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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節

判祖道:「其實,和唐方合作,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現在的唐方,遠沒有法海這般的恐怖,和他合作,總比坐以待斃地好。」
李鑫忍不住道:「師尊,唐方反覆無常,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我們豈能和這樣的人合作。」
「我現在是不是還要問你怎麼做不成?」
李鑫心中雖然不忿,但是卻不敢和判祖頂嘴,他和唐方,早已經結下了深仇大恨,而且,自己欺師滅祖,殺了安倍大法師,安倍沙羅投奔了唐方,李鑫不用猜嗎,安倍沙羅定然是與唐方達成了某種條件。
安倍沙羅已經將自己恨之入骨,而唐方又是安倍沙羅的主人,若是判祖真的要與唐方合作,未必不會將自己獻給唐方,示之以誠。
為了自己的退路,李鑫不得不多加一個心眼。
一念至此,李鑫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低頭用眼角看著王仙嶠。
王仙嶠見判祖似乎心動,連忙進言道:「判祖,只要你將紫玲玎完璧歸趙的給唐方,唐方對判祖你老人家定然感激涕零,唐方的性格就是這樣。」
「紫玲玎對我來說,無非就是雞肋,給與唐方,又有什麼關係……只是……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既然來了,就不要再走了。」
王仙嶠冷汗淋漓之下,判祖是什麼意思,他怎麼不清楚。強顏歡笑道:「判祖,這……小人還要將紫玲玎交給唐方,就……就不……久留了吧……」
「紫玲玎之事,我自有安排,你我五百年未見,也是該好好敘舊了……」
「我……你……」王仙嶠的心越沉越深,判祖恩義寡情,他如何不知道,他既然這麼說,自己今天怕是絕難離開此地了……
甚至,永生永世也不能離開了……
「敘舊……我們確實應該好好再敘舊了……」王仙嶠牙尖一咬,猛地從懷裡掏出一件物體,對著判祖砸去,而自己身影如同一道飛虹一般,向著門外直掠而去。
轟,只聽見王仙嶠一聲慘哼。
身形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捲進入屋中,去勢為止,一頭栽進了棺材之中,重重的聲音傳來,外面一個棺蓋飛速蓋上,整個把王仙嶠困在棺木之中,不得而出。
噗……一口鮮血從王仙嶠的嘴裡噴了出來,王仙嶠嘴裡惡喊不斷:「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姓方的,你居然出賣我!!」
「出賣?」判祖嘴角化出一個詭異的弧度,道,「你還是在這裡替我好好的保管肉身為好,在外面風吹日曬的,弄壞了我的身體,我可要心疼的。」
王仙嶠破口大罵,幾乎將所有的污言穢語的罵了一個遍,因為他知道,這一次,他無論再如何巧舌如簧,在這方寸之間也是插翅難逃了。
門外,一個錦衣高冠之人,緩緩地走了進來,開口道:「王仙嶠,我找你很久了……」
「陰長生……我操你姥姥!!」棺木中傳來王仙嶠哀嚎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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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白骨生肌觀

陰長生怎麼可能出現在此地此時!要知道這時候才剛剛日上三竿的時間啊,這……這簡直就是亂七八糟,視天地法則如無物啊!
但是陰長生肉身成聖,雖然在人世來說已經是受萬世膜拜的大神,是但是在六道之內,根本算不上什麼,比他有本事的大能很多,他是北方鬼帝,更是應該遵守天地法則,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裡?
