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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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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七人眾
王仙嶠看著自己的真身,有些氣粗了,端目微微一笑,道:「贏勾血脈之後,你當真決定了?」
唐方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老子做事難道還要你來教我?速度點,我們還有急事。 」
王仙嶠也催促道:「端目小兒,快點,快點。」
唐方走向前去,沉聲道:「端目,將這王仙嶠的皮囊交給我!」
端目微微一遲疑,點了點頭道:「好。」說完,手中微微一指,那朵花盤便緩緩地向前移動,另外一個花朵也慢慢張開,花盤如同兩隻手一般,將這王仙嶠的皮囊捧住,然後緩緩地遞給了身前張開的那個花盤,那個花盤接下,然後花身移動,又小心翼翼地將皮囊傳給了前面一個慢慢張開花盤的花朵,依次而下,很快,王仙嶠的真身便落到了靠著唐方最近的那朵花盤的上。
王仙嶠正要躍躍欲試,向前奪走自己的皮囊,唐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你很急嗎?」
王仙嶠怎麼不急,自己苦等了一百年,今天好不容易得見自己的真身,恨不得馬上奪走,然後本尊合體,恢復當年地『威風』,但是心中忌憚唐方,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唐方,導致前功盡棄,訕訕道道:「小人不急,小人可以等,可以等……嘿嘿。」
唐方用手輕輕地摩挲著王仙嶠地皮囊,搞的王仙嶠渾身上下都不是滋味,唐方感慨道:「倒也是個眉清目秀地人兒,怎麼偏偏生了這麼一副黑心腸,真不知道該不該給你,你說呢,王仙嶠?」說完,斜著眼睛,瞟了一眼王仙嶠。
王仙嶠此時都急的快到跺足了,唐方這麼不急不慢的,分明是在調戲自己,但是自己一百年都忍了,千萬不能在大功告成地前一刻掉了鏈子,自己的強壓住心中地怒火,陪笑道:「小人對老祖宗之心,明月可鑒,小人若是能夠得到自己ide皮囊,那麼老祖宗對我便是再造的恩主,小人日後便是肝腦塗地,也是藥報答爺爺的,爺爺是不是可以……」
王仙嶠將自己這一輩子所有能做到的謙卑的表情全部用了出來,心裡狂喝道:「小祖宗啊,你倒是給我啊……給我啊。」
看著王仙嶠有些抓耳撓腮,急不可耐,唐方不由得啞然失笑,道:「也罷,既然你這麼想要,一具破皮囊而已,我給你便是,只是你要記得自己剛剛說的話,不然……」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王仙嶠連連首肯道,「若是背叛老祖,將我今生下十八層地獄,生不如死。」
唐方用手一拋,提著王仙嶠的皮囊便扔了出去,王仙嶠哪敢怠慢,迎著自己的皮囊便飛了過去,王仙嶠手中捏咒,渾身泛起一陣血紅刺眼的光芒,那她的那具皮囊也似乎有了感應,如同磁石一般向著王仙嶠緊緊地貼去,兩個原本就身材矮小的『人』漸漸的融為一體,刺目的光芒,漸漸融合成了一個萬道絲狀,緩緩地形成一個類似於蟬繭般的物體,將「兩人」層層的裹住,光芒漸漸地暗了下去,然後一個碩大無比的蟬繭落在了地上。
看著這一幕,端目的眼中隱隱露出一絲隱憂,想起了師尊臨終前留給自己的最後一段關於王仙嶠的斷語。
王仙嶠此人,天性聰穎,但是浮躁非常,善惡難辨,需要砥礪時日,方可磨去戾氣,露其鋒芒,還需弘毅之士,細心調教,來日方可繼承我之衣缽,若無可托之人,切勿將此子真身放出,否則適得其反,後患無窮。
可托之人?可是你贏勾之後?
端目苦笑,如到了王仙嶠這等層次的大神通之士,命運已非凡間巫卜所能斷命,自己看不穿王仙嶠的命數,所以只好試上一試,將王仙嶠托付給唐方,希望唐方能夠砥礪其行,鍛成大器。
贏勾血脈之後,這世間除了你,恐怕在無人能夠降伏王仙嶠這等人物了,希望你就是吾師口中所言之人,我苗疆將來數十年的命數,也算是托付給你了,不知道老夫這次一賭,是否有錯?
