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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節


胖子看了幾眼看不懂,才想起我。直到這個時候,兩個人才發現,那牆壁上的門已經不見了。胖子一看就慌了,倒不是擔心我,而是擔心自己出不去,悶油瓶讓他別怕,說這門到時候自然會出現,急也沒有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把手頭上的事情做掉,胖子見他這麼鎮靜,也松下心來。
兩個人想把石碑從棺材裡拿出來,卻發現石棺材非常的重,而且四周澆了松汁,牢牢的粘在棺材底上。胖子一看,這不和情理啊,他用力敲了敲這石碑,突然發現下面竟然竟然是空心的。
他們點起火折子把松汁全部燒融,然後將石頭搬開,下面露出一個大洞,胖子雖然人比較粗,但是他的閱歷非常豐富,一看就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這個洞還不是古墓的設計者特意做在這裡的,這是一個盜洞!
這可是一個爆炸性的發現,其他方面下不說,光是這個盜洞在定位上可以說是天下無雙,竟然直接挖到了棺材下面,如果不是有這一塊壓棺石檔著,估計裡面的屍體早就被拖入洞中,最離奇的是,這個墓位於海底,這個盜洞是用什麼方式怎麼打的?
而且,如果這個墓室上下電梯結構的,那棺材下面應該就是另一個墓室才對,怎麼會空間可以容納這麼深的一個洞。當下胖子就肯定,我們關於墓室機關想法,可能是錯誤的。
這一下子整個事情又墮入了迷霧裡,兩個人同時沉默了,胖子心裡很清楚,因為這個洞,這裡養氣藏屍的局已經被破壞了,這具屍體雖然已經蠟化,無法再屍變,但是這個地方的勢已經不在,必然對整個墓穴的風水造成了影響,雖然現在不知道總體的變化如何,但是難保不會突然從一個靈穴變成一個敗穴,胖子在風水上造詣雖然不高,但是到底是北派的人,他知道這種轉變非常不妙。
可是他到底不是這方面的專才,一往細處想,腦子就不夠用了,他認為這幾個石碑上的字可能是關鍵,就描了下來,這個時候,他聽蹲在女屍邊上悶油瓶突然大叫,「糟糕!」
他一轉頭,竟然看見悶油瓶的左手被從女屍體內伸出的一隻長滿白毛的小手死死抓住。胖子沒想到那女屍肚子裡還有一個死嬰,嚇了一跳,不過他反應到底是快,回過神之後馬上拿槍,上去對著那女屍的肚子就是一梭鏢,這一下子似乎打的正是地方,悶油瓶一下子就掙脫了,胖子還想再射,悶油瓶大叫:「射不死的!快走!」說完就拉他去鑽那棺材裡的盜洞。
胖子一看那裡面有剩餘的棺液流下去,噁心的要命,一下子還下不去腳。可是回頭一照,只看見女屍肚子上凸出一張臉的形狀,好像拚命想鑽出來,那女屍體肚子上的皮已經被拉的透明了, 連裡面那東西的五官都看的清楚了,他不由後背發寒,心說君子不吃眼前虧,一咬牙跟著鑽了進去。
盜洞是開磚頭挖出來的,做的非常的巧妙,把所有的磚頭只敲掉一半,這樣就能自然在盜洞的頂部做成一個拱形的磚梁。上面的東西不會壓下來,這種手藝真的是考工夫,估計沒個幾天時間還完不成。
悶油瓶已經爬進去有幾步了,胖子在後面拚命的追,他也不知道這盜洞到底通向哪裡,爬了沒幾步,突然就發現盜洞往下傾斜,下面開始竟然有水,不過有水的一段似乎並不長,他看到有燈光衍射進來,預計到可能是我,就往水裡一潛,才游了沒幾步前面果然就一寬,變成了一個大池,那個時候兩個人都沒氣了,拚命浮上來,一出水馬上就看到我拿梭鏢對著他們。
我聽到這裡忍不住說,:「敢情你也只看見一隻手啊。」
胖子說道:「你胖爺我倒是根本不怕那東西,不過這小哥這麼厲害,看到那東西都逃,你說我逞什麼能耐,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是不明白咱幹嘛要跑嗎,小哥,那東西是什麼玩意,真有這麼厲害?我看著就那點份量,給它來幾梭鏢,估計也能搞定啊。」
悶油瓶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說道:「那只是一隻白毛旱魃,砍掉它的頭就能殺死,不過他一死大量屍毒蒸發出來,我們就這麼點空氣了,並不合算。」
我聽了吃驚,旱魃一說是傳說中能引起旱災的鬼,又說是殭屍在養屍地裡呆久了,就可能變魃,詩經上就說過,旱魃為虐,如惔如焚,總之關於這個東西的說法多之又多,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樣子。不過這些都並不是重要的,我進到古墓裡來,早就預備見到希奇古怪的東西,倒是那個盜洞,非比尋藏,竟然是通到這個水池來的,這不太可能,我估計這水池下面的盜洞口子必然只是一個出口,可能是這人打盜洞的時候,並不能肯定主棺的位置,就向幾個可能方位都打了盜洞,這個只是其中之一。想到這裡,就問他們有沒有發現叉路?
胖子搖頭說沒有,這盜洞並不長,很明顯是一路到底,我聽了也並不沮喪,因為磚頭洞嘛,要用磚頭藏起個洞口,太方便了。
想著這個盜洞既然沒有破塊氣密結構,其進口也必然是在這個古墓內,找到了也沒有什麼用處,我估計他肯定從泉眼進耳室後,耳室還處在無門的狀態,他沒有辦法,只好影挖出了一個道來,不過這人也真倒霉,往耳室挖,挖到壓棺石,往配室挖,挖到個水池,不知道主墓室有沒有被他挖通。
想著,胖子突然說道:「你們說旱魃會不會游泳的?」
我一愣,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他指了指水裡,我回頭一看,只見那水池的中心,突然冒出了大量的氣泡。