難道陰長生恨王仙嶠已經到了不惜自毀天地法則的地步,王仙嶠相信陰長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但是陰長生為什麼會出現?王仙嶠嘴裡一邊操著污言穢語臭罵陰長生,一邊再想脫身之計。
王仙嶠知道,陰長生和判祖皆在此地絕非巧合,自己若是軟語哀求可以保全一命的話,王仙嶠就算是把頭磕破了也沒有什麼,但是現在問題是,王仙嶠知道這麼做沒有一點點用處,只有利用陰長生與自己結下的梁子臭罵陰長生,讓陰長生惱怒非常,將自己從這棺木中提出,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棺木的看似平平無奇,但是王仙嶠是何等識貨之人,這棺木乃是用千年陰沉之木打造,上面淨是是判祖這些年苦心孤詣研究了很久的符菉,王仙嶠甚至可以肯定,這副棺木乃是判祖留給自己最後一招。
隱身此棺,躲避法海。
法海都不能打開,自己這點道行,又怎麼能從裡面逃脫呢?王仙嶠汗如雨下,一邊揚聲怒喝,一邊暗中祈禱能夠激怒陰長生。
但是外面便如同死一般的沉寂,王仙嶠甚至都懷疑這棺木中的聲音是否能夠傳出去,要是如此,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生不如死了。
隔了好久,等王仙嶠的嗓子都喊沙啞之後,外面的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才緩緩傳入耳朵中:「你。可知道為何我要如此對你。」
王仙嶠聽到這聲音,心中頓時感覺一鬆,只要有人跟自己說話就好,他怕就怕兩人一不做二不休,將自己打入地中,若是那樣,王仙嶠只能祈禱早點來次大地震,自己方有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只要兩人肯聽自己說話,那麼王仙嶠便是什麼願都能許,什麼咒都能賭,只要能出來,讓他幹什麼都行。
但是一旦出來,就什麼都好說了。
王仙嶠哇哇大叫道:「判祖,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您大人大量,先把我放出來好麼?陰爺爺,我上次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您了,但是當時小人也是被迫的啊,小人對你可是久仰已久,早就想去北方郢都拜訪您了?」
「哼,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本尊的性命嗎?本尊早已將你列入必殺名單之中,你今日插翅難飛。」
「陰長生,你不要這樣對我,你這樣對我對你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你以為我這麼傻嗎?我告訴你,我早已經跟唐方商量好了,只要我三天沒有回去,他便會去廣秦王那裡告你一狀,你也知道,你不過野封的鬼王,他才是正統的閻君,你白日現身,已經違了天地法則,要是唐方在閻君那裡參你一本,你定然要被削去仙根,萬劫不復,你要是放了我,就就當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你依然是你的鬼王,而今天的事情我也會為你保守秘密。」
「哼!你當真以為我怕了嗎?」陰長生雖然這麼說,但是依著王仙嶠的心智,怎麼聽不出,陰長生對於十殿閻羅還是極為忌憚的。
「你可知道,十殿閻羅可都是唐方的好朋友,爭著搶著要討好唐方呢,我和唐方乃是過命之交,你殺了我,唐方還是十殿閻羅都不會放過你的,你把我放出來,我們大家都還是朋友……好不好……」王仙嶠越說越沒有底氣,說到後面都快要哭了出來。
「本帝既然敢來此,便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只要殺了你,我自然還會去找唐方算賬,我已經與他結下了樑子,又豈能看他坐大,威脅到我?王仙嶠你只怪你自己腦子不靈光,選錯了陣營!」
「你可知道唐方身邊有一個叫唐憶的小姑娘已經修出了盤古識,天地間陰陽變化,她皆能感知,你身為北方鬼帝,臨世人界,她豈能不知道。」唐憶的盤古識到底如何厲害,王仙嶠其實心中也沒有底,但是現在無論如何先唬住了這陰長生再說。
陰長生沉吟道:「盤古識嗎?想不到這小女娃倒修出了盤古識,老夫上次居然被那女娃兒給騙了……王仙嶠,任你口若懸河,現在也是枉然了,你當年跟我做對,傷我一眼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日的下場。」
王仙嶠聽見外面腳步聲響起,渾身的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大聲道:「判祖,我這些年來對你如何你心裡應該清楚,你為何要與陰長生合謀害我!你若是真的將我永生永世困在這棺木之中,你這副皮囊你也休想要了!」
判祖緩緩地道:「王仙嶠,你當真以為,我真的還在乎你的這副皮囊嗎?說到底,你不過只是我的一個備胎而已,現在林不依已經死了,他的這副身體很快就會屬於我了,你這副皮囊,比起林不依來說,若是換做是你,你又該如何取捨?」
王仙嶠喘息道:「姓方的,算你狠,但是你連判經都不要了?沒有這個東西,你絕對不是法海的對手,到時候,你的下場會比我還慘!我還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但是你對上法海,可就是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有鬼帝在此,我又何懼法海?」
「哈哈哈?」王仙嶠仰天長笑,道,「你居然相信他?你問問他,天人五衰,他可敢過一衰,你問問他,若不是當年在耆闍之地僥倖得道,他現在早已經成了一胚黃土了,法海是何人?他又算老幾,姓方的,天底下對上法海,唯一能佔到便宜的,除了我王仙嶠,世間可有第二人,你今日封我,便是自掘墳墓,我且在地下,看你如何敗亡,到時候我一旦重見天日,必然要將你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