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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


「長相是一樣的,名字也是一樣。」蘇柏說道:「我可沒有看過她的小說,她要是細問,我就露餡了,早知道不要裝什麼粉絲了,我只是在網站上看到過她的專訪而已,這個女人反正不對頭,快閃準沒有錯。」
一直藏在玉裡的衛說道:「你從她包裡取出來的那個東西,陰氣很重,恐怕也是冥器。」
岳青正準備取出來瞅瞅,蘇柏沒有了耐心:「回去再研究吧,先撤。」
他伸進去的手又拿了出來,兩人直接找了一輛農用汽車,付了兩百塊,一路去到了火車站,運氣不不賴,買到了兩張去北京的臥鋪票,雖然有兩張工作證,安檢時身上的文物還是引起了火車站工作人員的注意力,那位紮著長馬尾的小姑娘十分認真:「你們的身份我們必須要核實一下才能放行,麻煩你們等一下,對了,工作證請給我們一下。」
居然要電話核實他們的身份,這下子兩個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第四十六章開光
蘇柏眼珠子一轉,貼著那小姑娘過去,沒想到,小姑娘政治覺悟還挺高,眼睛一瞪:「幹什麼呢,生平沒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核實下就知道你們的真假了!!」
原本想施展美男計的蘇柏結結實實地撞上了鐵皮銅牆,是誰說這年頭的人沒覺悟的?***都在說瞎話呢,瞧人家小姑娘,多正氣!!
兩人無奈,只有跟著她到辦公室裡,眼瞅著她拿著工作證鑽進了裡頭的辦公室,坐在火車站簡陋的座椅上,蘇柏覺得屁股下像點了一把火,隨時都能跳起來,不是他不相信唐老闆的能耐,只是,這工作證是真的,可是兩人是假的呀,這一電話打過去,立馬露餡,兩人的下半生恐怕要在大牢裡度過了,不,極有可能是吃顆花生米上路了!
岳青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自己遇上鬼都不怕,卻怕人,他苦笑一聲:「是我拖累你了,假如有事,我一個人扛。」
「你倒是想一個人扛,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呀。」蘇柏歎了一口氣:「我是心甘情願過來的,還是那句話,我想當個爺們!」
透過玻璃窗,兩人看到小姑娘和站長正在說著什麼,臉上的表情讓他們沒有底,兩人就像接受審判的犯人,只等著判多少年,那小姑娘抱著兩張工作證出來,臉上堆滿了笑,看著兩人的眼神中甚至有些欽佩:「真沒有想到,你們倆年紀這麼輕,就這麼優秀了,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你們也知道的,最近總有些盜墓賊,還有一些走私文物的販子,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
蘇柏緩了一口勁過來,這感覺像是死裡逃生,他連連點頭:「我們懂的我們懂的,你真是個好女……工作人員。」
那小姑娘紅著臉將工作證交還給他們,還熱情地帶他們去站內候車,走的是便捷通道,或許是為了彌補自己的冒昧,岳青沉著的一張臉,現在總算好看了一些,等那小姑娘離開後,兩人對視一眼,雙雙歎了一口氣。
衛這才發聲:「其實要不是站長的辦公室裡放了一尊開了光的佛像,我原本是可以幫你們的忙的,可惜,我進不去。」
開光作為一種宗教儀式,最初來自道教,開光即為道教儀式之一。佛教本來沒有開光,但有種佛像加持的儀式,跟開光差不多,流傳到現在,就都統統叫開光了。
佛教的開光是高僧使用秘法根據每年每月每時不同的吉祥方位推斷,每日吉時當旺之喜神方,財神方,貴神方,開光時在吉位生旺方,以吉時吉方將加持力發揮最大化,來選定開光加持儀式的寺廟及道觀,結合各方寺廟或者道觀長老大德的無上修行,通過嚴謹的持印誦經,對吉祥物品進行相應的開光加持。
開過光的佛像神靈常在,鬼魂不侵,衛近不得那站長的身,附小姑娘的身根本沒用,她沒有那麼大的權利放行,衛為自己沒幫上忙感到歉意,蘇柏淡淡地說道:「沒關係,自古以來,長得漂亮的男人素來是不中用的。」
衛要是活著,肯定要被這句話戳得吐血了,無奈他是鬼,只有哀嚎一聲:「殺人不見血,一句話就足夠了!」
「不要生氣嘛。」蘇柏打完一巴掌又給一顆棗:「以後還要仰仗你幫忙的。」
周圍候車的人並不多,可是看到蘇柏不像是對著岳青說話,倒像是在自言自語,不禁懷疑這個俊俏的小伙子是不是神經質,下意識地走得更遠一些,這年頭,神經病殺人,擋都擋不住啊。
這些人散開,反而讓兩人說話更方便一些了,岳青說道:「真是奇怪,難道碰巧這個單位裡真有叫同樣名字的人嗎?」
「倒不如是唐老闆提前安排好的,為了以防萬一。」蘇柏說道:「我總覺得,唐老闆的能耐大得過天了。」
「確切地說,是唐老闆和他的同伴們。」岳青說道:「你對他們就沒有一點懷疑嗎?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後面的茶樓裡究竟有什麼玄機?」
