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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節

話音未落殭屍左手一揮,只見五根指甲從他的腦袋傷劃過,原本滿身亂抓的壯漢身體頓時愣住了,隨後就見他腦袋上出現了五道明顯的血印,隨後一顆腦袋分成五瓣跌落在地。
尤老道狠聲道:「孽畜,我要你性命。」然而不等他動手,殭屍居然嗖的一聲飛了起來,筆直的升入天空隨後便消失不見了。
尤老道怒不可遏衝到我們面前道:「你們、你們居然敢編排我」
寧陵生則不慌不忙的摘下防毒面具道:「前輩此言差矣,這將是可是你自己親手放出來。」
「你」尤老道一句話被他堵在嗓子眼裡說不出來了。
「前輩,我提醒你一句,這飛天殭屍出去以後的目標可是綠雀大酒店,一旦造成巨大的人員傷亡,你麻煩可就真是大了去了。」
尤老道咬著後槽牙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們三個小兔崽子」
:「你當然敢,而且你也有這本領。不過如果真的把我們殺了,你放出殭屍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臨江,我既然敢找你。肯定不打無把握之仗了。」
尤老道氣的呼呼直喘粗氣,卻也不敢再和我們糾纏,轉身下山而去。
寧陵生滿眼鄙夷的望著他背影,取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道:「立刻疏散酒店人員。」
「寧哥,來這兒時你的目的就很明確了就是為了放出這只千年殭屍來的」
「準確的說是讓尤道長放出這只千年殭屍。」
「可是他為什麼會上這個當呢」我不解的道。
「道理很簡單,我們在這片山上修鬼窯,相當於是對尤道長當面叫板,他自然不會同意的,而狐仙神像的五官是按照尤道長的母親面相來的,他覺得受到侮辱,自然會大發雷霆,而他的修煉的是五行秘術中的土術,有開山裂碑,破石斷山之能,當他運氣摧毀石像時,埋在土裡的瓦缸也會被他強大的勁氣摧毀。藏匿於土層下的殭屍感受到了鮮血的氣味,自然就甦醒了。」
「有沒有可能制不住它」我不無擔心的道。
「不可能,不要小看觀星六子的能量。這些人都是道門中真正的高手,縱使千年殭屍能力強大,也不可能是他對手。」
「可是它已經飛出去了,我們上哪去找它呢」
「這怪物一旦出現,肯定是按著死亡前殘存的意識去做事,所以它肯定會去綠雀酒店。」
「何以見得」
「因為她是被綠雀酒店的人給害死的,別再問了,到時候你會知道一切的。」
我們到了山下,只見李山河已經整裝待發,看來寧陵生和他也是早有協議,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上了一輛軍用吉普車,只見六七輛軍車和三輛輕型裝甲朝市區市區,而一路之中已經戒嚴,車子暢通無阻的到了綠雀酒店。
只見綠雀酒店四周早已有武警、特警、警察裡外布了幾圈警戒線,我甚至看到了重型裝備,而酒店大堂和廣場前空空蕩蕩,一個人影不見,大堂內的吊燈明明滅滅,電壓似乎很不穩定。
李山河從現場指揮處得知了實施狀況後對我們道:「已經進去了,作戰部隊立刻進入,你們」
「我們也跟著一起去,關鍵時刻我們比作戰部隊可能更有效果。」
李山河對於寧陵生的話已經是言聽計從了,聽他這麼說根本沒有絲毫反駁,只是點點頭道:「一定要跟緊我們,以防發生意外。」
十四人的小分隊分成兩組,順著兩邊樓梯往上而去。
先到的是旋轉餐廳,然後是豪華套房,偌大的走廊靜悄悄的沒半點聲音,我摸進了其中一間,推開屋門只見窗簾遮蔽,房間裡的光線很暗,但很整,沒有異樣,正在這時就聽一陣輕微的唰唰聲響。
我們立刻停住腳步,李山河連打手勢,我們躲進了門後。
唰唰聲越來越近,似乎是腳步聲,但與腳步聲的節奏又略有不同,似乎有人拖著東西走路時發出的響動。
估計是軍人在埋設軍用物品。
很快聲音移動到了我所在房間的門口,一陣咀嚼聲傳來,屋外的人似乎正在吞嚥食物,而且聽他發出得吧嘴的響動,似乎吃的非常投入。
接著傳來啪嗒一聲,食物被丟棄後,這人繼續向前走去。
我從門縫微微探出頭,藉著窗外投入的光隱約看到一個背影轉入樓梯出口。
我開門真準備離開,一腳踏上了軟綿綿的東西。
