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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節

只見石茂才將加熱棒抽出水缸,也不怕燙直接將沸水中浸泡的男人體毛拔了乾淨,接著他用一根掛豬肉的鐵鉤從男人下巴上穿過,將屍體拎出水缸掛在倉庫中一截橫樑上,接著以十分熟練的手法將人皮給剝了乾淨。
經過高溫屍體的血肉變成了暗紅色,筋脈收縮讓肉質看來顯得更加緊湊。接著男人開始從雙腿分割人肉,這一恐怖的過程被我清楚的盡收眼底,那種感覺就像是冷風在自己的身體周圍不停吹拂,由內到外身體的每一處角落都能清晰無比的感受到這一絲絲的寒意,那一刀刀彷彿如同身受,自己全身上下都劇痛無比。
割下來的肉塊他直接丟入裝水的桶,老頭則打來一桶乾淨的水開始清洗肉塊,而劉暢暢則盤腿坐在剛剛和人**的鐵桌上仔細的畫著妝,應該說她確實是個美麗的女人,可是她的美麗與狠毒是成正比的。
很快屍體上的肉就被卸下了大部分,身上的骨骼已是搖搖欲墜,兩人隨即又從倉庫一角抬來一張大圓板,罩上紅布後那張「概念床」便赫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接著石茂才小心翼翼對將屍體抬下。放在「圓床」之上繼續分解僅存的血肉、內臟,很快一副完整的人骨便出現了。
隨後兩人居然支起了鍋灶。開使用人肉做菜,煎炒烹炸樣樣都有。偌大的倉庫中飄蕩著一股奇異的香氣,我簡直恨不能割了自己的子,或是乾脆憋死自己算了,可惜無論哪一種方法我都無法做到,所以只能繼續享受「美食的香氣」,我是多麼希望上門陰能出現教訓這三個瘋子,可倉庫裡除了這三人說笑聲根本沒有別的異動。
到了傍晚時分他們居然用男人的肉做了滿滿一桌子菜,女人點了一根蠟燭在插在肋骨之間,黯淡的光亮反而讓倉庫裡的氣氛看來更加的詭異恐怖,三個食人者圍坐在「圓床」周圍就像普通的家庭一樣開始享用晚餐。
趁他們吃飯時,我悄悄的解開掛在腰上的冰袋,將銬著我手的鐵鏈插入了冰塊中。
我這也算是困獸猶鬥,曾經聽寧陵生說過,上門陰所凝結的凍氣是可以將鋼筋凍脆的。所以只能寄希望於這些寒冰自我拯救了。
不過對方似乎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放下筷子後劉暢暢便舉著蠟燭朝我走來,我暗道:不好。趕緊將冰袋壓在自己身體下。只見滿嘴油光的女人走到面前尖聲一笑道:「讓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好東西。」說罷挨個掏我的口袋,找出了一個皮夾和老鬼送給他的電子錶鑰匙扣後劉暢暢裝入自己身上,嘻嘻一笑退了回去道:「身上沒幾個錢,這是個窮小子。」
老人翻開他的皮夾抽出證件仔細看了看道:「這孩子也就二十歲剛出頭,年紀真不大,你確定自己兩次看到的人是他嗎」
「是不是的也沒法給他留活路了,問這些有意思嗎」劉暢暢懶懶的道。
我這才明白原來當自己兩次無意中遇到這群人,其實他們也早就注意到自己,並一直暗中跟蹤,這是一幫異常狡猾殘忍的罪犯。
老人沒說什麼,三人吃過飯後便離開了倉庫,他們並不住在這裡,月亮悄悄的爬上了夜空,透過窗戶灑落在倉庫中,那副骷髏靜靜的躺在鋪著鮮艷紅布的圓床上,周圍擺放著自己身上肉做成「菜」,當然此時已是「殘羹剩菜」,而它微微張開的嘴部,和眼球部位裸露出的圓洞此刻看來似乎是一個人驚訝的表情。
骷髏就如此「驚訝」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肉,不知他心中是否充滿了悲哀
忽然有了這樣的念頭後居然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我真是恨不能立刻斷了鐵鏈離開這鬼氣森森的地方,只是鐵鏈還是很牢固的,用寒冰凍脆,這時間可想而知,我只能耐著性子用了很長時間將鐵鏈插在冰塊裡足足過了很長時間,我嘗試著晃了晃鐵鏈,隨即用力一掙。
只聽噹啷一聲脆響,皇天不負苦心人,我還真把鐵鏈子給掙斷了。
