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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節

「可是現在我們沒有敵人?」
「當你有了血掌之後就可以安慰鬼魂了,所以即便沒有敵人,你也是安全的。」
我心說既然如此剛才為什麼不用殘屍的血液,卻要讓上門陰把人凍起來?
估計老乞婆的所為就是要殺光屋子裡所有人,這種人的思想行為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所以也無需質問了,因為毫無意義,甚至有可能丟了性命。
想到這兒我取出帶著的項鏈,彈出了醒魂香。
只見上門陰再度出現了,老乞婆的拐棍在地下輕輕的觸動著,發出了鐸鐸輕響,只見上門陰絕美容顏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她可從來沒有這樣笑過,而且我又想到之前她凍住四人時的能量。只是一瞬間就將四具屍體封在厚重的冰殼裡。
之前她的凍氣只能結成薄冰,只有持續不斷的發招冰層才會越來越厚。
毫無疑問,上門陰的能力在短時間內有了巨大的提升,這老乞婆不愧是養鬼師裡出類拔萃的人物,手段確實高明。
而上門陰這次再出現,她皮膚的顏色也已發生變化,微微泛出綠光,就好像被綠色的光線照射在身。
而她的左手始終飄動著一團類似於寒氣的氣體,如果說之前每當她出現會帶有一股寒氣,那麼現在則是徹骨的寒氣。
老乞婆就像是欣賞一件出自於自己手中的完美藝術作品,面帶笑容不停的點著頭。
然而上門陰卻毫不客氣,抬手就將一團寒氣朝老乞婆丟來。勁氣十足的氣團從地面劃過時留下一道乳白色的冰道。
老乞婆道:「好。」說罷挺起手杖點在寒氣上,就聽崩的一聲脆響寒氣炸開,在空氣中消失無蹤了。
隨即上門陰抬起左手,只見一股股的寒氣在她手掌中凝聚,隨即一個晶瑩剔透的氣團出現在他的手掌中。
老乞婆道:「別發呆。用你的手接觸她的身體。」
我也不知道該摸哪兒,想了想只能將手貼在上門陰裸露的背脊上。
說也奇怪,之前和上門陰如果有所接觸,所能感到的只是一片沁涼,然而當我手上沾血後再與之接觸我居然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上門陰的身體。
她光滑的肌膚,性感而突出的骨頭,甚至我感覺到了她的心跳。
此時的她除了身體溫度偏冷。其餘的與正常人無異。
我心臟頓時咚咚狂跳,緊張到了極點,瞬間只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奇怪的是我滿手的鮮血碰觸到上門陰的身體後血液完全消失了,而她身上也不見有絲毫血跡。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身體。當然僅限於肩部和部分背部,從心底裡體會著她的美好,沒有絲毫的齷齪念頭。
而當我的雙手接觸到她的身體後上門陰手掌中積蓄的那顆透明的氣體圓球逐漸消失了,雙手也漸漸平放在雙腿邊,甚至獵獵飄動的紅裙都變的平靜下來。
我忍不住將自己的心臟緩緩貼在上門陰的背脊上。
這個女人無數次救我於危難中,無論如何不會放棄,是我身邊最忠誠的女人,在這之前所有人都說她其實根本沒有知覺,一切行為都是出於怨魂的殺戮本性,但當我的身體和她的身體靠在一起時,我知道上門陰是有感情的,因為我的心能感受到。
那一刻雖然我的心口冰冷,但是我的心裡是滾熱的,我終於實實在在感受到愛我女人的身體了,如果不是老乞婆就在眼前看著我兩,我真想從腰後抱住她的身體。
但這時我只能矜持,覺得她所營造的強烈氣息逐漸平息後我鬆開了手。
從背影都能看出上門陰似乎很是陶醉,她應該也是感受到了我的強有力的心跳。
之後她再沒有過激的行動,緩緩消失了。
老乞婆道:「娃娃,真沒想到你所養的鬼魂居然已經有了情感,你知道魂與鬼最大的區別就是魂無意識,鬼卻有人的思想,所以養鬼最重要的能力就是能讓怨魂產生思想,上門陰既然能夠愛上你,是因為她有了感情,有感情自然就有思想,這樣的怨魂一旦變成鬼,極有可能成魘,到時候你可就是為霸一方的人物了。」
我心中一喜道:「謝謝阿娘傳授真本領。」