這是他剛剛大快朵頤的食物,我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用手一摸赫然摸到一個人手。
操我頭皮瞬間抽緊,胳膊上的斷口滿是啃噬痕跡,骨頭上也遍佈牙印,而手腕上殘存的布片來看,這應該是某位酒店裡客人的殘肢。
酒店的玻璃窗子都從外面被封上了,所以內部的光線很暗,雖然目光不能及遠,卻能清楚看見走廊牆壁濺滿的大股鮮血。
果然出事了,以寧陵生的聰明才智他應知道放出殭屍會造成嚴重的傷亡,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把這只飛僵放出來呢
我們繼續小心翼翼的超強走去,當走過一間屋子時,虛掩的屋門隱隱傳來一陣「吭哧、吭哧」的聲音,就像豬在吃食。
輕輕推開房門。
雖然我已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看到的這一幕徹底震驚。
屋子中央的地板上堆著一對碎肉屑,一個肥碩異常的屁股高高翹起,爬在肉屑上張嘴亂啃,地板上滿是鮮血。
或許是嗅到了我們身上的氣味,肥屁股忽然扭頭望向門口。
幾道手電筒的光芒射在他的臉上。
這人並不是飛天殭屍,而是一個人,一個女人,她肥胖的臉上雖然擦著厚厚的脂粉,但依然能清楚看到面色已變的近乎死灰,塗滿口紅的大嘴巴因為沾滿了鮮血變的更加「鮮艷」,粗大的牙縫中塞滿了血肉,一對眼睛瞳仁變成了暗褐色。
胖女人見到我便起身跌跌撞撞朝我走來,嘴巴裡的口水混合著血液大滴滴落在胸前。
李山河手下一名隊員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帕蘭砍刀,抬手砍過她的脖頸,滿肥肉的大腦袋殼子咕嚕嚕滾落在地,噗通一聲,無頭屍倒地。
242、修羅場(上)
套房內的情景和修羅場無異,鵝黃色的地毯完全染成了鮮紅色。
李山河問寧陵生道:「我們來這兒是抓捕殭屍的,可這行屍走肉一般的人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只見一個被啃的只剩半截身子的屍體肩膀上插著的對講機綠點不停閃爍。
看來整棟樓已被嚴密監視,任何一層樓的細微動靜都會被發覺。
李山河摘下對講機,接通後道:「是我,情況怎麼樣」
「情況不容樂觀。據我所知首批進入的特戰隊員已經全部陣亡了。」
聽對方這麼說我心裡大吃一驚,朝寧陵生望去,只見他也是緊皺眉頭默然不語。
難道寧陵生棋差一招,以至於當地狀況有失去控制的危險我是真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需要我怎麼做」
「能敘述一下你見到的狀況嗎」
「我是在其中一間客房裡,這裡有很多屍體,都被啃食過,現場沒有整屍。」
過了一會兒對講機才重新響起,那人道:「你們這層樓確定是安全的」
「應該是的,否則」不等李山河話說完一陣激烈的槍響劃破了整棟樓的寧靜。
隨即一個人怒吼聲伴隨著連珠炮般的槍聲響起,他大聲呼喊著:「來吧,你們這幫畜牲。」聲音似乎是從旋轉餐廳處傳來。李山河立刻帶著手底下的人衝了過去。
朝傳音之處跑去時槍聲、怒吼聲持續不斷,而穿過走廊推開餐廳門後只見兩名特站隊員躲在吧檯之後,一人端著槍瑟瑟發抖,一人則持槍對準餐廳中渾身隆起無數肉塊的「人」瘋狂掃射,一邊掃射一邊發出怒吼聲。
看到這人我瞬間噁心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渾身的「肉塊」可不是肌肉組織,而是一對對的暗紅色隆起的肉瘤,渾身上下全是,一張臉被肉瘤擠得完全沒有形狀,而每一個子彈穿過他的身體似乎都無法造成致命傷,因為他連動都不會動一下。
我這才看清楚他之所以沒有倒下,是因為腿上結滿了肉瘤,甚至連褲子都撐破了,一堆堆的肉瘤就像葡萄掛滿他腿上,甚至堆在了地下。這人就像裝了支架倒都倒不下去。
不過他確實沒死,雖然五官已經完全看不清楚,但露出一絲的眼睛卻睜的又圓又大。不停有眼淚水滴下。
身體中彈,對這人根本沒有絲毫傷害,微沖的威力也不足以將身體打爛,於是李山河拔出帕蘭砍刀,上前將這人腦袋砍斷。
開槍射擊的軍人打紅了眼,順勢用槍對準了我,反倒是他身邊抖成一團之人腦子比較清楚,大喝一聲道:「別開槍,他是幫咱們的。」
