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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節


白墨軒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來到這山洞裡,他只離開過自己的背包一次,那就是出去吐口氣,這個女人若是接近自己的背包還不讓自己發現,只有那麼一次機會了,而且,白墨軒從岳青手上接過那把鑰匙:「不像是保險箱的鑰匙。」
戴傑麗說她在姐妹的遺物中沒有任何發現,現在卻留下這個東西離開,又承認自己說謊,這前後一對應,只有一個結論了,戴傑麗其實是有發現的,但她一開始並沒有袒誠,也不知道這女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臨走了,又留下這麼一個東西,白墨軒看著鑰匙上刻著一個號碼471,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留下這個,讓我們怎麼去查!」白墨軒只覺得無限煩躁,這鑰匙打哪裡來的,這女人好歹也交代一句呀,沒頭沒腦地留下這麼一把鑰匙,這不是給人添麻煩嘛,白墨軒雖然覺得不爽快,還是將鑰匙收起來。
崔穎說道:「她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將這唯一的發現留給我們,白墨軒,其實你應該對她好一些,她雖然做過很多不應該的事情,可是她也是個可憐人。」
「要是天底下的可憐人都要對他們好點,這個世界就大亂了。」白墨軒說道:「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怨不得別人。」
崔穎想反駁,仔細想了一下,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終,她無可奈何地雙手抱在胸前:「白墨軒啊白墨軒,究竟哪個女人可以讓你溫柔一點?」
「有。」白墨軒壞笑道:「她的名字叫符羽。」
三人無語,此時外面再度天黑,今天晚上是走不了了,窩在山洞裡已經一天一夜的蘇柏與崔穎只是盼著天黑,岳青與白墨軒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倆這幅德性,總要換個水源點清洗一下,原本兩人想單獨去,不過,想到另一方還有五人,弄不好並未出山,留下蘇柏與崔穎實在不放心,當下決定一起下去,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岳青一沉吟,將火堆弄滅。
四人在黑夜的山中行走,各種聲音入耳,難免讓人心跳加速,月光皎潔,他們都沒有開頭燈或打開手電,就在月色下慢慢行走,等聽到水聲時,都歡呼雀躍起來,崔穎背過身去,兩個髒兮兮的男人馬上跳進了溪水裡,雖然溪水冰涼,兩人卻像是見了天大的寶貝,崔穎背對著兩人,神色坦然,蘇柏抵到她的背上:「老姐,想不到岳青的身材真不錯!」
崔穎聞言,馬上回頭去看,蘇柏沒想到她這麼大膽,馬上將身子挪動一下,擋住了崔穎:「擦,你來真的啊。」
崔穎哈哈大笑:「不是說身材好麼,總要驗證一下吧。」
「真不愧是海外派,我是無話可說了。」蘇柏翻了一個白眼,無奈地說道:「你始終是個女人,好歹要保持住你可愛的一面,偶爾也要小女人一下。」
崔穎正要反駁,一抬頭,突然看到他們剛才呆過的山洞裡,亮起了光:「你們快看,那裡好像去人了,是手電的光。」
白墨軒與岳青嘩地一下從溪水裡站起來,兩人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就扔在那裡,蘇柏說道:「會不會是戴傑麗去而復返?」
「就算是,也不止她一個人。」崔穎說道:「光不止一束,看來我們今天晚上要另擇地方住下了。」
四人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待回頭完全看不到那些光時,才研究要在哪裡露宿,他們的運氣不錯,擇了一處背風的所在,鑽進去,火也不升,四人靠在一起,身上搭著薄薄的毛毯,岳青與白墨軒經過長時間的勞累,現在完全鬆弛下來,馬上進入了夢鄉,崔穎就著外面的月光,看著岳青熟睡過去的臉,忍不住伸手去觸碰,蘇柏看在眼裡,心裡突然一酸,將頭扭向一邊,手摸著頸上的血珀項鏈,眼前卻浮現那張熟悉的臉……
蘇柏毫不例外,又是最後一個醒來的,崔穎看到他眼角還有淚痕,這傢伙,是在夢裡哭過了?崔穎叫醒蘇柏:「是時候出山了。」
四個人決定從相反的方向出山,以免與那群人撞上,在羅盤的幫助下,四人順利地找到了出山的方向,回到城市的感覺就像新生,蘇柏覺得自己像是破殼而出的小鳥,看著城市的一切,居然覺得新奇無比,因為有預感會在機場撞上,四人並不急著走,先在酒店裡住下來,三天以後才返回,這一趟,他們的收穫頗盛,不過撇去這些明器不說,最有價值的其實是岳青對面具男的發現,還有那把只可能是戴傑麗留下的刻有471的鑰匙。
此前,眾人一直懷疑那位面具男手上擁有《奇鬼志》,畢竟《奇鬼志》與骨生金有不可或缺的關聯,這人又出手搶走黃金面具,再往前追溯,《奇鬼志》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岳白的師父處,而師父暴亡,師兄與《奇鬼志》一同消失,這面具男是否正是岳青的師伯?
