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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節

姓陸的一臉獰笑,隨即又是一聲巨大的金屬撞擊聲,鬼寶冒煙的身體居然燒了起來。
我魂飛魄散。難道鬼寶在躲避了鼠妖的傷害後又要遭受一次致命傷害了?問題他只是一個鬼魂,為什麼會燃燒起來呢?
隨即姓陸的將兩個紫缽套在一起,用手繞了一圈,紫缽便憑空消失不見了。
而鬼寶在烈火的焚燒下居然化成無數燃燒著星星點點火焰的灰燼,就像黑夜中的螢火蟲,飄蕩在餐廳的空中。
我腦子裡頓時被憤怒充溢,大喝一聲道:「操你大爺的。」說罷我抽出甩棍就朝他衝過去。
他抬手一揮,就聽「嗚」的一聲勁氣響動,我只覺得似乎是合身沖在了一團無形的棉毯上,整個人凌空而起倒摔出幾米開外。
我合身壓倒在飯桌上,一陣盤杯碎裂的響動,連人帶桌子摔倒在地。
雖然勁氣似乎是很軟,沒有絲毫硬度,但此刻我只覺得渾身骨頭寸寸斷裂一般,痛得我連指頭都沒法動一下。
只見姓陸那張充滿得意神情的臉出現在我的雙眼中,他冷冷道:「你知道嗎?就憑你們這些人,在我眼裡和狗沒什麼區別,所以千萬別和我作對,到時候後悔可真是來不及了。」說罷他轉身離開了。
過了好久我才勉強掙扎著站了起來,只能見到一張張充滿恐懼的面孔。
這些服務員簡直快被嚇死了,聞訊趕來的餐廳經理也是遠遠躲在門口不敢進來。池亞豐技。
我強忍著渾身的劇痛一步步蹭到門口,剛要離開就聽餐廳經理在我身後磕磕巴巴道:「先、先生,餐廳的損失……」
「難道你們眼都瞎了?餐廳的損失是我造成的嗎?柿子找軟的捏,你們簡直是混蛋。」我憤怒的道。
經理被我嚇的頓時沒了聲音。
無比艱難的回到了房間所在樓層,找到了寧陵生,見我這幅模樣,他驚訝的問我怎麼了?聽我說是和對方發生了矛盾所致,面色頓時就變的陰沉道:「是誰先找的麻煩?」
「當然是他了,我中了他的暗招。」
「明招你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寧陵生道。
說罷他又歎了口氣道:「有沒有吃虧?」
「鬼寶被他發出的怪火給燒成灰燼了。」我眼淚水頓時流淌而出。
「哦……」寧陵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秦邊,這世上的狠角色真比你想像的要多的多,就說這姓陸的或許連上門陰都未必是他的對手,但這人也算不上多狠的角色,在施工隊裡無非也就是個打手而已。」
「寧哥,這個施工隊的人你認識對嗎?」
寧陵生微微點頭道:「是的,我確實認識他們。」
「既然認識,這些人是什麼來頭呢?」
「都是一群狠角色,這裡面有東南亞的降頭師、西南癲教的捉鬼道士,以真火焚燒鬼魂的手段這是最典型癲教法術,這姓陸的是個捉鬼道士,但話說回來紫金缽裡的真火對於人也會造成巨大傷害,如果被真火沾上一點,人的身體會在瞬間燒成一團灰燼。」
我聽了倒抽一口冷氣道:「這麼厲害?」
「是啊,所以輕易我不想招惹這些人。」
「這些人的本領如此之大,為什麼偏要和咱們過不去呢,難道真的只是為了修廟生意?」
寧陵生皺緊眉頭,過了好久才搖了搖頭道:「這裡面的事情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應該是有很深的內情,可現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
「寧哥,不是我膽子小,可是這些人本領都很大,正面為敵我們肯定是要吃虧的。」
「你終於明白這個道理了?」
「是的,但願不算太遲。」
寧陵生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道:「只要你能明白低調的可貴,這趟就算沒有白來。」
「可問題面對這些能力比我們強出一大截的狠角色,我們該如何自保?」
「不需要自保,我們也有我們的優勢。」寧陵生道。
「說實話寧哥,我真沒看出咱們的優勢在哪兒?」
「我們的優勢在於頭腦比這些人清醒,我覺得一個人頭腦的清醒,比手段的狠毒更重要,所以這些人注定是不能長久的。」
我卻不以為然,就算你再聰明,能夠事事佔盡上風又能有什麼用處?一錘定音靠的還是最終無力,就像國與國之間的鬥爭,他們最終依托的不是多高明的手段,多超人的智慧,說到底比的就是誰的軍事力量更強大,武器越是先進,戰鬥力越強的國家,在世界上的話語權就越重。
說白了不聽話我就揍你丫的,打不過別人能怎麼辦?