「怎麼可能沒有?」蘇柏壓低了聲音,好像唐三成正在偷聽一般:「我不止一次想進去茶樓裡查看一下,裡面究竟有什麼。」
衛剛才被小瞧以後,現在覺得是證明自己的時機了:「我可以呀,我沒有實體,晚間進去打探最合適不過。」
蘇柏的眼睛都亮了,沒錯,衛的能耐不止是附身而已,岳青突然歎了一聲:「可惜,那間墓室就這樣被淹了……」
第四十七章死士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蘇柏依然是樂觀大過天:「好了,回去再說,我現在,眼睛也蒙,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剛才還受了驚嚇,現在只想趕緊回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七天七夜。」
「那多半是死了。」岳青被蘇柏的情緒感染到了,只是依然笑不出來,自己有沒有笑過的時候?岳青已經不記得了。
蘇柏拿出錢包來,岳青掃到裡面的一張照片:「這是誰?」
那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位二十三四歲的女子,留著齊耳短髮,蝴蝶形的發卡是頭上唯一的裝飾,圓圓的臉,一雙明亮的眼睛似乎在笑,嘴角輕抿,嘴邊露出一個梨渦,長相十分甜美,哪怕未施粉黛,也是清麗可人。
「漂亮嗎?」蘇柏說道:「這是我的外婆。」
「外婆?」岳青說道:「怪不得是黑白照片。」
「其實我從來沒有她的印象,聽我媽說,在我出生以前,我的外婆就失蹤了。」蘇柏說道:「這是她唯一的一張照片,我媽當寶貝的,說也奇怪,我從小就喜歡這張照片,這或許是我和我外婆之間的牽絆吧,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她。」
「外公呢?」岳青看著照片上的外婆,母女倆的眼睛很相似。
「已經過世了。」蘇柏歎息一聲:「上上一輩的事情了,我知道得不多。」
他說著,仔細地擦拭了照片,重新工整地放回去:「外婆,你要是還在這個世界上的話,一定要記得回來看看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外孫。」
聽著蘇柏的喃喃自語,岳青嘴角浮起一絲淺笑,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蘇柏一抬頭,馬上哈哈大笑:「喂,少年,你笑了!」
「誰說的。」岳青的臉都漲紅了,正好火車的鳴笛聲響起,替他掩飾了這個尷尬:「火車來了,準備上車吧。」
兩人總算踏上了回程,帶著那些明器,還有那一包屬於小說家崔穎的東西,來到古董店的房間裡,兩人將這些東西一一掏了出來,又向唐三成和雷子匯報這次的行動,提到崔穎的時候,雷子「啊」了一聲:「原來是她呀,她的爺爺也算是你們的前輩了。」
岳青將那包東西打開來,木盒子雖然重,裡面的東西卻只是一卷羊皮卷罷了,上面還有細細密密的文字,上面的刻著一個印記,正是他們發現的六角形,中央是狼頭的標記,這巧合讓岳青的心砰砰直跳,好像有人正大力地拉扯著他的心臟:「這是……」
唐三成也注意到了,上面的文字還能認得絕大多數,四人頭靠著頭看完,同時吐出一口氣來,這羊皮捲上記錄的正是那七具棺木主人的生平!!岳青一時興起的舉動,居然替自己尋到了出路,小說家崔穎並不是偶然出現在那裡的,羊皮卷的背面就畫著那溫泉墓室的地圖,她是有備而來!
雖然只有那一間,但路線清晰,怪不得崔穎進入的方向與他們截然不同,羊皮捲上的地圖只有那一間而已,而且是指示是從溫泉開始的,所以她是先尋到溫泉,再從溫泉殺進墓室當中,這份地圖根本就有誤導性,像她那種進法,就是直接毀了墓室!
「地圖是有,不過是讓人過去毀掉墓室。」唐三成說道:「留下這份地圖的人也是高明了,不過上面的文字聽上去倒有些要據,比如說北斗七星……」
岳青已經緊緊地握住了雙拳:「原來北斗七星是他們給自己的名字,一顆星就代表著一名將士。」
「北斗七星每一顆都有自己的名字,這七人的名字就叫做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為首的……」唐三成看了一眼岳青:「叫做搖光,這個應該就是你們看到的鮮活古屍了,你手背上的印記與他一致。」
搖光,這肯定不是他的本名,不過是個代號罷了,岳青記不住這個名字,內心依然欣慰,終於,終於有這麼一絲希望了……
蘇柏覺得興奮莫名:「這七人是燕王朱棣培養的秘密死士,為其謀得皇位做下的儲備,七人都懂得茅山術,其中以搖光最為優秀,因此為七人之首,怪不得了,他們身上所穿的鎧甲與明朝的任何制式都對不上號,是秘密死士啊。」
古代死士大多是江湖的俠客,為了榮華富貴或是報恩,為王侯貴族賣命,從事的基本上是突擊和暗殺兩種任務,這七人為何忠於燕王不得而知,但這七人顯然在燕王奪位之事上,充當了重要的角色,上面記錄著,七人在燕王政變時,曾經立下汗馬功勞,但是因為朱棣即位以後的一系列事件,七人萌生退意,選擇激流勇退,消失在皇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