就在端目老司魂遊天際之時,忽然,王仙嶠包裹中的那個蟬繭裡面發出了一聲乖戾的叫聲:「我王仙嶠終於又回來了!」
語氣歡暢之極,顯然是王仙嶠積壓了數百年的怨恨一時間全部發洩了出來。
藉著,陰陰地聲音傳來:「唐方小兒,你當真以為你是贏勾血脈之後,老子就怕你不成,老子剛才只是為了得到老子地皮囊才對你假意逢迎罷了,你當真以為你小子還真的可以控制我不成?老子本尊已成,豈會怕你一個連當年法海都不如地一無是處地小毛賊?」
喋喋怪聲在王仙嶠地那個蟬繭中透出,唐方神色如常,只是眼中多了一絲寒意,淡淡的道:「有了皮囊,怎麼還這麼聒噪!」
砰!一聲脆響,那個蟬繭轟然碎裂,裡面跳出一個粉妝玉琢地小男孩,和當時唐方看到了王仙嶠地皮囊一模一樣,不用猜,這才是王仙嶠的本來面目。
王仙嶠雙手一叉腰,厲聲道:「唐方小兒,見到你家祖宗,還不下跪,難道要我親自出手,將你大卸八塊不成?」
唐方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王仙嶠,眼中露出一絲嘲諷道:「王仙嶠,當真以為,你能跳出你爺爺的五指山不成?」
「哈哈哈。」王仙嶠仰天狂笑道:「我承認,我開始的確不如你,不過那只是老子虎落平陽了,所以才被你們這些小輩欺負著,唐方,端目,你二人若是肯跪在我面前,今生做我奴僕,我便饒你二人不死,否則,我王仙嶠發起火來,連我自己都怕!」
唐方依然鄙夷地看著王仙嶠,這次似乎都懶得跟他說話。
王仙嶠眼光一冷,道:「唐方,端目,你二人可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也好,爺爺我一百年來,悶得可以了,也正好趁著這機會收拾你兩人鬆鬆筋骨!」
說完,王仙嶠不到一米二地身軀猛地向前衝去,雙手前錯,厲聲叫道:「唐方小兒,將你地贏勾血脈送給你爺爺吧!」
忽然,王仙嶠如同長虹貫日地身軀在半空中戛然而止,直接跌在了地上,整整人皮開始急促地收縮,王仙嶠如同被念了緊箍咒地猴子一般,疼得在地上連連打滾,不可置信的大聲嚷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會這樣,端目老頭子,你對老子的皮囊做了什麼手腳。」
端目一聲不吭,躲在花盤之上,眼光看著唐方。
王仙嶠疼得整個人都變了型,如同垂死地蝦子一般在地上抽搐著,唐方看著王仙嶠,眼中嘲弄之色更濃。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的皮囊?哎呦喂,我的身體,端目老爺,端目爺爺,我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一馬好不好?我們兩聯手宰了唐方,分了他地贏勾血脈,你七我三還不行嗎?哎呦喂,疼死我了……你八我二……哎呀,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你行行好,放了我一馬吧。」
唐方緩緩地開口道:「我說過,你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王仙嶠驟然抬頭,看著唐方,道:「是你小子動的手腳……哎呀,我錯了,爺爺我錯了,我剛才是想過來跪在爺爺面前,感恩爺爺地再造之恩的……爺爺,你誤會了……誤會了……」
唐方歎了口氣道:「王仙嶠,你果然是一頭養不熟的狼」。
「爺爺,我錯了,孫子我不是狼,是狗,是爺爺地一條狗……爺爺你行行好,收了神通吧……在這麼下去,我就要死了……」
唐方冷冷一哼,王仙嶠頓時覺得渾身痛楚全消,這才狼狽到了極點地爬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如同一個犯了錯地孩子。
至少,從表面上看,這個孩子看上去確實不怎麼惹人討厭,只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滿肚子地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想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唐方道。
王仙嶠低首垂眉道:「爺爺神通廣大,小人不知道。」
唐方微微有些得意道:「我不過只在你的皮囊中加了一點東西而已。」
「什麼東西?」
唐方一字一句的道:「殭屍血!」
「啊!」王仙嶠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這唐方剛才趁著撫弄自己皮囊的時候,在神不知鬼不覺地情況下,放了一滴殭屍血在自己的皮囊之中,這贏勾血脈的珍貴,正是因為他繼承者贏勾的殭屍血,難怪自己剛才皮囊不停自己的使喚,肆意緊鎖,感情是唐方這滴殭屍血在作怪。
也難怪唐方自信滿滿,即便自己恢復了真身,他一樣能夠降服自己。
王仙嶠恨得牙根癢癢的,唐方這人,實在是卑鄙了!
那自己日後豈不是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都要被唐方擺弄,只要他心念一動,便自己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