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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節

我問候了老癢的祖宗一聲,深吸了一口起,移動手腳,開始向對面爬去.這種繩子有一定的彈性,每走一步,都會發生非常劇烈的抖動,我爬得萬分驚險.加上繩子實在太細,非常摳手,不一會兒.就感覺到有點力不從心.爬到後來我的腦子一片空白,連自己的怎麼踩到實地,我的腳馬上一軟,抱住那石筍就攤成一團,在那裡大喘.
火把在我這裡.我點起來插到一邊,看了看老癢他們,看見涼師爺正抖抖梭梭地爬到繩子上去,老癢拉住他,讓他先別爬.叫我先看看這邊的情況如何,如果不適合攀爬,或者有別的危險,可以省點力氣.
我看了看四周幾個巖洞,都只有半人高,人工開鑿出來的,不過經過千年雨水滲透,上面也出現了不少剛開成型的鐘乳,裡面很潮濕,這些巖洞開在這裡,可能和當年鑄造這根龐然大樹的工程有關係.
往上看去,這些巖洞之間的距離只有三四尺,雖然爬起來不會太連貫,但是也不至於很困難,巖洞裡面空無一物,沒有什麼危險,剛才在樹上,看到洞裡有什麼東西,大概是光影變化造成的錯覺,在這樣幽暗的地方,神經難免會有點過敏.
我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爬出山洞,抬手給老癢打招呼.
老癢拍了拍涼師爺,讓他先走,後者用裡揉了揉自己的臉,爬上了繩子,向我移動過來.
最後就是老癢.他深吸了口氣,將手電綁在自己手上,又把那邊的結檢查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繩子,他爬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繩子的中段,這個時候,我這裡縛繩子的石筍突然發出了一聲怪聲.三個人同時不動,老癢一臉驚恐地看了我一眼,我回過頭一看,心裡咯登一聲--石筍上面出現了一道裂痕.
要倒霉了!我轉頭大叫:"快爬!這裡頂不住了!"
我叫了幾聲,老癢卻一動不動,直勾勾看著我,然後竟然開始後退,一邊退還一邊打手勢,好像讓我也回去.
幹什麼?我心裡想到,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老癢拚命的指著我們頭頂,一邊小聲叫道:"快跑..."
涼師爺和我奇怪的抬頭一看,我一下就驚呆了.
剛才還空無一物的巖壁上,竟然已經爬滿了那種人臉面具,相互簇動著,一邊發出悉數地聲音,一邊潮水一樣向我緩慢的圍了過來.咋一看下去,就像無數的人帖著牆壁俯視我們.
我這時候真想抽自己一個巴掌,真他娘的笨,樹上有螭蠱,怎麼就沒想到巖壁上也會有,這下子完蛋了,難不成我的下場就是變成像那些猴子一樣的東西,在這裡干死?那還不如一頭跳下去痛快.
老癢看我們發呆,大叫:"別發呆了!回來!把繩子割了!"
我一聽反映過來,幾步跳回到石筍邊上,用力一縱,跳上繩子,衝擊力將繩子猛地往下一扯,石筍發出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開裂聲,沒等我抓穩,涼師爺也跳了上來,繩子一下給拉長了十幾公分,繃到了極限.我馬上聽到一種非常不吉祥的聲音,然後啪的一聲脆響,世界上最結實的繩子,也終於晚節不保,斷成兩段.