怒海潛沙 第二十九章 石碑

那些水泡均勻的冒上來,頻率很快,同時還有向外擴張的趨勢,似乎那水池底下有一隻大傢伙,正在不停的喘氣。我們三個人都戒備起來,端起槍,後背緊緊貼著牆壁。我已經緊張的有點力不從心,手心裡全是汗,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是什麼結果。那些水泡冒了大約有五分鐘,突然水池底下傳來一聲令人費解的悶響。
與此同時,水池的水位竟然開始下降,水面上逐漸出現了十幾個漩渦,只見水花飛濺,好像十幾個抽水馬桶同時在抽水,那只盆棺就隨著水流拚命的轉起來,就像一隻陀螺一樣。在一瞬間,水平面就下去了二三米,我看得莫名其妙,忙拿手電往水池裡一照,竟然看見水池的內壁上出現了一道石階,這石階順石壁盤旋而下,似乎是直通池底。
水下的非常快,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的觀察就已經消失在漆黑一片的池底,只有漩渦的轟鳴還在不停的傳來。我用手電略微掃了一下,發現這個水池是一個碗狀,上面寬下面窄,足有十幾米深,用手電的穿透力不夠,加上下面水霧繚繞,池底隱藏在迷濛的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清楚。
我想起我們還有那種穿透力極強的深水談燈,不知道它對水霧有沒有作用,忙招呼他們打起來,並將光線調到最大,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同時向下面照去。
這下子雖然沒有照的通透,不過下面的樣子算是勉強勾勒了出來,池底是一個10米直徑的圓形平面,上面雕著浮雕,具體是什麼圖案看不清楚,不過倒是能肯定上面有好幾個大洞,看來就好似下水的口子。
池底的中央囤著那團水氣,裡面黑影搓搓,不知有什麼東西,胖子眼睛很毒,琢磨了半天,說道:「你有沒有看出來,那池底上中間,好像有一塊石碑?」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下去,只能看到一個輪廓,胖子說道:「這石頭階梯這樣下去,不知道通到何處,說不定下面還有其他的通道,我們下去看看!」說著一跳就跳到了那個石頭台階上。
這古墓詭異異常,我並不贊成貿然下去,叫道:「你別急,這樣下去太危險了,至少也要等到下面水霧都散了。」
胖子已經往下走了好幾步,說道:「沒事,我就下去看看,如果不好走自然會回來」。
我知道他的脾氣,也不不攔他,看著他往下走了大概有兩圈,似乎碰到什麼,蹲下來去看,才看幾了幾秒就抬頭對我們大叫:「狗日的,這裡竟然有洋文!」
我聽到這句話一愣,怎麼可能,明朝古墓裡出洋文,這是唱的那出和哪出,大聲說道「你他娘的胡說什麼,古墓裡怎麼可能有洋文,你別是把花紋看叉了?」
胖子氣的大罵:「你胖爺雖然洋文不好,他娘的ABCD總知道,你也把我看的太扁了!你要不信自己下來看!」