但看寧陵生自信滿滿的神情,我又好和他多做爭辯,只能連聲稱是。
估計他看出我的回應就是敷衍,平靜的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受了法術攻擊的人三天之內絕對不能吃雞肉、狗肉,也不要去陰暗潮濕之地,你就安心養傷吧。」
「我絕對不會四處亂跑的,不過寧哥,這裡的問題你究竟有沒有看出來?」
「陌生之地先看風水,這裡的風水格局看似精心佈置,可我總覺得有點不太對頭,至於說那兒不對一時半會又說不清楚,只能是靜觀其變了。」
話剛說到這兒,就聽有人急促的敲門。
寧陵生不太耐煩道:「吳有生又來催促修廟了。」
果不其然,我打開門後就見吳有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這次他吸取了教訓,沒有直接說修廟的事情,而是道:「大師,姓陸的已經開始準備修廟了。」
72、無法修建的神廟為哈迪斯的靈魂大皇冠加更
寧陵生沒有絲毫表情,只是「哦」了一聲。
這哥們終於吸取了教訓,雖然急的都快冒煙了,但一句過頭的話沒有說,只是小心翼翼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讓他們先動工吧。別著急。」
「那我就先不管了?」
「咱也管不了什麼。」寧陵生道。
他無聲的歎了口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臨走前寧陵生道:「吳總,這件事你聽我的沒錯,雖然眼前我還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可以肯定一點。先修廟的人是要倒霉的,所以稍安勿躁吧。」
「但願如此吧。」說罷他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我的情緒也很低落,準備離開,寧陵生道:「你也不用難過,鬼寶姓陸的雖然手底下有點本事,但想要燒死鬼寶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心裡咯登一下道:「你的意思是鬼寶沒死?」
「癲教捉鬼道士並非對於鬼魂有多深的瞭解,他們主要強於法術修煉。這些人總覺得對付鬼魂的唯一手段就是強大的法術摧毀,但鬼寶絕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摧毀的鬼魂。如果是被這只施工隊裡降頭師看見鬼寶,是絕對不會如此草率行事的。」
「這麼說鬼寶其實是大有來頭的?」
「這世界上對於鬼魂理解最為深刻的是兩種人,一是有道行的道士,二是東南亞降頭師。因為這兩類職業都是既克鬼卻又養鬼的。只有這種人才能從根本知道鬼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寧哥,你屬於哪一類,我覺得你對鬼寶確實很瞭解。」
「我說過自己從小就接觸了東南亞的方術,所以第一次見到鬼寶的肉身我就看出這是泰國阿贊養的小鬼,其實小鬼和人的性格差不多,都有屬於自己獨特的個性,但小鬼畢竟是鬼,所以難免會帶有陰狠詭譎性格,所以看阿贊手段高低,不是看小鬼本領有多大,手段有多狠,而是看這小鬼的性格是否和人近似,越是顯得單純善良的小鬼,其實越是強大。因為這類小鬼有提升能力的特殊本領,而非是一步到位的古曼童,隨著時間推移,他的能力也會變得越發強大,所以僅憑姓陸的一把真火絕不可能輕易燒死鬼寶。」
「沒錯,連鼠妖如此強悍的能力都沒能害死他,何況一個普通凡人。」
「你說的很對,所以姓陸的這個人和你犯了同樣的問題,他覺得自己能力通天,天下無敵了,卻不知道離倒霉已經不遠,秦邊,你見過這世上有誰去和一個將要倒大霉的人爭一時長短的?」
「除非傻瓜啊。」我道。