秦嶺神樹 第29章 覺醒

八毫米的繩子果然無法承受三個人的重量,隨著一聲脆響,銅樹那一邊的打結處拉斷,我們象蕩鞦韆一樣劃過一道大弧線,重重撞到了一邊的崖壁上,給撞的七葷八素的,幾乎吐血。
最下面的老癢撞的最厲害,一時抓不住繩子,向下滑去,他慌忙扒住了邊上的石頭縫隙,才停住身子,我和涼師爺也好不到哪裡去,我的腦袋劃過一道巖稜,給磨出一道口子,鮮血之流。涼師爺垂直吊在那裡吃不住力氣,繩子在手心裡打滑,一下子就吱溜到底,幸虧下面還有一個老癢,才沒掉下去。
上面石筍繼續的開裂的聲音,隨時有可能斷裂,我趕緊伸手,抓住邊上的鐘乳柱,跳了過去,然後把涼師爺也拉了過來,涼師爺嚇的夠戧,抬頭就直說謝謝,才說了一句,突然一張面具就從上面躥了下來,一下子抓在了他的臉上。
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面具底下,幾隻螃蟹腿一樣的爪子伸了出來,涼師爺發出「嗚」的一聲慘叫,想用手掩臉,但是已經晚了,面具已經蓋了上去。他拚命想扯掉面具,可是那面具好像貼在他臉上一樣,幾次扯出來又吸了回去。我想去幫他,可是他發了狂一樣的亂撞,還沒*近,就被他一下子頂翻了出去,我一手重新扯住繩子,滑到老癢邊上才勉強定住。
我看了看腳下面的萬丈深淵,心裡暗罵,剛想再上去幫涼師爺。一抬頭,一隻大手一樣的黑影從天而降,一下子抓在了我的臉上,我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只覺得幾隻毛絨絨的東西直往我嘴巴裡鑽。
慌亂間,我只有一隻手抓住岩石縫隙,一手去掰那個面具,同時咬緊牙關,不讓那東西進來,才掰了一下,那面具竟然自己掉了下來,我趕緊把它扔了出去,結果不巧正扔到老癢**上,老癢大罵一聲,忙不迭一槍柄將它砸了下去。
我舒了口氣,一轉頭,又是四五隻螭蠱跳到了我的頭邊上,嚇的我一個哆唆,抬手就是四槍,可是根本不管用,一下子又是十幾隻湧了過來,我和老癢向下退去,這時候就聽到「嗚嗚」的慘叫,抬頭再看,涼師爺已經遭了殃,身上爬滿了螭蠱,他一邊大叫掙扎,想將螭蠱拍下身去,可是他拍掉一隻,就有更多的竄上來。
我一邊後退,一邊開槍一直把子彈打完,形式一點改善都沒有,潮水一樣的螭蠱從我們兩邊直圍過來,轉頭一看,四周巖壁上面已經爬滿了這種東西,互相觸動,一時間滿耳都是詭異莫名的聲響,簡直讓人頭疼欲裂,一個分神,就有幾隻竄起來,直往人臉上撲,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中招。
我們一直向下退去,可是不可能快的過這些東西,很快就給圍了個結實,幾乎要絕望的時候,老癢開槍了,拍子撩一聲巨響,將我們頭定上的螭蠱掃飛了一片,最近的幾隻面具馬上給打的粉碎,碎片象下雪一樣從我頭頂上落下來。
可是不到一秒鐘,給拍子撩轟開的一段空白巖壁馬上又給後面的螭蠱覆蓋了,老癢一看沒用,趕緊用衣服包住自己的頭,對我大叫:「老吳!!我掩護你,你快把嘴巴包住,然後去拿火把!」
我抬頭一看,火把還卡在當時我順手找的一處突起上,周圍一圈沒有螭蠱,顯然這些東西的確怕火,可是我和火把之間的這段距離,密密麻麻全是螭蠱,根本沒可能爬上去,我對老癢他大叫:「不行!爬不上去!太多了!」
「我沒招了!搏一下吧!」老癢一邊大叫,一邊用拍子撩亂砸,「真他媽的倒霉,怎麼上次來就沒這些東西!」
我看著這些東西,心裡直發抖,這些螭蠱,並沒有多大的攻擊力,只是數量實在太多了,又有堅硬的面具保護,很難完全殺死,而且這些還只是幾千年繁衍後倖存剩下來的,當年為了保護這棵銅樹,古人到底製造了多少這種東西,就無法想像了。
老癢又一次甩開身上的螭蠱,想爬到我的身邊來,可是在抬頭看我的時候,他突然呆住了,叫道:「老吳,你怎麼回事?」
我看呆在那裡,幾隻面具在他肩膀上直往他臉上的衣服裡爬去,大叫道:「什麼怎麼回事!小心!」
老癢才反應過來,慌忙把肩膀上的螭蠱拍掉,然後對我道:「老吳,我說你——沒發現?這不對啊!」
「什麼不對!」我將他拉過來,不耐煩地大叫:「什麼時候了,有屁快放!」
「你看看你,身上一隻面具都沒啊!它們怎麼不爬你身上去!!不可能啊!」
我低頭一看,自己也啊了一聲,又看了看涼師爺和老癢,他們身上都爬滿了螭蠱,怎麼甩都甩不掉,可是我身上,的確一隻也沒有。
我心裡咯登了一下,馬上回憶起,從剛才到現在,除了飛到我臉上的那只外,身上的確也沒有爬上來過。剛才一路混亂,一直沒有發現,還覺得自己運氣不錯,現在看來,有點不對勁。我急忙往四周看去,發現那些螭蠱雖然同樣也向我爬來,但是一*近我,突然就改變方向,向其他地方爬去,似乎象忌諱火把一樣忌諱著我。
「怎麼回事?」我心裡奇怪道,趕緊試探性地一抬手,去抓最近的一隻面具,手還沒碰到,那一片的螭蠱已經淅漓嘩拉地向後退去。
我看了看老癢,老癢也看了看我,兩個基本點人都莫名其妙,老癢叫到:「我的爺爺,這一招酷,你是不是手上不當心沾了什麼東西,快看看!」
我馬上一看,手上除了我撞傷後拆過的血滯和污垢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特別。
這可怪了,它們怕我什麼呢??難道他們寄生還有選擇性的?
我看到這些螭蠱退卻的樣子,想起了悶油瓶振退屍蹩的那一幕,心裡冒出了個問號。
等等,難道是……血?
怎麼可能,這些窮凶極惡的東西怎麼可能怕我這個普通的人血呢?
我疑惑的看了看手,腦子裡一團糨糊,什麼都想不清楚。
這一邊老癢已經抵擋不住,我反射一樣,試探性地朝老癢一伸手,讓我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附在他身上的螭蠱,像蟑螂見了殺蟲水樣飛也似的退了開去,情形和屍蹩見了悶油瓶的血一模一樣。
「不是吧!」我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心說不用這麼給我面子吧。
老癢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大叫著要爬上去拿火把,我拍了拍他,對他說:「等等,你看,好像有點不對勁。」
說完,我將手向上揚起,向已經在抽搐的涼師爺爬了幾步,幾步而已,那些地方的螭蠱潮水一樣地退了出去,剛才那些整齊的面具觸動聲,突然間亂成一團,被一種驚恐的吱吱聲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