隨後我解開束縛在身的繩子,來不及解下嘴巴上堵著的毛巾立刻衝出了倉庫,然而剛出倉庫門就看到狹窄的道路盡頭兩三束手電燈光隱隱傳來,還有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如果不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三人也不敢在此食用人肉,深更半夜來此的當然只會是他們,難道他們還打算吃宵夜想到這我貓著腰鑽進了另外一條岔路口,當下也顧不得分辨道路,只要有路便跑。
此地似乎是一個被廢棄的倉庫區域,每一間倉庫從外形來看幾乎沒有區別,而道路也猶如迷宮一般人在極度慌張下根本無法冷靜的分辨道路,我擔心稀里糊塗的繞回去,便找了一件倉庫,用鐵條將窗戶插銷挑開,鑽進了倉庫中。
過了一會兒他果然聽見模糊的人聲傳來,毫無疑問肯定是那三個食人者發現他失蹤了,在尋找他,躲在黑暗角落中我忽然反應過來,之前是那個瘸子用麻藥麻翻了我,如果沒有麻藥就憑這三人合力也不是我的對手,既然如此有什麼好怕的
我忽然就覺得很憤怒,這三個混蛋,居然想把我當成點心,也不怕咯了他們的牙。
想到這兒我四處看了一圈,隨後在地下撿起一根長滿鐵銹大約有一米左右長度的鐵棍,接著我悄悄摸了出去,只見黑暗小徑間一個瘸子拐拐的走了過來,看來老頭和那對並不在一起,這下更好對付了。
於是我蹲在牆角一處看著老頭緩緩走進。
我正打算抽棍給他腦袋來一下,沒想到老頭轉身又走了。
我用力過猛差點把自己甩出去,趕緊用棍子撐在地下才算是穩住身形。
其實我的動作已經不算小了,只是這老頭背對著我,而且耳朵也不太好使,居然沒聽見,依舊是慢悠悠的走著。
我跟到這人身後正打算舉起棍子給他後腦勺來一下,但轉念一想如果把老頭敲死了,那兩人下落不知,留著他們遲早也是禍害,不如今天就來個替天行道,想到這兒我四處看了一眼,確定沒人之後舉起棍子狠狠一下敲在老頭那條好腿上。
這人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我掏出手帕上去就堵住了他的嘴,隨後將人拖進了之前藏身的倉庫裡,老頭疼的躺在地下直哼哼,連動都動不了。
我翻進去後冷哼了一聲道:「你真以為搞定我了,沒想到是捅了個打馬蜂窩吧。」
「唉吆我的腿,疼死我了。」
我冷笑一聲道:「這都算是輕的,我還沒要你的命呢。」
「你找錯人了,得罪你的不是我,真他媽的倒霉。」
我愣了一下,仔細想想,他這嗓子和老頭的聲音似乎是不太像,於是我點亮了打火機看了一眼老頭的臉。
果然不是他。
我也是暈了,趕緊扶起老頭道:「老爺子,真是對不起,我、我」
老頭歎了口氣擺擺手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怪你,怪我自己倒霉。」
聽他這語氣似乎知道內情,於是我道:「老人家,如果你知道內情,最好告訴我,否則你遲早會因為這些人的拖累而倒大霉。」
他雖然疼的滿腦袋都是冷汗,但還是強忍著疼痛點了點頭道:「是的,我遲早會被他們害死。」我扶著他坐上一處木箱子上道:「老爺子,你腿還成嗎」
「唉,活該我倒霉,你可得把我送去醫院。」
315、追殺
我道:「您放心,只要把消息實打實的說出來,我絕對送你去醫院。」
「你這還是有條件的對嗎」老頭苦笑道。
「當然有條件,老爺子您得明白一個道理,這三人的破壞性不用我多說了,估計您心裡也清楚。這樣的人您任由他們飄蕩在社會裡是不是對這個社會的不負責任」
他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有必要隱瞞你嗎」
「那好,這三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吃人肉」
老頭歎了口氣道:「迷暈倒你的那個人叫石山,他是我同鄉我兩從小一起長大,「這件事我埋在心裡確實有將二三十年了,對我而言這件事是我這一生的噩夢,就如你所說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放下,但我也沒法逃避,誰讓自己做了這件事呢。」
說罷他似乎是勁似的用力搓了搓手,才繼續道:「這事兒說起來也是我兩三十多歲那年的事了,當時改革開放後村子裡有外出打工賺到錢的回家蓋房,我和大山看著便商量也一起出去淘換錢回來給家裡人蓋房子,不過進了城我兩錢就被偷了。那時候人老實也想不到找人求救,熬不下去就在城裡討飯過活。」
