的意境摸了過去,一片漆黑也沒辦法布隊形什麼地,我硬著頭皮朝著那唯一的火光就去了。
那燈奴離我們也不是很遠,走了幾步那影子就越來越清晰,我看著也越來越怪,不自覺的,一種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起來,在幾乎走近那燈光能照到的區域的時候,我下意識就放慢了速度,埋伏在黑暗裡,緩慢的輕輕的*過去。
那黑色的影子幾乎就在我的十步之外,我瞇起眼睛看著他,一點一點地,我的心跳越來越快,冷汗開始不停的冒出來,一邊祈禱著老天不要讓我看到我不想看到的東西。
可是,隨著越來越*近的視野,我逐漸已經意識到老天可能不會保佑我們這種盜墓掘墳的人,眼前的那東西越來越清晰,一下子我連腳步也邁不動,只覺得渾身發軟,最後竟然徵個人都僵在那裡無法動彈。
我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看到的,那只能說是一條巨大地「蚰蜒」形狀的東西,但是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因為它太大了,我知道最大的蚰蜒能長到一米多,但是這一條顯然更大,蚰蜒像蛇一樣揚起著半個身體,我們看到脖子,其實只是它的兩隻大毒鄂和長觸鬚形成的影子。無數的長腳垂著,整條巨蟲一動不動,似乎正在吸從燈油裡揮發出來的氣體。
在蜈蚣科裡,加勒比海加拉帕格斯蜈蚣能夠長到40~60cm,但是長到一米多的至今沒有發現過,這麼巨大的體形,這條蟲子的壽命,恐怕有上千年了。
四周傳來了幾個人的呻吟聲,我甚至聽到胖子非常輕的說了一句:「你大爺的!」顯然是其他幾個摸過來的人也看到了,開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想到我們在半路上看到的那塊刻著蜈蚣龍的黑色巨型墓道封石,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東夏人的龍行會長著蜈蚣的千足!
看樣子是他們看到了這麼巨大的蚰蜒,把它神化為龍的化身了。
腦子一片混亂間,我聽到有人打了幾聲呼哨,意思是:「退回去!」當時也不知道這話時誰說的了,我不自覺的就往後退去。一直退一直退,也不知道退到了什麼地方,四週一看,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