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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節


而如此同時,魏求喜往下一按,黑水滔天而起,如同一道黑色的龍影一般,對著那金色的『卍』字席捲過去,龍頭中水聲震震,如雷貫耳,洶湧磅礡,硬生生地將這『卍』字吃了下去!
凌日法王微微錯愕,顯然魏求喜的實力已經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正要變換手決,而此時,那漫天的銅錢已經灑落,銅錢眼大如輪,轟轟轟地向著凌日法王的密意化身落下!
「封!」魏求喜嘴裡如春雷乍崩,吐出來一個清脆到了極點的字。
那些銅錢眼紛紛鎖住了凌日法王的手臂,然後不斷的收緊,指節、手腕、頭、頸均被鎖得死死的,饒是凌日法王千般厲害,此時也結不了印,運不了功!
六大喇嘛和白寒均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場面上這場驚天動地的苦戰,眼神中都露出了驚愕之色,任誰也想不到,這區區不過二十餘歲的少年,居然能夠在與黑教法王凌日的單挑中佔據上峰。
傳出去的話,在整個西域,必然會讓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議!
魏求喜臉色無喜無悲,一招得手,他根本沒有半分得意之情,催動身下黑色水龍,雙手如電,對著凌日法王的雙目猛刺而下!
凌日法王心下震驚,頭稍微一偏,雖然沒讓魏求喜刺中雙目,但是魏求喜雙手擦臉而過,已經傷了他。
汩汩的鮮血從凌日法王的臉上流出,凌日法王用手揩拭,看著滿手鮮血,臉色變得猙獰恐怖,沉聲道:「小子,是我輕敵了,不過不論怎麼樣!今天……你必須死!」
說完,手中印決一變,頭頂處黃光漫天,那頭頂的密意化身開始出嘎嘎之聲。
八面,十六眼!二十八之手,同時一震,那些鎖身銅錢均力不能勝,紛紛掉落,密意化身仰天長嘯,聲勢震天!
「密意化身第二重!」白寒跌聲道,「魏求喜,你退了,你絕不是他的對手,讓高僧們上,不然你會死的!」
「死?」魏求喜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道,「戰鬥,難道不是你死我亡的遊戲嗎?不過,我今天就偏要試一試,你,殺得了我嗎?」
凌日法王二十八隻手瞬間迎風長大,如無數條金龍橫空,每一隻手都捏出一個不一樣的手勢,二十八之手齊齊向魏求喜拍來!
轟!
先碎裂的是魏求喜的銅錢劍。
轟!
其次,魏求喜座下幻出的黑水巨龍一掌之下,也化作無窮黑水,沒有了行跡。
轟!
第三次,大手劈天下來,「卡嚓」一聲,魏求喜神色慘變,已經沒有絲毫閃躲的餘地,仰天大叫一聲,拼勁了全部力氣,雙手頂天,來迎這凌日法王無堅不摧的一掌!
「嗡班札薩垛吽!」
梵音再起,六大密宗高手齊結大蓮花手印,頓時無數朵蓮花在魏求喜的身邊飛綻開,護住了魏求喜,同時也救了魏求喜一命。
魏求喜鮮血大口大口地從口中噴出。
凌日法王面色陰狠,看著六大紅衣喇嘛,狠聲道:「你們為何壞我好事。」
「施主,你年紀輕輕,便能有此修為,實屬難得,我等都欽佩地很,但是到此為止吧,剩下的事情,就由我們來了結這樁公案吧?」
魏求喜面色一暗,這凌日法王確實太過厲害,自己已經拼勁了全力,但是,蚍蜉撼樹,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長歎一聲,口中鮮血噴出,身形已經搖搖欲墜。
他確實已經盡力了。
「三十年前,魏天君以行將就木之身,便能將此人打的滿地找牙,但是我苦修二十餘年,卻連此人近身都難,魏家絕學蓋世,奈何我卻學藝不精。」魏求喜心中暗歎,臉上羞愧難言。
他之所以要與這凌日法王死鬥,便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現在他明白了,現在的自己,與當年的魏天君有著雲泥之間的距離,而這段距離,饒是他奮起直追,也是永遠追趕不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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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章朝得道,夕可死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微弱到了極點的聲音響起:「這,就是魏家子弟應有的本事和態度嗎?」
所有人同時一震,雖然此人聲音極小,但傳入眾人耳朵中,卻如黃鐘大呂一般震撼。
「魏天君!!!」
幾乎所有人同時脫口而出,而凌日法王更是一臉喜色,大聲道:「十多年了,十多年了,你終於肯開口了,終於肯開口了……告訴我,告訴我那十個字,快告訴我,告訴我……」
魏天君微弱蚊蟻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響起:「凌日,你當真想知道?」
「嗯,嗯嗯。」凌日法王幾乎興奮地快要狂了,連連點頭,而六大喇嘛卻是同時皺眉,知道此時已經節外生枝。
「那好。給我殺了他。」魏天君斷斷續續地道,「給我殺了那個姓魏的小子,我就告訴你。」
「啊……」凌日法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來,他用盡了手段,不過是想讓魏天君說出黑典中那最關鍵的十個字,但是魏天君卻如同鐵石心腸一般,任他威逼利誘,就是不願開口,而現在,他居然主動開口,而且說出了一個讓他輕而易舉就可以辦到的條件。
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這次算是真的砸在了凌日法王的頭上了。
白寒忙道:「天君,是我,白家白寒,你還記得嗎?是我啊,你居然沒死,真的太好了……」白寒激動地不住的搓手,連忙循著聲音,在已經殘破不堪的木屋中尋找魏天君。
當白寒找到魏天君的時候,灰塵已經將他全身遮蔽了,一代天驕,現在卻淪落到手不能動,腳不能移,實在讓人唏噓不已,白寒看著魏天君,忍不住幾乎要老淚縱橫。
「那個小子是你魏家唯一的傳人啊,你怎麼可以讓凌日殺了他,他要死了,魏家就真的斷種了啊。」白寒以為魏天君弄錯了,連忙解釋。
「魏家之人,只有戰死之徒,何來逃跑之輩?」魏天君氣若游絲地道,「他若是連凌日法王這樣的垃圾都打不過,有什麼資格繼承我魏家衣缽,還不如死了好。」
「可是……」白寒連忙還想解釋,魏求喜忽然站了起來,慢慢地收拾手中銅錢劍,點頭道,「魏天君,你說的沒錯。今日我若是不戰而退,便永遠過不了這道心劫,也永遠無法再道術上再有寸進,從今以後,我便是行屍走肉一具,活著還不如死了,凌日!今日,如我不能勝你,那便是我命中該有此劫,魏家,只有戰死的英雄,沒有逃走的孬種!」
魏天君嘴角微微一抬,似露出了一絲笑意。
凌日法王仰天大笑,道:「魏家小兒,就憑你?當年連魏天君都栽在我手上,你拿什麼跟我鬥?」
魏求喜用手揩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漬,如一桿標槍一樣挺得筆直,眼神冷酷深邃,看著眼前這個幾乎不可能戰勝的強大存在。
凌日法王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魏天君既然已經開口了,只要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自己就可以得到關於黑典的最關鍵的那十個字,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