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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節

這一路走的並不是太順利,先是出了臨江境內沒多久小車和人刮蹭了一下,雖然是對方全責。但他就是耍賴皮不賠錢,然後招來一幫地痞流氓和我們對峙。
為了一兩百的補漆費用群毆顯然是不合算的,還是我們息事寧人,憋著一肚子火上了路。可是沒走多遠大客車的傳動軸居然掉了,維修公司換了根傳動軸居然找我們要五萬塊。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王殿臣扯著嗓子吼道。
「瘋了?你們找瘋子修車呢?」修車鋪老闆晃著扳手冷冷道,胳膊上的紋身若隱若現。
「你……」
寧陵生示意王殿臣不要說話。對老闆道:「勞動換錢天經地義,但也別太過了,一根傳動軸五萬塊,你這是搶劫呢?」
「你嫌貴,我他媽還嫌貴呢,你們看看這四周荒山野嶺的,這麼大的傢伙都是我兄弟們一件件抬回來的,有手工價值在裡面呢。」說罷只見圍上來六七個手持維修工具身強體壯的年輕人。
這個路段屬於國道和一段高速路的接壤處,所以來往車輛很多,但極為荒涼,方圓幾公里的區域就這麼一家維修站。連住家都沒有,所以這幫混蛋平時沒少干訛詐人的事兒,我們雖然人多,但全是農民工裝扮,他們以為能鎮得住場子。
寧陵生笑了道:「你們的手工這麼值錢呢?」說罷從口袋裡掏出一萬塊錢整整齊齊放在他的工具箱道:「這算是維修費用,我另外在給你五百塊錢算是茶水錢。」說罷又數了五百塊錢疊的嚴絲合縫橫著放在一萬塊錢上,說罷轉身對我們道:「上車走人。」
「五百塊錢就把我們打發了,你當我們是什麼?要飯的花子?」他手裡兩根板子敲得噹噹作響。
寧陵生猛地一轉身兩眼直勾勾等著他眼珠子道:「該讓你賺的都賺到了,卻還在我身後喋喋不休的聒噪,真以為這片地兒就你最大了?」我正好站在寧陵生身後,他的表情我看得清清楚楚,他這雙大眼睛此時流露出來的可不是凶光,而是殺氣了,真正的殺氣,就連我這種常年跟在他身邊的人都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真是做夢也想不到一向恬淡自如的寧陵生居然會有這樣的眼神露出,專業殺手的眼神也不如他的氣勢逼人,簡直牛逼爆了。
我從沒見人用眼神退敵的,但寧陵生今天是做到了,那幫子修理工在他眼神的逼視下沒人敢輕易上前的,一幫人開始還裝模作樣的挺了一會兒,後來是真的慫了,畏畏縮縮往後退了幾步。
寧陵生當然不會再說什麼,帶著我們上車而去。
「寧哥,你這眼神真是太犀利了。」我忍不住讚道。
寧陵生微微一笑沒說話。
「我真沒想到你這麼文雅的人能有這樣的眼神。」我繼續讚道。
「你肯定不會希望擁有這樣的眼神。」我透過倒車鏡看見寧陵生望著車外的景色,表情有些黯然。
「能有這樣的眼神也挺好,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了,關鍵時刻……」
「我說過你肯定不會希望擁有的。」寧陵生忽然望向我嗓音偏大的說道,隨後他的氣息居然有些起伏不定。
寧陵生從來沒有情緒激動的時候,他懂得如何控制情緒,但此時他居然因為我的一個問題而激動了,連王殿臣都感到驚訝。
沒惹說話了,車子裡只有引擎傳來的呼呼聲和寧陵生細微但急促的呼吸聲。
足足過了很長時間他的呼吸才變的平穩。
這足以說明我的這個問題觸及到他內心某處傷疤了,否則他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神一樣的寧陵生難道也曾經受傷過?可受傷和「犀利」的眼神之間又有怎樣的聯繫?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
下了高速公路我們到了永州境內,此時天色已晚,我們停車在一家旅館包房休息。
此地屬於永州郊外,而另一段高速路入口就在賓館西邊不到兩公里的地方。
入住之地雖然交通很方便,但有一點不好的就是過於簡陋了,屋子只有單間,木板床,每一扇門居然連門檻都沒有,露出的地縫有兩指的寬度,冷風一個勁的往裡灌。來亞狀亡。