「這是應該的,我說過要給你補償,就絕對不會食言,養鬼師一門博大精深,手段千變萬化,若是真的想要有一番作為,你還是差的太遠,不過以你的年紀能有此手段也算是難得,後面的事情一切看造化吧,你我緣盡今日,望你以後一路走好。」
我還以為她要繼續傳授我本領,沒想到不過傳授了一點粗淺功夫就要戛然而止了,我不甘心的道:「阿娘,咱們一門本領肯定不止這點,你的衣缽總是需要傳人的,不如就交給我吧?」
老乞婆咯咯尖笑道:「人養鬼本就是犯了天機,這其中的複雜和危險是你根本無法想像的,你身附亡魂厲鬼這已經是奪天造化了,做人不可太過貪心。」
想了想她又道:「其實我教你的這兩門手法看似簡單,卻內有玄機,因為這可以提升鬼魂的能力,當上門陰和小鬼頭的能力越發強大,你也就越發強悍,所以安心的將你身上鬼魂好好養成吧。」
聽這話的意思她是要我走人了,這也是我求之不得事情,於是我道:「阿娘,這四個人已經死亡了,接下來你的生活又該如何呢?」
老乞婆咯咯尖笑道:「娃娃想的真是太多了,老不死的雖然年紀已老,但生活還是沒有問題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這……」
「沒什麼這個那個的,回去吧,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將養鬼術發揚光大,也就不枉我們此番相會了。」說罷她抬手一揮,我就覺得一股柔和但卻渾厚的勁風撲面而來,隨後我就像是被一團棉花包裹,騰空而起,一直飄到門外。
落地也是十分輕緩,就像是有人將我放在地下一般,只見這是一處極為荒蕪的草原,廠房建在一處土丘之上,院子裡堆滿了各式各樣銹跡斑斑,爛的不成樣子的老式機械。
走出院子外面則是一片極大的荒原,偌大的區域孤零零的豎立著這麼一處破舊的廠房,黑暗的夜將此地烘托的鬼氣森森。
養鬼師確實應該住在這種陰森恐怖之地,才對應其身份。
我也不知道路該怎麼走,卻也不想重新返回那片詭異血腥的養鬼之地,於是邁步下了荒山,漫無目的往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遠,終於上了一條鋪滿石子坑坑窪窪的破路,路面破損的坑洞裡積滿了髒水,我走上去就把一雙鞋子給弄濕了。
我暗中罵了一句,只能繼續往前走了,不知走了多遠我隱約聽到一陣引擎轟鳴聲,循聲望去只見一輛破破爛爛的卡車朝我開來。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我心裡一喜,站在路中央連連招手,很快這輛卡車停在了我的面前。
這是一輛老式的東風卡車,基本可以算是老古董了,隨後一張下巴頦滿是鬍鬚模樣粗魯的臉從駕駛艙伸了出來,那人叼著一根香煙道:「要搭車?」
102、第二次殺人為哈迪斯的靈魂大皇冠加更
說也奇怪,我看這人的雙肩、後腦飄著三股極其明顯的黑煙,滾滾而上,但黑煙在車廂裡並沒有凝集,飄過腦袋之後就消弭一空了。
我覺得有點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況,難道是車子裡的某些元器件壞損了?
「坐車嗎?這道山路路可遠,你要是不想把腿走斷最好還是坐車。」他一邊抽煙一邊道。
「我去臨江市,這邊順路嗎?」
「甭管是否順路,我把你帶下山你自己可以坐車回去。」
這人倒挺熱情的,於是我道:「那就麻煩師傅了。」說罷我繞道副駕駛的位置,打開車門就看見一個身著白裙,容貌清秀的女人坐在上面。
我愣了一下道:「麻煩您讓一下。」
「讓個屁啊,我讓了這車你開?」他又點了支煙頗為粗魯的道。
隨後這女的起身爬上了車後駕駛艙的位子。
上車後我嚇了一跳,只見駕駛艙裡坐著三四個女人,這些女人長的還都挺漂亮。
如果是男人我就打招呼了,但面對女人我不免有些靦腆,點了點頭沒說話。
只見這駕駛員穿著一件髒的都快成黑色的麻黃色長衫,下半身穿著一條滿是油污的牛仔褲,腳上蹬著一雙露出腳趾頭解放牌球鞋。
「你怎麼會跑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兒來,據說這裡鬧鬼?」
「不是據說鬧鬼。是真鬧鬼。」我歎了口氣道。
「哦,你見到了?」他咬著香煙粗魯的哈哈一笑。
「算是吧。」
「你和我說說,這鬼長啥樣?我這輩子就是沒見過鬼。」
