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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節


第309章血池怪人
或者,這血玉玲瓏,對於紫玲玎來說,是她最大的秘密,今日若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這個絕招,她絕不可能拿出來示人,那條青龍,便是當年青仙子留下的龍衣所化,也是青仙子留給自己傳承最珍貴的法器,但是,也不僅僅只是一件法器那麼簡單,只要擁有此物,便可以有著一種通天徹地的本事,難怪以方雲何等擁有陰陽眼之人,對於血玉玲瓏也是垂涎欲滴,至於到底有何妙用,恐怕連魏求喜也不甚瞭解。
唯一瞭解的人,只有對青仙子地身世瞭如指掌的人,也正是因為此人在紫玲玎幼年之時,曾經對她下了一道封印,封住了她體內那股磅礡深厚的力量,否則,以紫玲玎對於此人地恨意之深,只怕此人早已在紫玲玎地手下,死了千百個來回了。
兩人此時已經精疲力盡,與這地狼一戰,兩人都已經消耗太多,再無再戰之力。
只求剛才那地狼已經徹底在血玉玲瓏地攻擊之下灰飛煙滅,只求前方再無半物阻擋,能夠安然達到那片血池。
路似乎越來也窄,很快便開始微微有些光亮,兩旁似乎也開始有了些生機,開始出現斑駁的雜草,再走幾步,便看見宛如血般的鮮花,越是深入,這鮮花開的朵數就越多,不久,這狹窄的道路上,便開滿了這樣血紅的鮮花,在這鏡光地照射下,顯得格外妖艷多姿,紫玲玎看著這鮮花,臉色微微一暗,輕聲道:「黃泉路,兩生花,沒想到這裡居然看見了。」
魏求喜心情稍稍開慰,有了打趣的興致,笑道:「仙子乃是人間至情至性之人,要不要採摘兩朵,回去留個紀念。」
「算了,我若是破了這景致,倒也是一個不懂得附庸風雅的俗人,世間情之一物,皆繫於此花之上,我又何必做那些不懂得成人之美之事。」
「那是,」魏求喜點了點頭,兩人顯然心中還有牽掛,對這窄路上的鮮花並不甚感興趣。略微聊了幾句,便打住了這個話題,低著頭,向著前方走去。
前面的光芒越來越甚,似乎隱隱聽到了水聲,魏求喜點頭道:「差不多快到了。」兩人加快了腳程,向著前方光亮處疾馳而去。
「到了。」魏求喜停下了腳步,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見一面如鏡子一般碩大無比的瀑布倒捲在半空之中,根本看不到其上的盡頭,下面是一片雲霧,遮掩住了底下的池水,血紅的霧氣,血紅的瀑布,構成一幅詭異到了極點的畫面。
紫玲玎微啟朱唇,似乎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喃喃地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幽冥血池嗎?」
「這只是一滴。」魏求喜正色糾正道,「這只是幽冥血池留在此處的一滴而已,真正的幽冥血池,比這個大了不知道多少,不過,這僅僅一滴,已經讓人倍感震撼了。」
紫玲玎歎息道:「天地造化,可當真鬼斧神工,是你我往日孤陋寡聞了。」
魏求喜笑道:「此時已經不是糾結於此的時候,不管怎樣,傳說幽冥血池有萬般好處,可以洗毛伐髓,希望我能夠洗去身上帶給我的詛咒,多活幾年吧。」
「你就那麼怕死。」
「魏求喜苦笑道:「死並不可怕,每個人都會,可怕的是——你知道自己的死期,但是又知道,或許有機會不死的時候,那種折磨,才是蝕骨噬心。」
紫玲玎點了點頭,道:「既如此,你為何還不下去。」
魏求喜定了定神,苦笑著搖了搖頭:「可能是近鄉情怯,原本我苦心孤詣地想來此處,洗去我身上的詛咒,但是當我真正來到此處的之時,居然有了一種莫名的猶豫,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紫玲玎道:「莫不是你怕這幽冥血池的傳說有誤,根本不可能達到你心中所想?」魏求喜點了點頭,歎聲道:「一個人活著,總是需要有些希望,若是連希望都沒有了,活著,又有什麼意思——不想這麼多了,仙子,我要下了,你請自便。」