在這種環境下我是根本沒法睡著,主要是被小風吹的,雖然我對於寒冷早就不敏感了,但大冬天總有一股風吹在臉上這肯定不舒服。
而王殿臣確實聰明,他知道房間漏風,被子太薄就讓饅頭趴在床上,有這樣一個超級「自熱毛毯」替他御寒,就是睡在北極都不會冷。
一直挨到後半夜,我迷迷糊糊的正要睡著就聽屋子外面傳來一個極其細微的聲音道:「就是這間屋子。」寬大的門縫透入的燈光中出現了兩團黑煙,這是有人站在我的門前。
另一人道:「你確定他們有錢?」
「真有錢,掏出那皮夾子滿滿一沓錢,估計有兩萬塊。」
我心下瞭然,這是遇到開黑店的了。
這一路真是夠背的,不斷出現小情況。
這次出門我特意去買了一根甩棍,以備不時之需,此時從枕頭底下取出甩棍悄悄坐了起來。
就聽頭一人道:「我可把話說清了,就我這藥得有兩百塊了,萬一沒錢你可得承擔一百。」
「你這人怎麼婆婆媽媽的,算前算後的,要不然咱們別幹了。」
「別介,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你別生氣啊。」
「趕緊點香吧,煩死了。」
這兩下三濫的小毛賊居然手法還極其專業,用起了悶香。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門縫下塞進來一根竹管,接著是點打火機的聲音。
我暗中不免覺得好笑,取出裝食物用的塑料袋,悄悄套在竹管上,片刻之後就見一股濃郁的煙氣從竹管中透入,盡數鑽進了塑料袋內。
過了一會兒那人抽出竹管,我趕緊將袋口紮起來,就聽那人道:「成了,這效果比麻醉劑都強烈,咱們割了他卵蛋人都沒知覺。」
「別他媽光顧著吹牛了,趕緊開門動手啊。」或許是以為我們兩昏厥了,另一人說話嗓門不自覺的大了點。
接著是鑰匙嘩啦啦想,那人將門打開,我屏住呼吸將塑料袋伸到兩人面前拍炸了。
崩的一聲脆響,兩人腦袋頓時被煙霧包裹頓時就暈了過去。-。。
123、食人的天極狼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由此可知這悶香的效果是非常好的,效果堪比麻醉劑。
這兩人穿著便裝,也不知道是住戶還是酒店工作人員,直到派出所民警來經過調查才知道這兩人是酒店的兩名「股東」,幹這事兒已經很長時間了。兩人在在吧檯安裝了一台隱藏的監控,如果發現客戶隨身攜帶的現金比較多,晚上就用悶香的手段盜人財物。
由於兩人從不在前台露面,所以即便是客戶損失了財物也無從尋找,所以在我們之前那些人只能是自認倒霉加緊趕路了。
這件事擺平後第二天在路上王殿臣道:「我覺得兆頭不是很好,這才走多遠的路,就已經出不少狀況了。」
寧陵生道:「種田也很麻煩。難道就不吃飯了?」
「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殿臣,既然我已經答應做這件事,而你也跟了過來就不要再抱怨了,不管前面有怎樣的危險,我肯定是走在第一位的,你怕什麼呢?」
「這……好吧,我確實有點怕,其實我膽子不算小,以前遇到麻煩事……」
「不是怕自己,你是關心饅頭,你擔心以它的能力還不足以面對那些強大狠毒的對手,所以這段時間你一直很焦慮,一遇到危險或麻煩的事情首先想的就是如何躲避。」說到這兒寧陵生望著他道:「但是你得明白一個道理,饅頭是一頭狼。狼是自然界最強悍的戰士,它們生下來就是為了戰鬥的,在戰鬥中生存,在戰鬥中獲取榮譽。不要剝奪它作為戰士的權利。」
「我每天都在對它特訓,就是實戰的訓練。」
「實戰訓練永遠不如真正的實戰有效,所以這次帶它出來就是一次最好的實戰演練。你應該期待,而不是莫名其妙的擔心,須知動物一旦和人產生了感情,它會對人產生依賴感,甚至它能感受度到你的心情,千萬不要因為你低落的情緒影響它實力的發揮。」來亞狀劃。
「大哥,我明白了,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確實好多了。」
寧陵生點點頭道:「我們都很關心饅頭,所以希望它能盡快成長為一名真正的戰士。」
饅頭似乎聽懂了寧陵生的話,晃了晃碩大的腦袋。威風凜凜的昂揚而起上半截身體。