「鬼的形態其實和人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怎麼可能,鬼不都是青面獠牙的,怎麼會和人一樣?」他非常好奇。
「那都是電視裡,故事裡說的,真正的鬼和人是完全一樣的,大概就是皮膚白點。」我想了想道。
話音剛落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因為剛才上車時我看到的那個女人皮膚好像和她的裙子一樣白。
想到這兒我朝倒車鏡望去,果不其然,只見坐在後倉的幾個女人皮膚都是白皙異常。毫無血色,而每一個女人的雙手都是貼身貼的很緊,看神態似乎很是畏懼,而這裡的每一個女人脖子上有一道極其明顯的淤青,淤青的面積很大。除了用胳膊勒,其餘可能會造成如此大面的淤青。
我心裡激靈一下,看來這次是見到活鬼了。
「這麼說你是真見過鬼了?」
「是啊,你為什麼對鬼這麼感興趣?」我伸手摸了摸腰間。
說也奇怪,甩棍、寒冰甚至來呢那根降魔杵都在我腰間掛著,應該是老乞婆趁我不注意又放回到了我的身上。
於是我悄悄抽出了甩棍。
「我聽人說過,如果你殺了一個人。那麼這個人的靈魂就會永遠跟著你,做你的奴隸,永遠不能投胎為人,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哈哈笑著隨即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光噹一聲丟在了駕駛艙上。
說是匕首,但刀背又寬又厚,表面閃爍著一層幽綠色的光芒。
我歎了口氣道:「看來你手底下沾過人命的?」
「是啊我十歲的時候就殺過人,那時候我的死鬼老子取了個後媽,這臭娘們整天打我,也不給我吃飽飯,後來村裡挖蓄水池,挖了一個又寬又大的壕溝,我趁這個機會把那臭娘們一刀割了脖子,埋進了壕溝下的土層裡,然後我又把那個臭娘們帶來的女兒推進了井裡,你說這兩人的靈魂會不會一直跟著我?」
「你、這案子沒破?」
「沒呢,要不然我還能開車啊,早就被槍斃了,你說如果這兩人的靈魂做了我的奴隸,我還需要為生計奔忙嗎?早就發財了。」
「你應該不止殺了兩個人吧?」
「殺人這種事情會上癮的,我覺得殺戮的**是世界上最難以被滿足的**,所以在這之後我陸陸續續的又殺了不少人。」
「都是女人了?」
「是的,全是女人,而且都是漂亮女人,我特別討厭長的漂亮的女人,這些人看似一張天使面孔,其實內心是極其惡毒的,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所以我也算是替天行道。」
「你的後母是這樣,未必所有的漂亮女人都是這樣。」
「你們這種男人叫看不穿,總是被女人一副臭皮囊吸引,但我是看穿了,就這幫臭婊子,死一個危害就少一分。」說罷他得意洋洋的唱起了樣板戲《今日痛飲慶功酒》長短。
「你和我說了這些應該是沒打算讓我活著出去了?」
「是啊,總是殺一種類型的人沒啥意思,我想換換口味了。」說罷他得意洋洋的拿起了駕駛艙的上放著的匕首,張開嘴正要對匕首哈氣。
我猛然將一整根甩棍捅入他的嘴巴裡。
拔出來後甩棍上沾滿了鮮血,他滿臉不可思議的看了我一眼,接著一股鮮血從他嘴裡噴湧而出。
他挺著刀嗚嗚怒吼著轉身朝我捅來。
人到這份上也顧不得害怕了,我也挺起沾滿鮮血的甩棍狠狠一下從側面戳在他粗大的喉結上。
這一下就把他喉結戳的歪向一邊。
兩處致命傷頓時就要了他的性命,這人嗓子發出咕嚕一聲,匕首便掉落了,隨即他趴倒在方向盤上,一股股的鮮血從方向盤上滴落。
車子失去了便直接衝下了土坡,失去平衡後搖晃了兩下隨即連番兩圈頭朝下砸在坡下的泥巴地上。
雖然我緊緊握住了車把手,但還是幾次狠狠撞擊在車身上,車子頭朝下停到後我已經是頭破血流。
暈了很長時間,我漸漸恢復了知覺,用甩棍將破損的駕駛艙玻璃戳開後爬了出來,渾身痛的路都沒法走,我只能靠在汽車上。
也不知道休息了多長時間,只見身邊人影綽綽,我心裡一驚,舉起甩棍,只見兩名外形樸實的中年人滿臉關切的望著我,其中一人道:「你沒事吧?」
這應該是過路的司機了,我鬆了口氣道:「發生車禍了,麻煩你們幫忙報個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