說完,魏求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義無反顧地向著血池中走去,而在血池邊上的紫玲玎,也是心情複雜,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忽然,一聲陰冷地聲音傳來:「誰人敢擅自闖入此地?」
兩人同時一驚,沒想到此處居然還有人看守,魏求喜臉色一凝,朗聲道:「晚輩乃是聞名前來,若是有叨擾地方,晚輩自當告罪,晚輩在此不會停留太久,對很快便會離開。」
那人桀桀怪笑道:「此處是何處,想必你也知道,難道任由你等來去自如嗎?在我的心情沒有變壞之前,速速離開,否則我不客氣了。」
魏求喜耐著性子道:「此處血池,對我二人切關生死,所以晚輩不得已才前來,還請前輩網開一面,讓我等在血池中稍待片刻。」
「我叫你等速速離開,難道沒有聽見嗎?」那人有些怒意,言語帶著斥責之聲。
紫玲玎忽然心中一動,暗道:此人的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魏求喜兩人歷經千難萬險,才堪堪到了此地,怎能輕易放棄,只是此時,兩人都已經因為與地狼地的一場纏鬥,導致消耗過大,此人雖然身份不明,但是能夠寄居在這血池之中,定然不可小覷的人物,兩人此時若是跟他翻臉,恐怕並不會討了好去。
魏求喜壓住心中怒意,賠笑道:「我乃是祝由魏家之人,這位乃是龍虎山掌門高足,還請前輩網開一面,我保證,我二人絕不打擾前輩的清修。」沒辦法,魏求喜只有抬出自己和紫玲玎的門面,期望這血池的人物,能夠知曉祝由和龍虎山的名頭,不敢輕易得罪。
那人果然沉默了,隔了好久才陰陰笑道:「祝由乃是龍虎山的死敵,兩門絕不可能攜手,你當我不知道嗎?再說,魏家的年輕後生都早已經死絕了,你就算冒名頂替,也要挑個好的,當真以為我遠離塵世了,就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一舉一動嗎?」
魏求喜道:「我魏家之事,一言難盡,前輩信也好不信也罷,但是這龍虎山的門頭卻不是誰人都能冒充的,想必依著前輩的眼光,定然已經看出我二人頭上的這面鏡子的來歷。」
那人似乎經過魏求喜的提點,才注意到了兩人頭上的鏡子,頓時有些驚訝道:「金函玉鏡和太乙金鏡,居然是你?」
紫玲玎上前半步,道:「龍虎山晚輩紫玲玎見過前輩。」
那人的神情似乎有些激動,清咳一聲,穩定心神,才緩緩地道:「你來此做什麼?」
紫玲玎道:「想借前輩血池一用。」
那人道:「這血池之用,想必你也清楚,你要用來做什麼。」
紫玲玎神色微微一暗,道:「個中緣由,牽扯到晚輩的私事,所以不便對前輩一一告知,還請前輩高抬貴手,讓我二人借用血池。」
那人忽然道:「可是因為情?」
紫玲玎心中微微一顫,沒想到這老妖怪的心思如此犀利,自己的心思居然一點都沒有瞞過他,也不否認,微微點了點頭。
那怪人忽然一陣桀桀怪笑,道:「可曾是因為一個男人!」
紫玲玎點點頭,不再說話,那人接著道:「要知道,這血池凶險,你若是下池之後,可能只有七成的把握能夠上來,而且上來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你我都不知曉,也有可能洗去你一身根骨,讓人成為今生都無法修道的普通人,你知道麼?」
紫玲玎點點頭,道:「晚輩知道。」
那人似乎有了怒意,道:「既然知道,為何還這等不知道自愛!」
紫玲玎不答話,那人接著厲聲喝道:「世間男子千千萬,為何偏偏你會被一個庸俗的男人,迷得神魂顛倒,不惜要借血池去洗,難道世間其他的男子都已經死絕了不成?」
紫玲玎忽然抬頭,目光炯炯地看著血池中,朗聲道:「這是晚輩的私事,好像與前輩無關吧。」
「好一個私事,好一個無關。」那人怪笑之聲更濃,道:「紫玲玎,為了一個畜生,你居然做出這等傻事,真的讓我很失望啊。」
紫玲玎忽然道:「前輩莫非認識晚輩?」
那人似乎自知失態,冷冷一哼道:「不認識,我只是看不慣你有眼無珠罷了。」
紫玲玎冷冷地道:「有眼無眼,都是晚輩自己的選擇,前輩管的未免也太寬了。」
紫玲玎與此人總是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任她搜腸刮肚,自己認識的人中,也沒有一個可以跟他對上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