握著槍的軍人喘息劇烈,整個人緊繃成一團,怔怔對著我並沒有低下槍口。
李山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道:「兄弟放鬆一點,我們是來這兒支援你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放低了槍口,看年紀最多也就十七八歲,蒼白的臉上掛滿了冷汗。
我將餐廳的實木門關上,又在門後抵上幾張桌子。李山河和寧陵生打了個照面互相點了點頭,正打算繼續行動,只聽對講機一陣響。那頭人語調急促的道:「援軍是否已到指定地點」
又有人道:「應該到了。」
「別再派人送死了,就算把人打光了,也不可能改變這棟樓裡正在發生的狀況。」
這話剛說出口,就聽樓頂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我感到整棟樓似乎都劇烈晃動了,天花板的吊頂,壁燈,紛紛掉落,有的甚至直接震碎,雖然電已經斷開,但房間內還是四處閃爍起數道強烈的電火花,黑暗的空間一時間白晝一般。
而我們就像身處八級地震的中心,這個人連站都站不穩,轟、轟、轟天花板上忽然傳來聲聲撞擊聲,只見厚實的水泥板居然被撞出一條裂縫,所有的槍口立刻對準天花板上。
喀喇一塊水泥脫落。
黑黝黝的縫隙啥都看不見,李山河做了個手勢,有隊員摘下身上掛著的冷光手電丟給他,只聽一陣陣低沉的咆哮聲從縫隙處傳進來,他對準黑暗的區域點亮了手電。
赫然只見一隻佈滿血絲的巨大的眼珠貼在門縫,不停轉動著。
這隻眼珠和人的眼珠相比最大區別在於沒有眼皮,整個眼球暴露在外,就像一個眼睛極大的人還拚命瞪著眼睛。
不過被手電一晃,大眼珠子發出一聲尖叫,接著從縫隙處跑了過去,我隱約看到一片血紅之色。
片刻之後緩緩伸進來一條細長的類似於手指的物體,只是這根手指又長又扁,皮膚殘破不堪,露出皮層下的脂肪,乍看就像是白人的手指緊緊握住縫隙邊緣。
或許是因為用力過大,我甚至看到指甲蓋從手指中被擠了出來落在地下。
隨即鮮血順著指甲的創面一顆顆滴落,看得我頭皮是陣陣抽緊。
「嘩啦」水泥板被捶開了一大塊,接著一道雪白的身影從門頭一躍而出,迅捷無匹朝我們撲來。
特戰隊員們立刻組成戰陣,五口95式自動步槍火舌噴發,樓道內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槍擊聲,很快這「白人」被打的一路後退,撞破窗戶掉落樓外。
正當我們一位警報解除時,只見一條白色的繩子突然從窗口中伸了進來,瞬間在我腰間纏了幾圈。
接著細長的繩子一震,大力襲來,跌出大樓的怪物就像被彈簧崩回,反身從窗口竄了進來。
這次看的真切,這就是個人,只不過是個全身長滿了白毛。
這個渾身白毛的人在空中的姿態就像是個大猴子,但平穩性保持的極好,穩穩朝我撲來。
尚且還有一段距離,只見他一張嘴赫然裂到了耳朵根,上顎出彈出兩根又細又彎的尖牙,就像是毒蛇的毒牙,朝我脖子咬來。
這下麻煩大了,我正要閉眼就聽轟的一聲,白毛怪屍胸膛被炸出一個大洞,一團血霧爆射在空中,伴隨著尖利的叫聲,白毛屍怪纏在我身上的白毛頓時鬆開,跌落在地。
這次它沒了翻盤的資本,徹底死透了。
只見一名特戰隊員手持來復槍,槍口冒著陣陣青煙,如果不是他反應超快,槍法奇準,估計我就報銷了,是這個人救了我的性命。
然而沒等我們鬆口氣,靜謐的環境裡傳來「啪」的一聲輕響,不知從哪又冒出一卷白毛捲裹在士兵的手腕上。
他尚且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白毛直接拖上了房頂。
這人救了我性命啊,我連想都沒想,從腰間抽出滿滿一袋的寒冰朝怪物丟去,砸在它腦袋上後雖然傷不了它,但讓它失去了平衡,怪叫一聲摔落在地。
李山河和其餘兩名隊員立刻對它扣動扳機,在不停噴射的火舌中這怪物掙扎十幾秒鐘便被打的稀爛。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背靠背行走在危機四伏的走廊中一路暢通無阻直到八樓,剛剛轉出通道口就看見一個身著黑色特戰服的人雙腿叉開,站在走廊中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