「是的,所以這是個看似強勢,其實已經霉運高照的人,我們不但無需與之爭強,且一定要與之保持距離,別被他的霉運沾身,這個道理和打仗一樣,爭輸贏不是一城一池的勝利,而是要看結果,最終的贏家才是真正的贏家。」
「受教了寧哥,我就靜下心來看他熱鬧就是了。」
「是的,現在咱們就是隔岸觀火。」
看來寧陵生早就有把握了,我也是吃飽了撐的瞎操心,於是放心的返回房間裡睡覺了。
之後幾天我們每天的任務就是上午在廠區裡轉來轉去,下午上樓頂四處眺望,只見姓陸的帶領著一支施工隊在生產區的西北面打地基開始建廟的基座。
在這種地方不可能建造大型廟宇,只能建小型神廟,我們三個站在樓頂上看著忙忙碌碌的修廟匠人,王殿臣道:「大哥,你說這些人為什麼要修廟呢?如果我們知道修廟作用不大,以這些人的能力他們應該也會知道吧?」
「姓陸的也算是有有修為的道士,他肯定知道這廟修起來不會有絲毫作用,之所以堅持修廟應該是對於能力過於自信,修廟只是行為,他暗中在尋找盤踞或是從此地流浪而過的鬼魂,將之一一捕殺。」
「他認為只要將鬼魂除盡,一切怪事就不存在了。」
「寧哥,他在修廟的事情上和咱們有交集我能理解,可是這些人為什麼會關注劉小花生的孩子呢?」
「道理其實一點也不複雜,因為他們不希望我身邊有強大能力的人存在。」
「劉小花和天極狼生下來的孩子有什麼特質呢?」王殿臣好奇的道。
「其實咱們這兒才是狼人真正的出處,天極狼和人混交所生出的後代如果是狼形,那就是一隻天生的天極狼,如果是人形則是狼人。」
「也就是西方傳說裡月圓之夜變身成狼的人?」我驚詫的道。
「其實無需月圓夜,狼人是可以隨時變身的,一旦變成狼的形態,速度、力量將會有巨大提升,自然界任何猛獸的力量都無法與狼人相抗衡。」
我這才明白劉小花孩子的「隱藏能力」,沒想到居然如此牛逼,不有讚歎道:「咱們算是又多了位強援。」
寧陵生點點頭道:「而且狼人是玄門中人的天敵,他強硬的骨骼和靈敏的速度都是抵禦法術最好的能力,所以很多狼人都會被培養成獵殺術士的殺手,用於獵捕遊蕩世間的不法玄徒。」
我忽然產生一股念頭,劉小花這次和天極狼的交配很有可能不是無意中發生的「事故」,或許是他早有安排,一切都是按照寧陵生的計劃展開的,否則產生的結果不應該有如此的針對性。
可轉念一想如果寧陵生真有對付「不法玄徒」的打算,是絕對不會提前告訴我們的,而且這類人與他也沒什麼關係,如果人整天為了根本沒多少可能接觸的險情而大費周折的做準備,那這人一定是瘋了。
所以寧陵生一定是有其目的的。
只見姓陸的親自在現場監督,他可能以為我們會對展開報復行動。
然而事情很快就如寧陵生所料,發生意外狀況了。
就在這些人的工程展開後第三天的夜晚,因為降溫所以狂風大作,神廟不知因何而起了一場大火,在狂風的催動下,大火熊熊燃燒,來了三台消防車才算熄滅火勢,只差一點點就要波及生產車間。
而這場火將剛剛建好的地基給燒了個一塌糊塗,磚頭全成了煤球。
一場火災最開心的就是吳有生,他第一時間跑到賓館,喊我們看這場大火,估計過年的時候他都沒這麼快樂過。
不過這場火確實比較奇怪,因為火勢過於兇猛,烈焰滔天,其實現場真正能夠燃燒的也就是打地基使用的一些木條,和工地現場一些木製工具,而火紅的火光將黑暗的天空給映紅一大片,整個工廠區域都在橘紅色火光的映襯下變的火紅一片。池亞豐劃。
偏生如此劇烈的火焰居然沒有產生多少煙霧。
寧陵生看著大火道:「做好準備,姓陸的肯定要來找我們麻煩。」
「但這把火不是我們放的。」
「說這個沒意思,他不會相信的。」
「那這人來我們該怎麼辦?」我道。
寧陵生想了想道:「當他空氣,還能怎麼辦?」
「他萬一動了手呢?」
「目前來看這人應該沒和我動手的膽量。」寧陵生自信滿滿的道。
他絕不是一個茫然自信的人,所以我們都很放心的跟在寧陵生身邊。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姓陸的就滿臉怒氣的找上門來,他壓抑著內心極度憤怒道:「你們這幫混蛋,居然和我玩陰的。」
「你罵誰是混蛋?」寧陵生冷冷道。