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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節


「好,那就成交了。」駱天哈哈大笑:「記得轉告白逸一聲。」
出了古玩街,崔穎搖頭:「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可憐我們這些人衝在最前線出生入死,到頭來,全為人家做了嫁衣裳。」
「話也不能這麼說,閻王不是答應替蘇柏找外公麼。」嬰寧天真地說道:「如果真能找到外公,外婆的心事就了了。」
「傻丫頭,全是空白支票。」崔穎說道:「外婆花了幾十年的時間,前面就不算了,後面外婆成為幽冥界的陰差,閻王可是知道她的事的,若是有線索,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現在分明是想拿這事穩住我們,到時候,線索有沒有,全是他閻王說了算,你說說,這不是空白支票是什麼?」
崔穎解釋得通透,嬰寧卻如遭雷擊,一張小臉寫滿了委屈:「怎麼可以這樣?」
「唉,要不說你單純嘛,世上的事情哪有這麼公平的。」蘇柏倒是看開了:「小丫頭,我們就盡人事吧,閻王是許的空頭支票,我們也是一樣,茅山四寶說來容易,一個月時間,我們能否找到也得另說,所以,我們也沒損失什麼,算是打成了平手。」
嬰寧這才覺得心裡舒服了不少:「嗯!」
蘇柏的眼珠子一轉:「這個,白老闆那邊暫時不要通知了吧?」
崔穎猜到蘇柏的想法,欣然道:「臭小子,你也開始玩心思了。」
蘇柏嘿嘿一笑:「沒辦法啊。」
與駱天交涉完畢後,四人就開始準備去太祖墓的事宜,蘇柏查了資料,太祖墓是目前為止尚未被盜過的帝王墓之一,據說出殯之日四城門同時抬棺木出城,朝十三個方向而去,朱元璋出殯不久,南京坊間就流傳出他並沒有葬在孝陵裡面,這裡只是他的一個衣冠塚,他實際是葬在朝天宮三清殿下。
岳青也在茅山典籍中查到,孝陵曾經發生過一件奇事,當年朱元璋出殯之後,每到夜裡,孝陵裡面就會傳出一個女人的哭聲,尤其是在深夜,那哭聲淒涼悲苦。有大膽的百姓,夜裡就組織著去孝陵的地宮口處聽個究竟,在女人時斷時續的哭聲中,他們這才知道了原委。原來孝陵地宮裡只是放了幾件朱元璋的衣冠,他的身體根本就沒有安葬進來。馬皇后孤孤單單一個人呆在地宮裡,因為思念自己的老公,所以才如此悲切,孝陵不安穩,附近的百姓也心內惶恐,最終茅山先人中一位叫做三虛子的道人去做了一場法事,孝陵中的哭聲才不再傳出。
茅山典籍上的事情素來不會被記載在正史上,但能夠在上面出現,就一定有所根據,由此可見,太祖墓並不在孝陵,而民間流傳的太祖遺體使用**計輸送到地宮中的說法十分有說服度四門而出,十三向而走。
岳青找來當時的古地圖,十三個方向一一標注上,蘇柏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朱元璋本人通曉天文,對風水也略通一點,他最終選擇的地方一定是個風水寶地。」岳青指著十三個方向:「你們看,從當時的京城出來,這四個方位首先是不可取的,正是我之前所說的五鬼位,四個城門對應了四個五鬼位,所以,這四個方向可以排除掉,現在還剩下九個。」
「九選一。」崔穎倒抽了一口氣:「可不容易。」
「冷靜,冷靜。」岳青似乎在自言自語,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地圖,突然大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從葬地來看,千尺的山水叫勢,百尺的山水叫形,如果說符合形勢的話,只有這麼一個地方!」
岳青的手點在一座山上:「就是這裡了。」
蘇柏拿藍色的筆在上面畫了一個圈:「有把握嗎?」
「勢和形順就吉,勢和形逆就凶。」岳青說道:「剩下的九個方位上,勢形總是相駁,勢凶形吉,原有的百種福只剩下一種福可留住,如果遠勢吉而近形凶,葬後幾天就會有災難降臨。所以,只有這裡是最佳的方位,也只有這裡,形勢相吉。」
剩下的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由蘇柏拍板:「我們信你,就去這裡!」
第五百零四章沙狐
這一次白墨軒無法同行,癥結居然在於小白,小白被經紀公司盯上以後,決定對小白展開演藝培訓,小白畢竟剛出青丘,對外面的世界還不適應,白墨軒也擔心他嘴快,透露自己與他的身份,決定陪在小白身邊。