「後來被一個要飯的人收了。當時他說自己是那個地方的頭,如果想要在他的地盤上要飯就必須聽他的話。人生地不熟的我們也不敢反抗,稀里糊塗就跟了這個人,後來他除了把我們所要到的錢全部騙走外,還把我們賣到了一個黑煤礦當礦工,那段日子過的真是生不如死,結果就在我們覺得快要撐不下去時,小煤礦出了冒頂事故,矸石當場就砸死三人,我和大山也被困在了井下。」
「當時我們都絕望了,在井下撐了幾天也沒人救,本來覺得自己是死定了,結果有一天大山忽然就哭了起來,他說他想家人,他不甘心就這樣死了。我就說不甘心也沒用,我們是死定了,結果大山哭過以後他忽然就爬到工友的屍體旁」
說到這裡鍾清文遲疑了很久才繼續道:「他在死人臉上咬下一隻耳朵吃了下去。我當時都看傻了,做夢也沒想到平日老實巴交的大山敢吃人肉,隨後他不但自己吃,還扔給我兩隻耳朵,起初我是不敢吃的,可是想想對方反正已經死了,如果不借他們身體用用肯定撐不了多久,與其去死,不如最後搏一把,於是我就把耳朵給吞了下去。」
「可是後來幾天我發現大山吃人肉越來越習慣,而且還吃得津津有味,甚至他會以為我睡著了,自己過去偷人肉吃,他特別喜歡吃手指、甚至連腳趾都吃,後來人肉吃光了他就對我說乾脆互相吃吧,他吃我的肉,我吃他的肉,因為當時我們身上還有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所以咬開的血肉還可以用香煙將傷口燙死止血。」
我聽到這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道:「這不得疼死」
「開始確實疼,疼的撕心裂肺,可是為了活命再疼也得忍著,不過忍到後來就不疼了,渾身都木了,看那一口口的咬在自己身上就像咬在別人身上一樣沒感覺,知道我們把一條小腿吃完,才挨到救援的到來,後來我才知道井下四十多名礦工只活了我們兩個。」
說這話時鐘清文滿臉都是無奈的苦笑,沒人能想到在他身上居然發生過如此可怕的往事,屋子裡一時安靜的出奇。
老頭將假肢取下放在桌子上略帶哭腔的道:「我們對不起那些工友,死都沒法落個全屍,不過我們真的沒有選擇,如果不吃人肉就是死路一條,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錯是對。」
我歎了口氣道:「你和石山不一樣,你吃人是為了活命,他吃人是為了口腹,這是你們之間的區別,所以你有罪還是無罪我說了不算。」
老頭道:「按道理說這種事情是想都不該去想的,不過石山被困在礦洞裡是他對我說如果有機會能出去,肯定要找到黑煤礦的礦主,不但要殺死他們,還要吃了他們,我本來以為他就是說了句狠話,但後來才知道他說的居然是真的。」
「他真的把黑煤礦礦主給吃了」
「當然,我死都不會忘的,那個黑煤礦的礦主姓楊,礦長姓李,具體的姓名我不知道了。」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把死人骨骸擺放在圓形的桌面上」
老頭道:「大山是個木匠,他手藝最精的便是打圓桌,年輕時候他曾經說過將來要生很多孩子,最好是能坐滿一個大桌,他自己打的圓桌,我想這或許與他年輕時的理想有關聯。」
看來即使是最殘忍的罪犯,心理也有柔軟的一面存在,這就是人的兩面性。
不過這些人對於我而言是絕無原諒可能的,我要讓他們知道痛苦的滋味。
想到這兒我道:「現在我只需要知道最後一個問題,那三人到底住在什麼地方」
「你打算報警抓他們」
「不,我和他們一樣見不得警察。」
「明白了,不過我勸你不要動這三個人,他們、他們的身後有很強大的勢力。」
我以為是這老頭是嚇唬我,冷笑一聲道:「我這樣的人和鬼魂其實差不多,辦了事兒我就會離開,這些人根本找不到我。」
「小伙子,千萬不要托大,如果不是因為忌憚這三人背後的勢力,我也不會忍到今天,就是因為害怕家人受到傷害,所以我才在這裡替他們看著害人的地方,如果你有把握能摧毀他們,一定不要手軟,求求你殺死他們,千萬不要猶豫。」他說話時的狀態痛心疾首,連口水都流了出來。
「你放心吧,得罪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老頭歎了口氣,對我說了一個地址。