岳青將看到的面具男脖間的胎記一講出來,岳白就頹然下來,他雙手摀住了自己的臉,樣子十分難受,岳青說道:「爸,真的是師伯?」
「要是他就好了!」岳白的臉從雙手裡抬了起來:「要命的就是,這個人不可能是他!我和你師伯好歹一起生活過,他身上沒有胎記,脖子上面乾淨得很!」
這個消息實在不是好消息,白逸與唐三成對視一眼,臉上帶著一絲苦笑,唐三成說道:「不是你的師兄,這個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現在又回到原點了,《奇鬼志》是否在他的手上,也成謎了。」
岳青有些懊惱,他滿以為自己的發現會讓事情有進展,結果卻是不進反退,看到他頹然的樣子,蘇柏安慰道:「沒事,少年,現在我們至少知道這個人不是你的師伯,這也是一個有利的信息。」
唐三成看著岳白:「我說岳白,你再好好想一下,當年在山上,你和你師兄之間的那些恩怨情仇外,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尤其與《奇鬼志》有關的事情。」
岳白抬起頭來,他很用力地回想,師兄設計陷害自己,其後自己回去,師父暴亡,師兄與《奇鬼志》一同消失,他突然用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該死,我盡記得師兄陷害我的事情,那之前的事情我怎麼會忘記!」
「看來你的年紀是真的大了。」唐三成毫不客氣地說道。
岳白也不惱,但表情有些迷惑:「這件事情我也不太確認,師父當年,每個月的十五都要會客,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客人,每個月的十五,師父的房門緊閉,裡面有烹茶的聲音,還有說話的聲音,卻不見有人上山,那人什麼時候走的,我也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個人怎麼會這麼神秘。」唐三成說道:「你就沒有打聽過?」
「怎麼可能沒有。」岳白說道:「我不敢直接問師父,就向師兄打聽,你們也知道,那傢伙看我極不順眼,怎麼可能告訴我,還警告我,不能看的不要看,不能聽的不要聽吧,去他的,打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問過他,那個人還是每個月十五過來,再悄然離開,我是一次也沒有見過,但聽聲音應該是個男人,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這個人這麼神秘……」唐三成說道:「若是光明正大,有什麼不能見光的,可惜,可惜了,你沒有看到臉,不過,你沒有見過,你師兄有沒有看到過那位客人?」
岳白一愣,舉起他的右手來,指著天,一幅有話要說,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樣子,最終他一巴掌拍到自己的大腿上:「該死,我想起來了!」
第兩百六十四章客人
岳白終於記起來,有那麼一次,他看到師兄從師父的房間裡鬼鬼祟祟地出來,那一天,就是十五,在師兄出來以後,屋子裡有個影子一晃,雖然只是一眼,但肯定不是師父,師父的個頭要高得多……
岳青開口道:「爸,師伯見過那位客人看來是肯定的了,不過,他走出房門的時候為什麼還要鬼鬼祟祟?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蹊蹺?」
「你問我,我問誰去?」岳白沒好氣地說道:「當年的年紀還是太小,沒有往深處想,更沒有想到日後發生的事情,我也不是先知,否則,師父也不會死得不明不白了。」
老爸這麼煩躁,岳青馬上閉上了嘴巴,唐三成說道:「我們就來一個大膽地假設好了,這位客人,就是現在的這位面具男。」
白逸很有興趣:「這個假設不錯,你繼續說。」
「這位客人頻繁造訪,卻不暴露真容,有些像事前計劃好的,」唐三成見眾人沒有反對,繼續說道:「或許,這人一開始就志在《奇鬼志》,假如這個前提成立,那麼這位客人知道此書在岳白師父手中,這是必須的,能夠知道這個秘密,這位客人與岳白師父關係匪淺,甚至有利益牽扯,假如這人志在《奇鬼志》,他會利用什麼方法,不著痕跡地拿到書呢?」
岳白一開始還聽得有些敷衍,聽到後面,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利用我那位師兄,我師兄這個人自以為聰明,而且貪婪有野心,極容易被利用。」
蘇柏只覺得推理精彩,居然拍起手來:「沒錯,要是我,我也會這麼幹的。」
「不要高興得太早。」白逸說道:「現在一切只是推理,如果沒有證據證明,就和想像是一樣的本質。」
總有這麼一個冷靜的人,會將一盆冷水澆下,將眾人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燒滅,唐三成已經習慣了,他攤攤雙手:「我知道,所以只是猜想。」
白逸說道:「就像蘇柏所說,始終還是進了一步,這神秘人並不是岳白的師兄,看來,當年岳白師父之死還是一樁懸案,但這人的能耐擺在那裡,墨軒,你始終認為他是活著的五人之一,對不對?」
「感受得到,想得到。」白墨軒說道:「那個人不會輕易地死掉的,百里桑收買了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還有一點,這人居然知道南越武王墓室的線索,我們發現折射的奧妙是偶然,再加上蘇柏的想像力……」
蘇柏咳了一聲:「不僅僅是想像力,知識的力量,知道嗎?」
白墨軒說道:「蘇柏怎麼發現地就先忽略不計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手上為什麼會有南越武王墓室的線索,除此之外,他還知道些什麼。」
蘇柏在心裡呸了一聲,這隻狐狸精,著實可惡!
「三叔這回派的任務可不尋常。」白逸說道:「要阻止這幫人改天換地,最關鍵的只有兩個人,百里桑和這個神通廣大的神秘人。」
岳青說道:「還有一個人,戴傑麗,她留下了一把鑰匙。」
白逸接過那把鑰匙,首先否定這是保險箱的鑰匙:「這鑰匙是用到哪種鎖上的,我會找鎖王去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