當下,四人就打包出發,幾乎不眠不休到達指定的地方,那是一處連綿的深山,進山之前,嬰寧的眼睛被粘在那個清澈的湖面:「好通透的湖水。」
那一汪湖水並不大,可是湖水像一塊通透的翡翠,奇怪的是,微風刮過,湖面也沒有驚起一絲漣漪,美則美矣,卻少了一點生氣。
「這是死水。」岳於說道:「這個湖恐怕是後天形成的,它讓這山的生氣改變了,怪不得大明僅276年了。」
帝陵選址都極講究,一方面是為了對應自己的帝王身份,二來擇個風水寶地,就可以福延後人,太祖皇帝也不例外,岳青言之灼灼,顯然是對地宮所在十分有把握,蘇柏催促道:「少年,我們要從哪裡下手?」
岳青拿出羅盤,往東南西北各走了一下,當下決斷:「往東。」
一行人往東走了不久,岳青不時回頭張望,崔穎問道:「怎麼了?」
「總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跟著我們。」岳青見起風了,不禁笑道:「可能是我多心了,要是唐老闆在就方便多了,他可以聽到後面是什麼聲音。」
嬰寧歪著腦袋神秘地一笑,岳青沒來得及問她,她的身子就迅速地往回衝,蘇柏唯恐她有危險,伸手去扯:「不要過去。」
嬰寧早就說過,她最大的長處便是逃跑,腳底像裝了輪子一樣,速度飛快,這一下蘇柏便扯了個空,嬰寧飛撲過去,隱在石頭後的人著實吃了一驚,想要再次藏起來,已經晚了,嬰寧整個身子將她抱得結結實實,聲音如銀鈴響起:「你為什麼跟著我們?」
蘇柏與岳青對視一眼,聽嬰寧的口氣,並沒有敵對與害怕,甚至有些驚喜,蘇柏趕緊過去,看到被嬰寧緊緊抱著的是個女人,那張臉熟悉得很,可惜蘇柏一時半會叫不出名字,嬰寧提醒道:「是她啊,上官初晴!」
崔穎倍感狐疑:「上官小姐,你為什麼跟著我們?白墨軒可不在這裡。」
上官初晴全不是上次見到的模樣,今天她將頭髮束起一個馬尾,也換了一身灑脫利落的登山裝,平添了幾分豪爽的味道,但她的氣質依然嫻靜,被嬰寧死死地抱著,也沒有掙脫的舉動,面對崔穎的發問,她眉眼下垂:「這不關白墨軒的事情。」
嬰寧突然歪了一下腦袋,疑惑地說道:「咦,你身上的味道好奇怪啊,除了香味,還有一股味道……」
上官初晴敏感地縮了縮身子,嬰寧想到了,她興奮地舉起手來:「我知道了,你身上還有狐狸的味道!不過……你並不是青丘族人,你是什麼狐狸?」
狐狸?蘇柏費解道:「上官小姐,你,你也是狐狸精?」
「你可不可以先鬆開我?」上官初晴說道:「我並沒有惡意,如果可以,我完全可以在你們未察覺到的時候下手。」
她的話音一落,面色突然大變:「快躲起來!」
「為,為什麼啊?」嬰寧大為不解,上官初晴不容得他們考慮了,首先拽著嬰寧的手往一處大石後面躲著,又說道:「大家暫時屏住氣息。」
這女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四人半信半疑地照她的話做,岳青卻已經開始提防,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行四人都戴著黑色的鴨舌帽,背著背包從這裡走過,蘇柏注意到這四人的腰上都纏著繩索,與他們攜帶的十分相似!難道,這四個人也是倒斗的?
待那四個人過去了,上官初晴才鬆了一口氣,冷不防嬰寧清亮的眸子出現在面前,與她的臉僅一巴掌遠的距離:「你認識那四個人?」
「不認識。」上官初晴說道:「我只是知道他們是倒斗的,同行是冤家,你們遇上了,一定有得爭。」
「那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倒鬥?」嬰寧不依不饒。
「因為……我偷聽到了白墨軒與你們的電話。」上官初晴說道:「並非刻意,可是太湊巧了。」
「哦,你們現在的關係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崔穎怪笑道:「不過嘛,白墨軒那個傢伙可是很敏感的,居然會讓你偷聽到電話?」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上官初晴歎道:「他明知道我一定會跟過來。」
「我的腦子暈了,你們直接一點好不好,老姐,速度點。」蘇柏急壞了,眼看著那四個人已經往東邊去了,蘇柏生怕這些人搶先一步。
「邊走邊說。」崔穎站了起來:「上官小姐,我暫時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