我說道:「那上面刻的是什麼你給我唸唸。」
胖子簡直出離憤怒,罵道:「我要他娘的看的懂,還用叫你下來!」
我本不打算下去,可這樣一搞,不下去也不不行了,歎了口氣,學著胖子一跳,跳到那石階上,那石階只有半米長,似乎是用整塊的青剛巖架空而成的。一端插進池壁裡,我用力跺了幾腳,非常的穩固,沒人坍塌的危險。這個時候悶油瓶子也跳了下來,我們一前一後,向胖子走去。
胖子站在那台階上,就像一堵牆一樣,他指著在池壁說:「快看這裡,這他娘的要不是洋文,我把王字倒過來寫!」
我一看,上面真的被人用鑿子敲了幾個字母出來,看痕跡不新不舊的,就想到有可能是20年三叔他們那批人刻出來,不由暗暗吃驚,難道三叔在睡覺的時候,這批人到過這個地方?那他們的失蹤會不會就和這個奇怪池有關?
胖子看我發起呆來,用力拍了我一下「到底是不是,快說啊!」
我忙點頭說:「是是,我向你道歉,這還真他娘的是英文。」
胖子得意起來,一拍大腿,:「我說怎麼這麼奇怪呢,這破斗找了這麼久,連一點稍微好的點東西都沒有,敢情是洋人兄弟捷足先登了,想當年八國聯軍來的時候,可沒給我們剩下什麼東西,這次不用說,估計啥也沒了。」
我想了一下,說道:「也不能說是洋人,中國人也可以寫洋文字,說到雕刻,雕洋文比雕中文所花的時間要少的多了,這幾個字母都是縮寫,我覺得可能是個標誌,你看他的刻的非常的匆忙,恐怕是當時他往下走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或是有人在催他,他為了給後面來的人留個記號,才刻了幾個字母在這裡。」
胖子說道:「聽你這麼一說,倒也對,你說他們到這下面去幹什麼?難不成有什麼寶貝?」
我知道他又想到別處去了,不去理他,胖子追著我說道:「反正咱還有的是時間,不如下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點青銅器當工具,豈不是一舉兩得?」
我看著下面,寶貝我是不稀罕,有命賺沒命花的錢我才不要,不過如果在下面能夠知道文錦他們的下落,倒是值得去看一下。正在猶豫還要不要繼續走,突然聽到邊上的悶油瓶說道:「這地方我好像來過!」

怒海潛沙 第三十章 池底

悶油瓶說完這句話,也不理我的追問,快步向下跑去,我看到似乎有一絲真相的曙光,自然不肯放過,忙追了下去。
水池底下的霧氣在不斷的上升,我才走了十個台階,就進入到濃密的霧氣中,能見度急劇下降,我剛開始還能看見胖子的背影,幾步之後,前面能看到的只剩下一個手電的光點。加上那胖子膽子大,三步並成一步的跑,結果一下子就把我甩去好遠,結果才下去一圈還不到,我連胖子手電的光點都看不到了。
這下子我有點慌起來,我現在是在一片雲霧繚繞之中,往前往後往右都只能看出去半米不到,這種能看見有又不清楚的感覺,比在絕對黑暗裡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