之後一路平安無事,五天之後我們終於趕到了巨虎山朋友的老家,一處名為林塘村的小村落。
林塘村在往前不到兩公里就是中越邊境一處著名景點「德東瀑布」。
此地最大的特點就是綠色,鋪天蓋地的綠色,無論是村落還是高高聳起的山脈都生長著茂盛的綠色植被。
這是因為當地春長冬短的緣故,而我們去的時候正是一年中氣候最好的時節,不高不低,而巨虎山已經通過關係找到林塘村所屬的縣,由縣委批了一塊地修建神官廟。
他的那位朋友到底叫什麼名字,即便是在他出生地林塘村都沒有問出來過。
這個村子裡出去了太多的年輕人,大多音信全無。
落後之地從來不缺人丁,所有人都為了一口飯而苦苦忙碌,沒人會去在意那些杳無音訊的親人,所以沒人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家的人,因為幾乎沒有一家都有失聯多年的親人。
無法打聽出本人是誰,那「神官」姓名只能以假名替代了。
林塘村村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帶領村民去不遠處的德東瀑布所在的山上摘取食用菌菇。
當地氣候濕潤炎熱,所以菌菇生長是非常茂盛的,也是當地人重要菜品。
由於德東瀑布的水道直接與越南接壤,一條小河橫跨兩個國家,所以是有武警在河道處巡邏的,對面越南所在區域也有武裝人員巡邏,否則毒販通過這條小河來往兩國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所以這片區域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平靜的,村民淳樸善良,和我們之前接觸過的一些邊境村民要平和許多。
每天上午都能看到兩邊村民駕駛著小船來往交易一些小商品,巡邏的士兵也會購買一些異國的煙酒產品,我問王殿臣道:「這些你不擔心了?」
「上次和大哥聊過之後我情緒上就穩定了,就算是身處逆境也沒什麼大不了,大哥肯定能帶我們走出去。」
「你……」我話音未落就聽彭的一聲槍響。我嚇得頭皮一緊,立刻閃身躲入了一株大樹後面。隨後就聽見一陣哈哈大笑聲。
我悄悄伸頭循聲望去,只見五名武警戰士站在河灘邊,其中一人跌坐在地,鼻青臉腫,身邊散落著一桿老式獵槍,喇叭一樣粗大的槍口冒著滾滾濃煙,簡直就像是一根燒火棍。
而周圍一些鄉民也站在一旁放聲大笑著。
湊上去一問才知道,這名武警戰士剛分配來沒幾天,巡邏時閒的無事找村民要了一桿打獵用的老抬桿試著想要打水鳥。
用過老抬桿的都知道這裡面裝的全是鐵砂,且後坐力奇大,所以開槍時沒有瞄準一說,就是對準獵物直接摟火。
但新人不懂這個道理,用的還是部隊訓練開槍的手法,先瞄準在開槍,結果自己把自己鎚了個熊貓眼。
聽說了原因之後我們也覺得好笑,跟著一起傻笑。
一名武警戰士問道:「兩位是修廟的師父嗎?」
「是啊,剛剛到場,正在準備建築材料,到場後就準備開干了。」
「哦,這片林子很大,你們千萬記住往南面去會有一個無界碑,千萬不要走過那塊石碑。」
「過了是不是就進入越南地界了?那也算出過國了。」王殿臣笑道。
「可千萬不要出這個國,無界碑後面區域全是雷區,對越自衛反擊戰時兩國互埋地雷,直到今天還有殘餘的地雷沒有清除,所以那片區域是非常危險的。」
「知道了,我們來這兒就是為了修廟,不會沒事亂跑的。」我道。
「嗯,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我是這支巡邏隊的隊長,我叫楊明。」
「謝謝楊隊長關照,少不了麻煩你的。」我很清楚,在這種地方,扛槍的才是真大拿,所以必須要和這些人搞好關係。
「甭客氣,我父親就是瓦匠,從小跟著他一起蓋房子,所以對這行的手藝人我是相當尊重的。」楊明笑道。
「這麼說咱們還是同行?可是太巧了。」
「對了你們養著的那條狗我能見見嗎?真是太漂亮了。」楊明道。
「那是一頭狼,不是狗。」王殿臣糾正道。
「啊,是狼?」楊明驚訝的道。
「這種狼的品種極為罕見,所以……」
「這是天極狼對嗎?」楊明隨即而來的一句話說的我們目瞪口呆。
「你也知道天極狼?」王殿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