出乎意料的是這三人並不是住在居民區裡,他們吃人時在這座幾乎被荒棄的倉庫,離開後就會住到遠郊一處廢棄了的山神廟中。
當然說是遠郊,其實也沒多遠,從倉庫走到哪兒裡用不了多長時間。
於是我按之前的約定將老頭送去了縣醫院,臨走前我道:「老爺子,你大概是不會當叛徒吧」
老頭道:「我早就想和這些人劃清界限了,如果你能殺死他們,那就算遂我一個心願。」
我這才放心的離開他,趕往了山神廟。
深夜的小縣城裡真的是沒有半個人影,我拎著鐵棍很放心的走在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當我走到山神廟切近其實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但在北河鄉還是漆黑一片,不過山神廟裡卻點燃著火光,只見女人的身影是不是的投射在紙糊的窗子上。
周圍是異常荒涼的山林,相比縣城空曠的街道,所以如果我要在這種地方殺了他們,任憑他們喊破喉嚨都不會被人發現。
於是我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對準窗子上映射出的女人聲音投擲了手裡的鐵棍。
鐵棍是中空的,斷裂口十分鋒利,和管叉沒什麼區別。
所以刺破了窗戶紙後立馬就從女人的身體貫穿而過,她驚叫了一聲隨後摔倒在地,接著傳來男人暴怒的吼叫聲,不等這些人反應過來,我抬腳踹開門只見石山睡在神廟的左邊,中間拉著一條布簾,他兒子和劉暢暢睡在右邊,此時劉暢暢整個身體被插了一根鐵管摔倒在地不停抖動著。
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我可沒他那麼多機會上去一把將管子從女人身體上抽了出來。
316、月神信徒
只見鮮血飆射而出,瞬間淌了一地。
那男的見狀嗷嗷直叫著朝我衝來,他這種方式在我眼裡無異於自殺,於是我提起沾滿鮮血的管叉直接刺入了他的心臟,這人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後滿嘴噴血,眼見是不能活了。
老頭坐在地下抖成一團道:「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到這份上我自然是「心平氣和」,於是我冷笑著問道:「為什麼不能殺你?難道在這三人裡就算你最好?」
「兄弟,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我是說真的。」
「我也沒有和你開玩笑的心思,你應該知道今天自己必死無疑。」
「你別誤會,我是抓了你,但我絕對不是為了吃你,我也不會吃你的。」他帶著哭腔道。
「哦,那你抓我是為什麼?難道是為了讓我現場觀摩你們三人的食人表演?」
「是別人讓我這麼做的,我發誓這事兒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是那個人讓我抓你去倉庫。」
「那個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總之這個人是我們組織裡一位身份極高的人。」
「又扯出組織來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夠了才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殺你,否則我會遭到瘋狂的報復對嗎?」
「兄弟你聽我說。我們組織的勢力確實很龐大,如果你殺了我會遭到瘋狂報復的。我不是嚇唬你,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
「你挺寬宏大量啊。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兄弟,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說到這兒他突然反應過來,指著躺在地下那兩具屍體道:「這兩人和我沒啥關係,死了也就死了,我不會因為這件事找你尋仇的。」
「沒關係你們仨抱團一起?糊弄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